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已定,这次的泾国危机,算是暂时可以宣布结束了。
萧让的身体也已经在慢慢的恢复了,只是在这次受伤中毒之后,他就留下个毛病,那就是会时常的头痛。
御医多次查看,最后也只能证明,或许是因为当初毒入心肺,所以才会有了这样的情况。
吃了许多的药,想了很多的办法,依然不见好转,所幸,这样的头痛并不是经常发作。
尽管每次头疼欲裂,只要不频繁发作,也算是万幸了,只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以慢慢的自行恢复吧。
不过对于萧让来说,这样的头痛每出现一次,脑海之中就会多出一些奇怪的记忆。
这些片段当然来自于前身的萧让,那一次次的记忆冲击,让萧让难忍之余,心中也对过往的许多事情有了大概的了解。
而关于萧俊这次的事情,虽然输在情理之中,但也算他棋差一着。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萧颜之才是这次事情到最后最重要的一步。
那日萧岿见过了那个神秘人之后,两人再没见过。
最后所得到的结果无非是,各凭本事,最后的结局,又岂是谁可以猜测到的。
但毕竟他还是露出了马脚,那就是他衣着之上的那朵莲花,正和当日歼灭影卫那些人,面具之上的一样。
由此可见,那神秘的组织,正是和这神秘人一伙的。
还有就是,那日祖庙之中,与萧俊他们一伙的几人,身上的东西表明,他们也是一伙的。
而最后放出冷箭的,却是另外一伙,红灯教,这个由来已久的邪教,从前朝之后就销声匿迹了,怎么现在会频频出现,他们和这神秘人又有着什么关系。
尽管这些问题现在还没人可以知晓答案,但是萧让也已经无暇再想了。
因为祁云马上要回来了,距离王都的路程,已经剩下了不过半日的时间。
按照惯例,作为这次与大梁对战中最有功劳的人,萧让必须施以隆重的接待才是。
更何况,对于萧让来说,这位将军,也算是自己的心腹。多次挽救危局与电光火石之间,堪得上是国之柱石了。
比祁云先回来的,还有无猜生和朱儿两人。
那日萧俊说出了朱儿的秘密之后,萧让就一直在想,现在的朱儿到底扮演着什么身份,她也曾经救过自己的性命。
可又是对方一伙的成员,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他不敢贸然再轻信这位冷艳美人了。
这时候的大王,正坐在冷宫之中,也就是先前软禁黎美娘的地方,他面前站着的,就是朱儿。
看着面前伫立着的朱儿,她是从未有过的拘谨,当然,她早已经知道了萧俊的事情,所以,这或许就意味着自己的身份也已经暴露了。
她大可以不出现的,但她还是来了。
萧让的脸上是一副极为冷峻严肃的表情,在见朱儿之前,他已经在心里准备好了今天的开场白,此时的冷峻和沉默,是为了即将出口的话语做铺垫的。
他不开口,朱儿就越发觉得紧张。这种紧张,是来源于自己心中的那份爱。
良久,萧让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的事情。见到孤还活着,是不是大失所望了。”
这番话讲完,这个房间里面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萧让屏住气息,两眼看向那个再无往日傲气的朱儿。他在等,等朱儿表明自己的内心。
朱儿半天没有讲话,最后不知怎的,竟然失神的点了点头。
见她这样的回应,萧让既失望又气愤。
如果说刚才的冷峻严肃还有几分故作姿态,那么此刻就是真的恼怒了。
铁青着脸,压抑着心里的怒火:“所以,你也想孤死?”
“不,不是这样的。”朱儿猛地回过神来,听到他这样讲,疯狂的摇着头,脸上已经挂上了泪水。
“所有的事情,孤已经知道了,你还要狡辩吗?”
萧让脸色一正,声音略微缓和了一些,但是 口气里面的气愤还是满满的。
“我....”
朱儿似乎有着许多的话想说,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们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我,我不能说。”
“好,很好,哈哈哈。”
见她还是不愿讲,萧让又急又气。
“是不是从那件事情之后,你连我们从前的事情也忘记了。”
“什么?”
这句没来由的话,导致萧让心里一阵迷惑。
“难道,你真的忘了,全部都忘了吗?”
朱儿呼的一下来到了萧让的跟前,抓住了他的手,用满是泪水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那眼神之中,是委屈,是幽怨,是太多说不清的情绪。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
萧让本就是个心软的人,虽然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早已经被磨炼的可以不动声色,但是看着眼前这个梨花带雨的美人,心里还是一软。
朱儿擦了把脸上的泪,幽幽的看着他。两人都没有讲话,就那么安静的对视着。
可萧让心里有一种预感,眼前的这个女人,或许真的不想自己死,这是一种感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就在这时,那种头痛的感觉再度袭来,萧让的脸色霎时难看了起来。
朱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紧张的看着他。
不知道是种什么异样的滋味,萧让伸手抓在了朱儿的双肩之上,只是一提,就把她拉近了怀里。
力气出奇的大,把朱儿抓的眉头一皱,一阵的吃疼。
头疼的感觉越来越重,萧让眼睛里面已经布满了血丝。
“你,没事吧。”朱儿担忧的询问。
萧让没有讲话,而是一个转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许久没有见面的两人,就在这样怪异的境地之下,重温旧情。
萧让倒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反而可以缓解自己那种该死的头痛。
而朱儿,百般情绪萦绕心头,在他的身下只能任由他的行为。
等到体力耗尽,萧让的头痛也已经不知去向。
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犹是躺着没有动弹半分的朱儿。
“孤,等你一个答案。”
穿好衣物,自顾的离开了。
因为这时候,距离祁云到来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他是要出现的,这位战功赫赫的年轻将军,必须应该享受他该有的荣誉和王恩。
王城门口,旌旗招展,随风摆动。
道路之上,铺上了只有大王才有资格可以用到的红毯。
两旁是精神抖擞,拿着长枪,挂着佩刀的兵士。
萧让站在人群之前,身后是人数大不如从前的文武官员。
看着这样的情景,心里也是一阵感慨。
不由得想起了从前看到的一首诗,当时看到的时候,还没有多少的体会,此时,颇有同感。
诗曰:
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
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
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
天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先生解战袍。
合情合景,正是此时该有的绝句。
正当萧让还在心中豪情万丈的时候,远处已经可以听到车马而来的声音了。
不由自主的向前迈动两步,望眼欲穿的盯着来处。
那个许久没有见到的将军,那个叫做祁云的男人。
他,终于回来了。
同他一起而来的,还有此时正在马车里抱在一起的,一个小男孩还有一个年轻女子。
那男孩满脸的不安与惊恐,倒是那女子,眉宇之间,镇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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