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寒假过去，陆川扬没去找段黎，段黎却亲自来找他了。
这也就算了，更纳闷的是段黎把陆川扬的名字跟“梁正”联系在一起？陆川扬低下头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离开座位走出去。
梁正比他晚几秒出来，即使再怎么张狂，梁正在面对段霸时也会稍微收敛一些，他疑惑地开口问段黎：“段长，您有什么事吗？”
此时的梁正又礼貌又恭敬，跟刚才与顾若辰对峙时的嚣张态度截然不同，陆川扬不满地瞥了梁正一眼，觉得应该给梁正颁发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段黎的神情不太对，他紧紧地皱着眉头，嘴唇上方的胡子随着呼吸起伏而微微翘起，脸也有些红。
陆川扬挑了挑眉，挑眉的弧度很小，他觉得段黎就像一个古代的帝王，一人多面，而此时的这一面非常阴郁。
他有一瞬间被段黎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势给震住了，以为段黎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双眼正盯着他，但仔细看过之后才知道段黎盯着的是梁正。
顾若辰刚好拿着拖把往这里走过来，见状就改变了行动路线，拐了个弯就从教室后门进去了。
“梁正，你到三楼办公室等着，川扬先留下。”段黎开始发号施令，陆川扬又感受到了那言语中的寒冰，若去深思寒冰，恐怕会被刺伤。
梁正这下倒是学乖了，他没问原因也没闹腾，抬腿就往三楼走去，一路上仍然在吹着听不出调子的口哨。
陆川扬也会吹那种调子不齐的口哨，但他和梁正不同的地方就是吹的风格不同，一个会让人忍不住笑，另一个却会让人厌烦。
梁正刚走不久，段黎明显放松了不少，陆川扬却放松不了，段黎那声“川扬”叫得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只怕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川扬，我调查清楚了。”等到梁正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段黎才缓缓开口道，“诬陷你作弊的人就是梁正。”
“啊？”
陆川扬知道梁正是个经常忽视校规校纪的人，可他当时怀疑的人并不是梁正，甚至根本没想到是同班同学。
这个结果合乎情理，但陆川扬还是不太明白：“老师，为什么是他？”
段黎深吸一口气，站在原地被风吹了一会，脸没有那么红了：“是我平时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惯了，第一时间竟没想到是他。”
站在教室门口就像站在秘密的窗口似的，陆川扬已经看到班里已经有十几个同学朝这里看过来，段黎也意识到了，随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二楼的楼梯口。
“您是怎么怀疑到他身上的？”陆川扬问道。
段黎伸手摸了摸口袋，摸到一半就把手又伸了出来，陆川扬还是看见了口袋里露出的半个烟盒。
在学校里，老师是不能抽烟的，就算忍不住要抽，也不能被学生看见。
“当时有同学发短信过来跟我举报说你作弊，后来我让你亲自过来澄清，回去仔细想了想……”段黎将双手交叉，低声讲话的语气让陆川扬想到某部小说中的侦探。
他继续听段黎讲道：“那个同学知道你的名字，还把作弊的过程说得很详细，我就怀疑是不是他在自导自演。”
听了这话，陆川扬也跟着段黎的思路开始思考：“对，他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很可能认识我。”
段黎点点头：“我就查了跟你在同一个考场考数学的人，发现梁正这小子就坐在你的右后方，那个位置偏僻，想要偷偷扔个纸团很容易。”
或许是那天监考数学的老师一时疏忽，压根没注意到。
陆川扬气得咬咬牙：“老师，那您说他有什么动机？再说他能进实验班，靠的不是成绩吧，他靠的是……”
话说到一半，他就不敢往下讲了，果然人在气恼的时候得记住不能乱讲话，没有经过任何证据去验证的事情怎能一口判定。
他一向知道口说无凭的道理，此刻在气头上，竟把这道理抛在脑后。
本以为段黎会怒目而视，狠狠地数落他一番，但段黎却只是叹息：“你说得对，这样的学生不能仗着母亲是老师就胡作非为，我已经报告给校长了。”
“什么？”陆川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他以为段黎就算不生气，也至少会用套的话敷衍几句，比如梁正这孩子日后得好好管教之类的话。
不奢求能看清真相的全貌，段黎却将真相长话短说，算是全盘托出。
“川扬，你别把这些话说给其他人听，我给他留点面子，等校长那批准了，他就得另谋出路。”段黎轻轻拍了一下陆川扬的手，转身就要往楼上走去，“他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我作为段长也会一并算清。”
陆川扬听得一头雾水，段黎不等他回答就先行离开，留下他站在原地理了理头绪，只理清了三件事。
一是诬陷他作弊的人是梁正，二是梁正的母亲是老师，段黎说得比较委婉，没直接说梁正是靠这层关系进了实验班，三是梁正之前还做过一些不好的事。
如果只是诬陷别人作弊就不会被勒令退学，这说明陆川扬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更何况他是在高一上学期的十月下旬穿越过来的。
在那之前，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梁正或许更喜欢跑到校外去惹麻烦，在校内会比较自觉地看着老师的脸色行事，但若是过于嚣张，自然就不顾虑老师的脸色了。
彻底地自证清白后，陆川扬并没多轻松，他为摆脱作弊的罪名而高兴，但一想到这个世界对他而言还有许多秘密，他顿时觉得身心疲倦。
从楼梯口走到教室，再次坐在南花锦身旁时，离下课只剩下十分钟了，他看着桌上还没写完的语文作业发呆。
南花锦也没问什么，只是在他旁边安静地写作业，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毫无兴趣。
等陆川扬抬头再去看时间时，离下课只剩五分钟，他发呆发了五分钟，这节课算是荒废了。
他转头去看顾若辰和柒依寒旁边的地板，那片面积已经被清理干净，只是靠得近些还能闻到一点奶茶的味道。
那两人的脑袋凑在一起，很专心地在研究一道题目，难得没吵起来。
正看着，南花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川扬，下节课你要记得把所有阅读题都做完，别偷懒啊。”
这也就算了，更纳闷的是段黎把陆川扬的名字跟“梁正”联系在一起？陆川扬低下头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离开座位走出去。
梁正比他晚几秒出来，即使再怎么张狂，梁正在面对段霸时也会稍微收敛一些，他疑惑地开口问段黎：“段长，您有什么事吗？”
此时的梁正又礼貌又恭敬，跟刚才与顾若辰对峙时的嚣张态度截然不同，陆川扬不满地瞥了梁正一眼，觉得应该给梁正颁发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段黎的神情不太对，他紧紧地皱着眉头，嘴唇上方的胡子随着呼吸起伏而微微翘起，脸也有些红。
陆川扬挑了挑眉，挑眉的弧度很小，他觉得段黎就像一个古代的帝王，一人多面，而此时的这一面非常阴郁。
他有一瞬间被段黎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势给震住了，以为段黎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双眼正盯着他，但仔细看过之后才知道段黎盯着的是梁正。
顾若辰刚好拿着拖把往这里走过来，见状就改变了行动路线，拐了个弯就从教室后门进去了。
“梁正，你到三楼办公室等着，川扬先留下。”段黎开始发号施令，陆川扬又感受到了那言语中的寒冰，若去深思寒冰，恐怕会被刺伤。
梁正这下倒是学乖了，他没问原因也没闹腾，抬腿就往三楼走去，一路上仍然在吹着听不出调子的口哨。
陆川扬也会吹那种调子不齐的口哨，但他和梁正不同的地方就是吹的风格不同，一个会让人忍不住笑，另一个却会让人厌烦。
梁正刚走不久，段黎明显放松了不少，陆川扬却放松不了，段黎那声“川扬”叫得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只怕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川扬，我调查清楚了。”等到梁正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段黎才缓缓开口道，“诬陷你作弊的人就是梁正。”
“啊？”
陆川扬知道梁正是个经常忽视校规校纪的人，可他当时怀疑的人并不是梁正，甚至根本没想到是同班同学。
这个结果合乎情理，但陆川扬还是不太明白：“老师，为什么是他？”
段黎深吸一口气，站在原地被风吹了一会，脸没有那么红了：“是我平时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惯了，第一时间竟没想到是他。”
站在教室门口就像站在秘密的窗口似的，陆川扬已经看到班里已经有十几个同学朝这里看过来，段黎也意识到了，随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二楼的楼梯口。
“您是怎么怀疑到他身上的？”陆川扬问道。
段黎伸手摸了摸口袋，摸到一半就把手又伸了出来，陆川扬还是看见了口袋里露出的半个烟盒。
在学校里，老师是不能抽烟的，就算忍不住要抽，也不能被学生看见。
“当时有同学发短信过来跟我举报说你作弊，后来我让你亲自过来澄清，回去仔细想了想……”段黎将双手交叉，低声讲话的语气让陆川扬想到某部小说中的侦探。
他继续听段黎讲道：“那个同学知道你的名字，还把作弊的过程说得很详细，我就怀疑是不是他在自导自演。”
听了这话，陆川扬也跟着段黎的思路开始思考：“对，他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很可能认识我。”
段黎点点头：“我就查了跟你在同一个考场考数学的人，发现梁正这小子就坐在你的右后方，那个位置偏僻，想要偷偷扔个纸团很容易。”
或许是那天监考数学的老师一时疏忽，压根没注意到。
陆川扬气得咬咬牙：“老师，那您说他有什么动机？再说他能进实验班，靠的不是成绩吧，他靠的是……”
话说到一半，他就不敢往下讲了，果然人在气恼的时候得记住不能乱讲话，没有经过任何证据去验证的事情怎能一口判定。
他一向知道口说无凭的道理，此刻在气头上，竟把这道理抛在脑后。
本以为段黎会怒目而视，狠狠地数落他一番，但段黎却只是叹息：“你说得对，这样的学生不能仗着母亲是老师就胡作非为，我已经报告给校长了。”
“什么？”陆川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他以为段黎就算不生气，也至少会用套的话敷衍几句，比如梁正这孩子日后得好好管教之类的话。
不奢求能看清真相的全貌，段黎却将真相长话短说，算是全盘托出。
“川扬，你别把这些话说给其他人听，我给他留点面子，等校长那批准了，他就得另谋出路。”段黎轻轻拍了一下陆川扬的手，转身就要往楼上走去，“他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我作为段长也会一并算清。”
陆川扬听得一头雾水，段黎不等他回答就先行离开，留下他站在原地理了理头绪，只理清了三件事。
一是诬陷他作弊的人是梁正，二是梁正的母亲是老师，段黎说得比较委婉，没直接说梁正是靠这层关系进了实验班，三是梁正之前还做过一些不好的事。
如果只是诬陷别人作弊就不会被勒令退学，这说明陆川扬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更何况他是在高一上学期的十月下旬穿越过来的。
在那之前，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梁正或许更喜欢跑到校外去惹麻烦，在校内会比较自觉地看着老师的脸色行事，但若是过于嚣张，自然就不顾虑老师的脸色了。
彻底地自证清白后，陆川扬并没多轻松，他为摆脱作弊的罪名而高兴，但一想到这个世界对他而言还有许多秘密，他顿时觉得身心疲倦。
从楼梯口走到教室，再次坐在南花锦身旁时，离下课只剩下十分钟了，他看着桌上还没写完的语文作业发呆。
南花锦也没问什么，只是在他旁边安静地写作业，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毫无兴趣。
等陆川扬抬头再去看时间时，离下课只剩五分钟，他发呆发了五分钟，这节课算是荒废了。
他转头去看顾若辰和柒依寒旁边的地板，那片面积已经被清理干净，只是靠得近些还能闻到一点奶茶的味道。
那两人的脑袋凑在一起，很专心地在研究一道题目，难得没吵起来。
正看着，南花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川扬，下节课你要记得把所有阅读题都做完，别偷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