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不禁感慨:“大皇子背上的这口锅真是又沉又稳。”
又走了一阵,眼看着北夏皇的大殿就在那视野里了,结果还没等来苏折的一言半语,沈娴不禁看了看他,道:“你真不打算说说银子的事?”
苏折道:“我还能再憋。”
沈娴:“……”最后一直走到北夏皇殿前,这家伙居然都沉得住气一个字没告诉她。
宫人远远见他们来,就已经先进殿中去禀报了。
此时老公公迎了出来,请两人入内。
沈娴和苏折走进殿中,看见北夏皇正和苏羡待在一起,爷孙两个下棋玩。
苏折和沈娴在旁入座,宫人送上茶水。
北夏皇睨了苏折一眼,道:“中午叫你们吃饭你们不肯来,倒是难得见你主动来找朕。
朕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找朕何事?”
苏折道:“临别前一叙,不行吗?”
北夏皇像听了个笑话,还哼笑两声,颇有些阴阳怪气,道:“临别一叙?
你?
别给朕扯犊子!你这又是盘算的什么,朕这里还有什么可以给你盘算的?”
苏折便不拐弯抹角了,道:“我为大皇子的事而来。”
北夏皇道:“你是来给朕施压的?”
苏折道:“不,我是来替他求情的。”
北夏皇沉默。
苏折淡淡又道:“眼下那太监死了,来个死无对证,但大皇子总归是冒犯了阿娴,不可饶恕,所以你应该也难办。
现在只有我们原谅他,你方才可以顺理成章轻饶他。”
北夏皇看了沈娴一眼,对苏折道:“老大冒犯的是你的妻子,你当真会原谅他?”
苏折道:“只要阿娴原谅我便原谅。”
北夏皇便又看向沈娴,道:“这事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当然是夫妻同心了。
沈娴便一脸大度道:“大皇子并未实质性地犯到我什么,如果这事另有内情,我也恳请皇上饶恕于他,如能再查明实情,就再好不过了。
“事实上昨晚除了大皇子,还另有贼子分数处同时擅闯宫院,以搅乱我大楚的侍卫,如此大皇子才能侥幸进得内院。”
北夏皇沉色道:“还有这事?
昨晚你为何没说?”
沈娴道:“昨晚那样的情况,和大皇子的事比起来,这事不值一提,何况我们并未抓住贼子,也无从说起。
皇上不妨可以查查。”
“稍后朕自会彻查。”
北夏皇沉吟片刻,实在觉得苏折不会这么好心,又问他道:“给老大求情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又想得到什么?”
苏折一本正经道:“我纯粹是顾念兄弟之情。”
这下北夏皇觉得更好笑了,大笑三声道:“你骗鬼呢,你什么时候觉得你自己有兄弟过!”
苏折:“就现在。”
北夏皇一下没绷住,脱口便道:“朕看你只是单纯地唯恐天下不乱,要把这水搅得越浑越好!”
他的妻子被人算计在内,他又怎会让对方如意。
对方越是要趁机踩死大皇子,他才越是要拉大皇子一把。
苏折道:“说不定这大皇子未来还是能继承你衣钵的人,如果是他,大楚应该会很支持。”
北夏皇道:“你竟认同他?”
苏折道:“我当然认同,认同得不得了。”
他话没有说明白,可北夏皇心如明镜似的,他之所以认同大皇子不是看中大皇子多么有才能,而是他足够蠢。
这样将来才好给阿羡下菜。
北夏皇有些恼火但又没法发作,脸色一时精彩又复杂。
苏折道:“现在给你个机会可以救你儿子,你到底要是不要?”
北夏皇后来还是吩咐下去道:“既然瑞王大度,愿意宽恕大皇子的行径,那就先去把大皇子从牢里提出来,暂时送回他宫里看押。”
随即又命人把苏折为顾念兄弟之情前来向大皇子求情一事散布出去,也好给这件事铺台阶而下。
北夏皇心里也半分称不上愉快,看见苏折身边放着一根长条形状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苏折道:“这便是第二件事。”
他将东西放在桌案上,神情淡淡,“以此物,换昨晚那幅阿娴的画像。”
那幅画像到底是存有对沈娴的猥亵之意,北夏皇气愤异常;不过他也没有擅自处置,要处置也是交给苏折处置。
所以便是苏折不跟他提,他稍后也会派人把画像送去给他的。
可现在苏折既然提了,北夏皇一股傲娇的心气就开始莫名作怪,道:“你说换就换?
朕凭什么答应你?”
苏折却是不痛不痒,道:“确定不换?
不换就算了。”
其实北夏皇又有点好奇,这布料里裹的是个什么东西。
沈娴便好言相劝道:“皇上还是换吧,说不定会意外的值。”
北夏皇看她道:“朕可以信你吗?”
苏折道:“爱信不信。”
说着他便要将东西收回来。
北夏皇见状立刻道:“换就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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