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姑娘。”容旭遥声如蚊蚋道。
“不是姑娘啊,不是姑娘也…你说什么?不是姑娘!?”覃辕大惊失色。
容旭遥失落地低下了头:“师父放心,那人不是断袖,他…不喜欢我。”
沉默了会儿,覃辕道:“峰主吩咐过了,让你暂时不得出面。”
容旭遥落寞地点了点头:“我不会去找少主的。”
“只要不耽误事儿,你想怎样都行。”覃辕语重心长道。
意思是,他可以找他心上人吗?容旭遥难以置信地看向覃辕,覃辕语重心长道:“世上的事没有几件是能轻而易举就成的,你想要什么,就要付出相等的东西。”
容旭遥眼眶有些发热:“师父…”
“我不希望你只是个杀手,工具,在你做任何事之前,我都希望,你先做个人,有人的七情六欲,也有人的是非观念,然后再衡量自己的所作所为。”覃辕将手放在容旭遥的肩膀上,缓缓道。
“我知道了。”
容旭遥想,他这辈子很感谢两个人,一个是少主,救他脱离苦海,一个就是师父,教他为人处事,他觉得他比少主又幸运些,他师父不像峰主那样独断专行。明明也杀了不少人,可覃辕身上却没有戾气,更多时候他是温和宽厚的。
“师父,”容旭遥问道:“你和峰主的性格明明天差地别,为何能相处这么多年?”
覃辕想了想,笑道:“许是每一把利剑都需要一把剑鞘吧。”
广善堂
言砚本以为广善堂只是个药堂,谁知里面别有洞天。这是个颇为雅致的园林,有人在亭子里谈论医道,也有人在回廊下贩卖药材,还有人在雅室展示自己的医术。
“哎,师兄,那人是中毒了吗?”三人经过一间屋子,齐昭勾着脑袋往里面看。
只见屋里有七道屏风,其中两道屏风已被移开,第三道屏风前躺着一个脸色发紫的人,一个医者模样的人人俯身他跟前,四周围着不少人。
言砚瞥了一眼,道:“这玩法俗称七扇门,每个门前都会有个中毒的人,越往后毒性越强,看谁解毒解的多。”
“啊?”齐昭咋舌:“这不是把人当畜生吗?万一毒解不了,那人不就完犊子了?”
“都是自愿的。”言砚道:“试毒者会得到一大笔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听天由命吧。”
齐昭不解:“干吗要这样?”
言砚不以为意道:“看谁医术更厉害呗。”
糖芋儿好奇道:“你不去试试吗?”不是经常自诩神医吗?
“呵,”言砚笑了一声,他懒洋洋地看着屋内的人,那医者立在第二扇门前,似乎是束手无策。
“沽名钓誉之辈,谁稀得跟他们争。”
这话被屋里的人听见了,那长胡子医者本就着急,闻言更是不满,他往外看,只见一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口出狂言,他沉声道:“这位公子,你也是大夫?”
“无名小卒。”言砚敷衍地抱了抱拳:“不足挂齿。”
长胡子眯眼打量着言砚,他眼睛一转,有了主意,他走过来:“方才听公子所说,似乎对医术颇有研究,不如过来试上一试。”
言砚嗤道:“你是自己解不开,下不来台了吧。”
四周一片低笑声,长胡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齐昭不服气道:“师兄,上!跟他杠!”
言砚看向糖芋儿,糖芋儿正在跑神儿,言砚抬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笑道:“给你掌掌眼,可瞧仔细了。”
糖芋儿回身:“什么?”
言砚莞尔一笑,信步迈入堂中,长胡子沉着脸道:“公子师承何处?”
“扶苏谷。”
一言既出,举座皆惊,在场之人窃窃私语,扶苏谷…不是早就消失几十年了吗?
长胡子笑了一声:“我当你师承何处呢,原是个破落户,孙百草是你何人?”
言砚斜睨着他,不疾不徐道:“家师。”
长胡子抬抬下巴,自我介绍,或是说自我炫耀道:“蝴蝶谷,岳峰。”
蝴蝶谷是当今医学大宗,桃李遍地。
言砚负手而立:“什么玩意儿。”
岳峰:“……”
齐昭扑哧笑了,糖芋儿也微微一笑,跟人比嘴皮子,言砚可不会输。
“当真是无礼,你师父便是这样教徒弟的?”岳峰冷声问。
“想知道?您自己去问啊。”言砚摸出腰间的针包。
岳峰哼了一声:“他在哪儿?他也来了?不是不屑于来的吗?”
言砚顿了下,抬头,好整以暇道:“死了。”
岳峰:“……”
言砚摆好针灸,来到中毒人的跟前,那人脸色黑紫,目眦欲裂。
言砚好心问:“岳前辈,你是否还要表演,不了的话,我可要救人了。”
岳峰拿这毒束手无策,他也不信言砚有办法,“我医术不精,你请吧。”
言砚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后喂给了试毒者,试毒者的脸色渐渐恢复过来了。
四周一阵惊呼,言砚面不改色,他拿出银针,在试毒者的胸口耳后扎了几针,试毒者吐出一口黑血,顿时觉得神清气明。
“神了!”
“真是神了!”
“绝!这娃娃哪里来的?”
岳峰脸色难看:“瞎猫撞上死耗子罢了,你那是什么药?”
言砚晃了晃瓷瓶,笑眯眯道:“想看看吗?”
“嗯…”岳峰不情不愿地点了下头。
“就不给你。”言砚把药收好,似笑非笑地看着岳峰。
“……”
接下来,言砚一鼓作气,从第二扇门闯到第七扇门,所用时间不过两炷香的功夫。
在场之人啧啧称奇,虽说扶苏谷销声匿迹这么多年,可这一出世,便如此惊艳。
言砚施针时神色认真,好看的瑞凤眼专注地看着患者,留心着他们的症状,丝毫不在意患者身上的污秽,与平时嫌这嫌那的样子大相径庭。
糖芋儿直直地看着言砚,觉得他越看越好。言砚这么好,自己的身世却是个谜。
七扇门全被推开,言砚朝四周作揖,微笑道:“只是扶苏谷的皮毛,不足挂齿,不足挂齿,让诸位见笑了。”
“……”
“公子如何称呼?”
言砚正色,他不卑不亢地看着众人,“晚辈言砚,字幼清,师承医学大宗扶苏谷,家师孙百草。”
有个老者欣赏地看着言砚:“果真是后浪推前浪,你所用的药丸,都是自己研制的吗?”
言砚点头:“药有相似之处,毒也有相通之理。我将药草按照温性,凉性,寒性,热性制成药丸,按照药性强弱将他们分装在不同的瓶子里,若有人中毒,根据毒性极其强弱来选择合适的药丸解毒,最后再辅以银针导出余毒。”
老者赞叹:“这想法不错,这药丸可有名字?”
言砚笑了下,玩笑般的语气:“有,叫百草丸。”
百草…那不是你师父吗?
老者和善地看着言砚,道:“不满小友,七扇门之后还有一毒,你若能解了最后这毒,名字便会被刻在广善堂内。”
立牌坊吗?还刻名字,言砚心中不屑。
老者道:“只是这最后的毒,并没有试毒者,有人愿意服下吗?老夫愿出百金。”
“我。”糖芋儿突然道。
言砚一怔,齐昭抓住糖芋儿,无语道:“那是毒,可不是糖豆!”
糖芋儿看向言砚,只道:“我信他。”
老者爽声笑道:“好!果真英雄出少年!”
服个毒就成英雄了?言砚无力吐槽,糖芋儿走过来,向老者手里的瓶子伸手。
不期然的,糖芋儿的手被人握住了,“不必。”言砚道:“我不解了。”
糖芋儿:“……”
老者不解道:“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言砚将糖芋儿拉到身旁,道:“我就是看那老头不顺眼才过来班门弄斧的,扬不扬名的我不在乎,我师父说过,任何人都可以追名逐利,唯医者,不可。”
“告辞。”言砚颔首,牵着糖芋儿出门了。
刚出门,言砚就数落道:“你是活够了?那毒药我还没见,你就急着吃?这么饥不择食?”
糖芋儿蹙眉:“我以为你想。”
言砚敲了下他的脑袋:“我就那么像追名逐利的?”
齐昭语重心长道:“你不像,你就是。”
“我抽你我!”言砚牵着糖芋儿去打齐昭。
“呦!瞧瞧这都是谁啊?”
三人耳边传来熟悉的笑声。
齐昭往言砚背后一躲,嘿嘿笑道:“沈…沈前辈,别来无恙啊。”
沈一流笑着把齐昭拎了出来:“上次去世安没见你小子,可真是出落的愈发水灵了。”
齐昭:“…前辈你真是愈发会夸人了。”说完,逃也似的窜了。
沈一流看见了一旁的糖芋儿,讶异道:“你也来了?”
“前辈。”糖芋儿打了声招呼。
沈一流冲他点了点头,看向了言砚:“你们怎么都来了?”
言砚感叹道:“说来话长,一言难尽。”
沈一流哈哈笑道:“哎,你们住哪儿来着?要不要住我这里?我将整个风雪台给盘了下来,哈哈哈,我还将缥缈峰那群狗东西给赶出去了!”
言砚嗤道:“缥缈峰也来了?他们不是自视甚高,不屑于来参加这种聚会的吗?”
“哼!可不得来嘛!”沈一流嗤道:“几个月前,左萧穆奉命去接裴永他儿子,却吃了个闭门羹,他一怒之下就回去了,也不知道在皇帝跟前怎么说的,皇帝就下令让缥缈峰自己把人送来,估计啊,他们是觉得太没面子,就装作是来参加鉴英大会,顺便送个人!”
言砚评价道:“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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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姑娘啊,不是姑娘也…你说什么?不是姑娘!?”覃辕大惊失色。
容旭遥失落地低下了头:“师父放心,那人不是断袖,他…不喜欢我。”
沉默了会儿,覃辕道:“峰主吩咐过了,让你暂时不得出面。”
容旭遥落寞地点了点头:“我不会去找少主的。”
“只要不耽误事儿,你想怎样都行。”覃辕语重心长道。
意思是,他可以找他心上人吗?容旭遥难以置信地看向覃辕,覃辕语重心长道:“世上的事没有几件是能轻而易举就成的,你想要什么,就要付出相等的东西。”
容旭遥眼眶有些发热:“师父…”
“我不希望你只是个杀手,工具,在你做任何事之前,我都希望,你先做个人,有人的七情六欲,也有人的是非观念,然后再衡量自己的所作所为。”覃辕将手放在容旭遥的肩膀上,缓缓道。
“我知道了。”
容旭遥想,他这辈子很感谢两个人,一个是少主,救他脱离苦海,一个就是师父,教他为人处事,他觉得他比少主又幸运些,他师父不像峰主那样独断专行。明明也杀了不少人,可覃辕身上却没有戾气,更多时候他是温和宽厚的。
“师父,”容旭遥问道:“你和峰主的性格明明天差地别,为何能相处这么多年?”
覃辕想了想,笑道:“许是每一把利剑都需要一把剑鞘吧。”
广善堂
言砚本以为广善堂只是个药堂,谁知里面别有洞天。这是个颇为雅致的园林,有人在亭子里谈论医道,也有人在回廊下贩卖药材,还有人在雅室展示自己的医术。
“哎,师兄,那人是中毒了吗?”三人经过一间屋子,齐昭勾着脑袋往里面看。
只见屋里有七道屏风,其中两道屏风已被移开,第三道屏风前躺着一个脸色发紫的人,一个医者模样的人人俯身他跟前,四周围着不少人。
言砚瞥了一眼,道:“这玩法俗称七扇门,每个门前都会有个中毒的人,越往后毒性越强,看谁解毒解的多。”
“啊?”齐昭咋舌:“这不是把人当畜生吗?万一毒解不了,那人不就完犊子了?”
“都是自愿的。”言砚道:“试毒者会得到一大笔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听天由命吧。”
齐昭不解:“干吗要这样?”
言砚不以为意道:“看谁医术更厉害呗。”
糖芋儿好奇道:“你不去试试吗?”不是经常自诩神医吗?
“呵,”言砚笑了一声,他懒洋洋地看着屋内的人,那医者立在第二扇门前,似乎是束手无策。
“沽名钓誉之辈,谁稀得跟他们争。”
这话被屋里的人听见了,那长胡子医者本就着急,闻言更是不满,他往外看,只见一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口出狂言,他沉声道:“这位公子,你也是大夫?”
“无名小卒。”言砚敷衍地抱了抱拳:“不足挂齿。”
长胡子眯眼打量着言砚,他眼睛一转,有了主意,他走过来:“方才听公子所说,似乎对医术颇有研究,不如过来试上一试。”
言砚嗤道:“你是自己解不开,下不来台了吧。”
四周一片低笑声,长胡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齐昭不服气道:“师兄,上!跟他杠!”
言砚看向糖芋儿,糖芋儿正在跑神儿,言砚抬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笑道:“给你掌掌眼,可瞧仔细了。”
糖芋儿回身:“什么?”
言砚莞尔一笑,信步迈入堂中,长胡子沉着脸道:“公子师承何处?”
“扶苏谷。”
一言既出,举座皆惊,在场之人窃窃私语,扶苏谷…不是早就消失几十年了吗?
长胡子笑了一声:“我当你师承何处呢,原是个破落户,孙百草是你何人?”
言砚斜睨着他,不疾不徐道:“家师。”
长胡子抬抬下巴,自我介绍,或是说自我炫耀道:“蝴蝶谷,岳峰。”
蝴蝶谷是当今医学大宗,桃李遍地。
言砚负手而立:“什么玩意儿。”
岳峰:“……”
齐昭扑哧笑了,糖芋儿也微微一笑,跟人比嘴皮子,言砚可不会输。
“当真是无礼,你师父便是这样教徒弟的?”岳峰冷声问。
“想知道?您自己去问啊。”言砚摸出腰间的针包。
岳峰哼了一声:“他在哪儿?他也来了?不是不屑于来的吗?”
言砚顿了下,抬头,好整以暇道:“死了。”
岳峰:“……”
言砚摆好针灸,来到中毒人的跟前,那人脸色黑紫,目眦欲裂。
言砚好心问:“岳前辈,你是否还要表演,不了的话,我可要救人了。”
岳峰拿这毒束手无策,他也不信言砚有办法,“我医术不精,你请吧。”
言砚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后喂给了试毒者,试毒者的脸色渐渐恢复过来了。
四周一阵惊呼,言砚面不改色,他拿出银针,在试毒者的胸口耳后扎了几针,试毒者吐出一口黑血,顿时觉得神清气明。
“神了!”
“真是神了!”
“绝!这娃娃哪里来的?”
岳峰脸色难看:“瞎猫撞上死耗子罢了,你那是什么药?”
言砚晃了晃瓷瓶,笑眯眯道:“想看看吗?”
“嗯…”岳峰不情不愿地点了下头。
“就不给你。”言砚把药收好,似笑非笑地看着岳峰。
“……”
接下来,言砚一鼓作气,从第二扇门闯到第七扇门,所用时间不过两炷香的功夫。
在场之人啧啧称奇,虽说扶苏谷销声匿迹这么多年,可这一出世,便如此惊艳。
言砚施针时神色认真,好看的瑞凤眼专注地看着患者,留心着他们的症状,丝毫不在意患者身上的污秽,与平时嫌这嫌那的样子大相径庭。
糖芋儿直直地看着言砚,觉得他越看越好。言砚这么好,自己的身世却是个谜。
七扇门全被推开,言砚朝四周作揖,微笑道:“只是扶苏谷的皮毛,不足挂齿,不足挂齿,让诸位见笑了。”
“……”
“公子如何称呼?”
言砚正色,他不卑不亢地看着众人,“晚辈言砚,字幼清,师承医学大宗扶苏谷,家师孙百草。”
有个老者欣赏地看着言砚:“果真是后浪推前浪,你所用的药丸,都是自己研制的吗?”
言砚点头:“药有相似之处,毒也有相通之理。我将药草按照温性,凉性,寒性,热性制成药丸,按照药性强弱将他们分装在不同的瓶子里,若有人中毒,根据毒性极其强弱来选择合适的药丸解毒,最后再辅以银针导出余毒。”
老者赞叹:“这想法不错,这药丸可有名字?”
言砚笑了下,玩笑般的语气:“有,叫百草丸。”
百草…那不是你师父吗?
老者和善地看着言砚,道:“不满小友,七扇门之后还有一毒,你若能解了最后这毒,名字便会被刻在广善堂内。”
立牌坊吗?还刻名字,言砚心中不屑。
老者道:“只是这最后的毒,并没有试毒者,有人愿意服下吗?老夫愿出百金。”
“我。”糖芋儿突然道。
言砚一怔,齐昭抓住糖芋儿,无语道:“那是毒,可不是糖豆!”
糖芋儿看向言砚,只道:“我信他。”
老者爽声笑道:“好!果真英雄出少年!”
服个毒就成英雄了?言砚无力吐槽,糖芋儿走过来,向老者手里的瓶子伸手。
不期然的,糖芋儿的手被人握住了,“不必。”言砚道:“我不解了。”
糖芋儿:“……”
老者不解道:“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言砚将糖芋儿拉到身旁,道:“我就是看那老头不顺眼才过来班门弄斧的,扬不扬名的我不在乎,我师父说过,任何人都可以追名逐利,唯医者,不可。”
“告辞。”言砚颔首,牵着糖芋儿出门了。
刚出门,言砚就数落道:“你是活够了?那毒药我还没见,你就急着吃?这么饥不择食?”
糖芋儿蹙眉:“我以为你想。”
言砚敲了下他的脑袋:“我就那么像追名逐利的?”
齐昭语重心长道:“你不像,你就是。”
“我抽你我!”言砚牵着糖芋儿去打齐昭。
“呦!瞧瞧这都是谁啊?”
三人耳边传来熟悉的笑声。
齐昭往言砚背后一躲,嘿嘿笑道:“沈…沈前辈,别来无恙啊。”
沈一流笑着把齐昭拎了出来:“上次去世安没见你小子,可真是出落的愈发水灵了。”
齐昭:“…前辈你真是愈发会夸人了。”说完,逃也似的窜了。
沈一流看见了一旁的糖芋儿,讶异道:“你也来了?”
“前辈。”糖芋儿打了声招呼。
沈一流冲他点了点头,看向了言砚:“你们怎么都来了?”
言砚感叹道:“说来话长,一言难尽。”
沈一流哈哈笑道:“哎,你们住哪儿来着?要不要住我这里?我将整个风雪台给盘了下来,哈哈哈,我还将缥缈峰那群狗东西给赶出去了!”
言砚嗤道:“缥缈峰也来了?他们不是自视甚高,不屑于来参加这种聚会的吗?”
“哼!可不得来嘛!”沈一流嗤道:“几个月前,左萧穆奉命去接裴永他儿子,却吃了个闭门羹,他一怒之下就回去了,也不知道在皇帝跟前怎么说的,皇帝就下令让缥缈峰自己把人送来,估计啊,他们是觉得太没面子,就装作是来参加鉴英大会,顺便送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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