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昭州城三大巨头陈林黄三家,    今日赴同知顾大人的宴,送的礼差不多齐平,而近几年挤进昭州的李家,    其实与三家在昭州发展的年岁差不多,甚至久一些。不过李家方『性』强,    霸占着沿海的个府县容管、吉汀,是真正的土主。

    四家说进府聊,    可听到后头唱礼报数,顿时脚步移不开了。

    李家四百。

    王家六百。

    分支一脉的黄家五百。

    同样姓陈,可不是一族的陈家四百。

    ……

    人人比前头的大族强。

    有意思啊。来之前说好的陈林黄三家彼看了眼,『露』个皮笑肉不笑的笑,    双手抄着袖筒,呵呵、呵呵。

    商人重利,    昭州本来就穷,    市场就这么大一块。三家占了,勉强挤进个李家,这么多年格局未变,    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新官爷,底下的心思活泛,想冒头了。

    凭什么就四大家吃大头,们占小头?不就是送钱巴结吗,们也能成啊。

    若是整个昭州商行固若金汤,    团结一致,就头疼了。不过这种可能极少,黎周周跟相公说:“姓氏不同,买卖市场就这么大,你赚多了,    别家就少赚了,总会有人心里不服气的。”

    “还有别看是一个姓,可支脉不同,黄家闹得最严重,分歧最多,如今东边的黄家看不上本家黄家,嫌黄家家主太过无能,原本明明是黄家略一头,如今被陈、林家压下去,窝窝囊囊的。”

    “陈家则是如今的家主陈富太过霸道,对下面的支脉压得狠,矛头藏在里头,敢怒不敢言。”

    可如今顾兆这一招唱礼,明晃晃的陈家支给对立起来了。

    就说陈富如今,顶着其三家的看笑话目光,面上还是笑呵呵,是看支脉陈家表弟时,略有几分咬牙切齿,“了不起了啊表弟。”

    陈表弟是心里尴尬,哪里想过会被凑到台面上,这会打哈哈笑声,不敢得最家主,甩锅给底下人,“不知道哪里做的,给添错了,我不知道。”这还算好的,起码面子给家主留了。

    而黄家一脉,则是明晃晃的端到台面上,虽是一个黄字,可成了家。这才进第一道门,说好的团结,锣鼓一敲,四分五裂。

    黎家府邸前头个院子,正院子气派敞快大,是男家主书房、会客的,旁边侧着的二层小楼小院子,则是来招待客人居住过夜,现如今六位镖师暂住在里。

    单说现在,各路商贾陆陆续续的迈过第二道门。院子也没什么景好瞧的,昭州城高皇帝远,当富商积累十几年的财富,衣食住行比当官的还讲究精致。

    没什么好瞧的,也要吹着客套句。

    “顾大人这府邸就是好,这叶子长得绿油油的。”

    “人杰灵,可不得沾着灵气。”

    大家伙是各自聊着说着,踏过拱形小桥,到了正院子,里经布置好了,院子四周是放着长条桌,上头铺着桌布,有吃的酒水点心,中间敞快的空一条条硬板凳拼着一排排的。

    众人:……

    怔了怔,还、还挺新奇的?

    “这是京里的讲究?”

    “不知道啊。”林板也懵,“没见过,真第一次见。”

    以前参加陈大人府邸举办的宴席,也是大圆桌,能与陈大人同桌的每年也不过几个,后头按着位置分,有的快坐到正院门口了。

    这就是吃宴席。

    顾大人这块倒是稀奇,全是长条板凳不说,桌子还离得么远。

    黎府的管家招呼各位板不必客气,先些酒水点心歇一歇。众人便围着长条桌去赚看一看,还以为是什么,是昭州的水果,不过小瓷碗装着,一些小盘子的点心、肉类。

    旁边是有盘子有筷子。

    酒水是小酒杯,没了自己添——这咋还要自己动手。可在顾大人盘上,大家第一次见这种宴席,一个个心里想这是京里的规矩吧,肯定不能『露』怯,因个个小心,同时拿眼睛瞅同行看别人咋吃。

    大家伙吃吃喝喝约有盏茶的功夫,别看这分量少,可花样多了,轮着吃一圈,在喝喝,还真略微有几分饱了。尤其是肉类,也不知道怎么做的,味道稀奇,刚吃第一口吃不惯,可越嚼越上瘾,不由多来了几块。

    黎府下人收拾的勤快,空盘、过的筷子收拾走了,换上新的。

    今来黎府的商贾差不多有六十多人,要是摆桌子吃席面得六七桌的准备,再者,今不管是顾兆还是这些商贾,不是真心来吃席的。

    大家各有心思。

    干脆自助餐和投标形式。简单快速些。

    “顾大人顾夫人到——”

    管家喊了声,众位商贾不管是吃的、坐的纷纷放了手里东,整了整衣衫站起来,纷纷行礼。

    顾兆和黎周周一同来。

    “各位板客气了,入座吧,咱们坐着聊。”顾兆笑眯眯的说。

    众人一一落座硬板凳,这坐法还有讲究,若是按照曾经去陈大人儿赴宴讲究,第一桌子自是四家连着陈大人的家属,凑个一桌。可现在硬板凳,一条能坐十个人,顾大人顾夫人在前头台阶上单坐着。

    第一排空来的位置——

    一些商户心里活泛起来,可不敢上前,便听前头顾大人笑呵呵说:“大家别客气,第一排再来几个人,我一会要说事,太后了别听不清。”

    既顾大人发话了,活泛盯着位置的率先是王家,落座在一排。有了王家这个开头,前头的又去了几人,是今日送礼送的厚重的。

    坐定了。

    顾兆先说:“这是我夫人黎周周。”

    众人又起身见礼了一次。

    “诸位客气了。”黎周周点了头算回礼。

    顾兆笑眯眯说:“不多礼了。”后开启拉家常模式,说:“我们一家初来咱们昭州,一下子就喜爱上这里了,方敞快大,百姓朴素热情,最主要是咱们昭州东多宝贝的多。”

    底下商贾们:……

    之前没见过顾大人,光听来之后的事迹,听起来像是个严肃清明的,可今一见又不对了,笑眯眯的不说,这会一番话显是有示好之意,聊起了家常了。

    “……像是我家福宝就爱吃鱼虾,咱们昭州吉汀、容管的虾快顶我手掌大了,虾肉鲜美,清蒸了什么不沾空口就能吃,十分鲜美。”

    “水果我们一家是北方人,到了昭州水果可没停下来过,之前从鄚州过来,吃了荔枝,我说句私心话,咱们昭州的荔枝是比鄚州长得好,又大又甜的。”

    这话说的在场商贾纷纷点头应和,说到心坎里了。倒不是因为顾大人夸昭州荔枝,而是因为顾大人踩鄚州!

    昭州经商的就没有不讨厌鄚州的,因为州离得近,昭州有的名特产,鄚州也能生长,加上鄚州理位置比昭州好,比昭州富,昭州的商户想货,鄚州就压,要是借路往北方运,要被扒皮交过路费,还要交保护费。

    明明们货品好,可赚不到钱啊。

    顾兆这一手拉踩,商户们对着顾大人是亲近几分,不管是面上的还是客套虚伪的,反正这会纷纷点头说顾大人说得对、说得好、可不是嘛。

    “可惜这鄚州位置比咱们靠北,路也好走些,咱们几个荔枝的镇子,有些远,荔枝长来了,送咱们昭州城费事,别提运到北方,诸位不知道,北面人可没见过咱们昭州这些水果,平时百姓多吃枣子,哪里有咱们昭州的水果花样丰富。”

    “可惜。”

    商贾们便跟着顾大人一同面上唉惜,心里想,说来说去原来是说到了路上,顾大人要修路,大家伙知道,可修路跟们有什么关系?

    让们送银子?

    “咱们昭州多是发财路,可路不好,就全堵上了。本官到了昭州,想必大伙也知道了,要修路,修水泥路,一忙活一个月有余,如今才得了空,今也不说面上话,本官薄酒粗茶招待诸位,多谢诸位的捐银。”顾兆伸手,苏石毅递上了账本。

    前排四家:捐银!

    好像刚进黎府大门是听到捐这个字,不过因为锣鼓敲的响,报的数字响,忘了揪这么一个字。原来真的是捐银。

    这下子——商贾们肯定是不乐意的,送官爷银子是送到官爷腰包里,是私人的人情关系,可一下子成了捐,就不是人情了,是免费的。

    别说小商贾,就是前排坐的,如今个顶个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顾兆全当没看见,笑眯眯的看完最末账册,递给了周周,这才说:“今个来了六十三位,总共捐银万三千,大家太热情了,尤其是王家——王板是哪位?”

    本来不咋高兴觉得被阴了的丝绸庄王板,这会被顾大人率先点了名,脸上表情还没遮掩完,先赶紧举手,说:“大人,是我,我在这。”

    顾兆亲自站起来过去,笑呵呵的握了握王板的手,说:“好啊,王板是个心善的,周周,帮我王板名记下了,不能白亏了王板这六百银子。”

    王板浑身的血这会冲到脑子里了,脸『色』涨红,不知道说啥。

    因为以前每年给陈大人送孝敬银子,可从来没有这般待遇——当着昭州城所有商户板前夸一人,还说不能亏了。

    这可是何等殊荣!

    “咱们昭州修路,王板挑一段经常走的,水泥路上立个功德碑,就取名王家功德路,让咱们昭州百姓记在心里,每每走过路,要感谢王板的捐银,不能寒了善心人的心,是不是?”顾兆言辞恳切说。

    王板激动的哪里说得什么话,不住点头,又说哪里、哪里,哪敢,可想了不对,改口说:“应该的应该的,路真叫王家功德路?”问的是小心翼翼的。

    “自,王板要是想添名字也行。”顾兆环视了一圈,说:“说修桥铺路福泽后代,王板的捐银善心自要记下,让王家子孙看看,当初祖上是多么的仁厚,即便是做了商贾,也是有气节,心里装着百姓的商贾,和普通见财眼开、欺诈民利的商户能一样吗?”

    “自是不一样的。”

    王板是被夸的飘飘了,下人人说商贾贱,没位,子孙后代当不了官,生见了爷腰矮一截,可如今在顾大人口中,就是有气节的商贾了,是不同一般的。

    不一样!!!

    王板一激动,就说再捐五百。

    顾兆诧异、感动,握着王板的手差点怀安慰热泪盈眶起来,扭头跟孟见云吩咐,“拿笔来,本官今日见到如慈善商人,要记,要夸,要奖励。”

    这笔墨早早准备好了。

    顾兆之前的字不成,在翰林院当官三年,后来拜师练得多,现在的字有些风骨了——家师亲口说的,不错,颇见几分风骨。

    这会顾兆是当场写了大字:慈善王家。

    王板一千一百银子得了一段路的冠名权和一块同知大人亲自题的字,不管后世觉得划不划来,反正在场六十二位商人板纷纷羡慕嫉妒的眼红了,前头第一排的四家,刚想『插』话愣是没『插』进来,现在就看王家独领风『骚』风头了。

    王板是恭恭敬敬的接过,脸是涨红兴奋劲儿还没消散,说定要裱起来供后人观看,顾兆点点头,正经说:“看的不是本官的字,是王板的一颗拳拳之心。”

    顾兆说完,看王板再次激动,想了下也不好逮着一羊『毛』薅,这位也不是大商户,便勉励拍拍王板肩膀,说:“去我夫人儿留你想冠名的路段。”

    王板点头哈腰的赶紧去了,刚差点激动的秃噜再捐五百。

    真要这么干了,家快一年白干了。

    可等在顾夫人儿记名字挑段,王板的腰板是直的,做了这么多年买卖,再也没有像今这般觉得花银子痛快划算了。

    一千一百是多,家半年多的盈利,可以前给这个官奉承,给个官奉承,一年到头去的就有四五百了,什么没落到,光看银子花去,连个响动没听到,哪里有如今的名声。

    王家可是昭州城有路的人家。

    陈家有吗?林家、黄家有吗?

    家是独一份——

    “顾大人,在下也想捐银修路,不知道这——”

    顾兆看大商户上钩了,笑眯眯十分亲切说:“本官真是没想到,咱们昭州城的诸位板个个慈善,自可以,这是做好事嘛,做好事多多益善,怎么能往外推,可是在昭州城留名,福泽后辈的大善事。”

    “我陈家捐千。”

    “好!”顾兆笑的爽快,又让孟见云研墨,题了字。

    前头的王板目睹完一切,独一份乐滋滋的改口成了第一份,家可是压了陈家一头的,选路也是第一个来,嘿!

    陈家了头,顾大人又这般说,最后是个顶个的冒头争先恐后要捐银。顾兆的题字不是人人给了——这玩意给的多了不稀罕了。

    虽事后这些商贾回家肯定会反应过来,现在热火朝上了头,冷静下来就能看来挖了坑,不过面上该做的还得做,要是在场六十三家得了题字,就不稀罕显现不捐的多的人家排面了。

    现代富商买东还讲究限量,才能体现自己尊贵身份。

    因除了王家有,之后多了九位有题字,是按捐钱数算的。顾兆凑了个十全十美,末了说:“康景五十九年,本官初到昭州,这就是咱们昭州城今年十大善心商户。”

    好家伙,原本昭州城三大商户,一下子多了七位,虽说是善心商户,可在顾大人面前挂了名,自是不一样了。

    没得上匾额的,心里自是遗憾,可家小门小户的还是竞争不过大商户,再者听顾大人的话里意思,今年的十大商户,是不是明年还有?岂不是有了机会……

    修的路冠名权倒是在场捐了的有,因人人回去时乐呵呵的,盼望着顾大人早早路修起来。

    一场宴会,宾主尽欢,各位掏银子也痛快。

    送完了客人,顾兆问:“总共多少?有五万多了吧?”之前第一波割韭菜就万多,后头割了一波大的,光陈家就掏了千三百,林家、黄家、李家同样,不过黎家第一波多了一百,算是四家里最多的。

    这四家加起来有一万了。

    “没算些礼,光是银子经有六万三千四百。”黎周周算完了也心惊,没想到会这般多。

    说了,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这话不作假。光是每年收孝敬,差不多三年攒起来就这个数了,为何人人想当官做官了。

    下熙熙攘攘皆为利。

    “东收起来,登记在册,放家里库房先别动了。这些捐的银钱,我再抄一遍名单,昭州衙门外红纸黑字再夸一遍。”顾兆开了玩笑,“这不是有的人身上没带么多银子,先赊了账么。”

    黎周周也笑了起来,“有钱修路了。”但一时不知,“够不够?”

    顾兆也不知:“差不多吧,不够了,我在去五个府县在割一波。”

    钱是肯定够了,如今修路人力花钱少,原材料也不买,石灰石、黏土、柴火是『政府』的,即便是路多,以前按照各『政府』财政数字肯定不够,如今嘛够了。

    这六万三千四百,顾兆是当做建设昭州的财政库,不属于衙门,单独立来,各路善心人士捐款,共建美好昭州的小金库。以后要是筹集的善款也放在这里面。

    黎府还未收拾完,门口陆陆续续的人家来送银子,最后还没黑,银子一没少的全齐了。这些钱,就劳府里镖师看管了。

    “得招一些看家护院的了。”顾兆不放心家里,钱到位了就立刻动工修路,家里留着几位镖师顾兆也不放心。

    黎周周说:“好。”

    最后这招护卫的事交给了黎大。

    顾兆在昭州城留了三日,第二去了陈府,结果陈大人闭门谢客,见没见到,顾兆就知道陈大人态度了,是真的不愿意掺和的事情,好的坏的,全是担着。

    ……挺好。本来顾兆做为下属,筹集了银钱,面上肯定要和陈大人汇报,现在面上走完了,就可以了。

    殊不知,昨个一手,陈府里陈大人听完了,先是愣了下,而后哈哈大笑额手称庆,说:“这个小顾啊有几分才,不过些人也不傻,捐了钱了血,路修好了没处肯定要记上……”

    昭州即便是路修好了,也没,些水果还是送不到北方去——太远了。路没,银子是打了水漂,些商人也不是傻子,这招下次就不顶了。

    陈大人二儿子说,别是捐了这么多别全捞到自己口袋里去了。陈家大郎说:“我看不像,顾大人说着钱财是修路,捐了银子人家得了一段路的名字,要是说话不算话落了空,不修路了,顾大人的声望就没了。”

    一个新官,陌生方,最主要的就是声望威压,没了这些,就是要让人瞧不起的。所以修路肯定修,不过剩下的钱不好说。陈家大郎想。

    “顾大人不贪财不好『色』——”

    “就是为了名。”陈大人肯定说。

    总是图一样的。

    昭州城里参加过宴会的商贾回到家中,隔了一晚,股热血兴奋下去了,便看来顾大人这一手了,可也甘之如饴的往坑里跳。

    人生在世,钱、权、『色』。

    商人也不例外,钱有了,家大业大妻妾成群,因为方远,也不在乎规制,绫罗绸缎,美味珍馐,享受过了。可唯独一点,没有名。

    世人瞧不上的贱商,即便再有钱也得不上台面。顾大人一句话说得好,能在昭州城留名,后世百姓人人记得。

    多大的诱『惑』。

    自古也就王侯将相千古留名能记录史册。如今不说史册,就是一城百姓能记着好,能记着家族,便真成了大族,有了声望底蕴。

    所以这些商贾知道是顾大人刨的坑,可跳的心甘情愿没后悔的。

    “就是你们说这水泥路到底是啥路?”

    “我家段路要是立了功德碑,不成我得再找石头刻一遍,别日久长风吹雨打的磨坏了。”

    众商贾是这般想,好不容易了个名,肯定不能土路上刻名字,风一吹,名没了,多亏啊。于是各家纷纷开始买石头了。

    比顾大人还急着看家的路。

    “顾大人带人城了!”王家的下人回报。

    王板高兴啊,好啊好啊顾大人要修路了!

    顾兆带了一万银子的城,身边跟了三位镖师、苏石毅、孟见云,还带了十位衙役,一路先去了播林,留了五千。

    “这是修路的钱,若是你敢贪墨一分——”

    播林县令立即跪打包票说不敢,顾兆让起来了。

    “人准备的如何?”

    播林县令擦擦汗,一一回话,全府县征得劳役一共三万三千人,按照顾大人所画,每段路就近安排……

    “就是不知道这水泥如何制成?”

    顾兆亲自去了水泥工厂,去昭州之前,其实跟几位师傅交代过怎么做了,如今一问,师傅们连调配到硬度最好的水泥比例琢磨来了。

    “……修路杂草去了,面夯实,水泥粉水和了,浇灌面抹平,晾干之前别上去踩踏,这个气晒个三差不多就干了。”

    “若是遇到雨,先暂时不修,专心做水泥便可。若是才铺好的路还未干,气阴沉了快下雨,稻草铺上一层。”

    最新的一炉水泥烧来了,而工厂外的十来米路也早夯实了面,将不平整的方修齐了,这一条路与旁边的面略矮上半个巴掌高低。

    这要浇灌水泥抹平的。

    路一铺上,征劳役的百姓在旁学习围观,这些是播林府县里百户一长的队长,每日轮着来学,从多少水泥多少水,面如何刨平修理,一路多宽,是有规制的。

    麻线先打着量着,后白『色』石粉开始画线。

    路多宽是有数的,可不能像以往般『乱』修。劳役百姓当觉得费工夫,太麻烦了,可上头的官爷要做,便能听,再者还给发钱呢。

    播林府县一切上了正规,顾兆带人马去了隔壁吉汀府县,连带着五千银子,吉汀府县一半靠山一半靠海,也有石灰石——还有个疑似铁矿的山。

    顾兆疑似铁矿山头给埋了。

    整个吉汀府县就一座石灰石山,要修路这边折腾了些,运送起来不如播林方便,顾兆骑着马去靠海的半边转了转,海滩应该或许也有石灰石?

    找了疑似石灰石的白『色』石头烧了一炉窖,结果发现了别的。

    顾兆看着冷却过后,掺着杂质略是灰扑扑斑驳的东神,而后手轻轻擦拭了下,“玻璃?”

    玻璃的原材料是有石灰石,可还需要碱,纯碱最好,草木灰是能碱,做玻璃,不过烧来不纯难看,可这块玻璃是烧的时候混了砂砾,倒不是本身就这般脏。

    这块透明度还可以——

    上好的玻璃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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