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松:“……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非翎闻言,转首看他们,嗔道:“臭男人就是不懂美!”
长松顿时鸡皮疙瘩起了全身,“这头刚死了一个疯鬼,现在又来一个恶心鬼?”
“哼!”非翎都不屑多瞧长松一眼,他看向姜玥,从头到脚细细打量,口中还评判道:“长得是还可以,就是这妆容化得一般,衣裳穿得也一般。”
接着他扭头看向长青,红唇刚启,长青半出鞘的长剑寒光已然闪过他眼前,他顿时咽下了评判的话,却还是小小地“切”了一声。
他清了清嗓子,“我是大梁国师殿圣子非翎,你们口中的疯鬼是我国师殿的弟子,前些年偷了殿内宝物傀儡琵琶,我是来抓她的,顺便取回琵琶。”
姜玥闻言蹙眉,她听说过南梁国师殿,据说南梁国师是天道使者,眉间一只天眼可窥天机,座下弟子都会使些“神术”,总之传得神乎其技,但姜玥还是第一次见国师殿的人,他们很少离开南梁。
“人不能给你,她涉及我大徽多桩命案,即便死了,我也得带回去了。”
他正要皱眉,却又忽然用手摁在眉心,“不行不行,皱眉会有褶皱的……”
姜玥:“……”
“行吧,那你把琵琶还给我,尸体你带走,反正她都死了,带回去也是浪费时间。”
姜玥抱紧怀里的琵琶,“这也不行,琵琶是证物,你若是带走了,我如何向寺卿证明此案已破?”
非翎有些不耐,“那你想如何?”
“先借我,等过几日结了案,我再还给你。”
“行吧。”
姜玥看着他利落地扭头就走,不免有些诧异,居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走吧,回大理寺。”
于是三人带着琵琶和尸体回了大理寺。
情卿的尸体被抬至大堂,姜玥本想去请翟应汇报此事,却不料出门就碰上方逢。
“姜评事回来了?”方逢看了看大堂里摆着的尸体,“这是……”
姜玥回道:“这是剥皮尸案的真凶。”
方逢提高了声音,“真凶?那她是死了?”
“嗯。”
“这这这……这死了如何证明她就是真凶?万一……”方逢故作虚伪地解释道:“我也不是怀疑姜评事,只是这无凭无据的,人又死了,还不是姜评事想说什么便是什么?”
姜玥挑了眉,“我抓此人时,另有人证在场。”
“何人?”
“我说了,方评事也不会信,何必多问?是非曲直自有翟寺卿来断,就不必方评事操心了。”
方逢的脸瞬间黑了大半,却正好瞧见翟应自姜玥身后走来,顿时变了脸色,愧疚道:“姜评事,我也知晓你为何不让我参与此案,无非就是担心我分了你的功劳,如今你不将此事实情告知我,我也明白……”
“我刚刚所言只是担心姜评事到了寺卿面前说不清楚罢了,也没有别的意思……罢了,姜评事自己决定吧。”
“发生何事了?”
姜玥原先瞧着方逢跟变脸似的,正思索他又耍什么花招,却突闻身后翟应的声音传来,她冷冷一笑,目光扫过方逢的脸,这等低级的手段,他也使?
姜玥转过身去,对着翟应作揖,“大人。”
翟应看了大堂的尸体,“这是……”
姜玥解释道:“这是剥皮尸案真凶的尸体。”
她三言两语就将案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个清楚,翟应听毕,点了点头,眼里露出了赞扬的神色。
就在翟应要褒奖姜玥时,方逢在一旁插嘴道:“这傀儡琵琶闻所未闻,真有如此大威力?况且这情卿为何要杀人?就因为她自比神佛,要拯救世人?这未免有些荒谬。”
姜玥皮笑肉不笑道:“此琵琶确有如此威力,都察院陆沉青陆大人手下长青和长松都领教过,方评事若不信,大可请他们来作证。”
方逢又道:“我听说姜评事与陆大人极为相熟,想必作个证也不是难事。”
姜玥眸光渐冷,喝道:“方评事这是暗指陆大人与下官私相授受,结党营私吗?方评事在大理寺任职数年,想必知晓诬蔑朝廷命官是个什么罪名!”
方逢眼神略微慌乱起来,他急忙对翟应解释道:“下官并不是要诬蔑陆大人,陆大人清正廉洁,朝堂人人皆知,下官此言不过是担心姜评事因此案不详而受了朝中流言蜚语罢了。”
翟应皱了眉,对姜玥道:“方逢言之有理,你抬了具尸体便说此案已结,的确不妥,况且此案的证物琵琶和真凶杀人动机都有些荒谬,实难令人相信,你可还有别的证据?”
姜玥目光沉了几分,早知道就该留情卿一条命。
“大人,我抓人途中恰好遇见南梁国师殿圣子非翎,他意图向下官讨回这傀儡琵琶,但下官以其为证物为由拒绝了他,并承诺:此案一结,便将琵琶物归原主,所以非翎圣子一定还在上京,下官可想法子请他出面证明。”
翟应诧异道:“南梁圣子竟到了上京?”
“是。”
方逢看着翟应紧皱的眉,转了转眼珠,还想说些什么,翟应却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打断他道:“好,若你请来他证明,那此案便可以结了。”
姜玥道:“是。”
翟应颔首,看着她沉稳平静的面容,“众官未破之案能做到如此已是十分不错,若此案真结了,我会遵守诺言,到陛下那为你请功。”
“是,下官谢过大人。”
翟应满意地点了点头,“嗯。”
第十八章
翟应离了大理寺,立刻便往都察院去了,南梁国师殿一直是个神秘的存在,极少离开南梁,如今却到了上京,难保不是有别的图谋。
翟应站在文渊阁外,侍卫从里头出来,“大人请。”
翟应入了文渊阁,对书案之后正在处理政务的苏聿作揖道:“下官见过苏大人。”
苏聿随口道:“起吧,翟寺卿有何要务禀报?”
“下官刚刚得知,南梁国师殿圣子非翎竟秘密入了上京,下官担心他别有图谋,特地前来通报。”
苏聿闻言,并无甚反应,他早知非翎来了上京,也秘密派人跟着他,今日前去跟踪他的人还未传来消息。
“你是如何知晓非翎来了上京?”
翟应见苏聿毫不意外,诧异道:“大人早知道此事?”
“也是前些日子刚知道的。”
“是。”
翟应于是将今日姜玥一事告知苏聿,苏聿手中的笔一顿,道:“我知晓了,此事不用你担忧,且放心吧。”
“是。”
翟应无事退出了文渊阁后,苏聿唤了浮金进来。
浮金道:“大人?”
“你去将非翎再抓回来,明日一早便扔到大理寺去。”
浮金有些惊讶,“大人为何又要抓他?”
苏聿搁了笔,瞧了他一眼,“你最近有些话多了。”
浮金一凛,顿时不敢多言,“是。”
次日一早,大理寺众多官员像看猴似的,围着被捆在柱上的非翎。
非翎额间青筋直跳,怒火已经到了嗓子眼。
“阁下是?”一名官员疑惑道。
非翎忍着气,四字像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给我松绑。”
那名官员又看向身旁的官员,还是没有掉以轻心地放了他,“阁下是何人?为何会被捆在这?”
“姜玥!”
姜玥正要进大理寺,却听见一个似熟非熟的声音在喊她,她转首看去,见非翎被捆在柱子上,诧异地瞪大了眼。
“你怎么会……”
她疾步走过去,“非翎圣子怎地被绑在这?”
“呵!”非翎被气笑了,“你说我为何在这?还不是为了给你作证!”
“啊?”姜玥有些茫然,随即她皱眉道:“谁让你来的?”
非翎忍了又忍,浮金说了,不许他提苏聿的名,不然就要刮花他的脸。
“先给我松绑!”
姜玥这才给非翎松了绑。
非翎抖落身上的绳索,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铜镜,照了照自己的脸和头发。
“还好没怎么乱。”
姜玥问道:“谁让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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