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富春看向化工厂的方向:“我的任务,就是要把自己检测出来的数据,向上级汇报。至于化工厂能不能关停,不是我的职责范围。”
林二蛋理解地点点头:“高专家,你能做到这一步,我们已经非常感激了。”
高富春说:“林村长,检测报告,我会发给你一份,我的工作,至此为止,我就要回去了。”
“好的,谢谢高专家。”林二蛋亲自把高富春送上了车。
那位市报记者郭德志,一直在龙王湖边,拍摄死亡鱼苗的照片,他接连换了几个角度,从不同的方向,记录这个场景。
林二蛋见马彪一直跟随在郭德志身边,也不介意:“郭记者,您既然要详细地记录鱼苗受灾情况,就请你也采访一下另一个严重受灾的村民,他叫田二来。”
林二蛋当然不知道,田二来已经被钱家豪给‘搞定’了。
三人来到小卖部,田二来两口子都在家呢。
看到那个记者不断地拍照,田二来立刻心慌了:“哎?你们这是要干嘛?我可没有犯法啊。”
林二蛋说:“田二来,你们家的鱼苗受损最严重,郭记者是专门来采访你的。”
“采访我?”田二来不安起来,“采访我干啥?我啥也不知道。”
赛貂蝉说:“是啊,马总指挥,林村长,我们真的啥也不知道,采访我们有什么用?”
她悄悄地和马彪对了一下眼神,两人心照不宣。
因为赛貂蝉已经帮马彪做过一次采购,结算的时候,赛貂蝉不仅送上了一半的利润作为油水,还送上了她自己。马彪当然是欣然笑纳。
有了这样的交易,赛貂蝉就把马彪当成了自己人。
马彪说:“你们如实向郭记者反映情况就是了。”
田二来忐忑地说:“怎……怎么反映情况?”
马彪说:“就是郭记者问什么,你们就回答什么,很简单啊。”
郭德志觉得马彪在这里,田二来不敢说真话,就皱眉道:“马副总指挥,请你到外面等候。”
马彪可不敢得罪这位无冕之王啊!万一他在报道中随便写上自己一笔,可能就要丢官啊。
他立刻退出了小卖部,到自己的车里等候了。
郭德志又把田二来赶了出来,问道:“田二来,你尽管实话实说,你说的内容,我会替你保密,你不用有任何的担心。”
“噢。”田二来点点头,眼珠子乱转。
郭德志拿出录音笔:“田二来,你家的鱼苗损失有多少?”
田二来当然要按照自己跟钱家豪汇报的数量说啊:“损失大概有四万块钱。”
“那么,你家的鱼塘受灾,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是怎么造成的?”
此时赛貂蝉就焦急地插话道:“肯定是有人投毒!”
郭德志一愣:“投毒?你们可要说清楚一点,是什么人在投毒?目的是什么?”
田二来茫然地说:“郭记者,您的问题,我听不太懂。反正我昨晚去鱼塘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一条人影,好像在往鱼塘里扔什么东西。结果今天早晨就死了这么多的鱼苗,肯定是有人投毒啊!至于是谁投毒,我当时没有看清楚,可不敢乱说。”
郭德志皱着眉头:“田二来,那我问你,你们鱼苗死亡,是不是化工厂污染造成的?”
田二来坚定地摇摇头:“跟化工厂肯定没有关系啊!我听说,人家化工厂是从京城请来的专家,专门监督生产,肯定不会出什么纰漏的。”
郭德志采访完了田二来,就要驾车离开,马彪急忙凑过去:“郭记者,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有些事情,咱们还是要重新讨论一下。毕竟,我们七里乡出了这么大的事,您在报道的时候,可要手下留情啊。”
郭德志作为市报的记者,哪里会把一个乡镇的副总指挥放在眼里?
他嘭地关了车门:“不好意思,我只知道新闻工作者的职业坚守,不懂得什么叫手下留情。”
林二蛋亲眼看到这一幕,反而心情放松了:这个记者还不赖,就让他如实报道就行了。
马彪急忙开车离去,到了村口,就给钱家豪打电话:“钱少,那个记者郭德志,油盐不进啊,根本不理我。”
钱家豪说:“那你就别管了!我就不信,他还能是铁板一块!”
化工厂召开了一个临时的职工大会,在大会上,钱家豪慷慨激昂地说:“各位乡亲,咱们化工厂的生产,可是按照国际标准来生产的!尤其是我们的治污,是在方博士的主导之下,完全按照国家标准进行的,所以,我们化工厂根本不可能造成鱼塘的污染。”
“但是,现在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却在背地里散布谣言,说我们化工厂污染,导致鱼苗死亡,纯粹就是胡说八道!再说了,各位乡亲,大家既然是化工厂的员工,可要考虑清楚,一旦我们化工厂被人关停,耽误了生产,工资就发不出去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其实是在砸咱们大伙的饭碗!”
“乡亲们,咱们今天,就统一一下口径,任何人对外说起鱼苗死亡事件的时候,大家应该知道怎么说了吧?”
“钱少说得对!”立刻就有员工大声叫道,“不能让他们害我们的化工厂!”
“化工厂是我们的家,谁要是敢危害我们的家,我跟他势不两立!”
“钱少放心,我们坚决抵制那些坏人!”
钱家豪见自己的蛊惑,获得了想要的结果,便举起双手,缓缓下压:“大家安静一下!我们化工厂行得正,走得端,不怕那些人背后诬蔑。可是,我们也需要大家的正能量的宣传嘛!我决定,这次的风波过去之后,每人的工资,普涨五百!”
“哗……”会场上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能够涨工资,全都笑眯了眼睛!
开完了会,钱家豪就给姐姐钱朵朵拨电话:“姐,你想办法搞定那个郭德志吧!那小子是个关键。”
“好嘞!你们尽管安心生产。”钱朵朵大包大揽地答应了下来。
陈家和的家里,又是满满的愁云惨雾。
陈家和一支接一支,不断地抽着烟:“陈明这小子,太不让人省心了!这次就由他去吧!他的死活,我再也不管了。”
白鸥一直没说话,陈芳说:“爹,哥确实犯了错,但咱们也不能不管啊。”
陈家和说:“那你说怎么管?我问过了,砸烂的那个电动大门,价值一百一十万!怎么赔?把那小子零割碎剐了,也卖不了一百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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