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恩缓慢的打开礼物盒,今年他二十九岁了,对上她满怀期待的小眼神,还是忍不住甜蜜。
“是什么样的大宝贝?让你开心成这样?”
洛逸然神神秘秘的说:“哎呀,你打开就知道了。”
大大的礼物盒下,放着一张纸。
他好奇的打开,是一份……B超。
纤细洁白的手拿着纸有些颤抖,声音嘶哑的问:“我要当爸爸了?”
她点了点头,笑道:“我们有宝宝了!”
“太好了!”
他激动的抱着她转圈圈,在她脸颊上亲了好几口。
又一次发了照片,导致网络再次瘫痪,上次三天才恢复正常,这次就不知道了。
回到大院,外婆一如既往帮大橘洗澡,不同以往的是,多了一群小可爱。
“舍得回来了?”
他们两个工作自由,买了一辆房车,出去两年到处环游世界。
洛逸然亲昵的搂住外婆的手臂,小声的说:“我给你带了一个大礼物!”
“呀呀呀!”
外婆愣了神,洗干净手,消毒两遍,好奇的说:“是谁家生宝宝呢?我怎么听到有小孩子的叫声?”
纪长恩把宝宝抱进来,“当当当!”
“你们?”外婆有些蒙,捂住嘴巴,“哎呀,我的小乖乖,曾外婆抱抱!”
角色带入挺快的!
院子的桂花开了,味道淡淡的,院子里小孩子的笑声很清脆。
外公一脸郁闷的走回来,挂好鸟笼,已经换了一只鸟儿。
他问:“哪来的娃娃?”
外婆拿着玩具都孩子,根本不想理他。
“外婆,我钓鱼回来了!”洛逸辰拿着一条很大的草鱼回来,裤脚湿湿的,身上也沾了泥巴。
外婆头也没有抬,“放小塘了,今晚再煮,我现在没空!”
“谁家的小孩子呀,长得好俊俏!”和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白白胖胖的,真可爱!
她敷衍的回答:“你外甥!”
纪长恩痛苦的趴在床上,刚刚画画时,又咳血了。
“老公呜呜……”
她一脸心疼的拿毛巾帮他擦拭嘴角,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月前,突然咳血,去医院也查不出来,现在越来越严重了。
他如同那盆薄荷一样,焉了,失去了生机。
“傻瓜,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
边说边温柔的帮她擦去泪水,五脏六腑开始衰竭,他没让医生告诉她听。
洛逸然:“宝宝还小,你可不能出事。”
早在她怀孕期间,纪长恩就开始咳血,为了不让她知道,瞒的很辛苦。
后来终于瞒不住了,被她逼着去医院检查。
他身上多了一股药味儿,就连香水液盖不住。
以前一个人是觉得没有什么,生老病死都是听天由命,可现在有了放不下的人儿……
贪婪的想再多活几年。
……
亭子中,蒋宜清平静地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语气淡淡:“你的时间到了。”
他顿了顿,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杯,竟觉得这茶有些涩。
“是啊,没几个月活头了。”
说的好像是别人家的事,语气平淡的不能再平淡了。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蒋宜清打断,眼神里多了几分厌弃,语气冰凉,“呵,我可不会帮你照顾他们,你要是死了,我就弄死他们!大不了就赔了这条命!”
纪长恩笑道,下了一颗黑子,“呵,你不会。”
蒋宜清在黑子旁边下了白子,不耐烦的说:“不要说的那么了解我似的!”
玫瑰花开的还是那么艳丽多彩,多了不少的鲜花。
他是很细心的人,刀子嘴豆腐心,就想婚礼现场也是……
纪长恩:“阿忍,我不后悔,我做的一切都不后悔。”
落叶芳菲,初秋瑟瑟,雨淅淅沥沥得下,空气有些潮湿。
即便她掩饰的很好,外婆还是察觉不对劲,旁敲侧击好几次都没有套出什么。
洛逸辰过去一趟,就看见了纪长恩吐血,甚至晕到了。
把他送到医院,也没有敢和外婆他们讲实话,他们年纪大了,不能再受打击了。
“姐夫生病了,现在在医院输液呢。”他对着电话说了好几句,“知道了,外婆,我不是小孩子了。”
挂断电话,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靠在窗户边上的人,精致胜过女子,却没半分女气,只是唇色有些淡,笑着也没有温度。
明明床上躺着他最好的兄弟,却神色淡淡,没有一丝慌张。
他说:“去买粥吧,白粥就可以了。”
洛逸辰点了点头,出门还不忘把门带上。
伸手轻轻的戳了戳他的脸颊,嘚瑟的说:“看吧,现在还不是任我宰割?”
他没有回答,睫毛动了动。
医生是怎么说来着?有可能醒不过来了……
洛逸然去签售会了,没有得到消息,小孩外公外婆帮忙带着。
今天右眼眼皮一直在跳,总有不好的预感。
趁着空闲的时间打个电话,一直没有人接,打了好几次。
打电话给外婆,她也只是说了几句,就把话题引到了小孩子身上。
“外婆,我先挂了,还有工作呢!”
粉丝比以往职场都要多,问的都是他家先生的状况,前两场他都有陪同。
她微微一笑,解释道:“他在家带娃呢,不方便过来。”
“哇!”
“太羡慕了!”
“……”
签售会结束,她马不停蹄赶了最早的一辆火车回来,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医院。
她刘海有些乱,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换,语气着急,“他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
她眼泪泛起了涟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拿纸巾轻轻的擦了擦他的脸蛋。
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撩了撩头发。
她说:“我先回去了。”
需要回去稳住外公外婆,不能让他们发现端倪。
“嗯。”
蒋宜清拿着一本书,坐在旁边慢慢看,笑道:“怎么突然就缩短时间了呢?”
过了好久,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让人头疼。
“醒了?”
纪长恩有气无力的眨了眨眼睛。
“吃饭吧。”
他没有动,只是看着,嘴唇动了动:“你生病时,我是亲手喂你的。”
言外之意就是,他忘恩负义!
蒋宜清放下书,不耐烦的端起粥,“行行行,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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