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下学期第一次月考，冷空气蓄势南下，大家再次翻出柜子里厚实的衣服穿上，有的人甚至围上了围巾。
人在学校，要是借“回家拿毛衣”的理由请假也不是不行，只是月考在即，跑一趟实在麻烦，陆川扬就只好在网上挑了一件毛衣下单。
好在他在宿舍里还留了一件上周从家里带来的毛衣，虽说只有一件，款式有些过时，至少还能起到些许保暖的作用。
考语文之前，陆川扬把该背的课文都重新背了一遍，为了避免再写错别字，他还耐心地把必背课文都默写了，把每个字都一一对应过去，总出不了差错。
春风重新变回寒风，教室的门窗紧闭，大家共处一室也算互相取暖，陆川扬握紧手中的笔，专注地写下每一个字。
不知为何，身子暖和了，双手却还是暖和不起来，陆川扬放下笔时按了按手，确实还是很冰凉。
考完语文，陆川扬意外地觉得轻松，阅读题既易懂又好写，默写的内容也在复习的范围内，作文题也没为难人，也就只有古诗鉴赏没什么把握。
他怕这只是自己一时的想法，觉得考得不错，但最终出来的成绩要是还跟以前一样，那他就算是盲目自信。
回了教室，大家都已经收好原卷，准备去吃午饭，陆川扬却不着急，他带上原卷去找南花锦，对方正和柒依寒讨论中午要吃什么。
“陆川扬，你有什么事吗？”柒依寒看见陆川扬走过来，开口喊了一声，背对着陆川扬的南花锦也转过身看向他。
陆川扬拿着自己的语文原卷，迫不及待地想和南花锦对答案：“南花锦，你现在饿吗？”他要找的人明显不是柒依寒，连柒依寒的问话都忘了回，答非所问。
南花锦戴着一双淡紫色的手套，看到陆川扬手里拿着卷子，有些疑惑：“你是要我吃卷子？”
脑回路清奇……
陆川扬并不打算逗南花锦，他只想先把语文月考的分数估算出来，这样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当然不是，我想借你的语文卷子对一下答案。”
柒依寒看了看陆川扬的身侧，没见着顾若辰，她开口又问：“你还真是找对人了，顾若辰怎么没跟在你身边？”
“他们先去吃饭了，我对完答案再吃也不迟。”陆川扬接过南花锦递来的语文原卷，顺口回答。
南花锦抬手拍了拍柒依寒的肩膀，这时候做出这样的动作就是想打发人先离开，她开口道：“依寒，你也先去吃饭吧，我还不饿，可以留在这里跟陆川扬讨论一下。”
“好，你们都别忘了吃饭就行。”柒依寒明白南花锦的意思，答应之后就转过身往教室外走。
站着对答案有些费劲，陆川扬干脆回到座位上，整理好桌面后，让南花锦暂时坐在顾若辰的位置，把两张语文原卷都放在两张桌子中间的地方。
“只对选择题就行，对完选择题，我心里差不多也有底了。”陆川扬把两张卷子都翻到对应的题目上，开始对起选择题的答案。
卷子上做的笔记都很多，大部分都是画一些段落里的句子，在题目和选项上也做了一些醒目的标记。
南花锦凑近了一些去看前三道选择题，随着视线的移动，她念叨着：“a、d、c……你跟我选的一样。”
南花锦做的语文选择题正确率一向很高，陆川扬有了点信心，他继续翻页，把每道选择题都对了一遍。
十几道选择题里，他们只有三道选择题选择的答案不同。
“这么看来，要是其他选择题都对了，你在选择题上就只会被扣九分。”南花锦把卷子翻回第一页，重新对过一遍之后确认道。
一道语文选择题的分值就能达到三分，陈晓芳曾在讲评试卷时说过语文选择题也很重要，要是选择题错得多，除了作文之外的分数就会偏低，总体分数也就不高了。
想到这里，陆川扬有些激动：“我的语文选择题一般都会错五六道，这次只错了三道，已经破纪录了！”
陆川扬的音量在一瞬间就提高了不少，好在班上只剩下他跟南花锦两人，否则或许会有不少人笑话他。
“破纪录难道不是错的题目更多的意思？”南花锦忍俊不禁。
陆川扬收回自己的原卷，塞进抽屉里，沾沾自喜道：“我既没退步，也没原地踏步，这下不怕被老芳重点关注了。”
他现在经常说着不怕陈晓芳，但陈晓芳真正严格起来时确实如同一只独占山林的母老虎，若是到了那时候，他再怎么无所畏惧也要冒冷汗。
但他可以笃定，自己没有从前那样惧怕陈晓芳。
南花锦点点头，无意间看到陆川扬略微颤抖的手，就像前几日刘俊因为掰手腕而掰红的手一样红。
只是陆川扬跟刘俊掰过手腕后就再也没有跟别人比拼过，他的手之所以会红，应该是因为别的原因……
冷空气来得突然，就像不打一声招呼就破门而入的隐形人。
“你的手……”南花锦看着看着，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没事，我穿得多，但手露在外面，一时半会难免受冻。”陆川扬把校服外套的拉链一直拉到领子上，抖了抖肩膀，“这时候都放学很久了，食堂的人应该也少了，咱们去吃饭吧。”
南花锦点点头，她把语文卷子放回自己的桌上，用文具盒压在卷子上。
虽说是一起去食堂，但走在路上，两人还是很自觉地保持着距离，只怕靠得近了又惹来烦心事。
南花锦时不时就转头看看陆川扬的手，对方的手已经伸进了校服外套的口袋里，可寒风还是放肆地往口袋里钻。
“陆川扬。”她喊了一声。
他们都没停下脚步，陆川扬听到这声呼唤后转头看向南花锦，用鼻音回答对方：“嗯？”
只见南花锦低下头，将左手的手套脱下，把手套上多余的线头轻轻扯断，接着就伸手把那个手套给陆川扬。
“你先戴着这个手套吧，等天不冷了再还给我。”南花锦把双手举在脸颊旁哈气，轻声道。
陆川扬拿着淡紫色的手套愣了几秒，步子也慢了下来，就在他发愣时，南花锦已经加快了速度往前走，把他甩在了身后。
初春偶尔还是会变回冬天，在它变回冬天时，人们就越是渴望温暖。
他不由自主地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把手套戴了起来，发现手套偏小，掌根部分没被完全盖住。
来自朋友的嘘寒问暖已经让陆川扬深感喜悦，也不管这手套对他而言不够大，只要能勉强抵御些许风寒就好。
这就已经足够了。
人在学校，要是借“回家拿毛衣”的理由请假也不是不行，只是月考在即，跑一趟实在麻烦，陆川扬就只好在网上挑了一件毛衣下单。
好在他在宿舍里还留了一件上周从家里带来的毛衣，虽说只有一件，款式有些过时，至少还能起到些许保暖的作用。
考语文之前，陆川扬把该背的课文都重新背了一遍，为了避免再写错别字，他还耐心地把必背课文都默写了，把每个字都一一对应过去，总出不了差错。
春风重新变回寒风，教室的门窗紧闭，大家共处一室也算互相取暖，陆川扬握紧手中的笔，专注地写下每一个字。
不知为何，身子暖和了，双手却还是暖和不起来，陆川扬放下笔时按了按手，确实还是很冰凉。
考完语文，陆川扬意外地觉得轻松，阅读题既易懂又好写，默写的内容也在复习的范围内，作文题也没为难人，也就只有古诗鉴赏没什么把握。
他怕这只是自己一时的想法，觉得考得不错，但最终出来的成绩要是还跟以前一样，那他就算是盲目自信。
回了教室，大家都已经收好原卷，准备去吃午饭，陆川扬却不着急，他带上原卷去找南花锦，对方正和柒依寒讨论中午要吃什么。
“陆川扬，你有什么事吗？”柒依寒看见陆川扬走过来，开口喊了一声，背对着陆川扬的南花锦也转过身看向他。
陆川扬拿着自己的语文原卷，迫不及待地想和南花锦对答案：“南花锦，你现在饿吗？”他要找的人明显不是柒依寒，连柒依寒的问话都忘了回，答非所问。
南花锦戴着一双淡紫色的手套，看到陆川扬手里拿着卷子，有些疑惑：“你是要我吃卷子？”
脑回路清奇……
陆川扬并不打算逗南花锦，他只想先把语文月考的分数估算出来，这样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当然不是，我想借你的语文卷子对一下答案。”
柒依寒看了看陆川扬的身侧，没见着顾若辰，她开口又问：“你还真是找对人了，顾若辰怎么没跟在你身边？”
“他们先去吃饭了，我对完答案再吃也不迟。”陆川扬接过南花锦递来的语文原卷，顺口回答。
南花锦抬手拍了拍柒依寒的肩膀，这时候做出这样的动作就是想打发人先离开，她开口道：“依寒，你也先去吃饭吧，我还不饿，可以留在这里跟陆川扬讨论一下。”
“好，你们都别忘了吃饭就行。”柒依寒明白南花锦的意思，答应之后就转过身往教室外走。
站着对答案有些费劲，陆川扬干脆回到座位上，整理好桌面后，让南花锦暂时坐在顾若辰的位置，把两张语文原卷都放在两张桌子中间的地方。
“只对选择题就行，对完选择题，我心里差不多也有底了。”陆川扬把两张卷子都翻到对应的题目上，开始对起选择题的答案。
卷子上做的笔记都很多，大部分都是画一些段落里的句子，在题目和选项上也做了一些醒目的标记。
南花锦凑近了一些去看前三道选择题，随着视线的移动，她念叨着：“a、d、c……你跟我选的一样。”
南花锦做的语文选择题正确率一向很高，陆川扬有了点信心，他继续翻页，把每道选择题都对了一遍。
十几道选择题里，他们只有三道选择题选择的答案不同。
“这么看来，要是其他选择题都对了，你在选择题上就只会被扣九分。”南花锦把卷子翻回第一页，重新对过一遍之后确认道。
一道语文选择题的分值就能达到三分，陈晓芳曾在讲评试卷时说过语文选择题也很重要，要是选择题错得多，除了作文之外的分数就会偏低，总体分数也就不高了。
想到这里，陆川扬有些激动：“我的语文选择题一般都会错五六道，这次只错了三道，已经破纪录了！”
陆川扬的音量在一瞬间就提高了不少，好在班上只剩下他跟南花锦两人，否则或许会有不少人笑话他。
“破纪录难道不是错的题目更多的意思？”南花锦忍俊不禁。
陆川扬收回自己的原卷，塞进抽屉里，沾沾自喜道：“我既没退步，也没原地踏步，这下不怕被老芳重点关注了。”
他现在经常说着不怕陈晓芳，但陈晓芳真正严格起来时确实如同一只独占山林的母老虎，若是到了那时候，他再怎么无所畏惧也要冒冷汗。
但他可以笃定，自己没有从前那样惧怕陈晓芳。
南花锦点点头，无意间看到陆川扬略微颤抖的手，就像前几日刘俊因为掰手腕而掰红的手一样红。
只是陆川扬跟刘俊掰过手腕后就再也没有跟别人比拼过，他的手之所以会红，应该是因为别的原因……
冷空气来得突然，就像不打一声招呼就破门而入的隐形人。
“你的手……”南花锦看着看着，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没事，我穿得多，但手露在外面，一时半会难免受冻。”陆川扬把校服外套的拉链一直拉到领子上，抖了抖肩膀，“这时候都放学很久了，食堂的人应该也少了，咱们去吃饭吧。”
南花锦点点头，她把语文卷子放回自己的桌上，用文具盒压在卷子上。
虽说是一起去食堂，但走在路上，两人还是很自觉地保持着距离，只怕靠得近了又惹来烦心事。
南花锦时不时就转头看看陆川扬的手，对方的手已经伸进了校服外套的口袋里，可寒风还是放肆地往口袋里钻。
“陆川扬。”她喊了一声。
他们都没停下脚步，陆川扬听到这声呼唤后转头看向南花锦，用鼻音回答对方：“嗯？”
只见南花锦低下头，将左手的手套脱下，把手套上多余的线头轻轻扯断，接着就伸手把那个手套给陆川扬。
“你先戴着这个手套吧，等天不冷了再还给我。”南花锦把双手举在脸颊旁哈气，轻声道。
陆川扬拿着淡紫色的手套愣了几秒，步子也慢了下来，就在他发愣时，南花锦已经加快了速度往前走，把他甩在了身后。
初春偶尔还是会变回冬天，在它变回冬天时，人们就越是渴望温暖。
他不由自主地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把手套戴了起来，发现手套偏小，掌根部分没被完全盖住。
来自朋友的嘘寒问暖已经让陆川扬深感喜悦，也不管这手套对他而言不够大，只要能勉强抵御些许风寒就好。
这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