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时,席御宸一直闭着眼不说话,坐在他身边的阿强从手下知道竹林的情况心中的愧疚更深。
他一直看着席御宸,几次欲言又止。
对席临墨被人带回国这件事,他应该负全部责任。
“清理你的手下,我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
黑色幻影下高架桥时,席御宸缓缓开口。
阿强猛打了个激灵,点头应道,“一会回去我马上处理,这次的事我感觉对方不仅针对我们,还针对七姐。”
席御宸微微睁开眼,看了下阿强后低沉的回应一声。
他坐直身体,深邃的双眸看向前方,许久轻笑说,“透露消息给池镇海,让他知道池染的两个孩子在七姐手上。”
此话一出,阿强仅是愣了几秒便微笑点头。
池镇海怎么说都是池染的父亲,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阿强思考了一小会,拿出手机把这件事安排下去。
这种小事对他来说小菜一碟,随便找个喜欢散播小道消息的人就可以搞定。
幻影继续往市中心开,与此同时小道消息也开始传播。
郊外的露天酒吧一楼笙歌燕舞,男男女女放纵着自己心里的压力,扭动着自己自认为好看的舞姿。
相比一楼的喧闹二楼就显得异常安静。
二楼仅有两间包间,此时其中一间亮着灯,里面面对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人的身旁都站着同样面带怒意的手下。
屋内回荡着柔美的轻音乐,柔和的黄色灯光跟几人的表情非常不和谐。
一曲过后又是一曲,桌上的两个酒杯见底,池镇海放下酒杯时轻声叹了一声气。
他打了个响指音乐便马上停下,“我今天主要是跟你商量两个孩子的事,魏裳,我们的事不要把孩子牵扯进来。”
七姐魏裳嘴角划过一抹讽刺,她抿了一口红酒微微回道,“我只是帮女儿照顾外孙,有什么不妥吗?”
池镇海面色变了几变,白天的时候听到七姐抓了池小七跟池琛两个孩子,还以此威胁席御宸,他心里多少知道七姐的用意。
父母最舍不得的就是孩子,他是,魏裳也是。
他们是,池染跟席御宸也会是。
“我已经接受席氏,正在过户席御宸的新公司,只要这两家公司都在我手上,席家就成为一个空壳。”
池镇海起身倒酒,轻声劝道,“到那时席御宸一无所有,用不到拿孩子来威胁他什么了。”
魏裳当年突然离开,再见到她的时候知道她一直敌对席氏,池镇海就猜到当年的事跟席家脱不开关系。
不过,那都是他们大人的事,跟池小七两个孩子无关。
池染到现在都还不愿认他这个父亲,池镇海不想魏裳走到自己这个地步。
他说完后回头对手下点点头,手下上前一步把手上的合同推到魏裳面前。
“这是转让合同,我成功接手新公司那天,这份合同立即生效。”
池镇海看着魏裳,有二十多年不见了,岁月没有在魏裳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让她更加有魅力。
他恨不得马上解决席家,帮魏裳报了这个仇,这样一来他就可以重新表白跟魏裳重新在一起。
一杯酒再次见底,魏裳却没有任何表态。
熟悉她的池镇海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他倒了酒后忐忑地问道,“合同生效后,席家一切都是你的,我会尽快将席家的人赶出东川市,你就是东川市的新一个霸主。”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七姐悲凉地扯了扯嘴角。
女儿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就被迫离开,二十多年的背井离乡之痛,岂是那些如粪土的财富能够抚平的?
想起了这些年的思念之痛,七姐抓起酒杯仰头一口喝掉杯里的红酒,不知是喝得有些急了还是心伤的缘故,她猛地咳着。
池镇海放在桌下的左手慢慢握紧,看着她擦掉眼泪。
“裳儿,我知道你要的不是这些,但是目前我能够给你的也就是这些,当然,我跟池染还能够给你更多,所以……”
“不要再劝我了。”
七姐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我要席老爷子承受我当年的痛,仇我会自己报,你不用为我做什么,至于三个孩子……呵。”
七姐冷冷地抬头看着池镇海,阴森地笑了下,“你还不知道吧,席御宸的一个孩子染上毒瘾了。”
池镇海瞪大了双眼,他腾地站起来,“谁染了毒瘾,七七还是琛琛。”
消息过于震惊,池镇海的音调都变了。
说完后,他自我安慰说,“不是七七也不是琛琛对不对,是另外一个孩子,是吧?”
他希望不是池染的孩子,不是他的外孙。
七姐点点头。
似是说了一件非常开心的事,她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
“事情就谈到这里吧,该说的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池总以后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
七姐边说边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像是想起什么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池镇海。
这个微笑让池镇海一旁的手下心里发毛,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池镇海微微拧眉,强压住心里的不安问道,“怎么了?”
“池总不要再打着为了我所以做什么的名号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而且,东川市只是个小城市,你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七姐说完打开门走出包间。
经过另一个包间的时候,她停下脚步,嘲讽地看着禁闭的房门许久才下楼离开。
池镇海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他面色阴沉地看着前方,不过眼光没有任何焦距。
他在思考七姐留下的话,也震惊她对自己的评价。
“裳儿,我是真的想跟你重新在一起,当然,你说的也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当年你很认可我的目标的,不是吗?”
池镇海喃喃自语。
一旁的手下看了看时间,提醒他说,“老爷,童先生应该回来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池镇海点点头,落寞地离开包间。
包间的灯不多时慢慢暗下来,而同一时间隔壁的包间亮起了灯。
红色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紧紧地握住高脚杯,似乎要将之捏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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