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为什么你明明可以操纵却让我来?你就不怕我死了?或者我搞砸了?”
江枫看向傲雪梅枪,这个疑问从他发现傲雪梅枪可以直接操纵身体就有了。
但是他连操纵身体都做不到,也别说质问了。
直到现在才逮住机会。
开玩笑,江枫活了两辈子了,到现在连个鸡都没杀过,让他战场杀人?
“我只是想让你试试看,如果当时不是我,会不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不一样的选择?你当时也这么做了?”
“嗯。”
傲雪梅枪轻轻点头,而江枫却是有些欣慰的拍了拍傲雪梅枪的肩膀。
“不错,我还以为我刚才吐了本天的行为很不雅,有损我帅气的形象呢,没想到你当时竟然也吐了。”
“没有啊。”
“害,别装了,跟我你还装什么?”
“我没装,我当时真没吐。”
傲雪梅枪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江枫默默选择了闭嘴。
其实当时战况和现在也差不多。
将士们拼死反抗,最后杀至最后一人。
不过那个时候,他并没有那么多废话,他的眼里只有敌人。
杀光那些敌人是他心中唯一的想法。
最后,不知道多了多久,人都死了。
只剩下他自己。
傲雪梅枪看着曾经战友的遗骸,心里莫名有些难受。
有些人,明明昨天还在一起吃饭,一起商量打完仗之后回家怎么样怎么样。
“小五,你不是说回去之后要娶一个姑娘吗?你起来啊,我给你介绍。”
“小四,你这次多吃一点,我以后再也不嘲笑你吃的多了。”
但是任凭傲雪梅枪喊破了喉咙,那些人也没有醒来。
傲雪梅枪坐在尸体里面,直到一天之后,才起身。
他亲手埋葬了那些人,也埋葬了过往。
从那之后,他彻底蜕变了。
身上的杀气无时不在,与身边人刻意保持距离。
他不想在经历那些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傲雪梅枪身躯渐渐虚幻,随后江枫昏昏欲睡。
江枫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正在庆功宴上的傲雪梅枪。
美酒一杯接着一杯,无数人的赞美,傲雪梅枪脸色微红。
不知道是酒劲还是害羞。
很快,又来到了下一处场景。
然而此时,江枫却是愣住了。
因为这一幕和他印象中的不一样。
江枫看着傲雪梅枪坐在树下,旁边是散落的酒杯,而傲雪梅枪眼神迷离正在说些什么。
江枫靠近,终于听到了。
“我记得那一夜,星野平阔,大江奔流。”
“古今碌碌之辈,皆如这逝水不复。”
“大丈夫立天地间,俯仰行藏,岂可不从我心?”
“当年关山不惜死,烽火万里拥危旌。”
“世禄高爵封赏,不过半纸功名。”
“浮华一梦,虚幻泡影。”
“何如恣肆我心,作天地之壮游。”
“指青宵而作阵,列星野已为军!”
“孑然呼这广阔世间,我身我心,我枪而已。”
而此时一阵豪迈的笑声袭来,只见一人提着长枪走向傲雪梅枪。
江枫想要看清那个人的脸,但是那个身上有着一层迷雾,无论江枫怎么做都看不到。
甚至就连他们说话的内容都听不到。
后来傲雪梅枪便走进了群山之中。
那里大雪皑皑,傲雪梅枪每日与雪为伴,却无一人再见过他。
直到多年之后,人们只记得那是一位枪客。
一位不求名利的枪客。
多年后,只余下这样一个故事。
这段故事,曾是人们听过的。
它关于乱世纷繁与不二之功,更关于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然而梅下一梦,岁月恍惚,前事纷纷,顿作飞雪。
厚赏的金玉满堂,封爵的府网高筑,宴饮的觥筹交错。
这一次,他转身的目光里,只剩下天地广阔,风雪清寒。
他知道自己拥有了真正的自由——一头顶青霄可作战阵,浩瀚星野堪为甲兵,这广阔世间的一斗,孰胜孰败耶
“一定还是我赢。”
功名不过半纸,逍遥何止千山。
而傲雪梅枪呢?
无人知晓。
就连他傲雪梅枪自己都不不记得是否在梦里了。
毕竟他真的有那样的勇气吗?
或许是梦吧,但是他不愿醒来了。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天地寂寥的雪夜,他独自在大江之畔,有他的包,还有一堆噼啪的营火。
听人家说,他曾在羽檄交驰之时,舍身许国,安定天下,也曾将一世荣华抛在身后,只身走入千山风雪之中。
而他微微一笑,随后沉沉睡去。
真好,不如现实那般惹人心烦。
“原来傲雪梅枪的经历竟是如此吗?”
江枫看着眼前的画面不禁有些感慨。
此时,他已经回来了,经历过了傲雪梅枪的过去,他觉得他和傲雪梅枪已经心神合一。
可以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威力。
然而江枫心中还有一个疑问。
“不过,系统,你说最后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啊?”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是梦。”
“你猜对了,也罢,我把当年真实画面给你看吧。”
一个电子屏幕出现在江枫面前。
眼入眼帘的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而傲雪梅枪提枪看着眼前的人。
宣诏:今尔立此汗马勋劳,特封尔为王快享千金食禄。
“将军,为何还不听封?”
而傲雪梅枪淡然的看着眼前的太监说道,“我敬明月与寒梅。”
“呵呵,将军看来是被那人蛊惑了,将军不会真的要前往那雪山中寻那自由吧。”
傲雪梅枪没有说话,他提起了手中的长枪。
“将军杀了我也是无济于事,将军当真以为这些事陛下不知,将军今日若杀了奴才,去往雪山,那么您军中的心腹……”
听到这句话傲雪梅枪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这些年他已经尽量不和人来往,怕的就是这,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他想做就可以做的。
“将军,为何还不听封?”
“我敬……”
“奴才听闻将军昔年在军中有几个交往的挚友,好像有一个叫什么小五的吧。”
“将军不必担心,小五的母亲正在宫中和陛下喝茶听曲呢。”
“将军,听封吧。”
傲雪梅枪叹了口气,最终只回了一个字。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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