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畜牧兽医站休息了一日。

    这一日,云拧主要做的功课:重温饲料和养猪的常识。

    明天下到村子,更好宣传,不出洋相。

    第二日,包建木骑着小摩托,云拧骑着站长的女士摩托车,两个人出发了。

    第一站是离镇最近的一个村子。这个村子有几个养殖大户,今年又是猪价高扬的时代。

    ‘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说的就是2019下半年起,到现在2020年底,猪肉价格高歌猛进,没有恢复正常猪肉价的趋势。

    途中,云拧他们碰见了收购猪的猪仔、售卖饲料的人、出诊的兽医员。

    遇到销售饲料的人员,大家彼此的眼神都不对劲。

    云拧身上穿着的外衣印着‘铁骑势力’的牌子。他的衣服并不是随便拿来,而是一位同班同学在镇里开了一家兽药店,顺便代理‘铁骑势力’的饲料。

    那位老同学今日计划陪着云拧走访,但是另外一个方向有一家养殖规模在二三十头的猪场有病,他老早八早到那边,出诊。

    包建木放下手头工作,顺带走访,了解了解进入冬季后的牲畜病情,身边跟着一位销售饲料的人不为过。

    穿着印有‘正大饲料’的销售员,打招呼道:“哎!包医生!这位是你同学吗?”

    包建木抖掉衣服的灰尘,“嗯呢!你多多关照。你们正大饲料在养殖户中非常吃得开,分一杯羹给我这位兄弟。”

    云拧挤出笑容,“大哥!请多多关照。”

    他瞅了瞅云拧背部的‘铁骑势力’的字号,“你们真是一支铁军。铁骑势力的饲料生意越来越好做。伙子!你跟着兽医员跑销售,养殖户不乐意见你。养殖户心里明镜的很,你们有什么暗地的交易呢。跑销售,最好别带上当地的兽医员。”

    满满地酸味,挑战味,嫉妒味。

    云拧心中小小人笑了。各行各业的都不容易呀!为了生存,大家都拼命工作。

    云拧突然想起跑销售的黄敏,知道她是一位销售员,具体做哪方面的销售却不了解了,有一点可以肯定——从她的皮肤、气质看,她绝对不是销售饲料兽药方面,也不下乡村。

    “谢谢大哥的指点。我是初次出来跑销售,不熟悉路,让我同学带带。当然你懂的,我这位同学是兽医站的人,他在我身边,我想很多人都应该不会反感我。你是从这个村子出来,今日我进去了,改日再来这个村子。”云拧态度诚恳。

    正大饲料的销售员邀请道:“我们一起行动,如何?”

    云拧摇头,“算了吧!我同学在,不会迷路,谢谢大哥的好意。”

    包建木放下头盔,“云拧!你可以不进去,我得走访一圈,看看动物方面的疫情。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好的。你去吧,我在这儿玩手机,等你。”

    正大饲料的销售员尴尬的笑了一下:“小弟!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随后的几个村子,有时遇到销售员,遇到销售员的村子,云拧照旧等在村口,等着包建木走访养殖户。

    他们两个人抵达龙村村委会卡那小组时,已经是傍晚七点多钟。

    “社长!你在家吗?”包建木打通卡那小组的社长电话。

    “包医生!我在寨子里,你有什么事吗?”

    “我今天下来走访,现在刚到你们村子门口。”

    “赶快来我家,我们正在吃饭,赶快来。”

    “一会儿就到。”

    包建木拍拍捆绑在后排座的一箱牛奶和一条烟的灰尘。云拧出钱,硬是被包建木抢着买单。

    “云拧!这个村子没有大型养殖户。没有大户,小户却不少,家家户户的养猪。寨子不小,有八十多户人家,足够你停留几天。”

    “天赐良机呀!”云拧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老同学!太感谢了。”

    “你从几千里外的滇彩省来到这儿办事,我作为东道主,能提供的不会缺少。你说的那家人,有老人和小孩。老人中男的那位好像爱喝酒,其他我不清楚了。”

    “没事。我有的是时间……”

    轰轰……在昏暗的傍晚中有两辆车从寨子里出来。

    云拧和包建木将摩托车推到路边,等那两辆车过。

    两辆车靠近了,云拧发现是公安局的那辆便车和派出所的老三菱车,车上坐着方涵和派出所的人。

    富龙镇的派出所所长见到靠边停着一位是畜牧站的包建木,“包医生!你也下来了?”

    包建木伸手接过所长递过来的烟,“富长!还是你们舒服呀!有车开,哪像我,骑个小毛驴,一路吃灰。”

    所长富春坐的是前车,方涵他们坐在后车,江桓想打招,被方涵制止,包括开车的小伙子也没有吭声。

    富春所长也递了一支烟给云拧,“小伙子!你是第一次跑这边的销售?”

    云拧用火机带给所长点烟,“嗯呢!所长!以后请多多关照。”也给包建木点烟。

    “所长!我同学刚来,请多多关照。”包建木笑道。

    富春所长喷出一圈烟雾,“在富龙镇,你们有三个同班同学了,成三剑了。一个是兽医站,一个是开兽药店,一个是跑饲料销售。唉唉!我可警告你们哦,不能垄断富龙镇的养殖产业。”

    包建木哈哈的笑道:“所长!你脑袋里是不是整天想着黑恶势力。每次跟你喝酒吃饭,你都挂在嘴边。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真正的为人民服务。我们搞的是餐桌文化,没有我们动物科学人员深入基层,你们想吃肉都太难了。”

    “你们搞瘦肉精,还好意思说。”

    “哈哈……所长!瘦肉精是何年马月的事情了,已经老黄历了。如今不用什么瘦肉精了,搞几个配种,猪自个儿生长就是瘦肉。”

    “哎!不跟你吹了,真不愧是211学校的动物科学,说话比我这位公安院校的专科毕业的人厉害多。走了,走夜路,注意安全。”

    “所长!慢走。”

    后一辆车经过的时候,方涵、江桓他们真的没有和云拧打招呼。

    两辆走远了,包建木疑惑道:“云拧!后面这辆车的人应该是你们一个单位的人吧?为何不讲话?”

    “这儿是嫌疑人所在的地方,我是一位销售员,怎么可能和他们开口讲话?我不能表现出和他们相一致的口音,举止。”

    “可惜你的山城话也不地道。”

    “我在这儿四年了,讲一点是一点,起码不会引起嫌疑人的关注。”

    “这倒是。走走,去社长家。”

    “走走,我肚子都叫了。”

    从上午出来后,一连走了**个村子,肚子的确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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