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周溺能和顾行衍一道去公司，今天她的行程不满，只有两场夜戏，白天她只需要去公司和团队开一个讨论会就好，任务很轻松。
周溺坐在车里照着镜子，看了看刚刚被顾行衍发了狠咬到的地方，嘴角微微红肿，一副被蹂躏过的模样。
这下她彻底知道了。
顾行衍的耳朵听不得一点儿关于黎野的事。
那她以后少说就行了，这事儿不能好好说啊，非要咬她一口，待会儿还要见外人，叫她顶着这副模样要怎么办才好。
想到这儿，周溺不着痕迹地挖了他一眼，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实际上她的小动作全都被顾行衍捕捉到了。
顾行衍伸手，像是故意得般，用力在她的头顶揉了揉，将她精心做好的发型弄乱。
周溺急了眼，“啪”的一声将他的手拍开，抬头瞪他一眼：
“你就知道欺负我。”
说完后周溺便愣住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大胆起来，要搁在以前，她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对着顾行衍有“瞪”这样的动作。
她以前从不会做叫他不高兴的事。
可现在多多少少是有些随心了。
说完后她自知可能是做错了，便小心翼翼地揣摩着顾行衍的心情，抬眸向他看去，好在顾行衍没有因为她的行为有半分的恼怒，反倒是微微勾了下唇角：
“我总不能欺负别人去。”
“你要去就去好了。”周溺说这话时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是自己低头嘀咕着：
“我又拦不住你，才懒得管你呢。”
顾行衍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过了半晌，这才自言自语道：“是么？”
周溺只撇了撇嘴，并没有回答他，一路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她心里的不适感也消散了八分。
到了公司楼下的时候本打算叫顾行衍先下车，周溺从停车场上去，可顾行衍说，要陪她一起，两个人便一同去了停车场。
因为两个人在公司成双入对惯了，周溺进了电梯之后便对着顾行衍动手动脚起来，一会儿给他整理一下衣领，一会儿替他铮一铮西服，又抬手撩一撩他的头发，最后才满意道：
“这样才对。”
顾行衍轻挑下眉尾，伸手将她拉入怀里，他的手臂箍在她的软腰上，被他就这样圈在怀里。
不算绵长的一个吻，却令人颤栗和窒息。她由来喜欢这样，痴迷于与他亲密接触时使自己落于困兽般的境地。
那种由他来主导的，更加柔和的占有。
电梯的提示音冷不丁地响起。
周溺倏然退开来，忍不住心虚似的清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她不太敢看电梯门外人们的眼神，反倒听到了身边男人的一声闷沉的笑。
“顾总好。”门外的人打招呼道。
“嗯。”难得的，顾行衍心情好，便应了一声。
顾行衍送她到要开会的办公室，垂眸捏了捏她的掌心，嘱咐道如果有什么难以解决的，可以一并告诉他，让他来处理，别自己一个人闷着，最后还笑说他什么都知道，叫她休想瞒他。
“那可不。”周溺忍不住说：“我身边都是你的人，我还能瞒你什么呀？”
话是这样说，周溺从不介意自己身边都是顾行衍的人这一点，反倒很安心，关于她自己的事，但凡是她能够自己做出决定的，顾行衍从未随意掺合过她的决策，反倒是她需要帮忙的，自己无法处理的，顾行衍才会偶尔掺一脚。
周围不断有人向着顾行衍问好，他却并没有一一回应，只低头看着她，听她柔声讲话：
“那今天顾总要不要和我一起吃午饭？”
“一会儿有个会，结束之后应该在十二点多，下午还有别的事，可能只能吃工作餐了。”
顾行衍叹了口气，解释完之后转而问她：
“点点愿意和我一起吃工作餐么？”
“工作餐也行啊。”周溺才不在乎跟他在一起到底是去米其林餐厅还是简单地吃顿工作餐：
“反正只要跟你在一块儿就行，吃什么都一样。”
这次不是说好听的恭维他，是周溺真的就是真心实意地这样想的，留给他们两个相处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如果有可能的话，她甚至想暂时把工作搁置下来陪他。
可她还是要赚钱吃饭的，她还要趁着顾行衍还愿意宠着她多捞点油水呢。
对，油水。
这一说，周溺才突然想起来，她名下那几个顾行衍买的商铺似乎有好几个月都没巡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下午就去看看吧。
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顾行衍捏了捏她的手提醒她程菲菲过来了，这才把她的思绪拽了回来。
程菲菲走过来之后先向顾行衍打了个招呼：“顾总好。”
转而问向周溺：“走吧，时间快到了。”
“那我先走啦。”周溺点点头，跟着程菲菲走了两步之后还不忘回头重点重复一句：
“中午要一起吃饭哦。”
顾行衍忍不住笑，看着她瘦瘦小小的背影略微出神，过了半晌才离开。
这边的会议室里，周溺坐在座位上喝着程菲菲买来的咖啡，忍不住赞叹道：
“咖啡不错，在哪里买的？”
“公司楼下新开了一家咖啡厅。”程菲菲一边给大家分发着文件，一边抱怨道：
“听法务部的小沈说这家的生椰拿铁不错，我想着你爱喝，就去买了，我跟你讲，排了好久的队呢，果然是新开的店有buff加成。”
周溺又喝了一口，想着这么辛苦排队得来的咖啡一定不能浪费：“确实喝起来不错，爱你。”
“你可别爱我。”程菲菲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看看你和顾总在一起那个样子，粘粘乎乎的，你要是爱上我可还了得？我还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周溺笑得畅然，忍不住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安啦，顾行衍也没你想的那么吓人，他要是真那么可怕，我天天跟他在一起，早死了八百回了。”
“那是在你面前不吓人。”程菲菲在她旁边的位置落座：
“在我们这些人面前可严肃的跟，笑都不带笑一下的，我们都怕死了。”
他们这些小喽啰可没有周溺那个胆子，敢在顾总面前放肆，他们是要靠这份工作养家糊口的，稍不注意让顾总心情不好，扫地出门也就是人家一句话的事儿，当然要小心伺候。
“不过话说回来。”周溺没在这话上搭腔，毕竟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和顾行衍之间那种奇怪的相处，只好转移话题道：
“你最近好像和法务部走得比较近。”
“哎，还不是为了你和黎野这事儿。”程菲菲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她可真是受了罪。
顾总那边对她多多少少是有些施压的，即便顾总有自己的一套解决逻辑，但在公关上还是有要求的，而周溺刚拍完的剧《仲夏夜星》的导演范曾任也三番两次打电话过来，明里暗里就是叫她赶紧把周溺目前的舆论问题解决，免得影响剧的播出。
而周溺目前正在拍的《沉罪》，柳冶是顾总的朋友，虽然也没有多说什么，但因为剧里主角的人设问题，如果在路透试水之前舆论还没解决，对周溺的影响也会比较大。
程菲菲只能从造谣的营销号入手，在不违法的基础上再买些爆料号把周溺和黎野以前的事以小料的形式散播出去，毕竟黎野之前的路人盘很大，如果正面——
“再看看吧。”周溺翻了翻手里关于最近发生的事的文件：
“如果黎野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就直接拿我的微博号把事情说明白，他——”
说到这个，周溺才突然想起来，前些天好像发生了一件事，她想起来就止不住地生气：
“那神经病还威胁顾行衍来着，他竟然敢威胁顾行衍。”
程菲菲被震惊到了：“什么？”
“他威胁顾行衍不要再接触我，不然他会来亲自把我带走。”周溺愤愤道。
“他是阎王爷啊？”程菲菲感到不可置信：“还亲手把你带走。”
“对。”周溺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说的，反正气死我了，他都威胁顾行衍了我还给他留什么面子，下次直接拿我微博发，我才不怕他。”
“你之前不是说怕给你留下不好的标签吗？”程菲菲提醒道：
“我回去想了下，你之前说的确实有道理，如果你要拿你自己微博和他对抗，那就是持久战了啊，你可想好，说不准还会吃官司。”
周溺沉默了一瞬，似乎是自己也没想好，只低头小声嘀咕：“我就是想，他怎么对我也没关系，但他不能去骚扰我身边的人，更不能骚扰顾行衍。”
程菲菲觉得好笑：“所以你是想，就因为顾总被他威胁了这一件事儿，宁愿把自己的前途赔上，也要给顾总挣回点儿面子来么？”
“我……”
周溺犹豫了，她想了想，顾行衍那么厉害一人，别说是黎野这样的人口头威胁威胁他了，就算是真刀实枪和他打起来，顾行衍也不一定能败下阵了。
至于她这点儿少的可怜的家产还有她这弱不经风的小身板。
“要不，还是算了吧……”
程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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