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基地没有两个人不准一个房间里睡的规矩。所以东方长夜十分顺利地跟司辰了房。

    司辰刚关上门,  就觉一股力从背袭来。

    他非毫无防备,只是力量差距过大时,战斗会变得非常简单。

    司辰觉自己的肩胛骨撞到了门板上,  略微生疼。

    东方长夜一只抓住了他的腕,  强硬地分开指缝十指相握;另一只把住了他的腰。

    东方长夜把头埋进了司辰的颈间,  深深嗅:“宝宝,我好想你。组织给我安排象我死活不要,  一直想去就娶你……”

    司辰抬起,摁住了东方长夜的颈动脉:“放。”

    两人的态度截不同。

    东方长夜僵硬地松开,  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难不是你说要跟我睡觉?!”

    司辰盯住他的眼眸:“这只是一个借口。我……”

    司辰的话还没说完,东方长夜已经转身,一脚踢翻茶几。

    茶几玻璃碎了一地,发出刺耳的响声。

    “那骗我进来干什么?!”

    东方长夜像只暴躁的野兽,在原地打转,嘴里是嘶哑的低吼。

    他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刚缠上的绷带渗透出斑驳的红『色』血迹。

    也多亏房间隔音好,每个人的卧室都离的很远。

    司辰微微蹙起眉,解释:“东方长夜,  我骗你是因为不可在那么多智械人面直说。”

    东方长夜一脚踹飞了地上的茶几,  转头,  眼里是一片灰蒙蒙的白『色』,  布满血丝,  看不见瞳孔:“我刚进来就觉到了,  房间里还有人。”

    东方长夜指衣柜,  怒极反笑:“想骗我都这么憋不住气?”

    “里面的人是谁?杀人越货的事我见多了。你要什么我没给你,需要用这的方式?还是说我妨碍你嫁入豪门了?!”

    东方长夜的心脏病『性』地抽搐,发疼。

    他的一只捂住了自己的脸,  从指缝里盯司辰的脸,努力控制自己的怒意冲动:“给我一个解释,司辰。”

    过多的愤怒让大脑充血,东方长夜脑门发疼。几乎觉到脸上血『液』的涌动。

    司辰深吸一口气,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那你打开衣柜看看呢?”

    东方长夜一拳轰碎衣柜的门板。

    被拆成人彘的季元吉挂在衣柜的壁上,胸口连两根电线。

    季楚尧还拿拆下来的一根电线做成了鼻饲管,给季元吉滴营养『液』,免得饿死。

    主要的是,哪怕是被这么待。机械人依旧处于“开机”状态。

    司辰初还在担心,季元吉会不会有心阴影。

    季楚尧说这段时间季元吉的意识是完全沉睡的,不用担心。这才让司辰放心。

    东方长夜:“……”

    好恐怖,这就是十指相扣的代价吗?

    司辰拿杯子接了两杯热水,因为茶几碎了,只好把另一杯直接放在地上。

    他问:“现在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了吗?”

    东方长夜沉默片刻,弯腰捡起水杯,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东方长夜喝了热水,觉像是醒了酒:“我明白了。”

    还没来得及说话的司辰:“……?”

    “那就是找我分尸的?”东方长夜自顾自地分析,“毕竟是季家的嫡系,说他们家有什么技术,可以直接把死之的画面传送主系统。没事,你把这人交给我,我带去剁碎了丢掉。交给老公就行,杀人越货这种事我熟。”

    司辰面无表情地答:“也不是。”

    “那是什么?”

    司辰:“我有办法取出你脑子里的芯片。”

    “哈?”

    东方长夜的表情微微惊愕。

    他坐在沙发上,像是第一次认识司辰一打量他。

    尽管是逢场作戏,但东方长夜的确是司辰正儿八经确认过关系的男朋友。

    甚至因为方看得太紧,司辰直接失去了在军训期间骑驴找马的机会。

    但不可否认,那段日子,东方长夜鞍马,为他提供了很多帮助。

    司辰不认为,滴水之恩需要涌泉相报。不过东方长夜这模看也怪可怜,帮一把是一把。

    最主要的是,长生渊是真的饿了。天辉智械提供的食物虽是高维生物,但份量很难满足长生渊的生需求。

    虚弱状态的长生渊,已经把自己饥饿的觉共享给了司辰。

    司辰觉得,再饿几天,他直接丧心病狂到抱人啃。楚玲珑那小姑娘闻起来还挺好吃的。

    “这和我生物进化的特『性』有关。”司辰摘下套,让长生渊从背的缝隙里探出了身体,两条细小而纤长的漆黑触钻了出来,像水母在海底蔓延开的半透明触须,“我知到附近的‘食物’。其中一个就在你的脑海里。果我没猜错,控制你的不是芯片,而是类似编号314的高维生物。”

    高维生物314,子母蚕,来自苗疆明,是一种蛊虫。

    东方长夜下意识的去寻找自己的刀。毫无疑问,这是戒备的表现。

    几年卧底生涯的确改变了他不少。

    一开始,疯疯癫癫的『性』格只是伪装出来的面具,用于和过去区分。

    而现在,这张面具已经摘不下来了。

    再怎么装,他也不到年。他杀过不少人,里不干净,每天晚上都见冤魂在他耳边哀切的哭声。

    司辰也一。

    他永远也不可告诉东方长夜,18岁的时候自己真的有认真考虑过要不要和他结婚。

    多亏东方长夜自己不争气,半路不见了。

    豪门赘婿可没现在进化者有趣。

    司辰还是更喜欢这种自己把握命运的觉。

    东方长夜闷闷地笑出声:“是吗,那要怎么做?”

    司辰:“我会在你的脑勺开个洞,让小渊进去。小渊会吃掉你脑子里的蛊虫。”

    东方长夜眯起眼:“你好怪,还给自己的触取名字。”

    长生渊很不开心地“吱吱”了两声,把东方长夜在继父候选人名单上的排名调低了一位。

    东方长夜:“在大脑动刀,有点吓人。你之有经验吗?”

    司辰不想骗他:“没有。”

    “不过我大学学的生物,成绩还不错。来也做过一些改造术。”

    “成功了吗?”

    司辰:“还没来得及验收。”

    “为什么?”

    “发生了高维入侵,两个实验体都死了。”

    东方长夜的嘴角微微上扬:“给老公点时间考虑考虑,我去抽根烟。”

    他起身,从冲锋衣的口袋里拿出一根细长的烟。

    司辰不喜欢烟味,以总是以他身上烟味呛拒绝接吻,来东方长夜就换了味雅致点的花草烟。可惜还来不及换身味,就去了荒野。

    东方长夜走到厕所,关上门,一个人闷抽烟。

    司辰也不催。他打开电视,随便点开了三个电影中的一个。

    之,司辰已经看过一大半了,这次直接是从中段播放的。

    这个片子讲的是失去地球家园的人类和智械人星际旅游的故事,最人类要死了,智械人带人类到故居。片尾很有意思,是智械人刚把人类埋进土里,背的房间里走出一个全新的人类。

    人类说出了和片头一模一的台词:“卡罗尔,我们没有家了。”

    原来这个人类早就是被改造好的机械人,只保留了大脑,身体用的是可降解金属,每过100年就会死亡一次,智械人会带他到故土换身体。

    但人类不记得这一切。因为这里早就没有历史,只有智械人为他构建出来的虚拟。

    司辰这片子比较无语。觉这智械人多半有劳苦命,离开人类就不知要怎么活。

    司辰看看,突有了一个疑『惑』。

    他上次真的没有看完吗?

    司辰想快进到演员表,而这次,影片这部分被剪辑掉了。

    片子的名字叫《幸福伊甸园》。

    司辰觉得,有人是想通过这的方式告诉他什么。

    “幸福伊甸园。基地,就是天辉智械构造的伊甸园。”

    司辰陷入沉思:“影片里,人类已经被改造。根本不知自己是机械人。果影片里的伊甸园应基地,智械人应天辉,那人类也就应‘我们’?”

    那今天被送去血统测试的三个人类,消失的时间里到底遭遇了什么,似乎也有了答案。

    “两次。主角智械人都叫卡罗尔?”

    司辰下意识的抬起,『摸』了『摸』自己的脑勺,没有『摸』到缝合的痕迹。

    他弯腰,掀开床单,床底下藏的浮游炮带来了一丝安全。

    “小渊……”司辰跪坐在地毯上,低声。

    长生渊:“吱?”

    “妈妈害怕。”

    长生渊虽不解,但它依安抚『性』地缠绕上了司辰的臂,轻轻蹭了蹭。

    触上带黏『液』,有麻痹和腐蚀效果。

    司辰的身体经过长生渊改造,但毕竟不是真的长生渊。他的胳膊火辣辣的,部分较为细嫩的肌肤红肿起来,像是被毒蚊子叮了。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司辰警惕地抬起了头。

    之,他特地嘱咐过艾尔不要来打扰他们。

    司辰走到了门边,这里的门没有猫眼。他询问:“谁?”

    门口传来季楚尧清朗的嗓音:“是我。”

    季楚尧有房间的权限,其实不用敲门也进来。主要是现在已经不早了,他担心司辰像上次那,被吓到。

    司辰一愣,主要是没想到季楚尧居来的这么快。

    他打开门。

    另一边,卫生间的门几乎是同步打开,热腾腾的烟味飘散开来,东方长夜肯定抽了不止一根烟。

    东方长夜扶门把:“做吧,老公把命都给你。”

    声音不高也不低。

    正打算进来的季楚尧脚步一顿。

    “做什么?”音量忍不住拔高了一点,“……老公?”

    他的眼眸里亮起绿光。

    司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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