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发完消息,直接连银行账号都贴出来了。
意思相当明显:我,能画痛感屏蔽符的大佬,打钱。
一分钟前还在狂发私信吹彩虹屁的群员顿时安静如鸡。
震惊过后,这些错过第一次机会的人纷纷留言。
——大佬,你是不是太狠了?
昨天大家可是一分钱没花啊!——我们每个人手里的钱不一样,假如别人手里只有一百万,他只需要给五十万,那我手里一千万,我岂不是要交五百万?
这样太不公平了!——大佬,能不能通融一下?
我手里的存款是存着买房的,呜呜,给你一半的话,我还要再攒五年才能交得起首付,一线城市房价伤不起!还有人直接发了火。
——卧槽凭啥啊?
原舒你这是掉钱眼里了吧?
昨天大家一分钱不花,我们不过是晚了一天就得拿出手中一半的钱?
你狮子大开口也得有个度吧!不管这些人如何恳求如何讥讽如何发火,南鸢雷打不动,发完消息就销声匿迹了。
此时此刻,九个已经拿到痛感屏蔽符的群员无比庆幸。
如果他们昨天没有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给大佬发了地址,今天他们再想要,岂不是也要拿出手里一半的积蓄?
不过,大佬的确够狠。
“你这人,挺坏的。”
万俟依尘不知何时从血玉簪里飘了出来,坐在了南鸢身边。
南鸢挑眉,“我这符救的可是他们的命。
像这样再惨死几次,他们迟早精神崩溃。
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是一种可怕的病,他们有可能在现实中一刀捅死自己。”
何况这痛感屏蔽符她画起来虽简单,但符箓的效果远非那洪大师可比。
洪大师的符箓只能撑上三四天,但她的一张痛感屏蔽符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可管三个月,且痛感屏蔽的程度达到了百分之九十。
这就是说,她的一张痛感屏蔽符可以让这些人一直用到四十九重鬼域结束。
万俟依尘没听她的忽悠,“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是个善良的人,我做很多事都有目的。
但偶尔,我也会像恶鬼一样给出善意。
昨天我给了,可惜有的人没有接住。
这怎么能算我坏?”
万俟依尘闻言,不知想起了什么往事,突然走神。
在生死面前,金钱的确不算什么。
很快就有人往南鸢给出的账号上打了钱。
有人打了十万,有人打了三十万,还有人打了两百万。
打两百万的是赵俊伟的一个堂弟。
南鸢在群里艾特了这人,问道:你确定这是你手中流动资金的百分之五十?
那人立马回复道:真的大佬。
虽然我家里有钱,但我穷啊,而且我上个月刚买了一辆全球限量跑车,我手里只剩这么点了钱了。
南鸢面无表情地发了第二条消息:我再问一次,你说的是实话?
你的机会只有这一次,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那人突然没声了。
十分钟之后,南鸢的账上又多了七百六十四万八千八百二十三块七毛钱。
那人在群里发了个大哭的表情,道:大佬,这次是真的,我手里只有这两千万流动资金,一半已经转给你了。
群里的一群人发了一连串感叹号。
卧槽!两千万?
这还只是一天内就能拿出的流动资金,如果加上那些投资,不动产啥的,这人名下资产岂不上亿了?
这世上的有钱人果然多,酸了酸了。
不过,有赵俊伟堂弟这样的大肥羊冲在前面,其他人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毕竟人家有两千万的话就要给出一千万,他们手里才几十万。
这么一对比,好像还是自己赚了?
最后,除了已经有了符箓的原凌霄和两个把金钱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人,所有人都拿出了自己手上一半的流动资金。
正巧,这两个不舍得花钱消灾的人是平时就很自私的那两个。
南鸢数了数账上的钱,她用几张转眼间就能画好的痛感屏蔽符,挣到的钱比她便宜爹手中的流动资金都多。
不过,转进来的钱没多久就被南鸢又花出去了。
万俟依尘看着电脑上快速滚动的数据分析,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她,“你在做什么?”
“数据分析,投资,然后钱生钱。”
万俟依尘嗯了一声,神情落寞。
南鸢意识到了什么,主动向情绪低落的小恶鬼发起了邀请,“你好像还不适应这个时代,不如我带你出去逛一圈?”
万俟依尘冷淡地回绝:“没兴趣。”
说完便又回到了簪子里。
南鸢想起他那身披红纱的让人血脉喷张的模样,心里猜到了一些原因。
人看不见鬼,即便开了法眼的天师能看到,像万俟依尘这样戾气缠身的恶鬼,他们能看到的也只是一团浓黑的雾气。
但是,这位生前尊贵不已的皇子殿下是极好面子的。
就算别人看不见,皇子殿下也无法接受自己以这副有辱斯文的形象出现在任何公众场合。
南鸢戳了戳簪子。
万俟依尘暴怒的声音响起,“你再乱摸,信不信我剁了你的爪子!”
南鸢轻笑,“随手一戳而已,不会是碰到了什么不可说的部位吧?”
万俟依尘没有回话,但血玉簪上涌出一阵阵阴气,桌上的书本都被吹得东倒西歪。
“你是河豚吗,一戳就气鼓鼓,我不碰你便是了。
我只是想问问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款式,我给你烧一件。
你说你活了这么久,怎么就不找人给你烧几件衣服穿?”
万俟依尘沉默了。
片刻后,阴冷的声音从簪子上传来,“不需要。”
“不需要?
难道你喜欢你现在裸着的样子?”
原本躺在桌上的血玉簪唰一下竖了起来,“你能看到我的样子?”
南鸢对着那极具人性化的血玉簪勾了勾唇,“原来你不知道?
如果不是看得一清二楚,当时我怎么可能将你准确无误地、压在身下。
在我眼里,一切无所遁形,不管是戾气还是怨气,别人看到的是一团黑雾,而我看到的却是黑雾里面的本体。
初见公子,我便觉得公子是个雪玉堆就的矜贵美人儿,该穿着华丽精致的衣袍,而非一层无法蔽体的薄纱。”
房间内突然阴风大作,天花板的吊灯剧烈晃动,万俟依尘阴森沉冷的嗓音带着怒意响彻在房屋里的每个角落,“谁让你看见的!你竟还敢盯着我直视,我要挖了你的眼!”
南鸢在刺骨的阴风中淡定询问:“不如我也脱光了让你看?
这样我们就算扯平了。”
房间内的阴风有一瞬间的凝滞。
万俟依尘怒道:“你下流!无耻!”
南鸢悠然道:“反正,迟早是要看的。”
万俟依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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