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些唐楼住的性-工作者挺惨的。死了两个呢?被砍了几十刀,一身的血倒在血泊里。哎,想想都可怜。”许飞在那长吁短叹。

    肖甜意早两日就听见甜静姐说起,最近的变态很猖狂,不将妓-女的命当命。

    “我去看看吧。”肖甜意从抽屉里取出相机。

    另一桌的记者李明霖说道:“好像都没有什么媒体关注呢!哎,明明是活生生的人。现在的人只会关注富豪或者网红的生活。”

    许飞马上接道:“哪些地方很复杂,你一个女人去不好吧?我陪你过你?”

    肖甜意叹:“所以总得有人去报道这些新闻啊!她们全是活生生的人,不能这样被残杀!疑犯就是看中她们身份低微,被社会看不起极嫌弃,往往出事很久了才被人发现和报警,所以才挑选她们!”

    肖甜意又看了眼地址,和大波浪那一区很近,但那一区以及那条街比大波浪住的地方还要破旧杂乱,全是低保户以及社会的最底层。“你还要赶稿。黄杉陪我过去就好。”

    黄杉开的是一辆安全性能很高的悍马,甚至连看起来很普通的玻璃其实都是防弹的。她跟着导航仪去,偶尔看一眼肖甜意。此刻她正望出窗外,眼神似有些迷茫。黄杉问:“甜意,这样跑过去好吗?我有点担心……”

    肖甜意转过头来,正想抽一根烟,又想起自己和简沐都在备孕,于是放下打火机,只这样咬着,说道:“有你和陈明明我很放心。我总得工作啊,不然感觉自己活得像个废人。最重要的是,妓-女也是人,她们的生命同样珍贵!那个变态太可恨了!”顿了顿,又抱歉道“倒是对不起你和陈明明,还有这么好的装备。毕竟你们是干大事,办大案,为受害人伸冤的人,却要陪着我到处跑。”

    黄彬不高兴了,“怎么说话呢!保护你,也是我们的工作。你也不是什么麻烦事。肖记者也是很重要的人,你的一支笔也同样能唤起很多人的良知!”说着她又咯咯笑了,“讲真,你和简队很像!都是那种先忧天下之忧的人,他也说过同样的话,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很珍贵。你和简队,是很好的人。”

    “谢谢你。”肖甜意眼睛红红的,“我一直觉得我很拖累你和陈明明。”

    “别!我们保护你,可是领工资的!”黄彬被她逗笑了,“所以你不要有什么细想负担。你再这样想,我就要向简队打报告了!”

    “别!”肖甜意连忙摆手,“我可不想接受他的心理辅导和思想教育。”

    俩女人哈哈大笑起来。

    肖甜意先去的大波浪那家。

    她先去探访大波浪兰阿花,刚好兰阿花也在家,得知她一切平安,肖甜意总算是放下心来。

    兰阿花也改行了,在一家日杂店帮人卖东西。工资很低,但好歹是个正经工作。她还说,她准备去上夜校,以后再找个更好更安稳一点的工作。

    “你行的。你那么聪明!”肖甜意给她打气。

    见她要走,兰阿花送她到街道口,说,“亏你还记得我。”

    肖甜意拍拍她肩,“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老年痴呆!想你这样风韵犹存的美女,怎么会忘记!”

    兰阿花被她的活泼和幽默逗笑了。

    临别时,肖甜意还是提醒道:“真的,你别不把我话当一回事,这阵子,你们这一带很不安全。有两个性-工作者遇害了。我看你晚上也最好不要出屋了,关紧门窗。平时多和邻里走动,和她们互相之间多关照。”

    说起来,兰阿花年纪比她还大许多,却被她像老妈子一样教育了,笑着应“是是是!我可惜命得很的!晚上绝对不出屋!”

    肖甜意又怼她,“平常白天出街,上下班也不准走小巷抄近路!走人多的地!”

    “是是是!”她笑得花枝招展,“如果你是个男的,我一定以为你想沟我了!”

    肖甜意歪着头,吊着眼角眉梢看她,“呵”一声。

    兰阿花不逗她了,“我会的啦!”

    见她转身要走,兰阿花又道:“警方有什么线索了么?”

    肖甜意摇了摇头,叹气:“暂时还没有。虽然三起才够得上连环案子。但以我的专业眼光分析来看,这个就是个变态连环凶手,这一类人,没有目的,不为情仇、钱财,仅仅是想杀人而已。”

    兰阿花眼睛有点红,“上星期五死的,是我的一个姐妹阿文。她没什么文化,辛辛苦苦赚的那点钱,只是想个她在乡下四岁的孩子交学费。她虽然做这行,但她绝对是个好妈妈。她还想赚够了钱,回乡下盖层房给她瘫痪的爸爸和孩子住。她没有妈,爸又痰得早,还要请人照顾。什么都要钱。她才会入的这行。可是现在……”

    肖甜意叹息,“我知道了。放心吧,一定会捉住凶手,还她们公道的。”

    顿了顿,肖甜意又说,“像疑凶肯定是扮作嫖-客,才能进门的。阿文的客人,你认识吗?或许这里面会有线索也不一定。”

    兰阿花揉了揉红肿的眼,说,“我记得她曾经提过,有个很怪的客人,是她新接的客,虽是新客,但也来往了三四次。她说他有特殊癖好,每次来都给她带玫瑰味的香水,要她喷上。”

    肖甜意眼睛一凝,她清楚记得,肖甜点当初跑新闻现场时,和她提起过,一进屋,除了闻到很浓的血腥味之外,还闻到很浓郁的玫瑰香水味。而且还不是那种廉价香水!肖甜点还提及,当时在警戒线后面看到出来的鉴识科同事拿着一只摔了瓶盖,倾洒了香水的空香水瓶子。

    或许,这就是细节!就是某种犯罪模式及行为!

    “那个客人你见过吗?或者说你知道是谁吗?”肖甜意问。

    “怎么可能!阿文不会告诉我客人是做什么职业的啦!客人同样不会告诉阿文啊!不过……”她沉思。

    肖甜意也不打扰她。

    她想了一会儿后道:“我记得有一次,我去找阿文,好像就是上周四,她出事前一天,那个男人下午来过。我刚到阿文家楼梯口,他也刚好离开。我们擦身而过,我记得,他戴着一顶黑色渔夫帽,和穿一件长薄款米色风衣,看起来不是便宜货。我见到他侧面,到还真的有点印象。挺斯文的,还戴一副黑框眼镜,提着一只保守款式但也不便宜的公文包,手里拿着一只香水瓶,走到拐角垃圾堆就随手扔了。后来,我好奇心起,等他走远了,我去垃圾堆那里看,发现那个瓶碎了一角,上面还有血迹。然后回去找阿文时,阿文还说这个客变态,嫌脏,每次都是用工具的,不是亲身上,嫌我们脏却又要来嫖,呵呵呵呵。不过总算是他出手很大方,不过四次,给了阿文很大一笔钱。她都给了乡下给家人了。”

    肖甜意捉住重点:“那只瓶有血迹?是阿文的吗?”

    兰阿花说,“就是那点破事呗。哎,你还没结婚一好好姑娘,就别听这脏事情了。不过那个男人太用力,弄痛阿文,她挣扎时,那个男人自己也被玻璃瓶缺口上的锋利划到了手。”

    肖甜意蹙眉,已经过去将近六天了,即使那件垃圾是证物,也被垃圾场不知道运去哪里扔了。

    像是想到了她所想,兰阿花忽然很激动,“我看过警匪剧,那个是证据可以查dna对不对!别担心,她们楼的那些垃圾还真的是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愿意去清一次!都统一集中到一楼后巷的垃圾房里堆着,楼主先自己拣一遍有用的,能卖钱的。然后大家都交费了,才请一次清洁工在大楼里打包好垃圾扔到外面的地方,等垃圾车来运走。”

    肖甜意很激动,马上让黄彬带兰阿花回警局,配合技术人员画出疑犯面样,再通知肖甜静一队马上到现场搜寻证物。

    “时间要快!你们是在和疑犯斗谁更快一步呢!”肖甜意将黄彬往外推。

    “可是……”黄彬很犹豫,毕竟她的任务是保护她!

    “时间就是生命!我说过了,她们的命也是命!目前来说,她们比我更重要!而且陈明明还在暗处保护我呢!再说了,我也没那么弱好吗?柔道散打都不错,之前还能和陈明明过几招。我包里也有防身的辣椒喷雾和弹簧小刀,不怕!”肖甜意暴力地将她一把塞进了悍马车里。

    对面斜倚墙,状似在看报纸喝汽水的陈明明侧了侧头,和她们对上眼,然后微一点头,做了个

    “放心”的动作。

    于是黄彬只好先行离去。

    走路过下一个区其实也不远,四十分钟路程。

    那一区更随意更杂乱,低低矮矮的唐楼林立,这一带的营生不言而喻。

    不一会儿,肖甜意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接听,是陈明明打来的。

    陈明明:“你多注意点,这一带很乱,不要胡乱跑出我视线。”

    肖甜意有点好奇,“话术回来,你们警方总不扫黄的吗?”

    她一边四处看看一边听他说话,陈明明说,“大型的扫黄行动,一般集中在宾馆、夜总会、某种私型会所,以及桑拿按摩那种。这一类很复杂,是有马夫的,一整条龙的色-情行业,还涉及赌和毒。而这一类,都是些活不下去的底层民众自己接的私活,除非举报,不然都是睁只眼闭着眼吧,逼死人家何必呢?!”

    “有道理。你们还挺有人情味。”肖甜意道。

    她站在目的地,那里拉了警戒线,她上楼去,穷人们总还是要营生的,而且很多住户也是公屋住户,拉了警戒线也不能封了楼不给人出入。

    肖甜意采访了几位性-工作者,并告诫她们最近一定要小心出入,一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可以报警,或者打电话给她。

    几个凤姐原本还很敌视,但一圈下来都红了眼睛。

    一个拉着肖甜意手说,“难道还有人会想到我们死活。”说着,又赶紧放了手,“对不起,对不起。”

    肖甜意岔开话题,“没事。我答应过阿兰,会好好报道,让全市人民提供线索,也明白你们也是和大家一样的人。”说完,伸出手来在她手背上按了按,“放心,天网恢恢,一定会还大家公道的。但前提是,你们首先要团结起来保护自己。”

    因为最近警察出出入入,大楼门口、以及命案发生的楼层,和室内都划了警戒线,谅凶手也不会来了。

    肖甜意离开大楼,又往前走,另一起命案是在下两个街口的唐楼里,总归是在这个区的。她一路走一路注意天眼,这一带的天眼点设置得不多,都集中在主街道,而这些唐楼本身没有保安,所以是没有监控这种安保设备的。这也为凶手犯案提供了方便。但同理的也可以推理出,凶手除了谨慎,却没什么胆量,只敢伤害社会上没人理会关注的高风险人群,她气不过,低声咒骂起来,“只会伤害弱质女流,不敢和强壮的男人刚的孬种!估计也是阳-痿的!”

    “咳咳。”陈明明抹了把汗。

    肖甜意沿着街道随意走走,拍了不少照片。竟然发现有些旧楼还挺有历史的,有些还挂有标牌写上曾经是哪里的宅邸。

    有些唐楼是四方井些,挺壮观一大栋,还要天井,回廊、骑楼,贴的砖墙是瓦蓝色的,一些墙梁上还有绘画,雕饰,再一细看标牌,居然是民国时期的海事楼。她忽地想起,这里是20年代时填海造出来的街渠,但当是填得还不多,还靠着海,难怪会有海事楼保留至今。

    她举起相机仔细拍照,将这些特色楼房保存下来。她走着走着,又游荡到下一处历史建筑,同样也是做了民居。里面住了少说也有两百户人家。如今已成了密集的鸽子笼。

    她走进很有特点的圆拱形门,进入里面的四方天井,那里放有大水缸,里面蓄着清水养有绿油油的水生植物,而另一边开有三条回廊,通往不同方位的楼。她沿着靠近水缸这边的楼梯正要往上走,突然一个穿着风衣,风衣领子遮住半张脸,戴了口罩的男人冲了下来,而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追下来,大声喊:“你别跑!”

    肖甜意看到那个男人朝她挥出刀,她猛地抄起一边的花盆扔了过去,挡住了他的刀,也把他人给砸了,但那个人居然还是逃了,跑得非常快,肖甜意看见,他穿的是一双价钱不菲的运动鞋。

    陈明明已经接到了信息,但他的任务只是保护肖甜意冲了进来,见到她没事,他才放心,转头又道:“没事,这次他跑不掉的了。肖队就在附近,她们会处理。”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又道:“还要麻烦这位证人跟我们去走一趟,毕竟他的口供对破案也很有帮助。而且照看,那个疑凶对这里如此熟悉,但穿戴价值不菲,应该是以前在这里生活过,后来搬离的人。要查不难。时间问题。”

    “行。我跟你们回去。”顿了顿,那个男人忽然惊喜喊道:“意?!”

    肖甜意回身,才认真看向来人,居然是她的初恋师兄。

    肖甜意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毕竟当初他们分开时闹得有点不好看,他骂她没有心,根本没有爱过他。

    “嗳,宁乐师兄。”肖甜意打招呼道。

    她又打量他,他虽穿得整洁朴素,只是一套亚麻色的休息西服,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浅棕色眼镜,但透着青的眼底到底透露了他的风尘仆仆,行色匆匆。

    陈明明很认真地对着宁乐看了又看,肖甜意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说,“嗨,干嘛?”

    陈明明盯着宁乐,“他看起来有点眼熟。”

    肖甜意哈哈笑,“你就吹吧。人家是好公民!难道你还在犯罪库里见过人家?!”

    肖甜意上了宁乐的车,一道去警局录口供。陈明明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陈明明纳闷:“真的很像某个人啊!那气质,那眼神!啊,对了,特别像大简队!”

    回到警局时,大家也收队归来。

    慕骄阳正在做犯罪心理画像,肖甜意站在走廊,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看得到大家。

    不过二十分钟,肖甜静再度跑出来。

    肖甜意一把扯住她,“这么风风火火的?”

    肖甜静嘿嘿两声,“有了这么多线索,那个香水瓶也找到了,正在搞dna,而慕骄阳也给出了画像范围,加上严文严武的电脑技术,已经锁定人了。刚才被他跑了,现在去捣他老巢!”

    看她跑远了,再看里面的慕骄阳拿起笔刷正从容地抹掉黑板上的字,不得不叹:“犯罪心理真神奇!”

    有两个人分开来给他们录口供。

    肖甜意先出来。因为宁乐当时是要拍楼层特色,看到一个男人冲了出来,他觉得不对,追上去一看,发现里面的女人躺在血泊里,他马上报警并追下去。等于是他目睹了事发的经过,所以录口供的时间也长一些。

    肖甜意问路过的一个警员,“那位受害者最后抢救回来了吗?”

    警员说,“很可惜,没有。那个人就是个变态!他是看着她完全死透才出来的。但一开门就发现了有人在外面拍照,所以才会出了纰漏,不然只怕还没人发现他呢!”

    肖甜意听了眼睛有点红。但她揉了把眼,扬起脸来。

    在战地每天见惯生死,生命宝贵又脆弱,她唯一能做的除了珍惜生命就是活好当下。所以,这件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吧……所有的人还要走下去,幸好,凶手马上就要被抓到了!

    简沐赶过来口供室时,刚好碰上宁乐出来。

    简沐本是紧紧抱着她的,见到他后,三人都是一愣。

    肖甜意赶紧说,“我师兄从可可西里回来了。他回家看望父母马上又得走了。”

    说起来,她师兄和她一样专业,他是搞新闻和摄影的。但在摄影上更有天赋,原本说要做一个走遍世界的摄影师,但在他走到可可西里后,他就走不动了。

    他走过来,主动和二人打招呼,说起过往的事,十分风趣幽默。原来,他现在当了藏羚羊保育员。“国家在那里用了最新进的藏羚追踪仪,上星的呢!很厉害,能跟踪保护到羊群。然后我们还把发现掉队或死了母羊的小藏羚羊带回保护区,把它们养大。我现在留在保护站里了,当然也还在继续摄影。这次回夏海,是在蓝斯艺术廊举报藏羚羊摄影展。所得的款项,一半给我父母,一半捐给保护区。”

    是个很有意义的项目。简沐说,“我和意一定会去看的。”

    宁乐看了看二人,笑着道:“你们还是在一起了。”

    肖甜意尴尬死了,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宁乐看了低低笑了起来,“很好呀。你们很衬。”

    “谢谢。”简沐回应。

    三人来到小卖部,简沐给三人各点了一份简餐和喝的。

    简沐说,“警局吃堂的饭不错。试试。”

    三人随意地聊着天,倒是挺放松的氛围。

    肖甜意觉得,或许是在可可西里见多了残忍血腥及少有的温情,他整个人变得不似往日尖锐,更阔达了。

    想起从前,俩人有过甜蜜,最终却又闹得不快,她有些许惆怅。那时候,他说得最多的就是,

    “怎么,又带着弟弟来和我谈恋爱啊?”“你的小尾巴好像不太喜欢我。”“你每天提得最多的就是你弟弟。”

    到了最后那一次不欢而散,他冲口而出,“如果是他,就可以是吧?你和我一起,就那样令你恶心吗?”他不知道她曾经的经历,他不能碰她,每次一碰她,她就会从颤抖,升级到痉挛、呕吐。

    简沐给她夹菜,她才回过神来。

    宁乐打量了她一下,道:“以前,无论你去到哪里,哪怕是和我约会,也会带着你家弟弟。其实,那时候我就知道。我留不住你。你一直喜欢的就是他,放不下他,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就非常尴尬了。肖甜意只好以“呵呵呵”来回应。

    简沐抿着唇笑。她暗戳戳踹他。他才收了笑。

    肖甜意说,“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如你看到的,还不错。那边的日子很简单,但看过那里的景色,人也就再也不想走了。”宁乐把最后一口饭吃完,把咖啡喝得一滴不漏。

    肖甜意发现,他非常爱惜粮食。可见当地的辛苦,他整个人都晒黑了。他英朗了,变黑了,但依旧还是风淡风轻,温润儒雅的模样。

    简沐也打量他,其实自己在十二年前就看出来了,宁乐的气质,尤其那对眼,和谁最像。

    宁乐把纸巾对折,擦干净唇,才道:“意,过去的事,我向你道歉。那天我说话很难听,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很内疚。我不是有心伤害你。”

    肖甜意说,“过去的事,随风而逝,便是最好。而且我没有怪你,谈不上原谅。”

    “那就好。祝福你们。等你们结婚了,一定一定记得给我寄请柬。我会来送上我的祝福。”说完,他把他的电子邮箱,以及所在单位的地址都写在纸上,递给她。

    肖甜意道:“一定!”

    又有同事进来小卖部找吃的,肖甜静那队的李亮,高兴地大叫,“大小简队,变态连环杀手抓到了!还要多谢肖大记者给我们提供了香水瓶这个线索啊!”

    简沐的脸色一沉。

    宁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转过头去。

    李亮和一众伙计,一愣,说,“认错人了。哎,别说,你和我们大简队有几分像呢!”

    “背后说我什么呢?你们这帮猴子!”简林深从门口进来,笑着去揍人。见到简沐那桌人时也是一愣。

    李亮吼,“我就说像吧!”

    另一名队员说,“神了!”

    “其实也不是说五官多像,就是神似。”另一个道。

    肖甜意觉得尬得能抠出一个地洞来。

    简林深温和地笑笑,岔开话题:“人有相似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散了散了!赶紧吃完,还要打报告呢!”

    站在门口有几分钟的肖甜静也过来解围,对宁乐道:“宁先生,我们已经抓到疑犯,还要请你现在过去认一认人。”

    宁乐很惊讶:“你们警方破案效率太高了。前后才三个小时不到!很棒啊!”

    肖甜静拍了拍胸脯骄傲道:“因为我方有全球首屈一指的犯罪心理学家啊,他可以根据证据、犯罪现场作出侧写,把犯人圈定到最精确的范围内。加上大数据,现在要做坏事,没以前简单了。”

    宁乐对犯罪心理学,侧写师这些很感兴趣,和简沐肖甜意二人道声“走了”,就跟着肖甜静走了,一边走还一边问相关的职业问题。

    肖甜意见了,笑着摇了摇头,她这个师兄啊……

    回过头来,只见简林深坐在他们那一桌喝咖啡。她便乖乖地打招呼道:“大哥。”

    “辛苦了。你这次也挺危险的。还是要多考虑自己,考虑木深。他很担心你的。多为他想想。下次别那么冲动。”简林深道。

    “知道了。”被教训了,瞬间泄气了的肖甜意。

    简沐摸了摸她垂下来的头,“别怕。你又不是学堂学员,大哥不敢罚你的。”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简林深便赶他们走了,“快回去休息。”

    “知道了,你真像我妈!”简沐笑着跳起来,过程中还被他哥拿筷子敲到了头,哒的一声。

    简沐揽着肖甜意遁了。

    简林深望着二人背影,又望着宁乐刚才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最后,他只是叹息了一声,便放下了咖啡杯。

    现在,他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喜欢弟弟和意少些波折,幸福快乐。

    一出了警局,肖甜意就腆着脸,向他撒娇。

    她扑进他怀里,软声说,“木深,我真不知道……我和师兄是偶尔遇见的。不是有意联系。”

    “我知道。”他揉了把她发,“谁没点过去呢。甜意,别这样委屈自己。你没有做错。即使错,也肯定是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她亲了亲他下巴,“你最好了!回到家,我给你做甜品好不好?你最喜欢甜汤的。”

    “好。”他亲了亲她唇,“不过得有一个条件。”

    她听了,两道高低眉一直挑起,怎么喂他吃甜汤还要讲条件了?明明都是他有好处吧……

    只听他说,“回到家,我先给你放水洗澡,你再去煮甜汤。”顿了顿,过来咬她耳朵,“嗯,我们一起泡浴缸,一起洗。”

    她红着脸瞪他,“你这个小不正经!”

    简沐将她座位车门打开,请她上去,“请将小字去掉。”

    “哦。那说‘大’好不好?你挺大的!”她在大字上咬了重音。

    “你不想死在浴缸里的话,可以继续撩。”简沐哼一声,关上车门,将车发动。

    肖甜意暴躁地抓了把头发,“从前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从前的他,倒是斯文、温吞、乖巧的,只有在保护她时,才会变成暴怒的狮子,把那些敢调戏她的男孩子揍个半死。

    他无奈地揉了把她发,说,“姐姐,注意点形象吧!好歹是个知性都市女郎,你现在这个样子……啧啧,被你的读者和同事看到了,不知作何感想?!”

    肖甜意怼他:“你不想活了是吧。”

    简沐秒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肖甜意:“……”说不过他,说不过他!她坐在那里憋气,最后倒是哈哈哈哈哈地笑了。

    他回望她,唇边也是一丝笑意。

    原本的那点坏情绪,那些暗涌,终是渐渐消散。

    他从来没有后悔用了那些手段,他只求结果。而现在,他感受得到,她是爱他的。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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