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远拿到城防图与两本小册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发懵，这东西来的未免也太简单了，自己在暗中准备的筹划，与要开出的条件，甚至一件都没说呢，这柳如乾就主动将东西送了过来，这未免也太好说话了。
不过在老吴头将柳如乾的条件说了一遍之后，本来有些疑惑的他瞬间就明白了柳如乾的心思。
“倒也算得上是一位好官。”
徐伯远心中暗暗感叹一声，倒没有怀疑这东西的真假，毕竟柳如乾若是真想对他们不利，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大费周折，只需要将自己这边的情报跟扈明一说，自己潜伏进来的人，大半都得遭殃。
老吴头看徐伯远看小册子看的有些入神，心中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徐先生，郡守大人说三日后城中就会出兵，若是到了战场上，我们……”
因为之前他们的计划是联手夺下一座城门，然后就没有他们的事了，但现在却突然变成了需要出城作战，跟他们的计划完全对不上，所以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无妨。”
听到老吴头说话，徐伯远暂时将手中的城防图放了下来，“你们出城之前，我会通知王爷那边。”
“一旦打起来，你们联手解决掉督战官投降便是了。”
说到这里，徐伯远突然想起一件事，开口叮嘱道：“对了，有一件事一定要切记，那就是不要挡在骑兵冲锋的路上。”
“投降……”
老吴头脸色有些发苦，这话说起来简单，但就凭他们这些普通民夫，就想解决督战官，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们的了吧？
看老吴头面露为难之色，徐伯远轻笑一声，道：“放心好了，督战队里有我安插的人手，到时候他们会动手帮你们的，而且我还会为你们准备两千把短弩，到时候你们藏在身上，猝不及防之下，那些督战队绝对没有活路的。”
“短弩？”
听到徐伯远的许诺，老吴头瞬间就振作了精神，弩箭这东西可是大杀器，近距离之下，那些士卒的轻甲，绝对挡不住弩箭的威力，如果有两千把，用的好了，谋个活路绝对没有问题的。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徐先生了！”
老吴头对着徐伯远连连拜谢，毕竟一把短弩，就算质量一般的价格也得要几百两白银，徐伯远既然能许诺给他们这么多，这说明在徐伯远心中还是信得过他们的，并没有只是将他们当成弃卒。
“无须气，理应如此的。”
徐伯远淡淡的摆了摆手，开口说道：“你回去之后，守军要出城的时候，千万不要声张，免得有人口风不紧，漏了破绽，那就麻烦了。”
“徐先生放心，我并非那种不通晓事理的人。”
老吴头点了点头，郑重的答应了下来，“不到最后一刻，我绝对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的。”
“嗯，好。”
徐伯远点点头，送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回去吧，安抚住手下的人，在两天不要闹出什么事情。”
“明白。”
老吴头躬身行了一礼，然后快速的离开了徐伯远的小院。
等他走远之后，徐伯远悠悠的叹了口气，“唉，又得搬家。”
说实话，他刚才有动手将老吴头灭口的打算，但这念头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毕竟那些民夫都是通过老吴头联络的，若是将他杀了，那些民夫没人安抚可能会出不少乱子。
所以他最终只能赌一把，希望老吴头那边不会暴露，再加上他也不是全无安排，在老吴头的身边，他早就安插进去了一个心腹，若是老吴头乱说或者暴露了，那他的心腹肯定会第一时间出手灭口的。
至于许诺给老吴头的两千把短弩，这个他自然不会食言，反正从陆大富那边调来两千把短弩，根本不算什么难事，若是老吴头没有暴露，在扈明的大军出城前将这些弩箭给他也无妨。
“呵，出城作战，真是找死。”
想到扈明三天后就会出城，徐伯远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这城中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赤焰龙骑那些铁罐头的实力，看着是重甲骑兵，其实机动性比轻骑兵还要好。
而且最主要的是，在那些重甲下面的，还都是锻骨境士卒，要知道自己之前也不过是锻骨境罢了，可现在像自己这么强的士卒，一下子有五千，他真不知道三天后扈明打算拿什么跟赤焰龙骑打。
“城内的守军，若是出城则必败无疑。”
徐伯远在心中默默盘算，“所以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阻断溃军的退路，不让他们逃回城内，直接将他们堵死在城外。”
想到这里，徐伯远拿出城防图跟那两本小册子仔细观看，并且开始在心中不停的推演三天后的情景，力求三天之后夺取城门可以万无一失。
……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扈明在城中筹划了那么多天，在今天终于决定出城了。
依照惯例，出城前扈明现在城中做了一场动员，将莫自在抹黑成十恶不赦之徒，顺便说了他要挖掘千浪河水淹宜宁城的事情，只是很可惜，这些士卒虽然对于水淹宜宁城这事有些义愤填膺，但对于士气提升却并不大。
毕竟他们之前吃的还是皇粮，现在突然就造反了，要跟朝廷的大军打，若不是头上的将领约束，他们不投降就算是好事了，还提什么士气。
看这套不好使，有些无奈的扈明只好祭出了财可通神的本领，对于士卒跟将领都许下了丰厚的承诺，反正这钱也不是他出，空头支票跟不要钱一样的撒了出去，看的旁边的世家家主都直嘬牙花子，但想到若是此战输了，那他们就不只是出钱这么简单了，所以虽然肉疼，但他们还是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果然，钱在什么时候都好使，真金白银一砸下去，宜宁城守军的士气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涨了起来。
“还好，士气可用。”
看着振奋起来的宜宁城守军，扈明微微颔首，别管士卒是因为什么振奋起来的，只要士气可用就行了。
而且出城之后，十万对两万，数量占优，只要想办法对付莫自在麾下的那支赤焰龙骑，这这仗就稳了。
重骑兵虽然难缠，但历史上也并不是没有出现过，真想要针对还真有不少办法。
其中最好的一个办法，就是倚城坚守，骑兵再强，他也上不了城墙，骑兵真要头铁的攻城，那么站在城墙上可以随便杀，可惜，这个优势被莫自在挖掘了一条河道，就给轻轻松松废去了。
而除了倚城坚守之外，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轻骑兵了，轻骑兵机动性高于重骑兵，远程放风筝，可以将机动性极差的重骑兵活活耗死，可惜的是，自己手中没有轻骑兵，所以这个方法显然也行不通。
除了这些方法之外，就是用精锐破重骑兵了，只要手中有一支足够坚韧的精锐，可以面对重骑兵的冲阵而面不改色，那么只要在阵前舍命挡住重骑兵的第一波冲锋，将他们的速度降下来，那么失去了机动性的重骑兵，就会变成一个个没有杀伤力的铁乌龟，任由宰割。
可惜，扈明抬眼扫了一眼自己麾下的军队，除了自己带来的一千名亲卫勉强还能算精锐之外，其余的，不提也罢。
既然这些方法都不行，那留给扈明的就只有一条路了，那就是散开阵型，让他们杀。
重骑兵虽然冲起来无人能挡，但对于马力却消耗的十分严重，自己有十万众，对面的赤焰龙骑却只有五千人，只要将阵型散开，任由他们冲阵，最多两三次冲锋，他们坐下的战马就会力颓，到了那个时候，所谓的重骑兵，就是一队摆设，根本造不成威胁。
而两三次冲阵，只要自己队形散的够开，任由他们杀他们又能杀多少？
只不过，队形散的太开，对于将领的指挥能力是一个很大的考验，毕竟太散了，一个指挥不到位就容易造成麾下的士卒溃散，但扈明并不担心这个，在老师座下锻炼了这么久，对于自己的指挥能力他还是有自信的。
当然，扈明并不清楚莫自在的赤焰龙骑有些特别，也不知道杨彦章当初是直接正面硬破了莫超设下的壕沟，拒马阵，枪盾兵三道防线直接击溃莫超麾下的大军，若是知道的话，他肯定不会这么轻率出兵的。
可惜，世界上没有早知道，因此不清楚赤焰龙骑战斗力的扈明，直接大开城门，将八万大军直接带出了宜宁城，至于剩下了那两万人，则是他在城内留下了一万正卒和民夫守城，防止出什么意外。
“没想到他们居然真出来了。”
看着宜宁城鱼贯而出的军队，莫自在跟杨彦章也没有趁机发起攻势的打算，毕竟好不容易逼出来，若是现在出兵再给吓回去就不好了。
“他们没的选择。”
杨彦章倒是对这个情况并不意外，城内人心不齐，在水淹宜宁城的威胁下，他们出城迎战也在意料之中。
“王爷，此战劳烦您和韩将军替我掠阵，这些士卒，就交给赤焰龙骑了。”
杨彦章话虽然说的气，但实际上的意思却是不想让莫自在别掺和战斗了，毕竟莫自在贵为王爷，还是大周如今实际意义上的掌控人，老跟着他们这些将领冲锋陷阵算是怎么回事。
万一真要有个什么意外，他就算将宜宁城的人杀完也弥补不回来啊。
“行。”
莫自在耸了耸肩，也没有在意，“只要你有把握，我出不出手都无所谓的。”
“区区十万杂兵罢了。”
打了几次仗之后，杨彦章的眼界现在已经放得很高了，宜宁城的这些士卒，根本没被他放眼里，“王爷且在此稍后，我这就去将扈明给您擒回来。”
说完之后，杨彦章行礼告退之后，直接带着赤焰龙骑缓缓出阵。
“年轻真好啊。”
看着杨彦章睥睨天下的气势，在莫自在身旁的韩瞿不由得感慨了一声，“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我手下有这么一支骑兵，我能比他还嚣张。”
“哈哈~”
听着韩瞿有些羡慕的语气，莫自在笑了一声，然后开口说道：“骑兵八成是不行了，赤血龙骢不好弄，而且养起来太费钱了，为了打造这么一支骑兵，国库都被掏空了一小半，没什么太大的必要，所以有这么一支就够了。”
“不过，步兵倒是可以想办法搞一下。”
莫自在沉吟了一会，然后开口说道：“等打下了宜宁城之后，你跟杨彦章你们两人商量一下，继续招募士兵，尽量将御直军扩充到十万人吧。”
“现在的御直军虽然大多都是精锐，但数量实在太少了，有些施展不开，若是能扩充到十万人的话，你们二人各领一军，那样打起仗来也不需要顾忌那么多了。”
在莫自在看来，杨彦章跟韩瞿都是有能力镇守一方的人，把俩人放在一起，属实有些浪费两人的才能了，就好像现在一样，杨彦章带兵作战，根本就不需要韩瞿插手，只能在一旁查缺补漏，这太浪费韩瞿的能力了。
还不如将御直军扩大，到时候一人打一个地方，岂不是方便许多。
“将御直军扩充到十万人……”
对于莫自在如此信任，现在就打算让自己独领一军的打算，韩瞿心中微微有些感动，不过沉吟了片刻之后，他还是拒绝了莫自在这个打算，“王爷，贸然扩军不是什么好选择。”
“之前从诏远城招收的那一万士卒，已经拉低了御直军的整体实力，若是继续招收的话，御直军可能就发挥不出来原本的实力了。”
“若王爷真的有心扩军的话，那末将认为，不如再成立一军，不要与御直军混淆，免得影响御直军的战力。”
“再成立一军？”
莫自在思索了片刻之后，缓缓的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御直军都已经成体系了，一再往里添人也不太合适，倒不如像韩瞿说的这样，单独成立一军。
“既然这样的话，御直军还交给杨彦章，新成立的这支军队由你负责。”
“至于待遇的话，稍次于御直军，但修炼方面，待遇可以跟御直军一样。”
莫自在所说的修炼方面，指的是加速器，韩瞿也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不由得有些激动。
他本来以为莫自在那种加速修炼的手段，能供应的人有限，一开始并没有想过新成立的军队也能拥有加速，没想到莫自在居然直接许给他了，对于他来说，这比什么许诺都好使。
“若是这样的话，那末将回去之后就得考虑一下，回头怎么把郑国，卫国跟鲁国都给打下来了。”
韩瞿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激动，笑着跟莫自在开了个玩笑，至于眼前即将发生的战斗，不管是他还是莫自在，都没有丝毫担心。
手握赤焰龙骑这张王牌，而且是平原上的战斗，杨彦章要是连这都打不赢，那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不过在老吴头将柳如乾的条件说了一遍之后，本来有些疑惑的他瞬间就明白了柳如乾的心思。
“倒也算得上是一位好官。”
徐伯远心中暗暗感叹一声，倒没有怀疑这东西的真假，毕竟柳如乾若是真想对他们不利，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大费周折，只需要将自己这边的情报跟扈明一说，自己潜伏进来的人，大半都得遭殃。
老吴头看徐伯远看小册子看的有些入神，心中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徐先生，郡守大人说三日后城中就会出兵，若是到了战场上，我们……”
因为之前他们的计划是联手夺下一座城门，然后就没有他们的事了，但现在却突然变成了需要出城作战，跟他们的计划完全对不上，所以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无妨。”
听到老吴头说话，徐伯远暂时将手中的城防图放了下来，“你们出城之前，我会通知王爷那边。”
“一旦打起来，你们联手解决掉督战官投降便是了。”
说到这里，徐伯远突然想起一件事，开口叮嘱道：“对了，有一件事一定要切记，那就是不要挡在骑兵冲锋的路上。”
“投降……”
老吴头脸色有些发苦，这话说起来简单，但就凭他们这些普通民夫，就想解决督战官，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们的了吧？
看老吴头面露为难之色，徐伯远轻笑一声，道：“放心好了，督战队里有我安插的人手，到时候他们会动手帮你们的，而且我还会为你们准备两千把短弩，到时候你们藏在身上，猝不及防之下，那些督战队绝对没有活路的。”
“短弩？”
听到徐伯远的许诺，老吴头瞬间就振作了精神，弩箭这东西可是大杀器，近距离之下，那些士卒的轻甲，绝对挡不住弩箭的威力，如果有两千把，用的好了，谋个活路绝对没有问题的。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徐先生了！”
老吴头对着徐伯远连连拜谢，毕竟一把短弩，就算质量一般的价格也得要几百两白银，徐伯远既然能许诺给他们这么多，这说明在徐伯远心中还是信得过他们的，并没有只是将他们当成弃卒。
“无须气，理应如此的。”
徐伯远淡淡的摆了摆手，开口说道：“你回去之后，守军要出城的时候，千万不要声张，免得有人口风不紧，漏了破绽，那就麻烦了。”
“徐先生放心，我并非那种不通晓事理的人。”
老吴头点了点头，郑重的答应了下来，“不到最后一刻，我绝对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的。”
“嗯，好。”
徐伯远点点头，送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回去吧，安抚住手下的人，在两天不要闹出什么事情。”
“明白。”
老吴头躬身行了一礼，然后快速的离开了徐伯远的小院。
等他走远之后，徐伯远悠悠的叹了口气，“唉，又得搬家。”
说实话，他刚才有动手将老吴头灭口的打算，但这念头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毕竟那些民夫都是通过老吴头联络的，若是将他杀了，那些民夫没人安抚可能会出不少乱子。
所以他最终只能赌一把，希望老吴头那边不会暴露，再加上他也不是全无安排，在老吴头的身边，他早就安插进去了一个心腹，若是老吴头乱说或者暴露了，那他的心腹肯定会第一时间出手灭口的。
至于许诺给老吴头的两千把短弩，这个他自然不会食言，反正从陆大富那边调来两千把短弩，根本不算什么难事，若是老吴头没有暴露，在扈明的大军出城前将这些弩箭给他也无妨。
“呵，出城作战，真是找死。”
想到扈明三天后就会出城，徐伯远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这城中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赤焰龙骑那些铁罐头的实力，看着是重甲骑兵，其实机动性比轻骑兵还要好。
而且最主要的是，在那些重甲下面的，还都是锻骨境士卒，要知道自己之前也不过是锻骨境罢了，可现在像自己这么强的士卒，一下子有五千，他真不知道三天后扈明打算拿什么跟赤焰龙骑打。
“城内的守军，若是出城则必败无疑。”
徐伯远在心中默默盘算，“所以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阻断溃军的退路，不让他们逃回城内，直接将他们堵死在城外。”
想到这里，徐伯远拿出城防图跟那两本小册子仔细观看，并且开始在心中不停的推演三天后的情景，力求三天之后夺取城门可以万无一失。
……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扈明在城中筹划了那么多天，在今天终于决定出城了。
依照惯例，出城前扈明现在城中做了一场动员，将莫自在抹黑成十恶不赦之徒，顺便说了他要挖掘千浪河水淹宜宁城的事情，只是很可惜，这些士卒虽然对于水淹宜宁城这事有些义愤填膺，但对于士气提升却并不大。
毕竟他们之前吃的还是皇粮，现在突然就造反了，要跟朝廷的大军打，若不是头上的将领约束，他们不投降就算是好事了，还提什么士气。
看这套不好使，有些无奈的扈明只好祭出了财可通神的本领，对于士卒跟将领都许下了丰厚的承诺，反正这钱也不是他出，空头支票跟不要钱一样的撒了出去，看的旁边的世家家主都直嘬牙花子，但想到若是此战输了，那他们就不只是出钱这么简单了，所以虽然肉疼，但他们还是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果然，钱在什么时候都好使，真金白银一砸下去，宜宁城守军的士气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涨了起来。
“还好，士气可用。”
看着振奋起来的宜宁城守军，扈明微微颔首，别管士卒是因为什么振奋起来的，只要士气可用就行了。
而且出城之后，十万对两万，数量占优，只要想办法对付莫自在麾下的那支赤焰龙骑，这这仗就稳了。
重骑兵虽然难缠，但历史上也并不是没有出现过，真想要针对还真有不少办法。
其中最好的一个办法，就是倚城坚守，骑兵再强，他也上不了城墙，骑兵真要头铁的攻城，那么站在城墙上可以随便杀，可惜，这个优势被莫自在挖掘了一条河道，就给轻轻松松废去了。
而除了倚城坚守之外，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轻骑兵了，轻骑兵机动性高于重骑兵，远程放风筝，可以将机动性极差的重骑兵活活耗死，可惜的是，自己手中没有轻骑兵，所以这个方法显然也行不通。
除了这些方法之外，就是用精锐破重骑兵了，只要手中有一支足够坚韧的精锐，可以面对重骑兵的冲阵而面不改色，那么只要在阵前舍命挡住重骑兵的第一波冲锋，将他们的速度降下来，那么失去了机动性的重骑兵，就会变成一个个没有杀伤力的铁乌龟，任由宰割。
可惜，扈明抬眼扫了一眼自己麾下的军队，除了自己带来的一千名亲卫勉强还能算精锐之外，其余的，不提也罢。
既然这些方法都不行，那留给扈明的就只有一条路了，那就是散开阵型，让他们杀。
重骑兵虽然冲起来无人能挡，但对于马力却消耗的十分严重，自己有十万众，对面的赤焰龙骑却只有五千人，只要将阵型散开，任由他们冲阵，最多两三次冲锋，他们坐下的战马就会力颓，到了那个时候，所谓的重骑兵，就是一队摆设，根本造不成威胁。
而两三次冲阵，只要自己队形散的够开，任由他们杀他们又能杀多少？
只不过，队形散的太开，对于将领的指挥能力是一个很大的考验，毕竟太散了，一个指挥不到位就容易造成麾下的士卒溃散，但扈明并不担心这个，在老师座下锻炼了这么久，对于自己的指挥能力他还是有自信的。
当然，扈明并不清楚莫自在的赤焰龙骑有些特别，也不知道杨彦章当初是直接正面硬破了莫超设下的壕沟，拒马阵，枪盾兵三道防线直接击溃莫超麾下的大军，若是知道的话，他肯定不会这么轻率出兵的。
可惜，世界上没有早知道，因此不清楚赤焰龙骑战斗力的扈明，直接大开城门，将八万大军直接带出了宜宁城，至于剩下了那两万人，则是他在城内留下了一万正卒和民夫守城，防止出什么意外。
“没想到他们居然真出来了。”
看着宜宁城鱼贯而出的军队，莫自在跟杨彦章也没有趁机发起攻势的打算，毕竟好不容易逼出来，若是现在出兵再给吓回去就不好了。
“他们没的选择。”
杨彦章倒是对这个情况并不意外，城内人心不齐，在水淹宜宁城的威胁下，他们出城迎战也在意料之中。
“王爷，此战劳烦您和韩将军替我掠阵，这些士卒，就交给赤焰龙骑了。”
杨彦章话虽然说的气，但实际上的意思却是不想让莫自在别掺和战斗了，毕竟莫自在贵为王爷，还是大周如今实际意义上的掌控人，老跟着他们这些将领冲锋陷阵算是怎么回事。
万一真要有个什么意外，他就算将宜宁城的人杀完也弥补不回来啊。
“行。”
莫自在耸了耸肩，也没有在意，“只要你有把握，我出不出手都无所谓的。”
“区区十万杂兵罢了。”
打了几次仗之后，杨彦章的眼界现在已经放得很高了，宜宁城的这些士卒，根本没被他放眼里，“王爷且在此稍后，我这就去将扈明给您擒回来。”
说完之后，杨彦章行礼告退之后，直接带着赤焰龙骑缓缓出阵。
“年轻真好啊。”
看着杨彦章睥睨天下的气势，在莫自在身旁的韩瞿不由得感慨了一声，“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我手下有这么一支骑兵，我能比他还嚣张。”
“哈哈~”
听着韩瞿有些羡慕的语气，莫自在笑了一声，然后开口说道：“骑兵八成是不行了，赤血龙骢不好弄，而且养起来太费钱了，为了打造这么一支骑兵，国库都被掏空了一小半，没什么太大的必要，所以有这么一支就够了。”
“不过，步兵倒是可以想办法搞一下。”
莫自在沉吟了一会，然后开口说道：“等打下了宜宁城之后，你跟杨彦章你们两人商量一下，继续招募士兵，尽量将御直军扩充到十万人吧。”
“现在的御直军虽然大多都是精锐，但数量实在太少了，有些施展不开，若是能扩充到十万人的话，你们二人各领一军，那样打起仗来也不需要顾忌那么多了。”
在莫自在看来，杨彦章跟韩瞿都是有能力镇守一方的人，把俩人放在一起，属实有些浪费两人的才能了，就好像现在一样，杨彦章带兵作战，根本就不需要韩瞿插手，只能在一旁查缺补漏，这太浪费韩瞿的能力了。
还不如将御直军扩大，到时候一人打一个地方，岂不是方便许多。
“将御直军扩充到十万人……”
对于莫自在如此信任，现在就打算让自己独领一军的打算，韩瞿心中微微有些感动，不过沉吟了片刻之后，他还是拒绝了莫自在这个打算，“王爷，贸然扩军不是什么好选择。”
“之前从诏远城招收的那一万士卒，已经拉低了御直军的整体实力，若是继续招收的话，御直军可能就发挥不出来原本的实力了。”
“若王爷真的有心扩军的话，那末将认为，不如再成立一军，不要与御直军混淆，免得影响御直军的战力。”
“再成立一军？”
莫自在思索了片刻之后，缓缓的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御直军都已经成体系了，一再往里添人也不太合适，倒不如像韩瞿说的这样，单独成立一军。
“既然这样的话，御直军还交给杨彦章，新成立的这支军队由你负责。”
“至于待遇的话，稍次于御直军，但修炼方面，待遇可以跟御直军一样。”
莫自在所说的修炼方面，指的是加速器，韩瞿也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不由得有些激动。
他本来以为莫自在那种加速修炼的手段，能供应的人有限，一开始并没有想过新成立的军队也能拥有加速，没想到莫自在居然直接许给他了，对于他来说，这比什么许诺都好使。
“若是这样的话，那末将回去之后就得考虑一下，回头怎么把郑国，卫国跟鲁国都给打下来了。”
韩瞿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激动，笑着跟莫自在开了个玩笑，至于眼前即将发生的战斗，不管是他还是莫自在，都没有丝毫担心。
手握赤焰龙骑这张王牌，而且是平原上的战斗，杨彦章要是连这都打不赢，那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