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形势走向,仿佛在上演一场霸道总裁和清纯小透明的言情大戏,付甜甜纠结了一秒钟,在这一秒钟里,她假设付出了身体,这位霸道总裁明天早上是否会变成翻脸总裁,使得她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没把握,没按预期安排循序渐进,受了赵梦石的气,乱了套了,本来今晚最多让他摸个手,来个晚安吻,了不得了。

    他还没给她买过限量版皮包,高定首饰,华服美鞋,甚至连像样的饭都没吃过一顿,就这么轻易地让他睡了,连床也不答应。

    而严谆清哪会错过机会,女人脆弱时还不下手,那是小男孩的儿女情长,情场老手,先上为敬。他试探着将手搭到了她的后背上,微微使了力气,见她没反应,便去吻她,伴随着双手的浮游。

    付甜甜屏住呼吸,如同果然来了一场暴风骤雨,毫无预兆。猛烈而粗鲁,现在到了悬崖边上,退是没路退了,该思考的是如何让这个男人心甘情愿地在崖底接住她,为她赴汤蹈火。

    严谆清着手脱她的衣服,付甜甜忽的想到早上那个小男生的反应,心生一计,惊恐地叫道:“谆清,我还是第一次,我要留到洞房花烛夜的。”

    “我会娶你的,甜甜,我一定娶你!”

    看吧,男人说起瞎话比咽吐沫都容易,付甜甜抓紧自己的衣服,持续地流泪:“可是你这么好的男人,我根本配不上你,我还从来没遇到过一个男人像你这样对我这么好,谆清,我配不上你,你不知道我的家庭,我跟你只能是两条平行线,谆清。”

    严谆清汗流浃背,差点就要犯罪了,喘着粗气道:“你什么家庭?你父母怎么了?”

    付甜甜嘤嘤地抽泣,缓慢而害怕的神色,严谆清起身从包里翻出一张卡:“能用钱解决吗?能用钱解决就行。”

    “我,我不能要你的钱。”

    “拿着吧,跟我还见外吗。”

    “我不要你的钱,我不能要。”付甜甜着手起身下床。

    “甜甜,你别这样,你知道你这么做,有多伤我的心吗?”

    付甜甜哭得愈发凄惨,用实力诠释了天赋在演技中能占上重要的一席之地。她心里想的是鬼知道你给的卡有没有密码,没有密码的卡里面能有几个钱,切磋几个来回了,你还是不主动说出密码,等我来问你吗,你要是骗我呢,你要是不说呢,等完事了,那我岂不是吃哑巴亏。

    “那,那这里面有多少钱呢,等我有钱了,我会还你的,我一定会还你的。”

    还未等严谆清开口,付甜甜嗖的站到了地上,将罩衫穿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谆清,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吧。”

    严谆清那个汗颜,想一头撞到墙上,索性找到笔要给她开支票:“你拿到支票,钱就是你的了,你不用还。”

    付甜甜观察着他落笔的姿态,刺激他道:“我爸妈都很传统的,他们......”

    眼看他把落笔的貌似是“壹”,变成了“贰”,后面跟了好几个零,她即闭上了嘴巴。

    然而还未能高枕无忧,这张支票未经过银行“保付”,不排除是“空头支票”的嫌疑。

    但严谆清已把她抱了起来,快刀斩乱麻,在半推半就中,她叫的很是惨烈,可能是术后不久的原因,当真痛不欲生。而她越是叫,严谆清越是兴奋,到后面,付甜甜已无法自由动弹,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片浮萍,被激流而下的河水冲到四分五裂。

    严谆清满意得不得了,床单上刺眼的红,像是一个将军出征归来的战果。

    凌晨时下了点小雨,雨打芭蕉后的清晨,闷热异常。

    崔铭生热醒了,摸了摸雪儿的后背,调低空调温度,看时间也快五点了,索性起床。公婆还没醒,她蹑手蹑脚地进厨房准备早饭,今天打算做杂粮豆浆和蔬菜饼,洗净黄豆、黑豆、红枣、核桃仁等放到豆浆机里,再洗了西葫芦、胡萝卜和西蓝花,切好加鸡蛋、面粉调成面糊,等面糊化开的时间,去阳台上洗漱,卫生间靠着房间,怕吵到家里人。

    透过阳台上的窗户,她发现邻居家的女主人也起来了,并且还化好了妆,穿着白色短袖连衣裙,戴着一顶焦糖色的亚麻帽和一双白手套,正在没封闭的露天阳台上修剪花草。

    崔铭生家的阳台是实用型的,而她家的阳台是单纯的花园。春天,绣线菊从栅栏的缝隙里向外伸出质朴的枝丫,姹紫嫣红的江南便有了一丝文艺的气息;夏天清雅的风车茉莉和妖娆的月季相映成辉;秋天是冷傲的菊花的天下了;冬天的江南时是不冷的,球兰的花能开冗长的时间。

    开紫红色花的月季品种崔铭生认识,是蓝色阴雨,在太阳照射下会开偏红的花朵,在阴雨天开偏紫的花朵,此刻是雾蒙蒙的紫色,花朵爬满了爬藤架,和好看的主人同框,美的像一副空灵的水彩画。

    而在崔铭生的家里,是没有条件容下这些可以调心的事物的。

    公婆当初从老房子搬来跟他们一起住,随之而来的还有老房子里一大堆旧物什,缺了半条腿的板凳,搓衣板,木制的洗脚桶,但凡能让他们延续生活便利的物品,一股脑全搬了过来,根本不考虑套间的承受性。

    房子里住了四个大人,一个孩子,本就不宽敞,再加上玩具、绘本架,和被迫添置的这些东西,显得拥挤不堪。

    除了留下必需品,她将家中能处理的都处理了,包括梳妆台。这是崔铭生人生中拥有的第一个梳妆台,虽然平时并不化妆,最多涂一涂淡颜色的口红,但梳妆台如同某个独立的象征,当坐在镜子前,她才感觉自己是一个专属于自己的女人。

    梳妆台上曾摆了一小盆紫色的吊兰,叶子垂得很长,像辫子。梳妆台卖掉后,吊兰被随意挂到了窗台边不起眼的角落,经常忘记浇水,最后也枯萎了。

    从那之后,崔铭生总能在“窥视”邻居生活的短暂中,寻找到那种拥有一个梳妆台所获得的归属感。

    缓过神,瞥了眼时间,得赶紧做早饭去了,雪儿快起床了,系上围裙匆匆进入厨房,吃完早饭送完雪儿,要赶去和晨子见一面。胡舍给帮忙找的公司通知晨子去一趟,晨子非要崔铭生陪着去,打来电话时二姨在他旁边,崔铭生没法拒绝。

    伺候好老小吃好饭,给雪儿整理好书包,穿好鞋,出门,起得再早,也是兵荒马乱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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