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照顾她的医生护工都挺好的,恢复的也很好,刚拆了石膏。”
“那就好,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你随时跟我说,我这两天忙完就能回去了,到时候陪你去医院看看。”
“好。”
温娴忽然想到了点什么,“司景,我记得之前你跟我说过,心理学上有一种病症,人如果对一个自己原本很怨恨的人产生爱慕和依赖的话,那是一种病。”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一般是受害人在巨大的情感应激情况下,为了适应环境,心理发生扭转,对加害人或者犯罪者产生依赖,将加害事实合理化,以达到心理平衡的一种心理疾病。”
“对。”温娴直起身子,“你有没有认识的心理医生。”
她觉得祁雪现在就有这方面问题。
连续几天,温娴都无精打采的。
蒋楠楠将咖啡放在办公桌上,“刚买的,提提神。”
“谢谢。”
温娴打了个呵欠,眼睛下面一圈乌青。
“又熬夜了?”
“没有。”
“那就是没睡好,你该不会是又在医院睡得吧?”蒋楠楠拉开椅子坐下,“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回头祁雪康复了回国了,你身子再给累垮了,这不值当的啊。”
“没在医院睡,雪儿她不是很想看见我,我就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啊?她是十七岁又不是七岁,给她安排了三个护工二十四小时轮轴的照顾她,皇室公主也就这个待遇了吧,她还想怎么样啊?”
“她是埋怨我的,”温娴忽然有些自责,“你说,是不是我太自私了,她确实有她自己的交友自由,我是不是不该拦着她跟霍止寒见面?”
“我看你是被她洗脑了,这丫头也不用回去读书了,直接去干传销吧,你不让她跟霍止寒见面是为了你自己么?还不是为了她?”
蒋楠楠越说越气,“十七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最是容易看不清楚自己感情的人,轻易对一个人产生依赖就以为是爱情了,我不就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么?但凡当时有人能拦着我,我会有后来么?”
当年的蒋楠楠也是一头热血的扎进了厉墨闻的怀里,不管不顾,要不是后来自己及时醒悟,也遇不到现在的幸福。
温娴稍微清醒了些,“楠楠,雪儿觉得我是因为嫉妒她,所以拦着。”
“这个小白眼狼,祁岩那么好的人,怎么有这种妹妹?心理医生看了吗?”
温娴摇头。
好不容易找来的心理医生,还没踏进病房,就被祁雪用拐杖给扔出来了。
为这事儿,祁雪气的几天都没搭理温娴,不让她去医院。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圣人。”温娴扶着额头,有些难受,“我跟霍止寒虽然离婚了不在一起,以后也没有什么可能,但是让我祝福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是很难,尤其又是雪儿,我没办法接受。”
“别闹了,这事儿且不论是不是你能接受的,你也看看是不是祁雪一厢情愿吧,霍止寒但凡脑子没劈叉,会跟一黄毛丫头在一起么?还是祁岩的妹妹,我敢打赌,这俩人绝无可能。”
“世界上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不至于吧你,你现在连这个都不相信了?祁雪可是未成年,霍止寒要是跟她在一起,那还是人么?”
蒋楠楠连连摇头,“我看你们一个比一个疯的厉害,不行,我得给霍止寒打电话,让他绝对不要跟祁雪见面。”
这话忽然提醒了温娴什么。
下午,咖啡厅。
霍止寒急匆匆赶到的时候,温娴已经在窗边坐了有一会儿了。
这是上次在医院闹僵了之后,温娴第一次主动联系他。
“阿娴,等很久了么?”
“还好,我也刚到。”温娴问,“你喝点什么?”
“随意,我都行。”
“那美式吧,你以前都是喝这个。”
温娴将菜单交给服务生。
霍止寒眉眼不自觉的温和下来,“你还记得。”
“我记性还不至于那么差,这点小事还是记得的。”温娴笑了一下,“对了,你吃饭了么,突然把你叫出来,要是没吃的话,再点点什么。”
“不用,我吃过了。”
“我听孟青说,杜瑾常去酒店找你。”
霍止寒微微一怔,“别误会,她确实常来,但是我只在楼下咖啡厅见她,双方的律师都在,她也答应我如果我能帮她打赢官司的话,她就自己回国,不再考虑我和她婚约的事情。”
他急忙解释的样子,仿佛是生怕温娴误会他和杜瑾的关系。
温娴却浑不在意,“没事的,不用跟我解释这些。”
服务生过来上了咖啡。
温娴往咖啡里加了很多糖,勺子一直搅拌着,心不在焉的。
霍止寒看出了她的心神不宁,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温娴搅拌咖啡的动作停了一下,“其实霍氏原本应该是你的,你很有才华,也有自己的抱负,你不应该这么早就放弃事业的。”
“不用担心这个,即便没有了霍氏,我相信我也可以做出别的事业,不会让你和木木失望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有基业对你而言,施展的空间更大。”
霍止寒不明就里。
温娴也很讨厌这种说话的方式,拐了无数个弯,还是没办法让对方意会到自己的要求,沉默片刻,她放下了勺子。
不锈钢的勺子碰在咖啡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声音不大。
温娴抬起头,看着霍止寒的眼睛,“你有没有考虑过,接受和杜瑾的婚约,和她一起回国。”
“你说什么?”
“依靠杜家的家业,你可以很快东山再起,我甚至相信你会做出比现在霍氏更大的企业,做的更好。”
霍止寒的眸色微微敛紧,眼中的喜悦早就荡然无存,“阿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希望你离开江州。”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霍止寒只觉得耳膜刺痛,嗡嗡作响。
“为什么?”
“因为雪儿她还小,我不希望你继续跟她见面,也不希望你再给她任何念想。”
“就因为她,你让我跟杜瑾结婚,让我离开江州?”
霍止寒的眉头紧紧的拧着,太阳穴突突直跳,巨大的窒息感在胸腔中搅动,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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