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等都没个主心骨,那么,何不求助于新王?”
中年男人轻轻叩击着桌面说了一句。
这话一出,整个大厅都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片刻后。
有人竖起大拇指,轻笑着吐出一个字。
“绝!”
对啊!
事情发展到了今天这般地步,他们固然觉得着急,但总有人知道真相后会比他们更着急。
比如那位路易士王。
这位上位不过半年的阿瑞斯之主,银河王。
在王位上连屁股都没坐热,就要被人推翻,从至高神坛上跌落。
他一旦得知这个晴天噩耗,脸上的表情必定会相当的精彩。
尤其,这位还是阿瑞斯公认的近千年来的第一强者。
除此以外,其乖张狠厉的性情在阿瑞斯上层社会也是人所共知的事实。
这要是万一在他亲自前往迎接新王的过程中。
双方发生什么不愉快。
万一失手打死了新王……
虽说这种事情在银河系的历史上亘古未有。
但并不是完全不可能发生。
起码在众人看来是这样的。
“走吧,诸位,随我一起觐见路易士陛下。”
中年男人笑着站起身来。
众人互相看着,也都笑呵呵地起身,尾随他的脚步,朝王宫后面那一座豪华的殿宇走去。
表情之中,再也不复先前的愁云惨雾。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
殿宇前,长阶上。
几名站在银河系金字塔巅峰的男人跪倒一片。
为首的中年男人大声喊道:“属下坎伯兰,求见陛下!”
声音在雄厚力量的加持下,化为道道肉眼可见的声浪,迅速传入殿宇内部。
不多时。
一道雄浑威严的声音如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带着丝丝不耐烦。
“本王不是说过,纵使有天大的事情也别来惊扰我,坎伯兰,你把我的话作耳旁风了吗?”
坎伯兰面色不变,不改之前‘惊惶失措’,面色煞白,声音凄厉:“路易士王陛下,大事不好!叛军,叛军打上门来了!”
身后众人以头抢地,压根看不清此刻神情变化。
但在内心深处早已纷纷给坎伯兰怒点一千万个赞了。
要不说人家是阁台首魁呢!
这演技!
这腔调!
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
绝!
绝了!
坎伯兰的话随着声浪传入殿内。
随着路易士王的一声轻咦。
宏伟磅礴的殿门忽然在他们面前洞开。
露出一个身材伟岸,面容方正的中年男人。
他盘坐在那里,黑雾弥漫周身,身后展露出一片浩瀚星图,举目眺望,隐约可见无数颗星辰在其中熠熠生辉。
眉宇间萦绕着丝丝缕缕的煞气,眸中霹雳闪烁,气息威压天地,彷如一尊镇压星穹的古老魔神。
其实力更不知恐怖到了何种地步。
首当其冲的便是坎伯兰。
他也是头一回在如此情形下觐见路易士王。
当那股气息如潮水般倾泻而来之时。
坎伯兰只觉得肩膀上仿佛凭空多了一座参天耸立的巨山。
毫无意外的。
“噗通!”一声。
坎伯兰跪下了。
紧随着他的节奏,身后又是跪倒一大片。
感受着那股恐怖的压力,众人心头直发颤。
我的老天!
这就是路易士王真正的实力吗?
当真太可怕了!
原来,当初争夺王位时,他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才仅仅是冰山底下微不足道的一角罢了。
即便如此,依旧将皮尔王和他的禁卫军们打得溃不成军。
一念及此。
坎伯兰心中,惊喜与惶恐并存。
惊的自然是路易士王的实力。
喜的是——他们不必担心王位会易主了。
瞧这片星空的浩瀚程度。
怕是能藏下好几万颗星辰吧。
不朽强者!
而且还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不朽强者。
这样的强者,如果铁了心要弑杀新王的话。
路法绝不可能会活下来。
甚至就连监察使也来不及阻止。
要是坎伯兰没记错的话。
那位监察使好像也才是个一等不朽吧?
所铸就的星球数目也不过一万多点。
跟眼前的路易士王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不可同日而语。
而他现在要做的。
仅仅只是在路易士王这堆一点就着的炸药桶上扔下一颗火星罢了。
坎伯兰早已打好了腹稿,现在只等着路易士王撤掉镇压在他身上的气息,他便立刻开始自己的表演。
几息过后。
路易士王调匀了呼吸,这才低头看向众人。
眉头微微皱起。
“说吧。”
“呼!”
感觉到压力消失的坎伯兰立刻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上。
可他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忙撅起屁股,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禀报起来。
“启禀陛下,几分钟前,我等阁台同僚俱接到监察使法尔大人的邮件,法尔大人急令我等立刻动身,前往阿瑞斯外围太空迎接叛军路法的飞船,并陪同他一起查阅路法此行所带来能晶数目。”
“按照帝国制定的法令,一旦路法此行带来的星球能晶超过银河系目前过半的生命星球,则能晶持有者将会无条件继任银河系的王位。”
“属下等有感情况十万分的紧急,这才冒死前来觐见。”
“该如何决断,还请陛下迅速拿个主意。”
坎伯兰眨巴眨巴眼睛,临了补充了一句:“监察使要求我等半个小时就要出现在他面前,监察使可从来不等人的。”
出乎意料的是。
坎伯兰等一行预料的那种情况并未出现。
在了解完情况后,路易士王的反应竟然相当平静,那双闪烁着霹雳的眼眸甚至未曾浮现一丝血光,笼罩在周围的气场也一直波澜不惊。
种种迹象无不表明。
这位路易士王此时此刻并未动怒?
正当坎伯兰等人为此感到纳闷之时。
却忽然听到路易士王来了一句。
“路法,不是已经死了吗?”
坎伯兰怔了一下,旋即苦笑着摇摇头,坦言道:“属下不知。”
他是真的不知道。
这些年光顾着争权夺利,帮助家族搞钱了,对于外界的事务向来不怎么关心。
否则也不会在收到叛军打来的消息时,震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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