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五,信鹰估计到哪了?”秦三郎问。
马五道:“回禀侯爷,咱们这次用的是速度最快的信鹰,不出意外,陇安府已经收到消息,兴安府也差不多了,再过三天,距离北仓府最近的大梁府就能收到消息。”
而接收信鹰的是鹰食帮放在各个府城里的内应,要是发现城内守将跟熊岳有勾结,鹰食帮的人会扣下信,不送去给守将跟知府,免得打草惊蛇。
秦三郎点头,看向鬼爷:“堂舅可还能跑?”
骆英生怕秦三郎有个意外,让鬼爷跟来了,鬼爷道:“没事儿,撑得住,把物资补充好后,继续赶路吧。”
“嗯。”秦三郎点头,立刻让人补充物资,可他很快就跟鬼爷说了一件事:“堂舅,我要带着孟鸿他们抄小路,尽快赶去金斗府。”
鬼爷一惊,忙道:“不成,你是秦侯,是西北军主帅,怎能做这等先锋军的事儿,太冒险了。”
秦三郎:“陇山府距离金斗府太远,即使不眠不休的疾行军,可带着步兵跟辎重营,想要赶到金斗府,也需要最少一个半月的时间。一个多月的时间,熊岳别说祸害金斗府,他能把整个中原都给祸害了,必须先带一部分强兵赶去金斗府平乱,而只有我亲自去,才能震慑熊岳。”
派其他人去,熊岳根本不会害怕,毕竟熊岳都敢谋逆了,还会怕一般的将军吗?
鬼爷知道秦三郎说得对,可是:“鹰爷交代了,你是主帅,不能冒险。”
“堂舅,从军打仗哪有不危险的?”秦三郎又道:“战机稍纵即逝,此事耽误不得,我已经决定了。”
鬼爷听罢,想了想,也就同意了,不过:“我陪你去,我体力还行,且擅长解毒,信鹰传来的信上说,熊岳在金斗府用了毒,我去能以防万一。”
“成。”秦三郎同意了,立刻喊来孟鸿,给了他一份名单:“点兵,换马,半个时辰后启程。”
鬼爷看见名单,立刻明白了,秦三郎这个打算不是一天两天了,会到飞黄县才说,是为了避开鹰爷,以及换上更快的战马。
“是!”孟鸿早就等不及了,赶忙去办。
而名单上有张忠、洪刀跟死士营的人、贺岷跟狼侯军的人、卜方等神箭营的人、还有季丰跟丛文山带领的精兵们。
他们两人是于同知以前的部下,得知于同知家的噩耗后,连夜赶来汇合,要去宰了熊岳,给于同知报仇。
马五带着信鹰,也要跟着去,好方便传递消息。
秦三郎又把上官阁老跟司徒将军找来,跟他们说了这事儿,又道:“我走后,大军暂时交给你们二位带领,等到刀口沟大营后,成大将军会接管大军,赶来与我汇合。”
他已经给成将军送信,说了这事儿,还让他抽调三成兵力,先赶去金斗府……总之,秦三郎带着精兵赶去,离金斗府更近的府城也在抽调兵马赶去,谁先到就先围城,震慑熊岳,让熊岳知道害怕,不敢在金斗府太造孽。
这?
上官阁老听后,心里莫名有些高兴……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这些兵将都听秦三郎的,即使他能暂时统领这支军队,也成不了他们的主人。
“是,请秦侯放心,末将会把大军交到成大将军手上!”司徒将军道。
上官阁老听罢,那点子高兴也没了,还有司徒将军在,他更不可能‘偷走’这支大军。
“好,那就拜托二位了。”秦三郎交代完后,立刻带人去换马、换盔甲,等人都集合完后,一声令下,上千人是轻骑快马的赶往金斗府。
……
可秦三郎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熊岳的目标确实不是中原,他只是想收了中原的兵马,再杀去南边,夺取铜安府跟河安府。
而熊岳要夺河安府的原因有三,一是河安府是粮仓,二是夺取河安府后就能夺了临河府,要是暂时攻不下京城,就在临河府划江而治,在富庶的南边建立新朝,三是秦三郎的亲戚都在河安府,抓了当人质,秦三郎就不敢讨伐他了。
只要牵制住了秦三郎,再有世家豪族跟京城官员做内应,熊岳相信,他一定能成为新皇。
不过在去打南边之前,熊岳是先造孽了一番,把金斗府跟金田府都给打劫了,两府的平民几乎被屠光,入眼满是猩红一片。
金副将看着满城的尸体,以及城里姑娘们发出的痛苦哀嚎声,整个人都懵了……熊岳做了什么,他到底做了什么?夺取金斗府后,难道不是应该收拢人心,把大家变成跟他们一条心的人,好跟着他们去谋大业吗?!
砰一声,金副将的怀里被推进来一个貌美姑娘,汪副将笑道:“金兄,发什么呆?好不容易打下金斗府,你合该享受一番才是。”
“周,周家侄女?!”金副将看见怀里的姑娘后,吓得惨叫一声,把周姑娘推开了。
砰,周姑娘被推到地上。
金副将见状,想要去扶她,可见她什么都没穿,又不好去碰,无奈又愤怒之下,是朝着汪副将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她可是周通判的女儿!”
才十四岁的小姑娘,还笑靥如花的喊过她叔叔,他们怎么能这样祸害她?!
汪副将笑了,道:“金兄,我可没有对她做过什么,是熊大人睡了她,见她不错,特地让我送来给你尝尝。”
像周姑娘这种清白之身又貌美的官家女,一般是熊岳先尝,之后会赐给属下享受。
“是熊岳做的?他到底想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疯了不成?!”金副将吼道,因吼得太大声,还扯到手臂的伤口,让断臂伤口剧痛起来。
然而,此刻手臂的痛,根本比不上他心里的痛。
汪副将笑了:“做什么?自然是做胜者该做的事儿?”
他们起兵谋逆,就是为了享乐,要是有乐子不享,那起兵做什么?
又过来拍拍金副将的后背,劝道:“金兄,我知道你认识这个姑娘,所以一下子下不去手,可你不能觉得这事儿不对啊……你看看你麾下的将士,他们可是高兴得不行。”
说完是抬手,指了指院子四周的屋子。
那些屋子里,传来男人不堪入耳的笑声,以及令人绝望的女子痛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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