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收回目光,面不改色地继续往前,走到了四楼的楼梯口。
这里是四楼,只有往下的台阶,没有往上的台阶。
但是,当南鸢盯着虚空,一动不动地凝神看了片刻之后,本来已经到头的阶梯竟突然多出了一层。
南鸢面不改色地踏上了阶梯。
这时,她的身后突然出现了脚步声,那脚步声在往南鸢相反的方向跑去,声音噔噔噔的越来越快,竟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南鸢挑了下眉。
如果是这一处鬼域的领主,其他小鬼早就臣服,绝不会这么怂地逃走。
所以,住在第五层的东西应该不是鬼域领主。
什么比鬼域领主还具有威慑力?
自然就是那位统领七七四十九鬼域的终极大boss了。
南鸢走着走着,脚下的石质阶梯变成了木质阶梯,每走一步,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等南鸢走完这条长长的木质阶梯,眼前出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阁楼。
南鸢推开朱漆雕花木门,不客气地闯入这不知什么东西的住宅。
屋里的家居陈设竟颇为雅致。
方角小桌上有插着牡丹的青花瓷细口花瓶,牡丹花像是刚刚采的,花瓣上还沾着露水,艳丽无比。
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画上题了字,字迹行云流水、风骨天成,隽秀中带了一丝潇洒恣意。
不止这些,还有那屏风,那水壶茶杯,甚至一个小小蒲团,都雅致得很。
生活在这里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养尊处优却品味高雅的贵人。
不过,当南鸢看到铜镜和梳妆台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
看到那画和那字时,她以为这里的主人是个男子,可这面铜镜加上桌上的插花,又让她觉得是个女子。
她一时竟猜不出这到底是个男子还是女子了。
南鸢将这阁楼逛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人,她心里的疑问自然也得不到回答。
离开前,南鸢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那梳妆台。
梳妆台上有一根血玉簪子。
古人佩戴极为讲究,这血玉终归是阴气重了些,所以极少有人用血玉做头面。
南鸢将这簪子拿在手里把玩片刻后,顺手放入了口袋。
血玉是上好的血玉,簪子做工也十分精细,她正好用这血玉簪做个试验。
等南鸢重新回到第四层,楼道里有了声音。
原凌霄和沈池回来了。
原凌霄看到她之后,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低斥道:“你跑哪里去了?
我说了不要乱跑,外面很危险,你怎么就不听话!”
南鸢心下奇怪,这原凌霄该不会是觉得对不起她,所有想在梦里罩着她吧?
呵,都把人命给算计进去了,现在又来当什么好人?
南鸢很瞧不起这种人。
恶不如恶到极致,这种做了恶之后又因心虚做好人的行为,怪膈应人的。
“外面发生什么了?”
南鸢镇定地问。
原凌霄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声音也沉沉的,“死人了。
一个被吊死在床头,一个死在了洗手间,还有一个——”说到这儿,原凌霄停住,没有往下。
南鸢挑眉,“谁干的?”
原凌霄:“前两个是被疗养院里的病人弄死的。”
南鸢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沈池看到她不以为意的表情,有些失态地道:“他们根本就不是普通人,你知道这些神经病的力气有多大吗?
有一个神经病还他妈的拖着一把大刀,见人就砍!疗养院里的那些护工跟死了一样,一次没有出现,大家只能到处躲闪!”
说这话时的沈池双手发抖。
南鸢瞄了一眼,发现他手上染了血。
“你把那个乱砍人的神经病杀死了?”
南鸢问。
沈池目光闪烁,好好一个斯文精英人士,说话都开始颠三倒四了,“我是要杀他的,但我没有杀死他,我把、赵俊伟杀死了。
我明明是一刀子朝那神经病捅过去的,谁知道刀子捅进去之后,那神经病变成了赵俊伟……”“沈池,这是意外。”
原凌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俊伟不会怪你。”
南鸢有些诧异。
所以,第三个死掉的人是赵俊伟?
还是沈池杀的。
她只去了一趟第五层的功夫,就已经死三个人了?
“恶鬼还未激活,在这之前不要杀生。”
南鸢提醒道。
沈池脸色铁青,“遇到这些拿刀乱砍的神经病,难道就只能躲着走?”
“打不过自然要躲着,你想死的话除外。”
南鸢话音一转,“所以,你们找出那恶鬼了吗?”
两人沉默。
原凌霄主动道:“还没有找到。
我叫其他人不要单独行动,不管做什么都得结伴而行。
刚才我去一楼打探过了,一层编号1063的病人间歇性发疯,经常被护工殴打,前几天差点儿被打死,三层编号3072的病人胆小怯懦,其他病人经常欺负他,还有……”原凌霄找出了几个可疑人物,已经让人监视着了。
其实,他的思维能力和组织能力已经很不错,但在南鸢这里却不够看。
南鸢点点头,淡淡道:“我去一趟隔壁的408室。”
一开始女护工特意提了一句408室的病人,还说这位病人一个人住一间房,很显然这是一条重要线索,但这两人居然没注意到。
嗯,比她想象中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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