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见俩人一前一后回来了,便道:“菜都上齐了,怎么去这么久。”
随即夹了块鱼肉给陈已秋:“来,你喜欢的。”
陈已秋拿起筷子:“我自己来。”
她低头扒着饭,脑袋却开始放空。
刚才……大表哥在那里做什么?
看样子也不像是来上厕所的,难道是特地……
算了。
陈已秋轻轻地晃了晃脑袋,埋头认真干起饭来。
不准再继续往下想了。
只会徒增期待,最后跌得最伤的,也还是她自己。
——
一顿饭吃得很热闹,大家伙吃完了饭在原位又聊起天来。
每逢过年,各个亲朋好友全都会聚到外婆家一起团圆,但是今年不同的是大姨她们一家会先到她家住一晚,第二天才一起出发去往外婆家。
于是这一晚,大姨她们会留宿她们家。
刘妈在前一晚就已经准备好客房,但是也容纳不下多少人。
所以大姨睡在客房,剩下三个男人就在客厅打地铺。
由于刚吃饱,陈已秋回到家不想马上洗澡,即使被刘妈催促了很多遍,她都用“嗯嗯我马上,嗯嗯我去了,嗯嗯我正要去”来打发掉。
然后她就关上门,躲在房里打游戏。
待她打完最后一场游戏的时候,下意识抬头看眼墙上欧式复古的手工挂钟,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
十一点半,大家应该都睡下了吧?
陈已秋这么想着,抱着睡衣,轻手轻脚地拧开房门。
去浴室的路上,就会经过客厅。
那么就会见到……他。
陈已秋脚步很轻,几乎是蹑手蹑脚地扶着墙走,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她躲在墙后,露出半张脸,像个色狼一样偷窥着客厅的情况。
客厅地板,能躺的地方都铺上了床垫,许是一大早就出发,常予望和常予添都睡熟了,陈已秋还能听到“呼呼”的响声。
可有一个人,没睡。
陈已秋站直身,把睡衣抱在胸前,双手紧紧攥着。
穿着灰色棉t的男人背对着她,手机屏幕的蓝光在这黑夜中显得尤为晃眼。
常予盛侧躺着,双手按着手机,拇指“劈里啪啦”的在敲打。
隔了一段距离,陈已秋看不清手机上显示的是什么。
但是也不难猜测,除了跟女朋友聊天,这时间,还能有谁可以让他这么频繁地传简讯。
意识到这个事实后,陈已秋的表情变得有些难堪。
她咬着下唇,那阵长智慧牙时的痛感再次袭来。
那股痛很强烈,却又不至于让她喘不过气,只是令她脑袋很昏沉,四肢仿佛灌了铅,沉重又无力。
心情也跌落到谷底,不断被人用刺骨的凉水浇灌。
她垂下眼皮,男人的手机没调静音,静谧的客厅里充斥着敲打键盘时的声音,连常予望的呼噜声都盖不过。
算了。
她在心底告诉自己,算了。
打从一开始,这场无疾而终的暗恋,就是她自己起的开端。
她没要求能得到好的收场。
所以,算了吧。
仰头挺胸,用尽全力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才走出客厅。
一出客厅,认真传简讯的男人便立马察觉到动静,抬起了头。
看见陈已秋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开门,再“碰”的一声关上门。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陈已秋背靠着浴室门,心脏跳得很快,却又很重。
所以很辛苦。
她沉默地维持这个姿势几分钟后,才把睡衣挂起,而后调了热水给自己从头到脚好好地洗涤。
陈已秋一般洗澡要洗半个小时,不过这次洗得比较久,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快十二点半了,足足洗了快一个小时。
她拿着毛巾擦头发,出来后顺手关上浴室的门灯。
走了两步路,便被一把声音打住了。
“每次这么晚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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