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娴当年那件事牵扯的太多,留着她我有另外的用处。”
温振华的声音莫名的悠远深沉,仿佛是对着空气在说话,“她关系着温氏医药的根基命脉,否则的话,我也不会把她养在温家这么多年。”
温淼淼心里咯噔一下。
温振华出去后,温淼淼在床边坐了下来,猛地灌了一口水。
她自小是被温振华宠大的,还从未在他口中听到过有关温娴这么重要的说辞,一时间心里更多的是不忿。
那个哑巴凭什么?
她能关乎什么温家的命脉?
——
江州的冬季,万物飘零,白天的街道上越发冷清。
老城区裁缝铺里。
沈君安掀开帘子一角进来,搓了搓冻僵了的手。
她被停职调查后一直赋闲在家,帮爷爷的裁缝铺打理生意。
“找到人了吗?”
屋子一角,司景立马站了起来。
距离他从南郊别墅收到温娴的纸条,已经过去整整两个月了。
沈君安摇头,“没有任何消息。”
“怎么会这样?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司景急了,“这都两个月了,不行,我去问他!”
“你去问他,他难道会告诉你吗?”
沈君安面色严肃,“现在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
“难道就这么等下去?不找了?”
两个月前,他拿到那张纸条后就在准备带温娴出国的事宜,可是隔日他再去南郊找温娴的时候,却发现人去楼空。
偌大的一个别墅里只剩下陈姐一个人,一问三不知。
温娴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他转头就找了沈君安,以为凭沈君安的职务便利挖地三尺怎么都能找到些蛛丝马迹来。
“霍止寒为人做事极为小心谨慎,他想把一个人藏起来,就不会轻易让我们找到,何况他知道我跟温娴是朋友,反侦察他会做的更谨慎。”
司景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阿娴这样迟早会被他折磨死的!”
“他是你表哥,为人如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在我看来,他既然选择把温娴藏起来,那就说明没打算要她的命,更大的可能性是……”
“是什么?”
“是怕你把她带走。”
司景的脸色猛地苍白,无力的坐了下来,“我现在恨不得给自己一拳,当初做事为什么没更小心一点,偏偏被他发现了我要带阿娴出国。”
“你别怪自己,现在也不是没有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
“霍止寒把温娴关起来,总会去看她,我们没办法知道他的行踪,但是有一个人一定会知道。”
“谁?”
“何莹。”
司景面色一怔。
没错,霍止寒最信任的人就是何莹。
他会防着所有的人,唯独不会防着何莹。
——
春节的钟声在午夜敲响。
江州的市中心大本钟的钟声连绵不绝。
封闭的小房间里,四面白墙,除了一张床和简单的餐桌之外,只有一台电视机,正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的闭幕曲目。
窗外传来烟花绽放的声音。
温娴的目光从电视屏幕的抬起,转头看向窗外。
怔忪了一会儿,她扶着椅子站起身来,露出微微隆起的小腹。
她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
被霍止寒关到这儿之后才发现的,为了保住这个孩子,霍止寒让人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挪走了,唯一一面窗户也从外面封死,只剩下一个拳头大的缝隙,透过那块玻璃可以看到江州市中心上空的新年烟花。
温娴纤瘦的手触碰着那块玻璃,看到烟花一朵朵的绽放,眨了眨眼。
身后传来开门声,她眼中的光瞬间暗淡下来。
来的是霍止寒。
一进门看到温娴站在窗口,他微微一怔。
“霍总,那我先走了,明早过来接您。”
孟助理的声音拉回霍止寒的思绪。
他微微颔首,从助理手里接过保温盒。
身后传来‘咔哒’一道关门的声音,而这些还没结束,锁链从外面门把上穿过,隔着一道门传来哗啦啦的声音,显得格外冰冷。
智能门锁并不能让霍止寒安心,加上一道最原始的锁链,连同自己一起锁在这封闭的空间里,才让他放心。
温娴看向门口,面露嘲讽。
【把你自己跟我一起锁在这儿,你就不怕出了事你都来不及跑么?】
“我会出什么事?”
霍止寒将保温盒拧开,语气少见的温和,和在外面判若两人,“过来吃饭。”
温娴扶着腰过去,在餐桌前坐下,却在看到餐盒里面的饺子时,变了脸色。
“除夕夜吃饺子,听莹莹说过,你喜欢吃韭菜鸡蛋的,特意让饭店包的。”
霍止寒将碟子放好,倒了醋,递给温娴筷子。
一看到饺子,温娴便想起姥姥。
姥姥在世的时候,总喜欢给她包韭菜鸡蛋的饺子,蘸醋不蘸醋是不同的滋味。
【我不想吃。】
霍止寒皱眉,直接夹了一个饺子,蘸醋后递到温娴的嘴边,“来,吃一口。”
温娴扭过脸。
“你不顾虑自己,也顾虑好肚子里的孩子。”
【我从来没说过我想要这个孩子。】
霍止寒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
下一秒,他掐住温娴的脸颊,“你再说一遍。”
温娴的一张脸冷若冰霜。
从知道怀孕至今,她没有一天高兴过,之前那个流掉的孩子,她还犹豫过,纠结过,可现在肚子里这个,她一点儿都喜欢不起来。
她像被关在笼子里的一只鸟,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被人喂食,寸步难行,已经失去了做人最基本的尊严。
这一切都是因为霍止寒要她把肚子里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
霍止寒掐着她的脸微微使劲,警告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什么都不怕了?我威胁不到你?”
“那个叫你姐的小混混,最近正满世界的找你,今天还跟踪了我。”
温娴的眸色狠狠收缩了一下。
陈竞。
【你把他怎么样了?】
霍止寒松开她的脸,重新夹着饺子递到她嘴边,“张嘴。”
温娴几乎将嘴唇咬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霍止寒,终究还是张开嘴,任凭他喂进饺子,饺子进了嘴里,如同嚼蜡,不是滋味。
这两个月,她就是过着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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