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净今晚睡得特别好,醒来时外面还黑着,坐起身子,缓了两秒,随后靠在膝盖上,听到了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抑制不住的那种。

    门外的窗户没关,丝丝凉风吹了进来,携带着几片雪花,祁净下了床,走到阳台上,刺骨的风使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祁净抬手准备关窗户:“这他妈什么鬼天……”话戛然而止,她手也随着眼前的景象顿住了。

    她住在二楼,从这往下看,可以把下面看的很清晰。

    雪已经不怎么下了,但还是有,这算是漓州市这五年来第一场最大的雪,整个城市都被洗净了一番。

    路灯亮着,微弱的照着岑荡的身子。

    他如松树一般屹立不倒,刚劲有力。

    他衣服上全是雪,现在已经早上六点钟了,他已经从楼底下站了七八个小时了。

    祁净看着,反身靠在冷冰的窗户上,只穿一件长袖的她身子紧紧贴着围栏。

    她看着黑暗中透露的微光,低下头寻来3,播放了周杰伦的晴天。

    那是她一不开心时就听的歌曲,只是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当年在5中楼顶和岑荡听歌时的样子。

    那天风微微的,祁净裤脚被风吹过,她亲了他。

    现在再听时,总感觉不一样。

    窗户开着,他们吹的是一阵风,淋的是同一片雪花。

    要是可以的话,我想现在就亲亲你,抱抱你。

    岑荡是天亮时离开的,祁净单曲循环了好多遍晴天,直至他离开。

    关了窗,她揉了揉麻木冰凉的小腿,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宿舍里有四个人,除了师霜以为还有两个,有个已经离开了,还有一个叫许澄,学的是心理学。

    她刚起床,碰上了从阳台出来的祁净,她斜看祁净一眼,嘀嘀咕咕:“清高个什么劲啊。”

    祁净瞥她一眼,这人平常就不是什么善茬,昨天祁净回来她就开始阴阳怪气,祁净懒得理她,弯腰钻进了被窝。

    哪知许澄并没有善罢甘休,她拿着洗脸盆走到祁净身边,居高临下:“怎么不去打工了?哦我忘了,有那么多男的喜欢你,你可不用打工,赶紧收好你的那些a货吧,别穿出来丢人了。”说着,还看了她身上那件香奈儿的上衣,嗤笑一声。

    祁净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些都是她之前买的。

    a货?

    祁净来到漓州市后,她爸妈极为不放心,一开始时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给她通话,动不动就来个转账,每个月的生活费也是之前的好几倍。

    她外公外婆更夸张,生怕他们的小公主在外面受委屈,视频天天好几个,转账也是不眨眼。

    说实话,祁净刚来时除了对环境不适应外,其他一切都好。

    第一年,她花着家里的钱,大手大脚。

    第二年,或许是警校的军事化管理对她起了影响,她开始不收家里的钱了,卡里还是每月固定四五笔,她一笔都没动过。

    第三年,她完全适应了漓州市,期间换了好多份工作,她这个脾气根本做不了那些服务人的工作,后来慢慢摸索,她也就习惯了。

    期间吃了不少苦,她也懂得了赚钱的不易,机车不骑了,加一次油几百块钱,够她好几天的饭钱了,衣服也不怎么买了,她在学校都要穿警服,宁思唐他们又不在身边,所以她也不怎么外出,这样一来,省了不少钱。

    至于祁净身上这件香奈儿,那都是几年前的老款了,真是肯定真的,她衣柜都是牌子衣服,刚来宿舍时,舍友都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只有许澄愤愤不平却也没说什么。

    直到有一次,许澄看见了打工的祁净,就断定她买的是a货,便开始对她冷嘲热讽。

    说什么穿不起就别买,爱慕虚荣多不好。

    你家里人送你来这是让你攀比的吗。

    说的振振有词,祁净看着她就像看个傻逼。

    那时候的祁净已经学会了忍,就不和她计较。

    祁净笑了笑,掀开被子站起来了:“站住。”她左手臂不知什么时候搭在了许澄肩膀上,手扣住她的喉咙,稍稍一使劲,许澄就不能呼吸了。

    祁净淡淡道:“之前是懒得跟你计较,可你偏不依不饶,现在毕业了,咱们来算算帐?”她个子高出许澄一个头,许澄吓得盆掉了,她挣扎着,依旧不服输:“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你一个大学生哪来的钱买那么多奢侈品?”

    祁净松开她,略带自豪道:“我爸妈有钱,行吗?不服气你也找个有钱的爸妈啊。”

    许澄气的脸都红了,她指着祁净:“你!你!”

    这不是戳她伤疤吗,许澄家里条件并不好,母亲是卖早餐的,父亲是开公交车的,每个月给她的钱也是有限的。

    祁净转身从衣柜里抽出个包,扔在桌子上,又从里面拿出一件全新未开封的外套,一件件,多的是奢侈品的logo袋子。

    她扔的随意,像在扔垃圾,许澄看着一件又一件,不直觉的眼红了。

    祁净解释道:“这全是我家里人寄给我的,我一件都没拆开过,你如果喜欢可以拿走,我并不在乎穿什么,也不在乎价格,我打工是因为不想花家里的钱。”

    她点根烟,打火机被她放在床上:“没必要活那么虚荣,我们不都是一样吗?”

    她吸口烟,把烟灰磕在垃圾桶里。

    许澄看了她两秒,一句话也说不出,随后拿起盆子走了。

    祁净看着她腿上那条裤子,越看越眼熟。

    想起来了。

    啧。

    这不是那天她穿的那条吗?

    黑色的运动裤,上面有一串英文字母。

    祁净把烟掐灭,又坐回床上。

    真奇怪,别人讨厌你却还要模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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