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代一树是被饿醒的。

    顺着五脏六腑神经传过来的饥饿感强行把他从浑浑噩噩的梦里拖出来,  这会他脑子里还残存着一点对于之前发生了什么的认知。

    一睁开眼发现眼前一片漆黑,松代一树下意识还以为自己现在还在帐里。

    随后他的眼睛逐渐适应这片黑暗,他才感觉到周围的环境虽然暗,  但还是有一点光顺着远处的一点缝隙渗进来的。

    借着这点光,他这才认出来这就是他的宿舍。

    他这会正躺在床上,额头被放了一个打湿了的毛巾。

    毛巾摸起来还是凉的,  大概是才换不久。

    松代一树下意识起身找了一圈确认五条悟不在房间内之后,  才莫名松了一口气,把毛巾随手搭到床边的柜子上,  揉着太阳穴开了灯。

    刺目白光亮起的瞬间,松代一树下意识伸手挡了挡。

    这动作搭配上他抬起手臂时袖口露出来的一截白到晃眼的皮肤,看起来简直像是几百年都没有见过太阳光的吸血鬼刚被人从棺材里挖出来一样。

    吸血鬼先生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慢慢放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之后拿起手机才发现现在其实是凌晨两点多。

    怪不得他被饿醒了。

    一觉睡到凌晨两点多,  从他离开咖啡厅到现在少说也得有八个多小时,  他不饿醒谁饿醒。

    既然被醒了也别继续睡了,松代一树开了灯之后在宿舍转了一圈试图觅食。

    胃部空空荡荡,刚刚发过烧的四肢酸软,他平时没有在房间里囤食的习惯,  转了一圈之后无功而返不说,还把他的饥饿程度直直向上提了一个台阶。

    凌晨两点多,他上哪找吃的去。

    高专附近方圆五百里白天都没几个活人跟别说晚上了,  松代一树环顾一圈四周,干脆打算到楼下的自动贩售机随便买点什么垫一垫。

    胃疼混着头疼,  松代一树下楼前随便倒了一杯水,想要短暂安抚一下这点被饥饿一同揪着起来的神经。

    不知怎的,  喝着喝着水,  那点头疼暂缓下去之后他心里居然升起一股莫大的欣慰来。

    五条悟居然安安分分的把他放回了他自己宿舍的床上,  而不是直接把自己带去隔壁他的宿舍。

    松代一树一边欣慰一边跟atx4869感叹果然人是一种需要知足的动物,有对比才有差距,相比起高专时期的五条悟,现在的五条悟居然学会适可而止了。

    洞悉一切的atx4869

    适可而止这个词汇可能这辈子都想不到,它居然还有能被用来形容五条悟的一天。

    系统不理他,松代一树揉揉太阳穴,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这点莫名其妙的欣慰挺神经病的。

    追踪器的事还没说清楚呢,这会他就欣慰上了,说真的他是不是给五条悟这祖宗ua了

    怀着点对于自己精神状态的担忧,松代一树披上外套,顺手带上几张纸币打开房门准备去找个自动贩售机。

    这个点的高专附近连个活人都不会有一个,也别想找到什么开着的饭店了,从楼下贩售机里买点零食随便垫垫算了。

    好巧不巧,刚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某位几秒钟前才被他编排过的ua大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了学校内的缘故,五条悟把脸上的墨镜换成了眼罩,一头白毛被他草草捋到头顶,只留下零星几缕散落在额角。

    他手上提了个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还保持着那副准备开门的动作。松代一树看见他一愣,还没等往下看五条悟提了什么,鼻腔就先他一步的闻到了一股隐隐约约的诱人香味。

    五条悟手里居然提的是给他带的晚饭。

    之前的房间内没闻到这点味道还好,现在鼻腔接触到这点隐隐约约的香气,被一杯凉水勉强糊弄下去的那饥饿立马翻江倒海似的涌上来,松代一树什么都没来得及说,神经就先一步替他做出了选择。

    他几乎是被重新席卷而来的饥饿感冲了个踉跄。

    宿舍走廊上的窗影影绰绰透着一点月色,这下也别说什么下楼去自动贩售机了,松代一树觉得这时候他要是不接过五条悟手里的夜宵简直是对不起自己的胃。

    但这会饥饿混着头疼,松代一树实在没心情应付这祖宗。

    奈何他自己往上投怀送抱,五条悟这时候倒像是正人君子一样了,站在门口单手扶住他肩膀往前倾了倾问道“醒了”

    松代一树被他这复刻一般的骤然拉进弄得几乎有点tsd,几小时前五条悟也是这样直接把头埋在他脖子里的。

    偏偏这会的五条悟和之前在咖啡厅里的那个判若两人,语气之正经,动作之自然,好像几个小时之前趴在松代一树肩膀上非要让人家叫他名字的不是他一样。

    松代一树一瞬间几乎都要怀疑,到底几小时前发烧的是他还是五条悟

    这种死不放手非要别人叫他名字的做派到底是从哪学来的啊,他小时候也不这样吧

    五条悟单手扶住他肩膀,另一只手把提着的晚餐放在门口,十分自然地拨开他前额的头发,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皱了皱眉低声道“还是有点低烧。”

    松代一树没忍住把他手拨开,往后退了一步仰了仰头“用六眼,别上手。”

    他这会还在发烧,额头上搭着的毛巾也才被他取下来,上面还残留着一点点没有褪去的湿润水迹,这时候打开宿舍门之后被门口的风一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五条悟打算量体温打算那只手被他拨开,只好退而求其次抓住他手腕,又往前跟了一步“之前发烧的时候明明是你主动要抓我手的。”

    脸上倒还是那点带着些控诉似的表情。

    也不知道松代一树是怎么从五条悟这张戴了眼罩之后,只能看见下半张脸的鼻子嘴上看出来那点控诉的。他这会手背微凉,放在平时有点低的温度这个时候搭在松代一树额头上倒是刚刚好,皮肤相触的一瞬间,松代一树似乎回忆起来了一点之前被从咖啡厅带回来时候的记忆。

    好像在伊地知车上五条悟也是这么把手搭在他额头上

    脑子里的记忆断断续续,松代一树努力回忆了半秒之后就宣告放弃,他现在还饿着,实在不适合做脑力活动。

    五条悟说他还是有点低烧,松代一树顺着他的动作摸了摸自己额头,什么也没感觉出来,只好低头提起地上的晚餐往后一步就无情打算关门“那现在没你事了。”

    “饭留下,人走吧。”

    发烧时候的松代一树和他现在的松代一树有什么关系,虽然这会他脑子里已经隐隐约约回想起来了点确有其事的画面,但他说没有就是没有。

    疾病大概放大了些松代一树骨子里那点理直气壮的耍赖情绪,应付五条悟需要付出的精力可太大了,之前两个人无疾而终的对话还是还是以他退步做的结尾,松代一树饿的眼冒金星,只想赶紧转身回去吃饭。

    “你这是用完就丢,”五条悟一副控诉渣男的语气,强行向前往从半光的门缝里挤进来一个肩膀,脸上还是带着点那点控诉,“你现在烧还没退,万一晚上更严重了怎么办。”

    松代一树皱着眉一低头,之前没看清,五条悟手上提的那个袋子边上居然还真的有一小包退烧药。

    深更半夜的,这人到底从哪弄来的吃的跟药

    那退烧药还是个进口的,一看就苦的要死。

    松代一树跟他僵持在宿舍门口,他退一步五条悟往前进一点,两个人再这么一退一进的下去他就被五条悟逼得退到宿舍里面了,松代一树饿的没好气“或许你还记得我们学校有一个叫做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使用者”

    虽然咒术师一个个体格似猩猩他从前现在都从来没见过硝子治感冒,但吊着一口命送过来的咒术师硝子都能治好,没道理她不能治发烧吧

    “硝子早睡了,”五条悟语气正直的像是个爱护老同学的好同事,“我总不能这个时候把她叫醒。”

    松代一树没忍住“那你早干嘛去了”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也没见你叫硝子来给他治病啊

    “硝子下午很忙,”五条悟拉起挡箭牌来一套一套的,“我不忍心打扰她。”

    是,你不忍心打扰她,松代一树白眼翻到天上去。合着以前在他们医务室忙到飞起的时候,在旁边对着伤患说风凉话的不是五条悟。

    明明晚餐就在眼前,这会却一口都吃不着。松代一树算是看明白了,现在要是不让五条悟进来他是别想开饭。

    好说歹说也是五条悟在凌晨两点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晚饭,松代一树瞪了他半晌,最后还是先一步转过了身,打开袋子开始把里面的碗一个一个往出来端。

    发烧之后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五条悟给他带的倒都是些清淡的粥类和小菜,松代一树往出来拿碗的时候,余光就瞥见前一秒还站在门口一脸理直气壮的五条悟后一秒立马干脆利落走进来转身关了门。

    好了,这下是让他出去也来不及了。

    明明两个人住的宿舍都是连着的,也不知道他这个时候非要进来干嘛。

    等等说起这个

    松代一树正准备往外端碗的手一顿,忽然开始秋后算账“你下午是怎么把我送进来的”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五条悟住在他隔壁而不是住在他这里吧他哪来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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