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漠北默认杀害全村人的罪名后,楚明笑了。
他说:“虽然萧教头你承认罪行的态度尚可,但我们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遍,正好,我带来了县衙的衙役,就请萧教头跟我们走一趟?”
菁英营各位的脸色极度难看,明明和他们任何关系都没有,却要背上莫须有的罪名。
还被一个小小镇上的乡绅之子如此调侃,他们只希望萧教头能强硬些,让这些人好看。
但萧漠北并未做出任何反抗,甚至让李全安抚大家,不要冲动行事。
有人不满,觉得这样行事也太窝囊了,想要冲上去讨回公道。
陈清风看了那人一眼,一双狐狸眼神色流转,漫不经心道:“你现在就去,说不定,萧漠北等不到人来查清真相,就要被弄死了。”
这件事当然并非意外,一切都要从大婶被下毒说起,全村人的陋习成为了灭门惨案的助燃剂。
楚明让萧漠北等人去村子里指认证据,交代自己让属下犯罪的过程,一副神采飞扬、小人得势的模样,看着让人颇感不适。
经由陈清风的提醒,菁英营的众人都不敢说话了,生怕自己的不当言行给自家教头火上浇油。
其中,昨夜和迟安一起去监视大婶的那个兄弟,心中更是过意不去。
堂堂七尺男儿,差点儿哭出来,他哽咽着跟萧漠北说:“昨晚我们应该再待久一点的,如果不是……”
“已经过去的事,不要再提。”
萧漠北淡淡道,因着楚明的忌惮,他的手上绑上了绳结,即便如此,他依旧是人群中最为耀目的那一个。#@$&
挺拔的身材和俊朗的容颜,让不少偶然路过的少女大妈都不由得捂脸耳红,其他人完全成为了他的陪衬。
很多人在看到他手上的绳结和一左一右守着他的两个衙役之后,脸色骤然就变了。
私底下不知道在悄悄说着什么,在他们靠近的时候,脚还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
“过去的事再提毫无帮助。”
陈清风丝毫没觉得,走在一个被当成了杀人犯的好友身旁,有什么不对,倒是坦荡的很。%&(&
那个知道犯了错的士兵,心里更不好受了,低下了头,却没有任何人安慰他。
短短的两个时辰都坚持不住,大婶和一整个村子的人命,就这样被人悄无声息地夺走了。
他们还没有幕后凶手,只能暂时将悲愤的情绪,发泄在了近在眼前的当事人身上。
对于挑起这样的不快,陈清风似乎很有经验,还啧啧称奇地看到了,好几个士兵跑到那人身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他兴致勃勃,还和萧漠北分享自己观察到的细节,比如一看就知道菁英营里平时谁和谁关系不好。
萧漠北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他才住了嘴。
随后,似乎是恶作剧的兴致过去了,他的嘴角也慢慢垮了下来,眯着眼盯着不远处,给队伍打头的那辆马车。
没错,楚明自己坐的是马车,却让他们这些人全部跟在后面,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谁碰到了不产生好奇?
等他们再看到萧漠北手腕上的绳结,不懂的也隐约摸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而原本跟着楚音到村子的那个老人还未醒来,据家丁所说,那是楚明楚音的爷爷。
楚家这一分支最德高望重的人,楚明确以见过现场为由,直接将昏睡中的老人一同给带上了。
等到了村子,萧漠北也看到了满地的尸体,这些都是李全等人哼哧哼哧搬出来的,没想到现在倒成了指认萧漠北的证据。
他们有些后悔,看着那两个衙役带着仵作在尸体间穿梭,就咬牙切齿。
一人说:“这本来是他们的活儿,结果我们全干了,还成了我们的错,真是没想到。”
李全听到后,小声怒斥道:“谨言慎行。”
那人才气呼呼地憋回了解下来的抱怨,毕竟,现在如何为萧教头洗刷罪名才是最重要的。
只可惜,他们也查看过满地的尸体,知道毫无帮助,大婶尸骨上附着的毒也猝不及防地消失了,好像大婶是正常死亡一般。
被大锅炖煮后,大婶的尸体根本辨别不出原本的模样,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证明下毒的迹象。
在仵作给出检查结果后,那俩衙役直接判定了萧漠北的犯罪过程。
“萧教头事先和这个大婶起了冲突,心里气不过,便在第二日派人来下毒,结果却发现大婶已经死了。”
“而这个村子的习俗是所有村民会喝掉由死去之人的尸体炖煮的肉汤,他让两个手下躲在树上,悄悄地在肉汤里下了毒,这就是全村人被毒害的全部经过。”
楚明逻辑清晰,说完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萧漠北,说:“没想到,萧教头竟然如此暴脾气,竟然要对一个大婶下如此死手。”
“你血口喷人!”
有人跳出来骂骂咧咧地喊道,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有对楚明的愤恨也有对萧漠北默认罪行的不满。
“那让萧教头说说,我是不是血口喷人?”楚明挑眉,得意洋洋。
“你!”
萧教头当然是不可能说的,那人只能愤愤地闭上了嘴,三番五次地给李全使眼色,想知道萧教头到底是怎么了。
李全心里如何能没想法?
但他相信萧教头肯定有自己的主意,况且,眼下的一切过于巧合了些。
大婶身上的毒素竟然能直接消失,他是亲眼见到了这一变化的,刚见面时就跟萧漠北说了。
当时,萧漠北对此并未有多大的反应,微微颔首,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便不再有任何表示。
萧漠北表示自己对衙役陈述的事件经过没有异议,但是保留自己是害人真凶的事情。
两个衙役面面相觑,怎么会有人承认了罪行,却不承认罪名的?这态度也太恶劣了。
他们的表情难看了许多,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鄙夷,回去的路上甚至给萧漠北加上了木制的手铐。
楚明亲自送萧漠北入狱,还颇为轻松地跟陈清风说:“没想到萧教头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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