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黑暗回忆席卷而来, 静姝只缩在康熙怀里什么都没有再说,便见康熙一面拥着她,一面以雷霆之势下了一道又一道命令。
康熙温暖的掌心尤搁在静姝的肩头, 随着那掌心源源不断的热量传来, 静姝原本半是惶恐, 半是演戏的心开始渐渐安定起来。
康熙如宣誓般郑重道:
“此事,朕必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安心养胎, 万事有朕。”
静姝抬起头, 泪盈于睫,声音柔软带着轻颤:
“妾身……相信皇上。”
皇上的出手, 总不比她一个深宫妇人那样软刀子慢磨, 应当很快便会有结果了。
静姝从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 正要垂下眼皮, 随后便被康熙捏着下巴抬起了脸:
“至于你所说的宫外之人, 宫外西街的几间铺子便让她们管吧,这些都是朕赏你的。”
妃嫔入宫后,是不得在宫外有私产的。一个是皇后一般用不到,妾室则不能有;另一个则是寻常妃嫔自入宫后轻易不得出宫,置业之事难免要被旁人钻了空子, 所以索性直接扎了这个口子。
但,宫中后妃的亲眷则可以有, 既有血脉关系,又能合情合理的庇护,否则为何家族要给宫里受宠的娘娘孝敬?
可康熙这话一出,却是直接将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妃嫔不能在宫外有私产,可皇上可以赏赐啊!
“这,这怎么好……”
静姝嗫喏着, 康熙冷哼了一声:
“不这样难道要朕罚你触犯宫规吗?笞五十的罪你可能受得住?”
静姝低着头,轻声谢恩:
“妾身,谢皇上恩典——”
康熙摆了摆手,重又将静姝拥入怀中:
“不是什么大事,这下子你可不能再别扭了。再有两日便是你的生辰了,朕本想待你家去看看,可是……”
康熙想着静姝之前对三官保一家颇有些不信任的姿态,有些摸不准静姝的想法。
静姝温顺的靠着康熙的胸口,口中道:
“其实……回去也好,妾身入宫这么久,还没有见过阿玛额娘呢。虽然,他们对云香……可是,妾身还是想瞧瞧他们。”
静姝犹犹豫豫的说着,往日里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人这会儿竟是难得有些犹疑。
她有些不太确定,自己要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阿玛额娘。
不过,到底顾忌着阿玛和额娘在入宫前对云香的态度,是以曾经即便云香几次三番触犯到自己的头上,她都高高抬起,轻轻落下。
可今日皇上突然提起了让她归家瞧瞧一事,静姝又难免有些异动。
她,是真的有些想念阿玛亲切的叮嘱,额娘温暖的怀抱了。
“好,你既要回去,那朕便让人将此事安排妥当。至于你说的那厨娘之死……你放心,朕必在你生辰之前将此事处理妥当,不会让你在生辰之日也过的担惊受怕。”
“好,妾身相信皇上。”
静姝抬眸看着康熙,那双清澈的杏眸里盛满满了仰慕与信赖。
康熙心中一动,不自觉的将手放在了静姝的肚子上,随后扣着静姝的腰肢,哑声道:
“时候也不早了,朕……今夜留宿在你宫里可好?太医说,过了三月你也算胎像稳固了,你可想朕?”
康熙抓着静姝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男人的手掌宽大且炙热,直烫的静姝觉得自己脸上的皮肤都有些微烫。
静姝下意识的挣扎着,脸颊微红,一语不发。她所忧心之事都被眼前的男人一力解决后,内心的不安也被填满,那些子旁的念头也缓缓升起。
贵妃榻并不大,两人挤着坐在一处,静姝的坐姿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和康熙面对面的姿势。
康熙那提笔拿剑的手,带着粗砺的茧子拂过静姝的脸颊,让她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嗯?姝姝,你想不想朕?”
男人低哑且磁性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静姝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也不知自己点没点头,只随后便被康熙公主抱着上了软榻。
薄雾浓云失月华,无料秋风不解意。卷帘掀帐自探问,卷起娇吟满室起。
次日,静姝朦朦胧胧醒来时康熙已经不见踪影,可是她一直惦记的厨娘之死却在这日的午后得到了关键的证人。
正是那早早出逃的宫女!
梁九功将人带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到静姝的面前,而是笑呵呵的叉着手,解释道:
“懿嫔娘娘,这是那宫女的证词,皇上要的紧,人有些不大能见人了,奴才正让人给她收拾,这证词先带来给您安心。”
静姝闻言脸上带上了几分笑意:
“是有些太过仓促,劳烦梁总管了。”
“不劳烦不劳烦,为娘娘效劳,乃是奴才的福分!”
梁九功躬身将写着证词的纸呈给了静姝,随后小声道:
“这是证词,您请过目。”
静姝将那托盘里的白纸轻轻托起,一目十行的阅了一通,只是等她看到最后,眉头却不自觉微微一皱:
“这宫女……未曾供出幕后之人?”
梁九功将腰弯的更低了些,语气谦卑:
“奴才等人不及娘娘的人眼明手快,只来得及抓住这么一个宫女。
慎刑司的人废了好大的力气,这才撬开她的嘴,这宫女知道的东西虽然不多,但也拔出萝卜带出泥,牵出了好大一群人!”
那宫女知道的不多,供出来的也只能是与她同级,或者更低一级的人,意义并不大。
静姝用指尖点着那份供词,默然不语,梁九功忙小心翼翼道:
“不过此事皇上已经移交慎刑司与宫外刑部大人们一道调查,想来不日便会有结果。
至于您的安危皇上更是放在心尖尖上。翊坤宫那边的小厨房一应改制同御膳房,您的新衣也会有专门的绣娘绣制,浆洗衣服等琐事亦是如此。如此种种,伺候之人皆由阖族做保,但有差池,诛九族。”
梁九功絮絮的说着,面带笑意,可天知道他的腿肚子都打着颤。
便是皇上自个给自个选人伺候也万万没有这么大的场面!皇上这回为了安懿嫔娘娘的心,真是下了一番苦心。
听了梁九功这话,静姝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
“皇上如此费心,倒让我……有些不知如何感谢了。”
“嗨,娘娘您这话就错了,皇上坐拥四海,什么样的谢礼没有?皇上这都是发自内心的惦记您,您啊,以真心相换便足矣了。”
梁九功笑呵呵的说着,随后便起身告退。
静姝坐在桌前,看着不过一日便飞到自己案头的证词,想着梁九功那句真心换真心,扯了扯嘴角。
不过,有了这证词静姝倒是可以将此前厨娘之死一事暂做了结,以免惹得后宫风言风语,人心不稳。
“茯苓,传令,请宫中妃嫔同来,商议厨娘之死一事。”
静姝下了令后,便让莲蓉给自己梳妆了。
已是傍晚,黄昏日暮,静姝让人在明间掌了数十盏灯,映的屋内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嫔妃们结伴而来,到最后只差佟妃和钮妃了,二者也是前后脚的到了。
钮妃看着静姝,心中突然有种巨石落地的感觉,懿嫔怕是终于要对自己下手了。
只是,自己可不是什么可以随意被污蔑的人!钮妃如是想着,抬高了下巴,以一种高傲的姿态缓步行至静姝的左边坐下。
佟妃倒是隐约听到了些风声,知道此事有康熙插手,看着静姝的眼神都带着火一样的妒忌。
凭什么同为后妃皇上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那些贱奴作践却不给自己撑腰?
凭什么此事对懿嫔并无牵扯,只因她掌管宫权,皇上便为了她的贤名不惜出手解决?
凭什么?她真的好不甘心!
佟妃僵着一张脸坐在了静姝下方,看着对面外强中干的钮妃,佟妃突然觉得荒谬的可笑。
明明她与钮妃同为妃位,为何都要屈居懿嫔之下?偏偏,她们现在竟然已经有些习惯了。
静姝看人都到齐了,清咳一声,冷声道:
“御膳房厨娘之死,剑指钮妃,却牵动后宫,今日我将诸位聚在一起,正是为钮妃正名!”
钮妃猛的抬起头,一脸的难以置信。她没有听错?懿嫔要给自己正名?!!
钮妃脸上的错愕让佟妃发出一声嗤笑,随后钮妃才拉回了自己的神智,嚅了嚅唇:
“懿嫔一片好意,我在此见过,可那厨娘已经死绝,真的还有证明我清白的法子吗?”
不知怎的,今个一直久病不出的张庶妃也出来了,这会儿一面咳嗽,一面道:
“咳咳,那厨娘死前留书,乃是被钮妃娘娘逼迫所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遗书,由不得妾身等不信啊!”
“是啊,张庶妃说的不错!钮妃娘娘却又嫌疑。”
“没错,那可是厨娘的绝命书。一想到有人在暗地里窥探,妾身这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涉及自身利益,即便是钮妃也是惹得庶妃们怨声载道。钮妃本来只是客气一下,没想到张庶妃竟然三言两语就挑唆的众人群情激奋,一时之间看着张庶妃的眼神如同带了刀子一样。
静姝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淡声道:
“旁的虚言多说无益,茯苓,带证人上来,顺便将证词与众人传阅。”
静姝话音落下,一个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只留着一口气的宫女被拖行着带了上来。
梁九功那句见不得人还真不是一句虚言,这会儿妃嫔们都有些不忍的别过了头。
宫女的证词静姝也提前让人抄写了数份,这会儿她很有耐心的一面喝着杭白菊,一面等着众人的反应。
第一个出言的是张庶妃,张庶妃往日并没有什么存在感,只是在钮妃一事上似乎颇为积极。
看来李庶妃所言张庶妃与钮妃结怨一事确凿无疑,那么这次的事儿会不会与张庶妃有关呢?
静姝心里推测着,可是想着张庶妃与自己并无太大的利益冲突,便又推翻了这个猜想。
张庶妃福身道:
“懿嫔娘娘,妾身有话要问——这证词上,那宫女可并未见过指使她与那厨娘的幕后之人,怎么就可以断定钮妃娘娘是清白的了?”
钮妃脸色阴沉的瞪了张庶妃一眼,冷声道:
“那她也没有证据说是我指使她!更何况她和厨娘我见都没见过,凭什么说是我指使?”
张庶妃垂下眼皮:
“遗书为证,由不得妾身等不信。”
“焉知她不是嫁祸?”
眼看着钮妃和张庶妃已经要吵起来了,静姝出言打断:
“够了,皇上已经让人调查了钮妃娘娘身边所有宫人的动向,这二人确实与钮妃娘娘并无任何交集。”
静姝说着,深深的看了钮妃一眼,果不其然,钮妃的身子都僵硬了。
毕竟,她身边的人并不都是干净纯粹的。
张庶妃听了静姝这话,像是想起什么,深深的看了一眼静姝,低声道:
“妾身,相信娘娘决断。”
说完,张庶妃退回原位。
静姝抬眼看向众人:
“今日只为平息近日后宫那些空穴来风之言,至于厨娘之死的幕后真凶慎刑司与刑部都在加紧排查,不日便有结果,诸位暂可安心。”
不是钮妃,又会是谁?
一时间,众人表情各异,心思不定。
懿嫔虽说要安后宫之心,可是这心还没安,就更不平静了。
毕竟,以前还有一个钮妃这个目标在,现在众人可是跟无头苍蝇似的!
于是,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觉得可能是的那个人。
静姝也早就让宫人在屏风后留心观察,只看这一次可会有人露出马脚。
不过,让静姝倒是没有想到的是那幕后之人果真沉得住气,她一一看过却没有发现一二可疑之人。
而众庶妃虽然你看我,我看你,可是一时之间确实没有一个准确的目标人物被指出来了。
静姝也不失望,此事皇上那边也正发力,雁过留痕,迟早会有答案。
于是,静姝便将此事做以总结,随后便让人散了。
钮妃率先站起来,她扶着宫女的手对着静姝施了一个平礼,语气骄矜且高傲:
“懿嫔,往日是我错怪了你,我向你道歉!听说你喜欢金啊玉啊的,我库房里有一整套金玉茶具,看你喜欢喝茶,稍后我便让人给你送来,你拿着玩吧!”
说完,钮妃便转身离去。
随后佟妃才慢悠悠的站起身,她意味深长的看了静姝一眼,将视线下滑停留在静姝的腹部:
“懿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运啊,只盼来日,你还能如今日被皇上袒护,一帆风顺。”
佟妃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扬长而去。
如果她没看错,懿嫔的肚子可是比乌雅氏又大了一圈!
钮妃和佟妃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后,庶妃们也三三两两的起身向静姝告辞。
张庶妃许是因为旧疾复发,在原地坐了许久,还不住的咳嗽。
等到人已经都走的差不多了,张庶妃这才弱不胜衣的起身过来,她将大半的身子靠着宫女,然后向静姝行了一礼,轻声问道:
“娘娘说,皇上让人彻查了钮妃身边的人,难道就真的没有查出一点点子的异样吗?”
静姝不知道张庶妃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只答道:
“目前能确定的只是钮妃娘娘与厨娘和那宫女并无任何瓜葛。”
张庶妃听了这话,神情恍惚,脸上原本带着的那丝勉强笑意也消散了。张庶妃原本苍白的面色在这一刻仿佛愈发透明,整个人好像随时都会驾鹤西去一样。
“原是这样,妾身知道了。”
张庶妃轻轻的说着,随后便要靠着宫女摇摇晃晃的回宫去了,静姝有心想让人送一送,却被张庶妃给拦住了。
“娘娘是个善心的,只是有些人不配得到您的善心。您此番帮了钮妃,来日钮妃若是为后……呵!”
“这话不止张庶妃你一人对我说过,我有些好奇为何你们都那么笃定?”
张庶妃有些讶异的看了静姝一眼,没想到静姝是真的不知道,随后她轻叹一声:
“钮妃祖荫颇丰,皇上如今正是缺银子的时候,迟早,迟早……”
“怎么会,那皇上……”
不就跟卖后位一样么?
张庶妃深深看了静姝一眼,苍白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公主可以和亲,满蒙可以联姻,娘娘,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张庶妃说完这话,便起身告辞了,静姝还想要和张庶妃再说什么,可张庶妃似乎并不愿在多说什么了。
看着张庶妃那副气若游丝的模样,静姝还真不敢怎么逼迫,只是对于张庶妃所说那话,静姝倒是有些半信半疑。
皇上,应当不至于如此吧?
因为康熙的雷霆手段,让后宫的风言风语暂时的消失了一段时间,至于之下的暗潮涌动,那便无人在乎了。
第二日,乃是静姝的生辰,是延禧宫上上下下的大喜之日。
一大早董庶妃便让人送来了一篮亲手制作的插花,花朵娇艳欲滴,色彩缤纷,在这秋日里是难得的一抹亮色。
静姝见此心喜不已,直接让人将那花篮放在了明间的桌上,时不时的抬眼瞧上一眼。
这也只是个开头,随后是李庶妃,王佳庶妃。她二人送来生辰贺礼中,前者是一对颇为华丽的点翠耳坠,后者是一副双面绣屏并一瓶百花露,用来入脂粉有养肤的奇效。
张庶妃送了一对素银镯子,花纹精致,虽然不算贵重,却也是废了好一番心思。
戴佳庶妃送了两套鹅黄的婴孩小衣,这颜色阿哥和公主都能用,至于那拉庶妃,乌雅庶妃等倒是送了中规中矩的瓷器。
等庶妃们送的差不多了,钮妃和佟妃的贺礼才姗姗来迟,佟妃送的是一套纯金的头面,贵重是贵重,可是却颇为老气。
钮妃倒是大方,直接送了一整套的蓝宝石头面,做工和样式都是新的,看上去似乎因为静姝的正名对静姝改观了不少。
“咦,还差小赫舍里庶妃的。”
茯苓点着礼物,口中嘀咕着。
静姝想起那个神情癫狂中带着执拗,要自己唤她娜敏的女子,抿了抿唇:
“无妨,随她吧。”
生辰贺礼,自然要人家心甘情愿的送,否则送来的是个什么东西还不一定知道呢。
今日的延禧宫可是颇有的热闹,送礼的队伍一贯而入,你方刚出,我方又进。
因为今日是静姝的生辰,所以送礼的宫女太监无一不是喜气洋洋的,整个皇宫的气氛都被其渲染的多了几分喜气。
等到辰时三刻,送礼的队伍才算是渐渐稀少了。不多时,梁九功便带着两位穿着官袍的大人进了延禧宫。
“皇上有旨,仰承太皇太后慈喻,懿嫔郭络罗氏蕙质兰心,温良贤淑……今册尔为懿妃,钦此!”
静姝直接懵了,她是知道皇上有意大封后宫的,可是她这提前册封又算什么?
静姝虽然不解其意,可是很快便被茯苓带头的所有宫人的道喜声冲淡了疑虑。
宫人们都一脸喜气的冲着静姝磕头道喜:
“奴婢/奴才请懿妃娘娘金安!”
“愿娘娘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
在一众道喜声中,静姝努力拉回了自己的神智,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对茯苓说道:
“好好好,都有赏!有赏!茯苓,去将我安排给所有人的赏赐都翻一倍!”
静姝这话一出,宫人们的道喜声愈发的真切了,脸上的笑容也更大了。
延禧宫阖宫上下都弥漫着欢喜的气氛,而这欢喜在康熙到来后直接达到了顶峰。
茯苓看到康熙过来,立刻识趣的退出门外,将今日的时间留给了主子和皇上。
梁九功也颇有眼色的没有进去。
康熙来的时候,静姝收到的礼物还未曾整理归纳,康熙走过去一一阅过,不由挑了挑眉:
“姝姝今日怕是没少收到生辰贺礼吧?便是朕生辰之时也不见她们那般用心!”
康熙如是说着,也不免有些心里发酸。
要知道他过生辰的时候,低位的庶妃最多送一些亲手绣制的帕子鞋袜等等,哪里有静姝这样又是首饰,屏风,又是衣裳,插花的那叫一个用心匪浅。
静姝面上带笑:
“皇上乃天下之主,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诸位姐妹自然不好意思在您面前献丑,倒是妾身喜好金银之名传遍了整个后宫,是以无人敢来糊弄妾身罢了。”
康熙哼笑一声:
“就你促狭!”
“唔,皇上这话说的,难道皇上不喜欢金银俗物吗?”
静姝眨了眨眼睛,一脸单纯无辜的看着康熙,康熙一想到三蕃之战还在胶着,前方的战场上急需军饷,一时间也哑了口。
“皇上?”
静姝催促了一句,倒好像是真想从康熙这里得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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