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认真的陈晓涵，陈阳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如果正常解释的话，那他和柳如是之间肯定是没什么特殊关系的。
可是陈晓涵对他的心思，连瞎子都能看出来。
偏偏他还不能接受这份感情，他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只适合在黑暗中生存，之所以会接受欧阳小小，也是因为她同样在血腥和暴力中长大，双方归根结底，是一路人。
而柳如是和林语溪，在一定程度上都出自大家族，就算遇到风雨，也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相比之下，出身贫寒，性子单纯的陈晓涵，与陈阳就完全不是一路人。
他的人生已经定型了，但陈晓涵不同，她的工作是在静海最好的高中，崔玉兰的手术也顺利进行，现在的她，拥有最美好的人生和前程，她的大好年华，才刚刚开始。
陈阳并不否认，能被陈晓涵这样既漂亮又单纯的女孩儿喜欢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能让他的大男子主义得到极大地满足，但是陈阳并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就耽误了她的人生。
所以，经过几秒的思考后，陈阳深吸一口气，对着陈晓涵笑道：“那是陈大哥喜欢的女人。”
“陈大哥......喜欢的女人？”
陈晓涵瞪大眼睛，一双杏眸中满是悲伤和难过。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陈阳就感受到了来自她身上的无助，悲痛，以及自卑。
的确，面对柳如是这样强有力的“情敌”，每个女生都很难不自卑。
“那柳小姐......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咬了咬嘴唇，陈晓涵有些不死心的小声问道。
自己都那么直接的要跟柳如是一夜情了，她想不知道都难啊。
陈阳如实说道：“她知道。”
陈晓涵眼中闪过一抹绝望，只是，内心深处对陈阳的喜欢迫使她仰起头，盯着陈阳，不甘心的问道：“那她也喜欢陈大哥吗？”
柳如是喜欢自己吗？
听到这个问题，陈阳陷入了沉思。
要说喜欢，柳如是肯定是不喜欢自己的，毕竟在她看来，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趁人之危的无赖罢了，张口闭口都是想要和她一夜情，而且还没什么社会地位。
只是，从两人相识到现在，柳如是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些许的变化，陈阳敏锐的觉察到了这一点。
而且，最重要的是，不管柳如是喜不喜欢他，陈阳肯定是不会放弃的。
他陈阳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到的！
对于结果已经既定的事情，陈阳觉得，早说晚说都一样。
“最后肯定是喜欢的。”陈阳说道。
听到陈样的回答，陈晓涵的身子晃了一晃，似乎是承受了极大的打击一样。
“晓涵，你没事吧？”
看到陈晓涵一张俏脸瞬间变得煞白，陈阳有些不忍心。
说到底，自己救了她，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来说，向往浪漫的桥段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而英雄救美更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
所以，陈晓涵喜欢自己并没有错，错的是自己。
是他自己太脏了，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怎么能够摘下在阳光下盛开的花呢？
看着陈晓涵单薄的香肩微微颤抖，陈阳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头。
只是，伸到一半的时候，他还是缓缓垂了下去。
已经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了，自己表现得决绝一点，也是对陈晓涵好。
反而是不该流露的温柔，才是最残忍的。
注意到陈阳的动作，陈晓涵的小脸惨白，一双漂亮的眼眸里泛起晶莹的泪花，但是立刻低头抹去，只是抖动的香肩让人感觉到她此时的不平静。
两人沉默了许久以后，陈晓涵才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强颜欢笑的对着陈阳挤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小欧让，“恭喜你啦，陈大哥，柳小姐那么好看，真是便宜你了呢......”
陈阳心里有些堵得慌，但是长痛不如短痛，陈阳觉得陈晓涵迟早要面对这些，于是狠狠心，点了点头，“柳如是确实长得不错。”
柳如是吗......陈晓涵苦涩的笑了笑，“柳小姐的名字还真是好听呢，不过陈大哥你也真是的，有了喜欢的人也不和我说一声，明明口口声声叫人家妹妹......但是我还是要祝福你们，我......我先去找我爸爸了......”
陈阳看着陈晓涵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逃跑似的走下楼梯，心里一阵难受，忍不住开口道：“晓涵，我送你和老陈回去吧，他腿受伤了，行动不方便。”
陈晓涵顿了顿脚步，细细的应了一声，飞快的跑下了楼。
一直等到陈晓涵离开很久后，陈阳才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烟点上，猛地抽了几口，眼里的愁绪渐渐消散。
自己对于陈晓涵而言，终究只是漫漫人生中的一个过客，错过了自己，她一定会遇到更好的。
想通了这一点，陈阳心里也就没那么难受了，脑海中开始浮现出柳如是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蛋。
不得不说，在自己遇到的这么多美女中，没有一个能和柳如是比拟的，她那张脸，已经达到了美的极致。
这时，一位路过的女护士一把打在陈阳的手上，同时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这里是医院，不允许抽烟，你连这点都不知道吗？”
陈阳光顾着排解愁绪了，一时间倒是忘了这一点，只能尴尬的掐灭烟头，被打了也不敢还嘴，还得陪上笑脸。
到了医院门口，陈阳先将车开了过来，没过多久，陈晓涵就搀扶着老陈走了出来。
陈阳下车，将老陈搀进车里，又看到陈晓涵孤零零的站在车门前，便开口道：“快进来吧，别傻站着了。”
陈晓涵的目光在副驾驶位上停顿了两秒，眸光一黯，打开后车座的门，弯腰坐了进去。
老陈摸了摸屁股下面的真皮座椅，又打量了一下车里的摆设，对着陈阳感慨道：“小陈啊，你小子还真是有本事啊，这么好的车都叫你开上了！”
陈阳呵呵笑道：“运气好而已，没什么。”
老陈注意到自家闺女从上车后就没说过话，一直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不禁心里有些惊奇。
平时自家闺女见到陈阳后恨不得眼睛都挂在他身上了，今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哪里知道，自家闺女正沉浸在暗恋破灭的悲伤中，久久缓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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