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露,是我害了衣纹跟云喜,如果我不出宫,她们就不会遇害,你们也不会遇险,我对不起你们……”宋后说到最后,掩面而泣。
云露心疼的不行,大步走上前,双膝跪在宋后面前,哽咽道:“娘娘千万别这么说,奴婢们愿意为了娘娘粉身碎骨,衣纹跟云喜也是如此,只要娘娘平安无事,她们在九泉之下也会笑的。”
她们不怕死,今日遇难亦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唯一的信念只求娘娘能逃过这劫,上天垂怜,让她们遇到了恩人。
衣纹跟云喜被害,她心中也是无比悲痛,可正因如此,她才不能表露出来叫娘娘更加自责。
回应云露的,是宋后的失声痛哭。
陆襄将一个婆子留下来照看贺知逸,等他烧退了再回陆府,也交待了她们对宋后的身份守口如瓶,大嫂那边她会解释,两个婆子忙不跌的点头,她们都是粗人,这辈子也是随着大少奶奶嫁入陆府才见到了大官,突然得知这么一个天皇贵胄的人,吓的到现在都还回不了神,更不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别的不提,光是背后谈论当今皇后,那也是要了命的。
衙门
衙差们得知来者是陆知府的嫡女,忙恭敬的将人请了进去。
“三小姐,大人正在处理公务,您去厢房稍坐片刻。”一名衙差领着陆襄往后堂走去,恭敬的说道。
陆襄微微蹙眉,开口说:“十万火急,直接带我去见父亲。”
“这……”衙差犹豫。
“你只管带路,父亲问责我担着。”
不把皇后尽快送到皇帝身边,陆襄也很慌啊,这个时候天大的事都没有护送皇后重要。
而且皇帝来找楚今宴,这么久了都没见阿蛮把大白送回去,人肯定还在阳宁城。
这么好一个在皇后面前刷脸的机会,她爹能不乐意?
“好吧,三小姐跟我来。”衙差见陆襄真的很急,于是将人带去了陆佑平的书房。
“爹,你在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陆襄把门拍的哐哐响。
陆佑平开门,黑着脸看着陆襄:“姑娘家的跑衙门来做什么,有事不能等我回府再说?”他可不认为陆襄能有什么天大的事情。
陆襄置若罔闻,抬腿就拉着陆佑平往屋里走,顺待把门关上后道:“爹,等了不你回府,皇后娘娘在留阳客栈,你赶紧安排人手将娘娘护送到皇上身边去。”
“胡说八道什么。”陆佑平瞪了陆襄一眼,对她的话压根就不相信:“皇后娘娘若出行怎会不同皇上一起,你这孩子莫不是被人骗了……不行,什么狂徒胆敢冒充皇后娘娘,还是在为父眼皮子底下,你说人在留阳客栈?走走走,待为父抓到冒充娘娘的歹人定要将他扒皮抽筋。”
开什么玩笑,皇上现在就在阳宁城,要是有人冒充皇后的消息传到皇上耳朵里,他这知府也就别当了。
陆襄看着陆佑平那撸着袖子就要大干一场的架势,无语的抽了抽嘴角:“爹,你最好低调一些,万一真是皇后呢?皇后娘娘何等尊贵之躯,要是真有人敢假冒还不得藏着掩着,我是在城郊意外碰到娘娘的,她没有表明身份,是事后她的宫女侍卫不小心说漏了嘴。”
陆佑平震惊的瞠目:“不应该啊,皇上没说皇后娘娘也在随行之中啊。”
“连皇上都是微服私访,皇后悄悄离宫也不是没可能啊,你若不放心,先去留阳客栈候着,如果是假冒的,这会人肯定早跑了,如果没跑那就是真的,再不然回府请素微或是伏月二位姑姑去留阳客栈看一眼不就能确定了。”
陆襄总不好说自己上辈子见过宋皇后,所以这位肯定是真的。
她爹没见过宋后,但贞嫔以及她身边的宫女肯定能辨别真假啊。
陆佑平闻言,觉得甚有道理,在没有弄清楚之前自己还是得先客气一些,如果真是冒充的皇后那他下手绝对不会客气,但若真是皇后,那他的客气也就能给皇后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么一想,陆佑平便立即招来信得过的得力衙差,人数不多,但不管抓人还是保护都够了,又吩咐一名衙差去陆家将素微或伏月找来,然后便不管陆襄匆匆去了留阳客栈。
陆襄没有跟着去,留阳客栈雾月在那,不怕她爹找不到宋后。
这大半天也把她折腾坏了,出了衙门陆襄便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不着急,阿蛮便赶着马车慢悠悠的走在路上,经过一座茶楼时突然头顶上方响起一道充满磁性的嗓音:“咦?阿蛮,阿蛮……”
阿蛮抬起脑袋,就看到茶楼三楼的窗口,探出一颗脑袋,露出盛闲那张风流无限的俊脸。
风吹起马车的帘子,陆襄的侧脸一闪而过。
然后阿蛮就看到盛闲忽的把脑袋缩了回去。
疑惑的抿了抿唇,阿蛮将盛闲抛之脑后,继续往前走。
刚走没几步,就见盛闲从门口飞奔过来,拦在了马车跟前,不等阿蛮寻问,对着马车开口道:“三小姐,我家主子请三小姐喝茶,还请三小姐给个薄面。”
陆襄:“……”
她有拒绝的权利?
陆襄从马车上下来,让阿蛮跟婆子在马车上等她一会,然后跟着盛闲上了三楼。
别致的雅间,一进屋便闻到了清新的茶香味,楚今宴优雅的端坐桌前煮茶,举手投足之间都美的似一副画。
盛闲将人送进屋,体贴的关上门。
“参见殿下。”陆襄屈膝行礼。
“不必多礼,坐。”楚今宴冷漠桀骜的神色在看到陆襄时蓦地柔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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