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二年六月,洮州城外。明军与十八族联军列阵相对。
经过北元的挑拨,十八族首领三副使等终于打出反旗,想要自立为王。冯国胜一边命令傅友德继续西征,一边组织大军迎战叛军。
人马之中,随军参议朱承坤紧张地握住手中的步枪。
之前,他总是被冯国胜按在大帐之中,没有直接面对敌军的机会。如今十八族反军趁明军空虚之际发动叛乱,所有文职军官不得不上阵临敌。
闷热的三伏天,脚下的大地仿佛在燃烧。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滑落,他不得不用手一次次抹去滑到眼皮上的汗珠。
“咚、咚……”
战鼓响起,联军的左翼开始出击。阳光下,闪亮的马刀夺人二目,发出死亡的光芒。
“右翼迎敌,不可后退一步!”
冯国胜立于帅旗之下,冷静地发布命令。
对方虽然是乌合之众,怎奈人数众多又都是骑兵,他必须要小心应对。
又是一通鼓响,右翼的敌军也开始呐喊冲锋。
联军的战术思想很明确,就是想用两翼的骑兵攻击明军的两肋。等明军混乱之时,三路大军会强攻明军中军,取得最终胜利。
枪炮声在战场上响起。朕军不断遭受致命打击。可十八族的骑士依然以赴死之势冲向明军。
“哟嗬……”
第一批骑士冲入阵中,与明军将士展开混战。
很快,更多的骑士冲了过来,搅得明军一阵大乱。
“坚守,不准退后!”
大汗淋漓的冯国胜迅速下达将令。左右两翼的指挥官努力稳住阵脚,与叛军胶着在一起。
“秦王殿下!”
他突然回身唤过朱承坤。
“末将听令!”
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朱承坤催马凑了过来。
“殿下,本帅要用你来冒次险。”
思虑再三,冯国胜狠下心来说到。
“请大将军吩咐!”
朱承坤恭敬拱手。
“你来看。”
冯国胜指向敌人中军,“三副使过于猖狂,将主要力量都放在左右两翼。眼下,他中军空虚。如果能冲破防线,直取他的帅旗,此战必可全胜!”
“请大将军下令,末将定取其首级而回。”
见他面无惧色,冯国胜欣慰地点点头。
随后,他抓住秦王的肩头道:“殿下,臣只是想借用你的名头来激励士气。具体冲阵之事,你莫要逞强!万一事有不妥,你务必迅速回营!”
朱承坤点头说道:“谢大将军。末将定会量力而行。”
“濮贞,带你的人马随秦王冲阵!”
冯国胜点手唤过一员猛将。
濮贞身形高大,长得一脸凶相。在军中,他是有名的猛将。可惜的是,他有勇无谋,不能充当一方主将。
跟秦王简单商量一下,濮贞带着人马悄悄向前行进。快到大营外围的时候,他扯着脖子大喊一声:“诸军,随秦王殿下冲阵!”
喊声一落,所有将士纵马出营,口中大喊“秦王威武”。
不得不说,秦王的名号的确管用。听说秦王亲自上阵,三军将士无不振奋。
中军里所有骑兵都随着朱承坤和濮贞冲向敌营。奔跑之中,骑兵端起步枪自由射击。
“炮火掩护!”
怕秦王有所闪失,冯国胜集中所有火炮轰击敌人中军。
硝烟弥漫之中,明军离联军越来越近。
“砰、砰……”
“轰、轰……”
联军中突然响起成片的枪声和炮声。冲在前面的明军瞬间被打倒一片。
不对。十八族联军怎么会有步枪和火炮?
伏在马背上的朱承坤敏锐地发觉异常。敌人使用的可不是燧发枪,明显是新式步枪。而且他们的火炮也不像是普通的铁炮或青钢炮。
“冲过去!加速!”
濮贞拼命催促明军向前。
可下一刻,他自己却被爆炸的气浪掀落马下。
虽然没有什么致命伤,但也很难再爬起来。他只能祈祷后面的战马不要踩踏自己。
见主将落马,冲锋的明军不禁放慢速度。
“众将听令,随孤冲阵!”
关键时刻,朱承坤抢过一面战旗,高高举过头顶。
“杀!”
明军再次鼓起士气,催马冲向联军。
“打死那个扛旗的!”
虽然不知道对方就是秦王,但三副使觉得他一定是领军之人,连忙命令士卒集中攻击。
枪弹不停地从朱承坤的身边滑过。好几次爆炸,都险些将他置于死地。但他依然咬牙带队冲锋。
既然父亲能在百万军中斩将杀敌,他相信自己也一定能够做到。
眼见快要冲到对方的枪阵之前,他大声命令道:“投弹!”
漫天的手榴弹扔了出来,将敌军整齐的长枪阵炸得七零八落。朱承坤带着骑兵趁机冲入阵中。
一阵厮杀过后,联军将士出现混乱。面对不要命的明军,各怀心思的十八族将领出现分歧。战场上,联军的指挥系统出现问题。
“全军出击!”
发现联军有溃败迹象,冯国胜果断率领中军掩杀过来。
混乱当中,朱承坤带着五十多人冲到联军的将台之下。
“砰!”
随着他抬手一枪,三副使一头栽倒在地。
有父亲和朱来的言传身教,他的枪法自然也是出神入化。
“首领死了!”
战场上传来一阵呼喊。
左右两翼的联军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向中军方向。
视线之中,一员明军小将挥刀斩断旗杆。联军的旗帜落入尘埃。
溃败不可避免地发生,十八族将士四散奔逃。
“全军追击,不要让他们跑了!”
冯国胜怕敌人再度联手,命令明军全线出击。
“嗒、嗒……”
地平线上,出现一条黑线。地面随之开始颤抖。
“哪来的大规模骑兵?”
冯国胜有点紧张,举起望远镜仔细观看。他知道,如果来的是敌军骑兵,明军恐怕就要完了。
“是卫国公!咱们的援军到了!”
惊喜之下,他大声告诉身边的将士。
“杀!”
士气大振的明军四处围剿联军的残余……
等战斗结束,一员中年将领气势汹汹地找到冯国胜。
“你特娘的混蛋!”
来人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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