因为要养伤和恢复,所以这几天大家都基本禁食,只吃些疗伤的丹药,按照羽白的话来说,就是嘴里都淡出个鸟了。到了今天,大家都好的差不多了,只有金焕和羽白还需要调养,却也不再需要禁食,所以,在羽青羽白和金焕的强烈要求下,泠枫终于点头同意今晚让大家开开荤。这也是蓝宁和夕墨外出买菜的原因,无他,羽白羽青加金焕要求吃的东西实在太多。
因为羽白和羽青都要求吃烤鸡,所以温瞳干脆把所有的食材都串在竹签子上面,然后在小院子里面生起火堆,把食物都拿到院子里面去,一边烤一边吃。
羽青和温瞳负责串食材调酱汁,夕墨和泠枫负责烤,蓝宁和金焕负责把酱汁涂到正烤的冒油的肉上,羽白负责看着……
或许是羽白的目光太过炽热,羽青受不了了,塞给羽白一串鸡翅,说:“自己要吃的自己烤!”
羽白皱着鼻子接过鸡翅,羽青看她还算乖,就又去忙自己手上的活了,结果一个没注意,羽白手上的那串鸡翅,就变成了黑炭鸡翅。
“你你你……”羽青气的说不出话,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眼睁睁的看着鸡翅被烤成这个样子而无动于衷?!
羽白看着莫名其妙就变成黑炭的鸡翅,脸一黑,正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手上这块黑炭,眼前却出现了一个烤的色香味俱全的鸡腿。扭头看去,这鸡腿是蓝宁递过来的。
将鸡腿递给羽白,然后接过她手上的那块黑炭鸡翅,蓝宁拿刀削掉了外面那层黑色的炭皮,露出里面的嫩肉,然后抹上酱料,又架在火上烤,真正的化腐朽为神奇。
“宁儿你好厉害!”羽白看着蓝宁的动作,眼睛发亮,道:“谁娶了你可真是有口福了。”
蓝宁闻言,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羽青听着羽白的话,简直想翻白眼,说:“别光顾着吃,学学人家怎么做的,烤个鸡翅都能烤成黑炭,我看以后谁娶你。”
好端端的怎么又说到这个让人糟心的话题。
羽白狠狠的瞪了一眼羽青,然后扬起头,一副鼻孔冲天的模样,说:“小爷我风度翩翩,容貌无双,天资出众,学富五车,家财万贯,上知修行,下晓春宫……要是连洗衣做饭都会,你还要天下女子怎么活?!”
羽白说完,每个人都眨了眨眼睛,却没一个人开口说话。不为别的,对于这样厚脸皮的人,还是个女人,大家都不知道应该怎样接口了。
最后,还是羽青作为羽白的嫡亲大哥,果断的说出了实话:“羽白,我知道你容貌绝世无双,天资出众非凡,但就冲你刚刚那番话,我是绝对不想娶你的。”
“嘿嘿。”面对亲大哥的贬损,羽白不仅没有生气,还坏坏的一笑,说:“不嫁,还可以往回抢的,百八十个可能有点难,十个八个美男子还不在话下嘛!”
这时,蓝宁从火堆中勾出了烤好的板栗,拿叶子包住,递给羽白。羽白一手接过板栗,一手摸了一下蓝宁的脸,说:“比方说,这个美人儿就可以抢回去当我第十八房小妾。”
说完,羽白也不顾栗子皮烫手,打算直接剥开来吃。
“放着我来!”金焕打算抢过来剥皮,羽白躲开想要自己剥皮,两人正争抢着,今晚一直显得有些寡言的夕墨开口,声音平稳地说道:“第十八房小妾?飞扬,你之前不是还说要我做你第十八房小妾的吗?”
“啪嗒。”这是板栗掉落在地的声音。
听到夕墨的话,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愣住了。金焕去抢叶子的手停在了半空,温瞳一手拿着竹签,另一手拿着一个蘑菇,一动不动,羽白托着她那片装着板栗的叶子,被吓到了一样目光呆滞,泠枫也转过头,目光有些莫名,所有人都仿佛被下了定身咒一样,不敢相信的看着夕墨。
又一颗板栗从叶子上滚落到地上,砸在了羽白的脚上,这才惊醒了羽白,让她结结巴巴的说:“开……开什么玩笑,小爷我……小爷我才不要你这个妖孽来祸害我们全家!”
“是这样吗?”夕墨好像完全不知道他的话给大家带来了多大的恐慌一样,不紧不慢的在火上翻烤着鸡腿,神情却带上了一丝丝的轻愁,道:“被你亲了,抱了,还……推倒了之后,就打算不负责任了吗?”
夕墨那隐忍中带着点点哀怨,平静中透着丝丝愁绪的模样让羽青都在一瞬间想要掐着羽白的脖子问是不是真的对人家做了什么毁人清白之类的人神共愤的事情。
可是对方……可是夕墨啊!
“你……”羽白活了这一千年,还从没见过比她还无耻下流的人,她伸手指着夕墨,手指和声音都被气的不停的抖啊抖,道:“你……你居然还有脸说,我……我是因为中了铃兰花针才会……”
“白儿居然真的做了人神共愤的事情?”羽青目光呆滞,喃喃自语,说出了在场每个人心中的问题。
“我知道……”夕墨垂下眼,掩饰住了眼中的落寞,道:“都是因为铃兰花针……呵……”
这无奈到绝望的语气,就算是深谙夕墨本性的泠枫听着都有点不忍了。
他皱着眉看着夕墨,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鬼。从小到大被夕墨无数次言语作弄的记忆让他直觉的偏向了被夕墨气的浑身发抖的羽白。可是看羽白的样子,好像两个人真的发生过什么一样……
泠枫的脸色有点儿冷了。
其实就连夕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只是看到羽白那张扬得意的模样时,心里就莫名其妙的痒痒的,再看到她痞子一样摸着宁儿的脸说着一模一样的话,就忍不住想刺她几下。回想起自己在水月秘境中那荒唐的举动,一闪神,话就已经出口了。
考虑到自己一贯的形象,这般言语着实不大妥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羽白那头皮都要炸开的样子,夕墨居然感到身心一阵莫名的愉悦和舒爽,所以也就将错就错,继续说了下去。
其他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唯有羽白死死的盯着夕墨,能清楚的看到夕墨落寞的表情中,深藏在眼底的笑意和挑衅。
“呵……”夕墨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的声音低沉,在月色下,更显得清润好听。
看羽白的样子,好像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挠他了一样。
带着莫名的满足感,夕墨收起了戏谑的笑容,换上了他原本的表情,说:“现在我们应该来说一说尧光山的情况了。”
不知为什么,蓝宁,温瞳,羽青外加金焕同时松了一口气。
夕家哥哥是在给被调戏的蓝姐姐报仇的吧?
夕大哥是在帮我反击?
夕墨肯定是之前被白儿调戏狠了,今天借机报复。
夕墨不是真的看上飞扬了吧,这样两个妖孽要是真的在一起,这世界就完蛋了。
四个人的脑海里,都天马行空的想着自己的猜测。唯有泠枫,深深的看了一眼夕墨,然后垂下了眼。
而羽白脑海里则在飞闪而过各种阴谋诡计,可是想到夕墨强大的武力值和同样强大的脸皮厚度,羽白狠狠的拿拳头捶着地面。
泠枫的话,随便调戏一下就脸红暴躁了,金焕的话,随便比试一下就能以武力镇压了,夕墨这真是……
除了羽白一下下以拳捶地的声音,再没有人出声回复,夕墨只好开口,问道:“宁儿?”
“哦!”蓝宁回过神,然后把尧光山的种种异状同夕墨讲了。
听到蓝宁的描述,生着闷气的羽白和心底同样不舒服的泠枫一同冷静了下来,低头沉思。
“始神的故事我们都听说过。”羽白摸着下巴,道:“可是若只因为始神传说中的描述就认定尧光山中受魔气侵袭,也有些武断了。”
“羽白说的不错。”夕墨点头赞同,道:“或许尧光山中有我们不知晓的妖物,以某种方法控制了那些野兽。”
“这也很有可能。”羽青说:“我就能炼出好几种控制人心神的丹药。”
听到羽青的话,大家都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做……做什么这样看着我,我可从没做过坏事。”羽青硬着头皮说。
“是,你不过做了些媚药卖给那些想要爬我的床的女妖怪们。”羽白冷冷的说。
“嘿……嘿嘿……”羽青摸着头发,傻笑。
“还有一件事情。”没理会那一对不可理喻的兄妹,泠枫问:“你们可确定灵珠就在你们掉落的那个洞穴之中?”
“七成确定。”温瞳说:“那里的土系灵气温和浩大,我不会感受错。”
作为土系灵狐的温瞳,在这件事情上最有发言权。
夕墨右手食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身边的石头,显然是在沉思,半晌,夕墨开口道:“等飞扬的伤养好,我们三人再进尧光山瞧一瞧。”
“那我们呢?”温瞳问道。
“你们过几日就起程,将尧光山的事情报给几位长老。”夕墨说。
事关重大,羽青,温瞳,蓝宁和金焕四人一同点头,长老们行踪不定,这一趟说不定要跑很多地方。
羽白其实很想开口说她也要去报信,可是此行尧光山太危险,她可不敢再换谁进山,她也没有那么多心头血可以给了。
“还有一件事……”金焕看着羽白,犹豫着开口。
“什么事?”羽白奇怪,什么事情能让金焕这样吞吞吐吐。
“当日我自恃修为最高,所以掩护他们先逃。”金焕皱着眉,说。
想到当日情景,蓝宁的手一颤。
“所以有大约几息的时间,那洞中只有我一人。”金焕没有注意到蓝宁,继续说:“其实,我这一次能活着逃出来,是因为有人救了我。”
“有人救你?!”不仅羽白,连蓝宁他们当日在场的三人都讶然。
“是,当时在洞中还有两人,修为深不可测,我同其中一人打了照面,就是那人把我拍出了洞穴。”
“你认识那人?!”看到金焕的神色,羽白立刻反应过来,问:“我也认识?”
“飞扬,你可还记得那个很被沐风照顾的酒鬼?好像叫做老朱的那个?”金焕说:“当日救我的人,就是他。”
“老朱?!”
“而且,我还听见他的同伴,喊他,朱厌。”
朱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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