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翰修补完老翁家中屋顶,回到修都县令府衙,关羽、徐晃、裴元绍早已在议事厅等候。文翰累了一天,满身是汗味,坐在正座上,把丁原要来临戎之事说出,称自己要去一趟临戎。关羽要训练黑风骑,骑射这一技能。现刚开始,最是关键时刻,一旦黑风骑承受下来,日后训练起来就会觉得轻松,所以关羽不能陪同文翰一起去。

    文翰问了关羽当今进程如何,关羽称因有文翰全力配合,加其粮饷,提高待遇,加之黑风骑原来的归属感就很强,关羽与之一谈,个个都是咬着牙承受,那天下第一,带给他们的冲进性实在是大。

    每个男人都有野心,只是其大少、范围、层次,各有不同。黑风旗所属训练了几日,虽然第一天有些人身体受不住,受了些许轻伤,不过大部分人都坚持下来,训练的情况也是日日渐有好转。

    文翰点点头,又把一些减缓身体肌肉疼痛的方法教予关羽,让他教予黑风骑。关羽记下后,走到一边。然后轮到徐晃,徐晃告诉文翰,说城中大约有三千多百姓,想要加入文翰的队伍,其中有一部分人是因佩服文翰声名,一部分人是羡慕文翰队伍的英勇,又因羌胡侵虐时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亦想要强健其体魄,当一名精锐士兵。

    而很多的一部分人,是因曾与文翰麾下的士卒交谈过,知道文翰麾下士卒的待遇诱人,他们很多人不想耕地,做一名默默无闻的农夫,所以想到文翰麾下参军。

    “嗯。竟是如此,公明汝就去挑选一些体质好的壮士,让其参军。不过,必须保证其质量,挑选的新兵先加入汝之麾下。由汝负责训练。

    至于黑风骑那边,现有二千五百人,汝从麾下原先那批老兵中,挑出三百人,给云长哥哥检视,若是合格,便收编入黑风骑。凑够二千八百人后,黑风骑日后吾就不打算再补扩充人员。黑风骑的骑射训练已经开始,一般的新兵是跟不上其进度,到时作战拖累老兵反而不美。有了骑射这一技能,日后黑风骑的伤亡率会大大减低,亦不用时常补充了。

    这样一来,公明亦是有要事在身,不能陪吾去那临戎。那就怀安与吾一同过去便可。还有,云长哥哥、公明汝等可要密切注意临河县那边,有无羌胡攻来。临河是羌胡与大汉领土的边境,他们若要攻来,必经过临河,所以汝等要时常派人留意,若是真有战事,亦能提前准备,吾不在修都时,又以云长哥哥做主,公明为副。”

    虽然羌胡再攻来的几率不大,但文翰有着镇守修都的责任,就定要负责到底。把一系列事情安排后,关羽又有些不放心道。

    “不凡贤弟,那吕奉先对汝可是不安好心,这次汝过去临戎,没关某在身旁,可要多加留意。吕奉先武艺确实厉害,若是与汝发生冲突,关某可是不放心。”

    “呵呵。云长哥哥汝大可放心,在汝与公明的指导、训练下,吾之武艺已有提升,虽然不及云长哥哥与公明,但吾又有踏云乌骓和怀安在身旁,若是真与吕奉先发生冲突,从其手下逃命,还是有些许把握的。”

    “那样,关某请怀安多多留心不凡贤弟的安全了。”

    关羽忽然向裴元绍深深施礼,对于这性格粗犷、豪爽又明事理的大汉子,关羽亦是心中敬佩。裴元绍连忙还礼,正了正脸色,慎重道。

    “骑督大人,汝放心。公子的安危,比洒家的性命还要宝贵。洒家定会保公子安全!”

    见此,关羽也放下了心。之后,几人又聊了一些琐事后,关羽、徐晃便离开去做自身的事情。裴元绍则回去收拾行装,文翰趁此回房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青绸斜襟袍子,出来后便见到裴元绍已收拾好,两人骑了马,便是准备出发。

    文翰骑马出城门时,满街道都是百姓来送,文翰一边笑着,一边向他们打招呼,修都百姓一直送到文翰出了城门,才肯散去。

    “公子,汝在这修都城的威望,只怕连朝廷圣上也比之不及。”

    “呵呵。这全因吾等做了值得拥有此威望之事。不过,怀安汝这话在吾面前可以说,其他人面前定要慎重。知道吗?”

    “洒家明白了,多谢公子的教诲。”

    文翰与裴元绍骑马慢行,说着些家常话,上山穿林,赶了数日的路程。一边观看山林景色,一边放松心情,与羌胡那数场大战,文翰的心思常被其弄得恼怒控制不住神智,但在这几日的山色陶染中,文翰亦是静心许多。

    当文翰与裴元绍来到临戎县,这是文翰第二次到来,与第一次到来迥然不同的是,文翰受到了临戎县许多百姓的欢迎。修都与临戎距离不远,经过半月的时间,文翰的事迹被传到了此地。很多老百姓热情地称呼文翰做文冠军。

    “尔等快看,那是不是传闻的文冠军。听说他骑一匹通体黑缎油光放亮,四蹄子赛雪的乌骓马,看这人坐下马匹,应是那文冠军无疑。”

    一个中年男子指着文翰在说,在他身旁的好友连忙止住他伸出的手道。

    “哎。汝莫要乱指。汝这动作若是在修都城做,可犯了修都城的禁制。修都城的百姓敬这文冠军,可容不得别人对他一丝不敬。听说修都百姓,老人称其为儿,女子称其为郎,孩子称其为父。从此,汝就可看出此人得修都人的重爱。”

    “哇,这么厉害。那修都城上下岂不是,都是这文冠军的亲人。”

    “那是!汝若是得罪他,那修都城的百姓一人一口唾沫,都要把汝淹死!”

    文翰一边与冲来的百姓握手,一边听着周围的评论,心中亦是无奈,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声名起来了,总是要被人纠缠,浪费许多精力。又不好拒绝百姓的好意。

    这不,文翰这一路走到临戎县令府,花了比往常三倍有余的时间。临戎作为朔方郡的郡治,无论是城池,还是人流量,还是府邸房屋,都比修都要好了许多。特别是其县衙比修都县衙大了两倍不止。

    临戎县令薛兰,听到下人禀告文翰过来,早就等候,不过没想到文翰如此受到欢迎,走了这么久,在县令府衙门外等了文翰许久。

    见到文翰终于来到,薛兰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又见文翰被许多百姓围着,连忙令数名士卒去赶。数名士卒冷言恶语地叫骂着百姓离开,文翰皱了皱眉头,反喝这数名士卒,然后又向百姓道歉一番,说了一些道理让他们离开。

    原本老百姓被那数名士卒呵斥,心中有些害怕,但见文翰彬彬有礼,亲民爱民,亦就去了怕意,对文翰更是敬佩。后来又听文翰有事在身,便听话的一同散开,各自回去。

    “这文不凡有些声名,就做起这虚伪之事。真是瞎了吾的眼睛。”

    薛兰看在眼里,觉得文翰这番举动无比的虚伪。那些百姓好似蝼蚁一般的存在,一般人哪会在意,文翰反喝薛兰士卒的行为,确实在薛兰眼里是有些碍眼,令薛兰心生不喜。

    虽然薛兰内心不喜,但表面可不敢得罪,这威震朔方的文翰。

    这人可刚刚以少于敌人一倍的兵力,灭了一万羌胡人,其中可是有八千羌胡骑兵!又因此番功绩,得到了文冠军之名。冠军侯霍去病,那是何等惊天动地的人物,文翰能与之攀比,那时莫大的荣誉,这也表示其有一定的出色实力。

    “哈哈。文司马,汝这文冠军之名可是如雷贯耳,以前吾这小人物多有得罪于汝,汝可千万别记在心上。”

    薛兰走到文翰面前,屈身施礼。文翰笑着,摆了摆手。

    “哎。薛县令一直对吾照顾有加,从未曾得罪。汝这话是显得有些多余了。呵呵。”

    文翰知道,薛兰说的是自己当初刚带兵过来临戎时,薛兰对其多有轻蔑之事。文翰明白这世道多是这种,看高就攀看低就踩之人,也懒得与之计较,为难。

    “呵呵。是是是。看来是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了,丁刺史与吕太守前天,先后来到,正在县令府衙中休息。刚才文冠军来到临戎的消息,吾已禀报予丁刺史与吕太守,他们正在府中等候,文冠军快快入内,莫要让这两位大人物等急了。”

    确实如薛兰所说,吕布不但是并州骑都尉,更身兼朔方太守一职,是薛兰的顶头上司。至于丁原那更不得了,乃是并州刺史,并州的最有实权者、土皇帝,更是吕布的义父。在薛兰心中,这两人无论是谁,都是举足轻重,打一个喷嚏,整个并州都要颤几下。薛兰怕他们俩等文翰久了,心中不喜,他们或许不会责怪文翰这个功臣,但却会责怪他这小小县令,把火气洒到他的头来。

    大人物都是有脾气之人,平时都是别人等他,哪有他们等人之说。在东汉末年,处于下层的官僚,特别注意这点,都会提前过去,不敢让比其官阶高的人物等一刻时间。文翰这算是个特例,他对这官阶礼数,最是讨厌。

    文翰向薛兰笑了笑后,便与裴元绍一同进入县令府邸,薛兰紧紧跟在其后。来到议事厅后,丁原一眼就看出谁是文翰,见他年纪轻轻,长得相貌堂堂,特别是那双眼睛细长而又有神采,当真是个俊朗少年。在他身后的护卫,亦是孔武有力,浑身是劲的大汉子,看其武艺绝不会太差。有此护卫,亦能看出文翰的能耐,否则这武艺不差的汉子绝不会甘心做其护卫。

    “哈哈。吾之冠军儿,汝可让老夫久等,快快过来坐下。这赶了几天的路,也是累了,坐在老夫身旁,喝些茶水。”

    丁原站了起来,向热情地文翰迎道。文翰亦在观察丁原,丁原年纪已有五十多岁,却老当益壮,从周身那坟起的肌肉就可看出。其摸样粗狂中带有慈祥之色,但眼眸里清晰的神采中时不时会流露出睿智的光芒,一看就知这人不简单。

    当然,丁原能做到一州刺史之位,肯定会有其过人之处。当下,文翰慎重地拍了拍袖子,向丁原深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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