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几人就把眼光全都转向那个小偷的怀里,果不其然,鼓鼓的就要把自己的衣服涨破,露出那个男人包裹一角,那个小男人就一把抓过来,那个小偷突然间把头低了下去,要不是因为把脸涂黑的原因,此时她的面色已经绯红。

    狠狠地张口咬了毛豁手腕一口,疼地毛豁“啊”地一声赶紧松手,那个小偷就趁机逃之夭夭,临走的时候还回过头对那个小男人说了一句“流氓”。

    那个老男人就赶紧打开刚刚从小偷怀里拖出来的包裹,检查里面的东西还在不在,翻出来的是一本书,看见那个大男人嘴角还是大喜,霍元甲也就放心了,要是真的贵重的东西,自己帮了倒忙也是过意不去的。

    就在那个男人翻开包裹看见自己的东西还在的时候,毛豁晃眼一看那个书的名字叫做《老残游记》,霎时心里明白,莫非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刘鹗。

    那人收好东西之后就马上向霍元甲道歉说:“刚才多有得罪,原来都是一场误会,火车上的事还没有来得及当面感谢,给了多少钱?给你就是。”

    霍元甲又岂是那种贪图财务之人,刚刚在心里感觉他不是坏人才是帮助了他,钱的事不必了。

    “我看你们父子两人也是苦难之人,钱财的事就不必再说,你我都是行走江湖之人,何不交个朋友,在下霍元甲,不知阁下是?”霍元甲还口说。

    那人听到霍元甲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瞪大了眼睛,觉得定是一个江湖人物,说:“哦,原来是霍元甲霍师傅,幸会幸会!在下、、、、、、”说完就客气地拱手行礼,只是要说名字的时候就有闭口不言。

    正当霍元甲再要说什么的时候毛豁突然说:“阁下可是鼎鼎大名的刘鹗刘先生?”

    那人大惊,看看四周的环境,就像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似得轻声对霍元甲说:“难道你们也认识刘鹗先生,此处多有不便,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看我们就到前面那家店子住下,如何?”毛豁说。

    那人牵着自己儿子的手思索一会儿就答应了下来。

    四人叫上几个小菜,喊来一盘花生米一壶小酒(毛豁一坛),要上一个包间就开始促膝长谈。

    那人管好门窗,看看隔壁是否安静睡着,安顿好自己的儿子才是开始说:“实不相瞒,鄙人并不是刘鹗,我叫王子斌,是刘先生的一个好朋友,跟着我的那个就是犬子王权,唉,一言难尽那!”说完就饮下一口酒。

    “哦,大刀王五,王子斌!”两人异口同声地喊出这个名字。

    王子斌听到他们似乎知道自己的名字似的很是意外,但是苦闷着脑袋说:“唉,那些都是江湖上的人给面子,随口叫的虚名。”

    “其实我也知道津门霍元甲武艺高强,一代宗师,以德服人,只是早有耳闻不曾见面,今日一见算是眼福,实属王某人生平运气,这顿算我的。”说完就又干下一杯。

    霍元甲见此人豪爽痛快,句句实话,本来少喝酒的,今日竟然满满喝下一杯,只是大酒鬼毛豁见酒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亲爹一样,忘记提醒霍元甲自己有病在身少喝酒,还是自己多年的把子兄弟对自己好一点,起码对自己比自己对自己还了解。

    “那这本《老残游记》是?”毛豁本来就带有疑问,酒过三杯之后肆无忌惮地问了起来。

    王子斌一脸难堪,不情愿地说:“这事日后要是有机会定会给你们解释清楚,相信二位也是正直之人,知道这本书的编纂者才是刘鹗先生,放心,我是他的一位好朋友,这绝对不是偷袭,日后还要归还与他的。”

    霍元甲见他不愿开口,就说:“既然王兄有难言之隐我等就不再强求,喝完这杯就休息去罢。”说完就独自举杯满满再次饮尽,之后又是浅浅咳嗽两声。

    听到这个咳嗽声之后毛豁才是突然想起来,自责地说:“哎呀,我怎么忘了,你不能喝酒的,唉,农先生不在你身边还真是不行。”霍元甲挥手示意没事。

    看在一旁的王子斌听到霍元甲不能喝酒时满脸的歉意,可是人家已经舍命陪君子喝下了两杯,心里还是挺感动的,于是就拍着胸脯说:“霍师傅,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来,再干了这杯。”说完的时候才记起人家不能喝酒,于是改口说:“不喝,我也是要交你这个朋友的。”

    自己一个人喝下了慢慢一杯酒,算是结交了一个朋友。

    见到如此能喝之人,毛豁大喜,举起他的酒壶就说:“来,王兄,我陪你就是”说完两人就各自拿起自己的酒具就开始慢慢干起来,全然忘记在屋子里还有一个不会喝酒的一个人。

    王子斌还真是厉害,昨晚要不是霍元甲劝诫是不会离去睡觉的,说实话,那一顿酒毛豁也是喝的尽情。

    第二天一大早,霍元甲和毛豁就多叫了两份早餐,吩咐招待人员去房间叫醒王子斌父子出来一起吃早饭。

    柜台上就有人说:“今早那两位父子打包了几个馒头就走了,顺便把你们的房费也给付了,还留下一封信给霍元甲先生的。”说罢就把那封信递了过来。

    霍元甲接过那封信觉得意外,什么事不能当面说?还走得那么急?

    信里的意思大概就是说,很高兴和霍元甲师傅结交成为朋友,今后要是自己出了什么事情,王权还活在人世就烦请将他照料至成年,之后就由他自生自灭。

    读完信后霍元甲既觉得意外,又觉得奇怪。

    意外的是,只是一面之缘就愿意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交给他;奇怪的是,怎么说自己会有意外?走的又是那么匆匆忙忙?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在霍元甲的心中也是把他当做莫逆了的。

    “他说了什么?搞得这么神秘?”毛豁在一旁不解地问。

    “没什么,说和你喝酒很尽兴,说下次还要和你喝!”

    毛豁竟然相信了,其实霍元甲看完这封信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和他还有下一次的见面。

    吃完继续上路,经过那个大街的仍然看见那伙俄国卖艺人又换了一个地方仍旧做着同样的把戏。

    只是这一次毛豁不再看稀奇,刚吃完饭一出门的时候就觉得心神不宁,确切地说,是刚从上海精武门出发的时候就觉得他不对劲,到了河南下车那个给霍元甲的感觉就更加不对,霍元甲也是知道,这是他的心事。

    两人走在街上,很少说话,转过几个街角的时候霍元甲就又看见昨晚那个小偷,还是那副行头,只是白天的时候显得更加机灵,依旧把自己打扮的一个乞丐,霍元甲看过去的时候大概那小偷也是知道霍元甲在看,并且一眼就认出就是昨晚把自己抓个正着的人。

    那个小偷一注视霍元甲不久之后,就开始逃,因为发现昨晚抓住自己的手并把自己捏的老疼的毛豁也发现了自己。

    毛豁就想要追上去的时候就被霍元甲阻止,说:“我看这个人也是被生活所逼,迫于无奈,得饶人处且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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