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室上面怎么上去了一个人?”天将黑的时候,秘营制高点上的白班哨兵问来换岗的同伴道。

    既然是制高点嘛,自然是是对整个秘营的情况一览无余。

    “雷鸣媳妇来了,这几天晚上禁闭室应当给他们两口人住吧!”来换岗的哨兵答。

    “你说的这叫啥?”既将下岗的哨兵问道,答非所问嘛。

    “我也不知道,反正雷鸣小队的事咱们也管不着,我只知道那房子归他们两口人住。”夜班哨兵答。

    “哦”白班哨兵点了下头,下岗奔伙房去了。

    当他路过禁闭室时,见那当房盖的苇帘子已被掀起来了一半了,房盖上的人却早已经下去了。

    今天周让那支小队来的时候他是看到的,他还听说那个长的最漂亮的女兵就是雷鸣的媳妇。

    难怪人家雷鸣不肯在反日联军里找对象,人家那媳妇长的是漂亮。

    可是,他们这大晚上的把房盖掀开又是为了啥呢?

    小两口不总在一起,那还不那个啥一下,难道怕别人听不到?

    那个哨兵摇了摇头,表示不懂,走开了。

    而此时就在那马架子里,周让却正在看雷鸣用针线缝一个布口袋。

    那不布袋不大,还赶不上一颗小小的山梨呢。

    “行了。”雷鸣把那口袋缝完了最后一针后,将口袋递给了周让。

    周让喜滋滋的将口袋接了过来,将手里攥着的那块小巧的如同吊坠一般蓝玛瑙放到了袋子里。

    然后,她就把那个有着带子的布袋套到了头上,于是那个口袋就正好坠在了她的胸口处。

    “这就是咱们两个的爱情信物!”周让拍了拍胸口道。

    光着膀子的雷鸣笑了笑没吭声躺在了那铺着干草的褥子上。

    周让也躺了下来,只不过她却把头躺在了雷鸣的肚皮上,两个人就都抬着看着头上那也就有两米见方的天空。

    “天咋还不黑啊?”周让叨咕。

    “女大三呢,脾气这么急。”雷鸣说。

    “和女大三有什么有关系?老太太还有看星星的呢,岁数再大也过八月十五看月亮呢。”周让答。

    原来,把房盖掀开点,夜里在星光下睡觉却是周让的主意。

    周让和雷鸣自然没有成亲,两个人也没有那夫妻之间的事。

    不过既然杨宇平把他们两个安排在一起睡,那抱在一起睡总是比一个人睡觉强的,两个人执行任务时在一起睡那也绝不是一两了。

    只不过能抱在一起睡那也是冷天野营的时候,或者干脆就是在雪窝子里。

    周让为此很遗憾,她想在夏天的星空下让雷鸣搂着自己睡。

    这无疑就表现出了周让让同志再是个假小子的性格却也还是有着一名知识女青年的小资情调的。

    这等小事,雷鸣自然是会满足她的,于是就变成了现在的情形,两个人在一起看着房巴等天黑。

    过了一会儿,天终于黑下来了,两个人真的不再说话,都躺着看着天上的星星。

    大山的夜总是那么黑,因为黑,那天上的星星就格外的明亮,明亮的仿佛能掉下来一般。

    两个人白天都说了很多的话,这便都不再吭声,真的只是在看星星。

    他们不想让白天的杂事打扰了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时光。

    白天雷鸣和何玉英换枪之时,大许子那是来告诉他们一个好玩的消息的。

    这个消息是,因为给雷鸣擦背而害臊了的石琼花说了,只要是他们雷鸣小队的,无论哪支哪个男兵,能够帮她杀了仇人,她就嫁给他!

    对于这个消息,雷鸣能说什么,自己又没有跟石琼花有过什么事。

    在雷鸣看来,这事也就是那么一说。

    杀石琼花全家的日本兵姓甚名谁并没有人知道,倒是给日本兵领路去伪军是有名有姓的。

    那人叫胡文禄,是邵本良手下的一个营长。

    可是,杀哪个伪军也好汉奸也罢,那总得是上级有命令去打那支伪军,或者说在与敌人作战的时候恰好碰到了那个胡文禄。

    哪个战士也不可能说是为了娶石琼花而擅自跑到柳河县城把那个胡文禄给毙了。

    那就是山林队的小崽子想出去办事那还得大当家的同意呢!

    这里可是反日联军,是共产党领导的正规部队,组织纪律那比山林队可严多了!

    听到了这个类似于招亲启事的消息后,周让当时倒是乐了。

    她便说,哎玛,我家小六子这要是能毙了那家伙也不能毙啊!

    雷鸣当然知道周让说这话是啥意思。

    所谓搓澡本就是无妄之灾,人家招亲和自己更没关系了,他是哭笑不得也只能不表态。

    周让还特意问大许子说,你去给俺家小六子问问,要是俺家小六子不小心把那家伙给毙了,她可以当姨太太吗?

    这女人就都没有省油的灯!

    气得雷鸣揪着周让让的后脖领子就把她倒拽禁闭室给她缝装那颗玛瑙的小布口袋来了。

    “小六子。”浓浓的夜色中周让说了一句。

    “嘎哈?”雷鸣问。

    “你不可以和我那个,我可不想挺个大肚子打鬼子。”周让niāo悄儿的说。

    (注:niāo悄儿,声音很小)

    “嗯呢。”雷鸣答,他还真忘了摸点啥了,他一直在看着星空想自己在山野里打猎的情形。

    “你也不行摸我上面的那儿哪儿。”周让又说。

    “嗯?”雷鸣刚要动的手停了下来。

    “你也不能摸我下面的那儿哪儿。”周让又说。

    “哦。”雷鸣本要转移目标的手又停了下来。

    “你一碰我,我就不会动了,就成水了。”周让再次niāo悄的的说。

    “那”雷鸣不干了,两个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那总得手里有个啥抓头吧。

    “你接着摸小肚子数腹肌吧,不许再解那啥了啊,白天我卜勒盖儿都卡秃噜皮了。”周让同志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那好吧。”雷鸣也只能同意了。

    周认从雷鸣的身上爬了起来,背对着雷鸣躺下。

    夜色深沉里,有一个女人的温柔的小手牵着一个男人的大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襟,停留在自己的小腹上。

    难得进入秘营,有人给站岗放哨,还有被褥,两个人终究是不用再有任何担心不用再害怕寒冷,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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