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想了想,还是让人送了信会余家去,她想要知道余富昌对于此事是个什么想法。

    如今她在守孝,是不好出门的。

    余母来得很快,早上送出信,午后就到了,面色不太好,应该是气的。

    “那混账,我就知道她没好心思,以前你爹还说她善良……我呸!”余母气得不轻,“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宝兰进余家这事,外头都沸沸扬扬了我才知道,本来还以为你爹又喝醉了,特意找了他问了,原来他也不知道此事,那个女人,她主意大得很!”

    “你放心,我就是把宝兰送去庵堂,也不会让她到你面前来的。”

    楚云梨也没想到居然是这样,那怜姨娘算是孤注一掷,瞒着余家夫妻定下亲事,被迁怒是一定的。田家对她就这么重要?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余母蹙眉,“这事还要从宝兰的婚事说起,前些日子怜姨娘娘家哥哥来求亲。这些年来,宝兰舅舅过得不好,当初怜姨娘会进门也是因为他救了你爹,你爹觉着这门亲事不错,反正嫁了宝兰回去,陪上一笔嫁妆,那边也能好过些。”

    “但是千算万算没想到宝兰不乐意,就是怜姨娘也不愿意女儿嫁回娘家,私底下把她许到了田家来。”

    如此,也难怪余宝兰愿意做妾了。

    外人不知道,余家人是知道他们夫妻俩形同陌路了的。

    见她沉默,余母宽慰道,“你别多想。你们还在孝期,这时候纳妾,也亏得田冀恩想得出来,他不要脸,孩子还要!回去之后,我就跟她们说清楚,要么嫁去那边她舅舅家,要么就去庵堂!”

    进不进来的,楚云梨不太在意。当然了,不来也是好的。

    翌日早上就传出消息,余家姑娘早有亲事,是她娘家表哥。择日就要完婚了。

    楚云梨还在听金子禀告,听得津津有味。

    田冀恩就气势汹汹进门,“你太恶毒了,你不想让你妹妹进门,也不应该塞这样的婚事给她!”

    这婚事又不是她许的,那是余富昌和余宝兰舅舅定的,这人怎么不去找他们理论呢?

    柿子挑软的捏么?

    楚云梨才不惯他这毛病,“儿女亲事自有父母做主,怜姨娘又不是正经长辈,你们俩……算是无媒苟合。”

    “你……”田冀恩恨恨甩下手指,“不可理喻。你别以为拦住了她,我就不纳妾了。”

    楚云梨闲闲道,“随便你,只是我要提醒你一句,孝期纳妾,无论什么样的理由,都好说不好听。你不要脸,孩子还要!”

    田冀恩已经转身,闻言回身,冷笑道,“你想拦我?你拦得住?”

    丢下一句话,他再次离开。

    先前因为田母死了需要跪灵,本来还在禁足中的田慎夫妻俩都放了出来,最近听说又在问田冀恩要那二两银子的债,不过,当然是还不上的。

    田父每个月发给大房的三两银子,一到日子,楚云梨就让人去领。别说还债,他若是出门,那真是一文钱都没。

    兴许是楚云梨的话田冀恩听进去了,好几日过去了,都还没听到他纳妾的消息。也兴许是没有银子,田父再宠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帮他操持纳妾的事。

    楚云梨去了一趟医馆看账,掌柜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什么事?”

    掌柜转身去把门关上,回到她身边后压低声音,“小人有个不成器的侄子,最是喜欢和赌坊中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我那侄子还算听我的话,关于我的事都会多在意几分。也知道小人的东家是您,前两天,居然在赌坊中听到了关于您的事。”

    赌坊?

    她成为余青琳之后,可从未和这地方打过交道。楚云梨有些惊讶,“关于我的什么事?”

    “是……冀大爷,他去赌坊借利钱来着,还说三郎医馆给他担保,这就是他的产业!”掌柜的声音越说越低,见东家面色不好,说完话后,赶紧退到了一旁。

    当下夫为妻纲,这地方是楚云梨开的,田冀恩身为夫君,落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约等于这三郎医馆就是他的。

    楚云梨轻哼,“传出消息,我余青琳的产业,和他田冀恩无关,谁要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高看他,大可不必!并且,他借的银子,我绝不会还!”

    掌柜松了口气,“那小人让侄子去传话?保证不用半日,所有人都会得到消息。”

    楚云梨点头,再不提这事,带了些药材回家。

    等到了晚上,田冀恩是被人抬着回来的,鼻青脸肿不说,小腿骨都断了。

    被人送回后院时,田父都追了过来,就连二房夫妻都惊动了。

    先是请大夫,丫鬟去烧水帮他洗漱,一通忙乱过后,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田冀恩的腿已经绑上了木板。

    “到底怎么回事?”田父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气,“谁敢对你动手?”

    前些日子田冀恩被赶出去,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他被父亲厌弃,但也没人敢对他动手,那些和田家酒楼有关系的众人虽然不能收留他,却也不敢得罪。无论如何,他是酒楼的冀大爷,好声好气把人送走就是了,得罪不起。

    同样的,如今有人揍了他,落在田父眼中,就是有人不给酒楼面子了。

    楚云梨隐隐猜得到,嘴角微微勾起,“兴许是他自己得罪了人。”

    她这样的语气和态度,此时很不合时宜,要知道,躺在床上的是她夫君,她不止没有担忧关切,怎么看都像是讥讽。

    田冀恩看着帐幔,一言不发,田父问了半晌,见他不答,这才看向楚云梨,“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谁打了他?”

    楚云梨还没说话,就见床上的突然侧头过来恶狠狠瞪着她。

    楚云梨笑了笑,“早上我去医馆看账,听掌柜说,咱们家的冀大爷,在外头问赌坊借利钱呢。兴许是花了还不上……父亲,能够在利城开赌坊的,后台可都不一般。区区商户之家,人家该揍就揍,没打死已经是运气好,算是给田家面子了。”

    田冀恩眼神愤恨地瞪着她,咬牙道,“你果然知道!你是不是说了不帮我还?”

    楚云梨把玩着茶杯,“我的银子,我爱怎么花怎么花。就是丢到水里听响,那也是我乐意。凭什么帮你还债?”

    “我也没要你帮我还!”田冀恩强调。

    知道!

    不就是借着三郎医馆的名头借嘛,之后肯定会想办法还上。至于为何不借着酒楼的名头……就跟今日有人跟楚云梨说一样,他要是真敢用酒楼借,回头就有人跟田父提及。

    赌坊的那些人可不是傻子,鼠有鼠道,人家借银子也不是乱借的,借出就得保证能收回!换句话说,富家子弟的利钱确实好赚,但败家子多了去了,谁能保证他们借给富家子弟的银子,人家家中就一定乐意还?

    传出这些话,要是这边没反应,那就不要紧,看情形兴许还能继续借出,但要是如楚云梨一般放出什么话,那这银子就得收回!

    楚云梨看他一眼,意思很明白,就是名头,那也不借!“不是你声音大就有理的。”

    田父皱眉,“你借银子做什么?”

    田冀恩侧头,转回了里面去。

    田父怒了,桌子拍得“砰砰”响,“借了银子做什么?要是不说,别怪老子再把你丢出去!”

    别人不知道,田冀恩自己心里最清楚,凭着他借的那些债,要是被丢出去,指定就能帮他收尸了。

    好半晌,田冀恩憋出一句,“我帮人家找儿子。”

    又是帮忙!

    田父的面色当即就不好了,“做善事要讲究自己能力,你自己都顾不好,能够帮谁?”

    田冀恩一言不发,任由他骂。

    电光火石间,楚云梨突然想起田冀恩当初问过她那个送走的孩子去了哪儿,只不过当时被她茬过去了。忍不住道,“你不会是想要找回你外头的那个儿子吧?”

    田冀恩猛然回头,死死瞪着她。

    见状,田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伸手指着他,气道,“你岳父果然没看错你。你就是个蠢货!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折腾,酒楼要是给你,早晚让你送了人!”

    听到这句,田慎夫妻俩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色。

    楚云梨不想看父子俩,只看着手中的茶杯,刚好将二房夫妻俩的动作都看在眼中。

    田父骂了半天,骂够了,恨恨道,“那个孩子,不许再找!最近好好养伤,要是得空,就去给你娘上香,不许再出去胡闹!”

    说完,一挥手,带着众人出门。

    都走出门了,才听到床上的田冀恩急急道,“爹,赌坊那边我还欠着银子,要是不还,他们……”

    田父眉心皱得能夹死蚊子了,“打死你算了!”

    一行人刚刚走到门口,就见酒楼掌柜急匆匆而来,对着田父低语了几句。

    田父惊讶,“真的?”

    掌柜点头,“是,小人一得到消息,立刻就来禀告您了。”

    田父沉思一瞬,当机立断,“我亲自去谈谈。”临走前想起什么,嘱咐道,“慎儿,你账房支五十两银子,尽快帮你哥哥把债还了。”说完,他急匆匆就走了。

    楚云梨没管这事,走了没多远,却听到身后的夫妻俩低声商量,“多支银子,就说是利钱翻倍了。然后再问爹补贴我们,大哥花多少,我们就要多少……”这是卢氏的声音,满满都是算计。

    “蠢妇!”田慎斥责她,然后声音压得更低了些,“银子支走,债……不要还……”

    作者有话要说:悠然又飘了,下章晚上12点

    明天一定按时,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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