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成公英率兵赶来救援,西北兵士士气大涨,奋力反击。张任见局势已极,加之文翰身边又有赵云守护,难以突破,连忙向马超喝道。

    “孟起!彼军援兵已到,不宜多做纠缠,你我一同撤去!”

    马超听言,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却不答话,目光死死地盯着赵云不动。张任唯恐马超逞强要与赵云硬搏,正欲相劝。

    此时在河岸不远处,传出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号角声一起,西川诸军立即徐徐撤走,成公英火速引兵赶来,拥护住文翰。马超见有大部西北兵马涌来,面目恶煞狰狞地冷哼一声,勒马退走,张任亦随之退开。

    此时除成公英所率的部署外,其余残兵皆是筋疲力尽。文翰亦无下令掩杀撤退的西川兵马,速命赵云引一部精兵,赶去接应魏延、庞德。

    赵云大战一场,却仍旧体力充沛,慨然领命,挺枪骤马引兵而去。文翰则与成公英引剩余残兵退回营寨。

    赵云纵马奔驰,引一部轻骑,绕路取捷径杀回葭萌关下。

    少时,赵云从一处路口冲出,眼见葭萌关火光盖天,关外尚有许多西北兵士遭到西川兵马围杀。赵云厉声一喝,引军直杀入重围,一员西川将校正在掩杀西北残兵,忽见一部西北兵马杀入乱军,立即挥兵截杀。赵云脸色冷酷,火光将其俊容照得清晰无比。那西川将校飞马杀来,赵云骤马一枪,瞬间便将其杀落马下,赵云所领轻骑杀散余兵,望乱军内冲刺过去。

    不久,赵云见太史慈、华雄引军围住魏延、庞德,两人部署被困多时,已剩余不多。赵云剑目一凝,挺枪骤马,杀入重围,左冲右突,杀出一片片腥风血雨,如入无人之境。太史慈、华雄见赵云这般勇猛无敌,皆心惊胆战,恐遭夹攻,不敢托大,各自退走。赵云驰丽杀入核心,救下庞德、魏延两人后,且战且走,所到之处,无人敢阻,威震八方。葭萌关下,如同成为了赵云一个人的战场!

    黎明将至,葭萌关的大火尚在燃烧,那红通通的光焰如似要与艳阳争辉。且说赵云、庞德、魏延等将率领残兵退回营寨,各军统计伤亡,昨夜葭萌关一场大火竟烧死了近一万五千余兵马。寨内哭声、痛叫声响不绝耳。却是伤兵相聚,诉说丧兄失弟,弃伴亡亲之苦,各各捶胸大哭。

    文翰在帐内听得一清二楚,脸色悲痛无比,心里大悔当初急功近利,不听成公英之劝,中了法孝直之计。

    少时,西北一众文武聚于文翰帐下。各人都是灰头土脸,血迹斑斑。李优出席报之昨夜一役自军的伤亡,众人听闻损了近大半兵马,无不色变。文翰嘘声一叹,刀目内神色复杂,不但有伤痛之色,亦有浓浓的疲惫。

    征伐西川的战事,前后历经数年,动用兵马近有十万余,如今却仍旧寸土不得,而自军到今时今日,仅剩下不到万余兵马。

    “时年我军征战连连,粮食艰难,折兵巨大。如今又大败一阵,若再进军,劳军损民,兵士疲惫,无心作战。我欲收军退回安汉,停战休养,将来春麦熟,军粮足备,兵士得以歇息,养精蓄锐,再做图画,诸公可有异议?”

    文翰此言一落,席下众人不由脸色速变。魏延瞪大虎目,满脸不甘,出席而道。

    “倘若我军此时收兵,岂不任由刘玄德那奸贼在益州蓄养气力?此人阴险狡诈,已有荆州为之根据,若再得益州,其势成也。将来主公若再讨伐,必是难以登天,还望主公三思!!!”

    魏延言未绝,李优便速速出席反驳而道。

    “魏将军此言差矣。如今我军兵力损耗惨重,且兵士屡屡久战,皆以疲惫不堪,加之又大败一阵,无心作战,倘若强硬出军,恐怕只会败多胜少!”

    魏延虎目一眯,心里自知李优所言道理,却仍是不依不饶喝道。

    “昨夜一役我军虽伤亡惨重,但彼军于葭萌关内纵火,自毁屏障,难以据守。倘若我军此时出击,便可长驱直入,杀入益州!依某所见,当下应克服艰难,竭力进之!倘若功成,益州可定矣!”

    成公英眉头深锁,魏延话音刚落,便出席反驳而道。

    “非也。我军当下兵力微薄,纵使攻克益州,亦难以把守。何况益州附近多居蛮民,倘若蛮民趁势造反,如何是好!?此事万不可操之过急!”

    成公英此言一出,魏延一时无言而对。就在此时,张松徐徐出席而道。

    “诸公不必多做争论。某有一计,可使刘玄德后局不稳,阵脚大乱,使我军有机可乘!”

    文翰听言,脸色一喜,急向张松问道。

    “子乔有何妙计,快快道来!”

    张松拱手作礼,神色一凝,遂张口言道。

    “听闻蛮方之境,此时由孟获为王。昔年孟获曾入川地进奉,某与孟获曾有接触。此人野心磅礴,性子狡诈,且贪财如命。倘若主公送予孟获重金,命其出兵扰袭益州后方,刘备自顾不暇,即时主公再趁虚而入,必可攻略益州!某自愿为使,为主公说予此事!”

    张松此言一出,文翰刹时剧变,刀目射出两道悚然的恶光。张松只觉心神一阵,吓出了一身冷汗,还未回过神来,便见文翰猛然一拍奏案,怒声大喝。

    “一派胡言!!!我等汉人领地,岂容异族之人侵犯,此事不可再提,否则决不轻饶!!!”

    文翰声若轰雷,震得整座帐篷都为之一颤。李优急暗向张松投以眼色,张松这才醒悟,文翰历来极其痛恨异族之人,从他对待北羌、西羌胡人的态度便能清楚。张松连忙跪伏告罪一番后,唯唯诺诺地退回席内。魏延等将见文翰忽发雷霆大怒,本觉得张松之计,大可行之,但却不敢来劝。

    随后文翰与一众文武商议后,最终定落撤军退回安汉的决议,待兵士得以休养,粮食齐备之时,方才再举进军。文翰号令一落,各将领命,各自整军,准备撤退事宜。

    且说刘备在葭萌关内一把手烧毁了大半西北兵马后,迅将兵马撤回涪水关,紧密把守,提防西北军。

    是日,刘备正聚合一众文武于战楼内议事。黄权拱手作揖,在席前而道。

    “西北军大败一阵,损兵折将,已无力再犯我西川境界。此时西川屡屡大战,局势不稳,民心慌乱,主公宜速做安抚事宜,以稳后局!”

    刘备听言,眉头一皱,甚是犹豫而道。

    “话虽如此,但贼军尚且未退,不可不防。”

    刘备话音刚落,一西川斥候急急赶来禀报,言西北军自败阵之后,于寨内整军拔旗,各军兵士收拾行装,疑是将要撤军。刘备听言,脸上喜色狂涌,刚欲发言,又有一斥候风尘仆仆,满脸慌张来报。

    蛮王孟获,大起蛮兵三万,犯境侵掠。建宁太守雍闿,乃汉朝什方侯雍齿之后,见益州大乱,战祸连连,早与孟获私通,趁势造反,牂牁郡太守朱褒、越嶲郡太守高定,见蛮兵势大,贪生怕死,皆献了城池。蛮兵得以长驱直入,止有永昌太守王伉不肯反。现今雍闿、朱褒、高定三人部下人马,皆与孟获为向导官,攻打永昌郡。王伉与功曹吕凯,会集百姓、壮勇,死守此城,可奈何贼军势大,难以抵挡,永昌成危在旦夕!

    刘备闻报,脸色霎时剧变,黄权、张任等文武亦是大变脸色。张任忿然出席,怒火冲天,厉声喝道。

    “异族蛮民竟敢乘虚而入,犯我大汉境地,实在可恨!!某愿领军,讨伐蛮军!!”

    张任言未绝,黄权便急急出席反驳而道。

    “万万不可!我军与西北贼军恶战连连,兵力损耗惨重,当下我军仅有不足万余兵马,且兵士无不疲惫不堪。更何况此时西北贼军尚在关外,文不凡得知蛮兵入侵,必会不顾一切,大举来犯。即时西川腹背受敌,如之奈何?”

    张任听言,深知利害,咬牙切齿,却又无言以对。刘备甚是惶急,急向黄权问道。

    “依公衡之见,又该如何应付!?”

    黄权听刘备问起,眉头深锁,沉吟一定,一时腹内并无计策。刘备见之,急又望向法正、孟达等谋士,众人皆是脸色沉重,并无计策。刘备心如火焚,仓惶而道。

    “眼下蛮军犯境,且又有西北贼军虎视眈眈,我等如有燃眉之急,还望主公齐心协力,应付危难!”

    就在此时,太史慈恍然醒悟,急向刘备告道。

    “主公不必多虑,临行之前,军师交予主公三个锦囊,吩咐凡有势不可极时,可拆之。先前战事主公已拆之其二,尚有其一,主公何不拆之,看可有高深妙计,解得眼下危机!?”

    刘备听言,方才想起此事,当下急拆最后一个锦囊。锦囊中寥寥数语,略是如此。

    “倘若主公拆之此囊,想必此时主公已得张姑义所助,西川诸臣一一倾心而投。刘季玉或生或死,但必已尽失益州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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