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查账呢?”
李朝生进屋,笑呵呵的对昌瑜郡主说道,昌瑜郡主闻言抬头看到了李朝生,嘴角的笑容立刻就挂了起来道:“是啊,咱们的纺织厂是越来越好了,每年可以给咱们蓝田提供几十万两的税收,这么多钱我可要好好把关,每次看夫君为了县里的财政发愁,妾身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现在好不容易能帮到夫君,妾身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李朝生听了昌瑜郡主的话叹了口气道:“是我心太大,太野了,总想把蓝田县建设的更好,更像我心目中的样子,所以本来够得预算,也被我花的七七八八,若是省着点花,咱们蓝田现在一年的税收就足够咱们蓝田消耗三四年还有结余的,不过蓝田现在每日都在扩张,开沟渠,修水库,搞建设,还有一些惠民项目都不能停歇,还有武器研发,书院的人才培养,科研项目,都是烧钱的大户啊。”
“若你家相公吝啬一些,咱们现在早就过上纸醉金迷的日子了。”
李朝生坐在昌瑜郡主身旁说道,昌瑜郡主听了这话笑道:“纸醉金迷?呵呵呵,我让你在纳个妾都不肯,你还如何纸醉金迷?”
李朝生闻言笑道:“好端端的怎么又说到纳妾上来了,纳什么妾啊?你我俩人不也挺好的吗?我都跟你说过,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只经历过两段感情,第一是当年与宋姑娘有一段纠葛,紧跟着就是你了,此生在感情方面我有你二人足以。”
“可是宋姑娘不知所踪,你又专心于我,我若是不能在为你诞下儿子,那全县的人都会说我不贤惠,说我……”
看到昌瑜郡主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李朝生连忙抱住她,孕妇身体内的激素颠倒很容易导致整个人变得异常起来,情绪也波动很大,李朝生知道这件事对昌瑜郡主的压力很大。
其实就连他都感受到了压力,毕竟属下们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在自己面前说这件事,可是总是有意无意的往这方面引导。
对此李朝生还是很有感触的,李朝生尚且如此,那昌瑜郡主这方面顶的压力肯定是更多了,李朝生想到这里拥住了昌瑜郡主道:“没事,都六个月了,你肯定可以给我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的。”
听了这话昌瑜郡主道:“夫君,要不你把宋姐姐找回来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给你生儿子的重担也可以轻一点。”
李朝生闻言无奈的看了看昌瑜郡主道:“你们王府出来的女人都是这样吗,都会鼓励自己的男人去找别的女人吗?”
听了这话昌瑜郡主道:“这有什么不对吗?男人不就应该三妻四妾吗?”
“可你是郡主哎,你愿意跟别的人分享你的男人?”
李朝生不解的问道,昌瑜郡主听了这话道:“郡主又如何,就算是公主也不行,虽然大明的驸马很多表面上没有妾室,但是私下里养的歌姬美妾不在少数,公主也都是知道的,可是那也只能默默忍受,自古女人皆是如此,谁也不能免俗。”
李朝生听了这话叹了口气嘀咕道:“封建主义害死人啊。”
“什么?”
昌瑜郡主好奇的看向李朝生,李朝生道:“哦,没事,大夫快来了,夫人咱们去前厅吧。”
“好,夫君先去,妾身换一件宽松的衣服再去。”
昌瑜郡主说着,李朝生点头离开屋子,走的时候李朝生微微叹了口气,自己若不是蓝田县尊,而是一个没有任何政治抱负的富家公子,富二代,自己高低娶一堆小老婆,折腾呗,反正爽死总比老死强。
不过自己是蓝田县尊,每天有无数双眼睛注视在自己身上,自己要为天下之表率,所以就要为了权利,克制自己的欲望,其实欲望每个男人都有,让自己优良的基因尽可能传承下去,是男人DNA里复刻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天性。
而能克制这种天性的只有更大的诱惑或者束缚才行,诱惑可以是权利,权利和美色放在一起,美色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权利给人带来的那种快感,是美色万万不能及的。
所以李朝生想要让自己一手创造的蓝田伟大局面持续下去,就要谨小慎微,就要为天下之表率,后宫佳丽不可取,一夫一妻才是李朝生想要维持政治局面需要做的,一夫一妻,一个夫人,一个妻子,也够用的,多了那得多勾心斗角啊,自己每天忙完政事,还要忙家宅纷争,这一天天不够乱的。
李朝生走了,昌瑜郡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叫来丫鬟给自己换衣服,在换衣服的时候,昌瑜郡主问丫鬟大梅道:“对了,我让你跟商队的人打听打听有没有一个叫做宋三娘的女子信息,结果怎么样了?”
听了昌瑜郡主的问话,丫鬟大梅道:“商队人都问过了,这天下没有一个叫做宋三娘的女人消息,至于郡主你说的流寇,反贼,土匪啥的,天下这样的势力太多了,咱们一时半会也调查不过来啊,不过有件事倒是要说一下,在湖北夔门附近有一座伏牛山,山上有一股土匪还挺强大的,为首还是个女子。”
“哦,快说说。”
昌瑜郡主来了兴趣,丫鬟大梅道:“嗯,听走夔门的商队说,那个女土匪叫做红娘子,他们打过交道,是个操着河北口音的女子,行事风格倒是十分果断狠辣,但是宋娘子是咱们陕西人,说着一嘴地道的老秦腔,不可能是说河北腔调啊。”
昌瑜郡主闻言道:“她会不会是故意改说河北口音,来迷惑众人呢?”
丫鬟大梅闻言愣住了道:“不能吧,乡音可不好改变啊,而且商队还说了,这红娘子人家有丈夫了,是个叫做李岩的书生。”
“有丈夫了?”
昌瑜郡主一愣,紧跟着便闭嘴不演了,不管这个红娘子是不是宋三娘,既然有丈夫了,那什么也不用说了,就算她是宋三娘,昌瑜郡主也决不允许自家夫君迎回来一个有夫之妇。
“行了,红娘子这里就先别查了,至于其他地方,还请商队,多多打探。”
丫鬟大梅听了这话道:“郡主,咱们县尊对你用情至深,甚至不肯纳妾,您又何必非要找到这个宋三娘,接回来给自己添堵呢?”
昌瑜郡主听了这话道:“县尊未来是一定要当皇帝的,自古皇帝怎么可能只宠幸一人,若是如此,天下人非要指着我脊梁骨骂我是祸国的妲己,而且若是我这一胎不是男婴,就算县尊在如何坚持,估计也会有人来把女人塞进县尊被窝里,帮县尊生子。”
“县尊我是知道的,他是个要成大事的人,之所以不纳妾为的就是平衡现在的蓝田局面,怕有人借此生事,而且县尊用情很深,我也怕这些个坏心思的女人利用县尊,所以不如索性接回宋三娘,此女虽然是土匪出身,可是性格刚强,而且县尊对她心中也是有情的,如此不如成全了他们,也成全了我。”
“啊,郡主,若是那宋三娘真的如你说的那般跟县尊还有情,那她来了,郡主如何自处,就不怕县尊移情她人?”
丫鬟大梅焦急的问道。
昌瑜郡主听了这话笑道:“只要县尊好,我都可以。”
听了这话丫鬟大梅无奈的说道:“郡主啊,你就是人太心善。”
昌瑜郡主道:“县尊待我至情至性,我安能对县尊使用手段,再说我是县尊明媒正娶进来的夫人,是被天下人见证过得,宋三娘就算回来,也决计不会压我一头的。”
听了这话大梅道:“说的也是,咱们乃是王府出身,她宋三娘一个土匪出身,凭什么跟咱们斗啊。”
昌瑜郡主道:“大梅,你如何说的这般话,县尊起家也是土匪,我嫁给县尊也算是土匪婆子,你骂别人是土匪,岂不是骂我与县尊是土匪一般,切记,以后这话可不能再说了。”
“是,奴婢失言。”
……
产检做的很顺利,蓝田中心医院派来了产科主任,一个有三十年接生经验的超级稳婆前来给昌瑜郡主做常规检查,一旁的经过蓝田医学院培养的高材生用听诊器,听了听胎心,表示胎儿很健康。
李朝生听了还是很高兴的,派人送走了稳婆几个人,李朝生自己便准备陪一陪昌瑜郡主,没想到昌瑜郡主竟然拒绝让他赔,而是让他赶紧进行下午的公务,说李朝生耽误一天,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遭罪了。
李朝生拗不过自己这媳妇儿,便提前回到县衙,谷子看到李朝生还有些惊讶,李朝生看了看谷子道:“你嫂子不让我陪,行了干点正经事吧,正好下午有时间,我就见一见那个沐王府的沐天流吧。”
“啊,县尊,我刚通知沐天流他们明日再来见县尊,他们现在已经不在招待所了,可否要派人追回?”
李朝生听了这话摆摆手道:“朝令夕改不好,那就明日见吧。”
繁华的蓝田商业界,各种商铺林立,无数的蓝田人穿梭其中,其中很多都是蓝田的小情侣,蓝田在李朝生的主持下,风气变得很开放,男女之间不突破男女大防,在一定程度上的交往是被允许的。
更没有什么沾衣裸袖便为失节的封建糟粕,这里的男女只要不做苟且之事,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手牵手在大街上走。
而且由于蓝田的经济稳步增长,蓝田百姓人均GDP都突破到一两银子了,因此百姓家里都有了闲钱,青年男女赶时髦也都相约在商业街上溜达,买买东西,购购物啥的。
而蓝田步行街就是蓝田绝对的中心,蓝田的万达广场。
“哎,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这时三个人闲庭信步的走在商业街上,一个头发花白的管家模样的男人,跺着脚的小声骂人,一个十五六的少年好奇的看着步行街上的一切,一个三十出头的青年人笑呵呵的看着一切。
“呦呦,这手都牵在一起了,还要不要脸了,哎呀呀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我的天啊,一男一女毫无廉耻,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共饮这是个啥东西啊?”
老管家看着一对青年男女在分享同一个竹筒内的饮料,并且用的是同一根芦苇管,顿时没脸看了,这是干啥,都不要脸了吗?这不是赤裸裸的白日宣淫吗?
老管家都快气出心脏病了,他跟国公爷去青楼都没见过这么大胆的举动啊,这简直突破了这个老顽固的三观。
少年却很好奇的看着那对男女喝的东西道:“王先生,他们喝的是什么东西,好生奇怪,是茶吗?”
王先生,也就是那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笑道:“哦,那是我们蓝田步行街的特产,名曰饮子,其实也不算是我们蓝田特产,里面的饮子品种大多都是从宋时传下来的方子,当然也有一些改进后的,然后以竹筒盛之,以芦苇管吸之,味道甘甜,很是美味。”
听了这话少年指着一家看样子很火爆的饮品店道:“忠叔,给我些银钱,我想去买一筒尝尝。”
听了这话老管家道:“小公爷,此地藏污纳垢,男女纠缠不休,绝非良善之地,我看咱们还是别尝了,赶紧回客栈吧。”
沐天流听了这话道:“藏污纳垢,哪里藏污纳垢了,老管家,你不要老用你们的老眼光看事物啊,王先生都说了,蓝田乃繁华之都,开放之都,我看这里就很好啊,很繁华,比咱们云南繁华百倍,咱们不应该抵触,而应该好好看看,如果有借鉴的地方,回去可以告诉哥哥,咱们在云南也搞出一个步行街啊。”
“啊,小公爷,这,好吧。”
老管家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锭,足够五两重道:“小公爷等我,我去去就来。”
老管家说完就极不情愿的走过去,不过很快就走了回来,老脸气的通红道:“简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沐天流见状连忙道:“怎么了?”
“他们,他们竟然不卖给我!”
老管家气呼呼指着饮品店,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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