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州衙时候,在外面遇到黄总捕带着一群差人领队在晒太阳,懒洋洋的。

    让人通报了两次司马光都不见。

    于是王雱发挥无赖性格,静坐示威,正正的躺在大门口阻拦着别人的进去。

    最终老司马似乎觉得这样影响不好,勉为其难的叫王雱进去了。

    大堂上,司马光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道:“你又要说什么?”

    “舒州马上就要大乱!”王雱是直接这么开口的。

    如此也把司马光吓得跳了起来:“希望你不是危言耸听,具体说说让本州知晓?”

    王雱道:“司马伯伯明鉴,你不要因为对我有偏见,就彻底否定我在无为军区的作为。我相信在你的意识里也奇怪,如此大规模的私开铜矿,为什么能在叶良辰眼皮底下进行而不被发现。长久以来,如此大规模的私铸钱,无为军区无法消化就只有舒州消化。小子说的这些你不可能没看到端倪。”

    司马光暂时不表达意见的道:“接着说。”

    没被直接赶走,王雱略微放心了些,又道:“其次,我的作为等于抢食了舒州高利贷帮派的饭碗。这种牵连利益的事总会有些乱子。在怀有仇恨的前提下,假如有此番淮西事件的关键人物在其中串联煽动,以那些边缘人物的尿性,一定会有大乱子。”

    到此司马光不信任的态度道:“你给本堂闭嘴,我早说过了你吃相那么难看,性格那么奔放,加之你父亲也非常激进,得罪如此多的人,是要出事的,有乱子也是因你而起。”

    王雱顿时有些不来气的道:“或许和我有关,但这在司法解释上叫‘关联’,而不是因果关系。”

    司马光怒道:“就是因果关系。”

    王雱针锋相对的道:“何来之因果?我的确放贷了,的确对一些他们欺负的人提供了安保服务。但既然已经登记注册缴税,您没判罚,那我就是合理合法的。所谓的因果关系是我每次开展合法业务必然会导致他们闹事。但这显然是谬论,他们闹事是因为他们不安分,不是因为我开展合法业务。譬如土匪抢人是因为他是土匪,不是因为被抢者钱多。所以这不叫因果,叫关联。”

    “你”司马光又郁闷了,却反驳不了。谁敢反驳这条理论的话,会被包拯虐死的。

    王雱接着道:“若有冒犯小侄道歉。此来不是和您辩驳这些理论的。是我判断舒州出现了许多的反常信号,在舒州没有禁军驻防、无为军区存在黑幕以及庞大利益链的现在叶苏消失了。由此,您身为舒州主政一定要把这些关联起来,加以控制和防范,这是您的责任。”

    司马光不是白痴,显然也看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不过他的老毛病还是犯了,呵斥道:“王雱啊,你和你父亲一模一样,什么都要管,什么都要控制,大家长风范。本堂早说过了,不要管那么宽。有部大宋律存在是有道理的,我朝的开明政治和宽松政策也是有道理的。你不能因为被迫害妄想,就去过分干涉一些自然行为。”

    顿了顿司马光道:“就算你说的这些真实存在,但还没有发生,让本堂怎么介入?怎么管?那些谁也不是好惹的人,早前因为你,他们扬言要撤离舒州,这个烂摊子就是因为你。”

    王雱无比头疼的道:“明公您又犯病了。别提‘因为我’。我再次强调我和这些事只是关联,不是因果关系。”

    司马光老脸微红,转而道:“好吧本堂收因果论。但你这也要管,那也要控制,让本堂怎么相信你?这根本就像你和他们分赃不均匀在打架。没有任何过硬证据的情况下,过度破坏市场规则、干涉市场秩序,这才是严重问题。”

    王雱道:“这当然是严重问题。不过有个更严重的问题是,这么多疑点存在的同时,叶苏这关键人物躲在暗下,舒州没可用禁军,恰好这个时候这些人联合对您逼宫调走了虎头营。乞丐也忽然多了起来。明公啊,您那不做不错的心思,该暂时收起来了。”

    司马光道:“你不就想把你的虎头营调来吗?这不可能,这是一只流氓队伍,有他们在谁都不放心,老夫更不放心。”

    王雱道:“所以您个人对虎头营的不公正情绪,恰好被他们利用了。这就是要求‘处理公事不能附带个人情绪’的原因。”

    司马光怒道:“不需你区区一黄口小儿来对老夫的为人处世指手画脚,此点你比你爹更恶劣。你直接说,你到底要怎么样,调虎头营不可能。”

    王雱退而求其次道:“那就厢军和弓手队伍立即整编,交给我管理,我来帮您防范管控,出事我扛。”

    司马光道:“你当老夫傻子啊,你除了会砸人饭碗外,就只会杀人。”

    “您又携带个人情绪了。作为主政官您不需要会打仗,但一定要会审时度势,适当启用适当的人帮您控制局面。在处处彰显不对,我又打赢了淮西战役的现在。启用我,是合理合法、合乎政治的行为。”王雱道。

    “没门。”司马光直接拒绝。

    王雱道:“额好吧,不信我没关系,但是名将穆桂英以及展昭都在舒州,委任他们也行。”

    司马光略一思考,还是决定不干涉那些疑点。因为主动作为就是一次办案,这种办案容易形成冤案,至少也是干涉自由。

    司马光摇头拒绝道:“也不行,现在的舒州体制是长久以来形成且稳定的,不宜随便动。且你个小鬼善于蛊惑人心,穆桂英和你一个鼻孔出气,展昭存在被你忽悠的可能,本堂拒不接受你此番对州衙的建议。”

    王雱还要再说的时候,司马光不耐烦的摆手道:“勿要泼皮,勿要在这里影响本官执政,来啊,送王雱离开,不许这小鬼再来了。”

    离开州衙的时候王雱一脸黑线,谁都不信我,那就走着瞧。

    出现这么多疑点信号,一定会有大风大浪的,那当然一定有人会裸泳了。

    司马光不支持的情况下,王雱就是有能力提前压制也不敢作为。因为王雱连官都不是,去主动作为、惹出什么乱子的话被斩了都可能,因为那就真真实实是司马光判罚时候的“因果关系”,而不仅仅只是关联了。

    于是没办法,不能解套离开又要保“法制正确”的情况下。王雱也只能自扫门前雪,顾不了其他人了

    “总有刁民想害朕!”

    “凛冬将至!”

    “未雨绸缪,提前收衣服啦!”

    本着这些龌蹉心思,大雱紧急着手自家产业的防御计划。

    现在包括内部的团队的许多人都觉得王雱太过分了,不太把王雱的这些举动当做一事。

    穆桂英,展昭,全柏林,卢方,这些家伙虽然认同像是要出事。但他们也都不相信会出大事。

    所以大雱到底是怎么防御的呢?

    不动声色的收集了非常多的火油、石灰粉,召集工匠制作弹弓,暂时停止麾下所有生产,男女老幼一起学习王雱编制的末日求生手册。

    汗,防的不是丧尸,却是维持生存、保护家园的一些必要措施。

    现在,王雱麾下团队主体是妇女孩子和老弱病残。也不是说不能用,照样组织了一群膀大腰圆的婆娘,以及青楼里一些奔放又灵活的歌姬参与进来,作为护场战队加以强势培训。

    组织,统帅,管理,由全柏林负责,这家伙这方面的经验和底子是比较强的。

    政治洗脑,宣扬末日论、渲染保卫家园论,则由大雱亲自操刀。

    穆桂英负责保护王雱,二丫负责无条件追随王雱顺便兼装萌。小萝莉眼泪汪汪的风格,能激发出那群护场队婆娘的护犊母性思维来。

    且收集了相当多的锅盖作为护场队盾牌。

    然后王雱麾下有不少工匠和木匠,模仿破甲锥形态,制作了很多尖锐的木棍作为婆娘战队的兵器。大舅子卢方负责教她们用,包括教小孩们使用弹弓和石灰粉。

    部署这些东西不花多少钱,但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大雱认为一但真有风浪来临,至少可以保证不裸泳。

    且这些东西可以完全规避大宋律。若王雱这种作为、还给她们弄来管制兵器的话,那真会成为司马光口里的“私属武装意图造反”。

    现在展昭觉得这些人已经疯了,但大猫也不得不承认王雱那蛊惑人心的组织能力,以及变态的执行力,竟然在短短几日时间里,被不良少年丧心病狂的拉扯出了一只在展昭看来有点战斗力的队伍。

    这很神奇,目测厢军打不过这群以婆娘为主的疯子,此点上,展昭看护场队妇女的眼神就知道。因为遇事时候厢军只会跑,但这些被洗脑的护犊母老虎目测会死战到底,并且她们虽然超级笨,却有了一定的组织性和纪律性,这方面比厢军可就强太多了。

    到此,展昭对这个不良少年已经无力吐槽了。

    展昭当然知道现在的舒州有不对,但王雱这种作为就真的矫枉过正了,难怪他当时会丧心病狂的要处决已经投降的俘虏,难怪司马光不敢信任他、不敢把这个案件的侦查权交给他。

    展昭不想陪着王雱疯,但现在也无法做什么,他的任务是抓捕叶苏,有消息叶苏就藏在舒州,那就只能继续谨慎观察等待机会。作为一只抓贼的白猫,展昭知道很多机会是等出来的。

    很显然司马大法官不会签发针对整个舒州的“搜查令”。倒也不止司马光会这样,包拯也不会轻易签发这种大面积的搜查令。只是说包拯公正,展昭知道换做包府的话,哪怕他再恨王雱,也不会在别人的威逼下把骁勇善战的虎头营调离。

    这就是包拯和司马光的差别所在。包拯是个纯粹的法官,但司马光是个披着法官外衣又会妥协的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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