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声,伴着心脏的跳动,似乎渐渐地演变成了同一种节奏,傲慢的少年,终会再次挺起胸膛,他静静地望着苍天,脸上渐多了一层诡异的笑容。

    那些手握权杖的青年,似乎在静静地等待着甚么。

    他们的手臂,暴露在冷冽的空气中,青筋缠绕,犹如一条条虬龙,后来,他们冷冽的笑容,渐渐地被一丝惊愕所代替。

    一片火焰伴着于尊的身畔,静静地燃烧着,他的魂识,似乎也在那片火焰中,静静地灼烧着,他垂着手臂,那一刻,他似乎失去了神识。

    后来,手握权杖的青年,渐渐地发现,那一刻,或许是他们错了。

    瞳子里迸发着一片片炽热的烈焰,通红的手臂,犹如一根根放在烈焰中赤红色的钢铁。

    在那片伟岸的瀚海中,他似乎是这片世界中,唯一的圣王。

    当沉重的呼吸,渐渐地变得平顺时,他瞳子里的光,愈发的盛大,迸溅而出的火花,似乎要引燃这片大地。

    站在对岸的那些青年,神经紧紧地绷着,很显然,他们的心底,渐渐明白,身在此境,更似是被围困在了一座囹圄之中。

    在这里,他们失去了所有的优势,在他们的头顶,有一片沉重且压抑的气息,在某一刻,他们甚至感受到了一种至强的压迫力,似是要将他们的身体,压榨成一片碎屑。

    沉重的云巅,是乘风而扬,借水而落。

    昏黄色的光,在天畔上,悄悄地蔓延着,而于尊的瞳子里,也有一片光,是一片冷冽至极的厉光。

    少年终会成长起来,过去的一切,皆会变成尘埃,当静寂的雨水,落在头顶时,那一刻,心底的萧索与寂寞,仿佛是一片空旷的庭院,落满了枯蔫的黄花。

    天气变得愈来愈寒冷,少年身上的白袍,随着风,在海平面上,静静地摇曳着,他揉了揉惺忪的瞳子,仿佛刚从一场大梦中苏醒了过来。

    再次面对那些青年,恍如隔世一般。

    疯狂的火焰,围绕在他的身畔,当那片苍茫的火海中,诞化出一片片面容白皙的少年时,于尊笑了!

    是火灵,是这世间难得一窥的火灵,而今火灵,出现在于尊的面前,更出现在那些手握权杖的青年眼前。

    赤红色的气息,直冲天阙,于尊张开双臂,那一刻,他蛮横的力量,达到了极致。

    火灵围绕着少年的身畔,静静地起舞,而当那片烈焰,延伸到青年的身畔时,那种挥舞着傲慢的灵光,在那一刻,得到了释放,然后达到了极大值。

    烈焰在青年的身畔,静静地灼烧着,他们的体内,有一种撕裂感,那种感觉,就像被啃噬心脏一般,心底渐渐地涌起了一片腥甜的潮水,然后又静静地落下。

    当血液冲击心房时,那种撕裂感,似乎也达到了极大值。

    模糊的瞳子里,没有一片光,那些手握权杖的青年,有些迷惘了,他们的身体,在天畔上,静静地摇曳着,他们的神识,也渐渐地模糊了。

    火灵在他们的脚下,静静地啃噬着他们的魂灵,在那种疼痛难安的睡眠中,他们的身体,变得一片殷红。

    青色的血管里,流淌着一片片新鲜的血液,然后血管开始膨胀,那些青涩的血液,始终在冲击着单薄的血管壁垒。

    此刻,极致的痛苦,却无法将他们从沉睡中,拉扯出来。

    权杖静静地伫立在空冥之中,万千星辰,围绕着权杖,静静地旋转,于尊知道,那些火灵,要不了这些异族人的性命。

    他们只是暂时休克了而已,他们终会醒来,而那一刻,便是生死之战的开始。

    星芒静静地洇入他们深邃的瞳子里,心底的呐喊,在叫醒这些一脸倔强的异族人。

    赤色的烈焰,将异族人围困其中,当那种澎湃的力量,再也难以束缚时,于尊笑着将身边的火灵,拉回身边。

    此时,青年手臂上鼓胀的血管,渐渐变得平静下来,血液在血管中,安静地流淌着,而那些青年的瞳子里,也渐渐地溢出了一片神采。

    而这一切,只不过是于尊放手而已,火灵的辅助,会令青年迅速的醒转过来,他们会将自己体内最澎湃的力量,释放出来,而不再需要等待。

    火灵的威势,始终没有达到最大化,于尊相信,当那一天来临时,相信火灵会带给他惊喜罢!

    他体内储藏着令人为之惊愕的能量,他的体内就像是一个兵火库,那些沉重的能量,静静地蜗居在他心底最为黑暗的角落,不见风雨,不见日月。

    此时的火灵,只是一些温婉的少年罢了,但他相信,随着时光的流淌,火灵也终会成长起来,而此时,他却想起了月纤,是因钰小鱼,更是因那些过往,那些早已抛在脑后的回忆。

    逐风的少年,心底总有一片大海,站在平静的海岸上,遥视远方,心会变得安静,脸上则会有一片从容的笑意。

    他望着长空,一脸怅惘,“姐,此时此刻,于尊倒有些想念你了!”

    他揉了揉瞳子,他似乎看到了那个俏生生的背影,也看到了月纤脸上温婉的笑意,那片笑意,会温暖他冰冷的心,也会将好运气带给他!

    在异世界里的时光,总有些恍惚,不知不觉,已然不知过了多少岁月,清澈的瞳子,也渐渐有了一丝沧桑之意。

    他仰头望着玄天,他似乎不再在意这场战斗,在静谧的时光里,他会将心置于时空的裂隙中,那样他便会回到过去,回到那些灿烂且纯粹的岁月中。

    而此时,站在空冥之中的青年,也渐渐地苏醒了过来,在沉睡中,渐渐地找回了自己,而冷冽的瞳子,却似乎从未变过。

    天气愈来愈清寒,遥远的东方,也再次迸溅出一片曙光,如此日月更替,眼前的画面,则从未变过。

    于尊负手而立,站在海平面上,而当那片令人感到压抑的星辰之力,降至他的眼前时,他不卑不亢的面对这一切。

    他笑了,他的瞳子会说话,“食古前辈,这便是你赋予我的宝藏吗?”

    那些面容冷冽的青年,一脸的不屑,他们的格局,似乎从未变大过,或许,他们只是那些从死境中苏醒而来的,最羸弱的存在罢!

    当于尊消失在这片空间时,他的袖袍中,灌满了风,此时的他,再也不想继续啰嗦下去了。

    火灵围绕在他的身畔,而他的拳头,则暴涨着一片刺眼的银光。

    他忽的大喝一声:“苍梧!”

    双拳奉上,再也没有犹豫,眼底也再也没有同情与怜悯。

    疯狂的拳势,涌向高天,能量达到最大值,那种沉重,那种迅疾,是那些青年,没有预料到的!

    而于尊能拿得出手的无非是那强绝的体术罢了。

    此刻,少年倔强地望着苍穹,血液顺着他的拳头,一滴一滴地落在沧海中。

    时间在那一刻,没有变得更快,也没有变得更慢,那些不忍卒读的时光,只是随着风,静静地翻阅着,然后,在于尊的眼前,慢慢地形成一片片图画。

    他仰直了脖颈,望着苍天,他揉了揉双眼,轻轻地叹了口气,“姐,多谢了!”

    而隐于云层间的殷千秀,脸上挂着一片冷冽的笑意,只是,偶有的一刻,她清澈的瞳子里,似乎有一片温软。

    青年皆死去了,他们的身体,再次化为了一片烂泥,然后随风而扬,化为一片片齑粉,迎风而逝。

    生命力更似是一群蟑螂,若非殷千秀的最后一击,于尊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在瀚海中待多久!

    此时的瀚海,渐渐地风平浪静,而域外之境,却依旧不得安平。

    他离开了瀚海,这片小世界,之于他的意义太多,也是因此,最终殷千秀才会出手一击,但于尊相信,那些异族人,可能再也不能到达他心底的那片小世界。

    因为,有千秀姐姐在!没错,正是千秀姐姐!

    这时的他,也会懊恼,会为自己的不识抬举,也会为自己的懦弱,为自己的浅薄,住在他心上的人,皆是他的亲人,可他却张不开嘴。

    此时的他,似乎渐渐地突破了那座桎梏,他擤了擤鼻子,脸上渐渐地多了一片爽朗的笑意。

    千秀姐姐......

    千秀姐姐......

    他忽然变得很开朗,也变得很随意,他更喜欢笑着面对一切,因为,这一刻,他对世俗的理解,已更上一层。

    只是,他又会变得很忧郁,心底总会有一个人,在呼唤着他,他会看到那个清澈的背影,却无法捕捉到她脸上的表情,而每每此时,他总会阖上瞳子,仰着脖颈,笑对苍穹。

    而也总会在这一刻,一滴清泪,从瞳子里划出,然后沉重地落在地上,更落在他的心底。

    没有人的生命里,没有一丝缺憾,自出生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变得不再完美,所谓的完美,只是具象意义上的抽象化,而这种抽象化,只存在于理想主义。

    所以,他的性格很矛盾,他很诚实,他的心底,既有一分赤诚,却又有一分谦卑,他会笑对春风面,也会站在黑暗的角落里,默默地神伤。

    此时的他,站在一片沧海中,这已不是他的世界了,而这片伟岸的世界,有一个妙称——微世界!

    此时,黑暗的海床上,一片片黑暗气息,在静静地涌动着,疯狂的潮水,不会淹没那片黑暗的寂地,深沉的海沟里,则躺着一架架巨大的枯骨。

    他笑吟吟地望着脚下的那片沧海,“前辈们!且与于尊大战一场罢!”

    黑暗的气息,随着疯狂的潮水,静静地起伏着,那些黑暗的气息,在滋生出一种另类的美感,他们在幻化,亦在成长,而这种过程,更似是在雕琢一种艺术品,平静中,充满了美感。

    潮汐,虽然依旧很狂躁,可当接近那片深沉的海沟时,它们却再也无法张狂,它们变得安静,而又卑微,它们更似是朝堂里,天子口中的狗奴才。

    静静地喘息着,呼吸渐渐变得平顺,只是,瞳子里的那片光,却变得愈发灿烂了,刺目的神光,仿佛是一柄利剑,直插而入,而那片黑暗的角落里,魔魂在静静地涌动着。

    他们即将醒来,他们已不再是那些羸弱的青年,他们更似是古代的帝皇,身份崇高,令人俯首膜拜。

    黑暗的艺术品,在光阴的掌间,被静静地雕琢着,梦里的长风,则犹如一个铁匠,一次又一次的将手中的巨锤,砸落而下,他们在黑暗的梦境中,静静地喘息,但终有一日,他们会安静的醒来。

    没有声音,静寂无声,更似是默剧,只有形神在静静地幻化着,即使潮汐,多么的剧烈,可在于尊的眼中,那种潮湿的音浪,却渐渐地凝滞在他的耳畔,再也没有流淌。

    他的神情,变得模糊,温驯的浪花,一次又一次的颠覆着他的认知,此时的他,从容的面对一切,心变得愈来愈平静了。

    浩瀚的沧海,在时光的裂隙中,发生着沧桑巨变,海底那片幽暗的峰峦,很突兀的出现在海平面上,星罗棋布的岛屿,渐渐地延伸出一片片大陆。

    而那道黑暗的海沟,则暴露在天光之下,却始终无法被光线刺穿,那种忧悒与沉重,埋于心中,会化为一种历史的沉重,与世事间人心皆知的忧悒。

    当一片片身披黑袍的老者,出现在于尊的面前时,很显然,他更喜欢,纯粹且简单的人。

    这便是经历光阴蚀骨的前人吗?

    他们沧桑的瞳子里,有一种深沉的压迫感,而这种压迫感,却并非他们有意为之,是岁月赋予他们的沉重,更是世事带给他们的沧桑。

    他们的周围,似乎有着自己的领域,在他们的领域之中,所有人只能保持沉默,而多动者的下场只有一个字,那便是——死!

    寂寞的天空,坠落下几片清浅的光线,将于尊的身影,镶嵌在了那片黑暗的海床上。

    他擤了擤鼻子,打了一声阿嚏,他揉了揉额头,此时的他,感觉到了一丝倦意。

    恍惚间,他看到一片片出鞘的利剑,遍布高天之上,而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则是一片身披黑袍的苍年老者。

    但,于尊的神志,却变得愈来愈模糊了,当他从高空中坠落的那一刻,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身下。

    面容冷酷的青年,怀里抱着于尊,他的一双剑眉,犹如出鞘的利剑。

    青年立于那片黑暗的海床上,而此时,一片片诡异的黑暗能量,顺着幽暗的海床,引入他的体内。

    他的身上,是一件紧身衣,黑暗中,他的瞳子,似乎是一条吐着信子的蝮蛇。

    而在那片最为晦暗的角落里,似乎隐匿着世间至强的能量,此时的青年,嘴角轻微的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挂在了脸上。

    他不屑地望着苍天上那群身披黑袍的老者,他的欲望,早已不是那些黑袍老者,能够给予他的。

    青年手中握着一柄锋利的匕首,他锋利的瞳子里,有一种执死之念,心中涌动的焰火,变得愈来愈炽热了。

    他将于尊放在一面圆盘上,然后坐在于尊身后,他笑了笑,道:“大哥,你真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

    疯狂的暗能量,在枯朽且深沉的海床上,剧烈地翻涌着。

    这种至暗的能量,极为的沉重,或许,此时的青年,明白这片能量,究竟意味着甚么罢!

    暗能量,犹如一片水渍,洇入到枯黄的纸片上,而那片纸片,便是于尊的神魂,但这片暗能量,也没有放过青年。

    此时,青年的身体,难以抑制的剧烈颤抖,脸上的冷汗,一滴又一滴,砸在地上。

    他的身体,渐渐地释放出了一片微光,微光闪烁,照亮了身畔一丈世界。

    当他的身体,渐渐地悬浮起来时,他忽的睁开双眼,然后将双掌抵在了于尊的背后。

    或许,青年的心底,业已了然,那片沉重且压抑的气息,正是魔气,只是此时的魔气,乃是历经了万古光阴,冷萃后的魔气,是一种既古老且深沉的气息。

    而此时,魔气苏醒了,但如此丰沃的魔气,即使是那些上古时代的凶人,亦难以继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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