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夕泠金三人如何想,羽白此刻却是想要同南宫屹做一个了断。羽白举剑,直刺南宫屹的面门。
……
“你觉得这一招应该叫什么?”羽白收回剑,兴致勃勃的问。
“迎面劈下,毫无章法,好好的宝剑被你用的像西瓜刀,你还好意思叫它‘这一招’?”彼时南宫屹和羽白已经熟识起来,南宫屹见识到了羽白绝美外皮下让人无奈的本质,羽白也了解到了南宫屹别扭又毒舌的性子。
这几天,羽白跟着南宫屹到了某个武林世家去挑战,此刻两人正在这个武林世家的客房庭院中,南宫屹也终于受不住羽白的纠缠,开始指导羽白的剑法。
“剑就一定要使剑招吗?”羽白站定,歪着头问道:“反之,剑招也一定只能被剑用出来吗?”此时已是深秋,羽白仍是一身牙色的薄衫,风卷起几片叶子划过裙角,看在眼中有一种别样的美感。不过南宫屹却并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仔细的思索着羽白的话。
“要是用的顺手,拿西瓜刀当兵器也没什么不好啊。”羽白掂了掂手中的剑,手势一换,竟然真的如果握刀一样握住剑柄,又重新向南宫屹砍来。
两人喂招的时候都不会动用内力,只看招式,此刻也是一样。不知为什么,明明知道这只是羽白信手挥来的一招,浸淫剑术十数年的南宫屹竟然隐隐有种避无可避之感。连忙提剑抵挡,接着反击,然后新一轮的喂招开始。
就算是南宫屹不愿意,他也要承认,羽白的天赋好的让他心惊,仅仅是看一遍之后就能将剑术用的比原主人还要行云流水,这已经不是仅用‘天赋好’就能够解释的了。
而刚刚的话,又让他隐隐有所感悟。
半个时辰后,两人停手,羽白拿起水壶,不顾旁边婢女惊异的眼神毫无形象的直接饮下,拿袖子擦擦嘴,然后回过头,对无奈摇头的南宫屹说:“南宫,你想好了没有?”
“什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南宫屹问。
“名字啊,我那一招。”羽白说。
……你居然还惦记着这件事……南宫屹很想翻一个白眼给羽白看。
“你说,叫长虹贯日怎么样?”羽白结果婢女递过来的早餐,一边吃,一边兴致勃勃的说。
羽白……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此间主人的成名绝技便是长虹贯日剑法,你如今把你与劈西瓜无异的‘剑法’起名叫做长虹贯日,真的没有问题吗?
揉揉额角,看着婢女们不善的目光,南宫屹开始认真的思索一个问题,上辈子他究竟欠了羽白多少,竟沦落到这辈子这样去归还?
……
“长虹贯日?”南宫屹熟练地避开,然后拔出佩剑,挡住羽白的剑,说:“你用的倒是熟练。”
“整套剑法中,唯这一招为我所创,自然要更熟练些。”羽白身体微侧,接着挑开南宫屹的剑锋,咧嘴一笑,说:“落霞归雁?你的记性也不赖嘛!”
……
随着南宫屹的名气越来越大,他也渐渐的从四处挑战变成被挑战。时常走着走着,就有人从不知何处窜出来,挡在南宫屹的前面,千篇一律的说:“你就是打败了xxx的南宫屹?今日我要跟你一战!”
今日又要战?看着已经过起招来的两人,羽白叹了口气,看了看已经不早的天色,郁闷极了。
再晚些的话,城门就要关了……
心情很是不爽的羽白干脆抱着肩膀席地而坐,瞪着南宫屹,满脸都写着我不高兴。
瞥见羽白行状的南宫屹无奈叹气,一个旋身,接着回挑斜刺,最后稳稳的停在了那个年轻挑战者的颈边。
“抱歉,若是往日,我还能陪你多过几招。”南宫屹说:“可是今天我们着急回城,承让。”说完,就向马上高兴起来的羽白走去。
“今天不错,原以为又要耽误好久。”
“大小姐,我要是再不快点结束,那个少年就又要你揍一顿然后挂树上了。”
“都说过了挑战请赶早,谁让他们一个个都喜欢挑晚饭时间?”羽白挑眉,说:“不知道道口的那家烧鸡总是很早就卖光了吗?!”
南宫屹不知道第几次叹气。
“不过,你刚刚最后那一招是什么?从没见你用过。”说到剑术,羽白又来了兴致,问。
“我也是第一次用。”说到这儿,南宫屹也有些得意,道:“这一招也要编到剑谱里面,你也看到了,这招配着我原本的剑法,可谓是行云流水,毫无……”
“就叫落霞归雁好了!”羽白看着天边的晚霞,说:“我倒是没太看见有多行云流水,不过眼睛倒是被剑光晃得有些痛,啧啧,还没吃过烤大雁,不知道味道如何。”
“……”
……
“现在想起来,倒是理解了为何你对家禽类菜肴那么情有独钟。”想起过往种种,南宫屹不由得嘴角带笑,说。
“我是狐狸嘛,自然喜欢吃鸡。”羽白也想到了那些任性的往事,遂收了剑,对对面的男子说:“南宫屹,几十年相交一场,你当真要这样结束?”
“怎么?你改变主意,决定陪我了?”南宫屹问。
“没有。”羽白摇头,道:“放我们走,我答应在你这一世,会回来看你。”
“羽白,这一次我不会再顺着你的意了。”南宫屹摇头回答。
“飞扬,夕墨已经找到办法,再有一盏茶时间就好!”金焕话音刚落,泠枫猛地抬头看向远方,几个黑点以极快的速度向皇宫飞来。
“在你们在触及阵法的时候,龙族的人就已经赶来了。”南宫屹看着夕泠金三人,说:“没用的,这一次你们插翅也难逃。”
“有用没用,总要试过才能知道。”龙族之人带来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羽白再次举剑,并对她身后的三人喊道:“夕墨,若实在不行,只把金焕泠枫带出去就好,在下最不济也只是被擒住,性命无虞。”
“飞扬。”正飞速的绘着一个阵法的夕墨闻言,抬头浅笑,说:“难道你女扮男装时没人告诉过你,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吗?”
“羽白,如果结果无论如何都是一样,为何不停止抵抗?”南宫屹说:“你留下,我可以立刻放了那三人。”
“不敌被擒和束手就擒对我羽飞扬来说,可不是一样的结果。再者,被龙族抓到,估计我们几个狐狸皮都要被剥下去,那么南宫,”剑花挽起,羽白直面南宫屹,朗声道:“这一次就要以生死搏之了。”
这一次,羽白和南宫屹的剑势都变得凌厉,与之前喂招一样的比试截然不同,羽白被封了所有真气,南宫屹这一世也完全没有内力,可是一挑一刺之间,却依旧险象环生。为了躲避南宫屹的剑,羽白踩着石阶一跃而起,紧接着反身向南宫屹而去,对他的剑不避不闪。
“羽白!”就算是对剑法不甚了解的金焕也看出羽白简直是用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不由得看向夕墨,一边抵挡冲上来的御林军,一边催促道:“还要多久?”
“你……”话音未落,金焕就被看见的一幕惊的几乎魂飞魄散!
南宫屹的剑从羽白的左肺直穿而过,而羽白手中的剑也架在了南宫屹的喉前……
“滴答——”鲜红色的血顺着南宫屹手中的剑流下,滴落在地面。
“我……”南宫屹看着羽白身上染血的喜服,呲目欲裂,手不由得松了开。
对自己身上的伤视而不见,羽白笑着把剑往前逼了逼,在南宫屹的勃颈上擦出了一道血痕,开口说道:“南宫,我赢了。”
“我从没想过要伤你……羽白,我从来没有……”南宫屹觉得胸口猛地剧痛,仿佛有什么汹涌着要喷薄而出,颤抖着握拳,南宫屹想要把这种感觉压制下去,可是……
“啊……”南宫屹捂着胸口,跪倒在地。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一片片的回忆争先恐后的冲入脑海当中。
“屹儿,你这般顽劣,今后如何能担当大任?”
“玄屹,你比你哥哥可爱多了。”
“二殿下,太子殿下不日就将归来。”
“喏,这是给你的成年礼,怎么样,姐姐对你很不错吧?”
“屹儿,望这一万年的轮回能助你修出道魂,这样,待你归来之时……”
“啊……”控制不住的□□出声,南宫屹似乎再无暇顾及羽白四人,而夕墨趁机唤回羽白,接着以剑用力划断手掌,将血洒在阵法之上,接着变换着复杂的手印,随着他脸上血色的减弱,羽白金焕和泠枫竟然觉得恢复了些许真气。
“快走!”夕墨说。
三人连忙御风而起。
“拿箭来……”南宫屹咬着牙站起身,说道。
拉弓……对准扶着羽白的夕墨,南宫屹松手放箭。
羽箭擦着夕墨的衣襟而过,并没有伤到夕墨分毫,可是……
“圣珠!”羽白看着滑落的圣珠,失声叫道。
“来不及了。”夕墨咬咬牙,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带着羽白同泠枫和金焕飞离皇宫。
而另一边,南宫屹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皇上!”
“屹儿!”先龙族一步赶到的空念远看见四人飞离的身影,犹豫片刻,接着直奔南宫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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