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安市科研基地？
专家团？
赵毅还感觉挺有意思的，过去只能在新闻上看看国产-航-母，对其技术的了解也只是通过媒体的报道，能直接去航-母后勤科研基地，还真是一次挺不错的大学实践。
“大学实践课！”
“这个词用的还真是很精妙……”
赵毅想想都笑了出来。
近一段时间没什么特别的研究，粒子数学的问题可以慢慢思考，去参加一次‘大学实践’也不错。
一周后。
上面有电话打了招呼，就有个穿军装的开车过来，和赵奕联系接着他过去，他就是专门负责把赵奕带到科研基地的。
穿军装的人只是等在校外，赵奕就回去收拾行李，还去了学生宿舍拿电脑。
李仁喆看到赵奕那电脑，奇怪的问道，“怎么了，要走？”
“恩。”
“去干什么呀？领奖？还是参加学术会议，或者是其他什么，我猜……你要去做演讲？”
“不是。”
赵奕很淡然的说道，“我去参加大学实践啊，你不去吗？”
“什么实践，我怎么没有？”李仁喆愣愣的问道，还小声嘟囔着，“没听说有实践课啊？”
赵奕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反正通知我了。”他说着提着电脑就走了。
李仁喆送到了门口，还马上过去查看课表，又进了学校的内网查‘实践活动’。
孟铮推门走了进来。
李仁喆扭头问道，“你也是要收拾东西，去参加实践课？”
“什么实践课？”
“实践课啊？赵奕都去了！我还以为好学生才能去。”他的意思是顶尖的学生。
孟铮摇头，“下午还有课呢啊，什么实践课，你肯定是被忽悠了。”
“……”
李仁喆张着嘴好半天，才恍然的怒骂一声，“吗的，赵奕，真不是玩意！”
“我是那么好忽悠的人么！”
孟铮站在旁边以诡异的眼神看过去，就差直接点头认可这句话了。
……
一路，八个多小时。
赵奕乘着军-车到了环安市的科研基地，感觉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下了车走了一段路才好一些。
有专人带着去宿舍放行李，随后他就去食堂吃了顿饭。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赵奕来的算是最早的，暂时还没有其他人来，晚上不可能有什么招待，他见到了几个基地里的科研人员，招呼了几句差不多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吃过早饭，科研基地才变得热闹起来，这次他指示牌找到了研发中心，门口有人等在那里，“赵院士啊，闻名不如见面！”
“还真是年轻！”
有个穿着白色军装的中年人，热情的过人握手，还自我介绍道，“我是马明伟，痴长几岁，赵院士，叫我一声马哥不过分吧？”
“伟……马哥，叫我名字就行。”赵奕稍微有点尴尬的说道，也自然的笑了出来。
马明伟年纪大概五十左右，叫一声‘哥’还真是叫年轻了，但怪不得他上来就谈称呼问题，后缀是‘伟’字直接称呼‘伟哥’，就不太好听了。
两人错开称呼的话题不谈。
马明伟是特别来等赵奕的，他把赵奕迎进了楼里，也直接谈起了事情，“这次啊，我就和上面说，希望专家团里有你，我是有求于你啊！”
赵奕点头问道，“有什么问题吗？”他说着提前解释一句，“我是搞理论的，技术、应用问题不太懂。”
“可别这么说，你可是公认的顶级算法大师，计算机专家！而且，我可是知道啊，你给国内卫星导航系统，设计过数学结构，对吧？”
“那是有。”
赵奕点头说道。
马明伟道，“这次啊，我们也是差不多的情况。我的团队是做动力工程的，负责的是航-母上，弹射器这一块内容。”
“电磁弹射器？”
“对，你也知道啊！”
赵奕感兴趣的问道，“现在进展怎么样了？能装到航-母上吗？”
马明伟摇头道，“现在的这一艘，肯定是没希望了，也许以后可以。我们现在成熟的技术，只有蒸汽动力弹射。电磁动力有很多难题要攻克啊！”
他感慨着介绍起了电磁弹射技术。
航-母上的弹射器用于舰载机的起飞，用法说直白些就是对像弹簧一样，把舰载机直接弹飞到空中，就直接完成了起飞过程。
当飞机一架架的被弹飞，不用到跑道上去排队，起飞的速度肯定大大加快。
蒸汽弹射的技术相对低端，实用性也不是很强，而电磁弹射放在国际上来说，都是最为尖端的技术，只有即将下水的福特号航-母，正准备装载电磁弹射器，与蒸汽式弹射器相比，电磁弹射具有许多的好处，比如容积小、对舰上辅助系统要求低、效率高、重量轻、运行和维护费用低廉，等等。
电磁弹射技术被认为是未来航-空母-舰的核心技术之一。
电磁弹射器是由四个大部分组成的，分别是电源、储能装置、弹射电动机以及整体的控制系统。
电源自然不用多解释。
储能装置，也叫做‘强迫储能装置’，就像是汽车上要有储能的锂电池，才能让汽车没有发动时，电子设备实现正常运转。
弹射电动机是最核心的部分，就像是汽车的发动机，负责把舰载机弹起来的主推动核心。
“我们希望你来看看控制系统。”马明伟解释道，“控制系统就是中枢神经，就是整个els系统的大脑，要负责接受所有传感器的数据，要根据不同的情况发出控制指令，还要协调好整个系统的运转，等等。”
“控制系统就是最核心的，把各个部件整个在一起。”
“但这方面，说实话，我们团队的信心不足，就怕弄了个控制系统，结果经常出问题。”
马明伟皱眉解释道。
赵奕了然。
不管是什么样的器械、设备，部件做的再好，软核心也必须跟上，否则硬设施再高端，也发挥不出效果，软核心能让器械、设备的效率更高。
这就和电脑操作系统一样。
配置再高端的电脑，装个win2002以前的操作系统，也根本发挥不出效果，等于浪费了硬件的配置，但软核心也不是越高端越好，最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马明伟和赵奕谈了个大概，就带着他到了操作间，找了一大叠设计图纸。
图纸上各种设计密密麻麻，让人看的眼花缭乱，因为是希望赵奕帮忙看看控制系统，并提出一些改善的意见，马明伟讲解的非常细致，从电源系统开始，不断的进行着讲解，主要是让赵奕明白整体构架，知道控制系统究竟要起到什么作用。
控制系统不止是控制硬件，还需要根据情况，自行去做调节并发出指令。
比如，飞机类型、环境气候、航-母运行状态，等等，根据已知的参数发出控制指令，同时还要调节发电、储能、电力电子分系统的协同性，从而使系统工作获得高速度、高精度和高可靠性。
力的加载时间、大小控制非常关键。
不同飞机的加载方式也是不同的，就需要不断自行做出改变，因为处在战斗状态中，要快速的让飞机起飞，负责人员不可能临时去输入指令。
控制系统就必须自我调节、自我根据传感器的数据发出指令，同时还要尽可能降低对电力电子系统、电源、储能系统的冲击。
等等。
管理、通讯也有很多问题。
马明伟不断的讲解过程中，赵奕也偶尔说出疑问，最开始他就有不明白的地方。
“为什么确定的电源方案是交流电？刚才那张图纸是直流电源吧？如果按照你说的，直流电不是更好？问题就会简单化。”
马明伟摇头道，“最初的设计就是交流电，那边的技术也是交流电。直流的方案也想过，设计过，你看到那张图纸了，功率跟不上。电磁弹射器工作时，负荷冲击性非常大，电源容量就需要很高，交流电才能满足需求。”
赵奕听着点点头，“但我觉得还是可以试试直流电的方案。”他说着拿过了刚才的图纸，指着几个位置道，“我觉得这几个地方可以修正一下。”
“怎么修正？”
赵奕很认真的说道，“比如，这里，是正常的电源。但可以采用无刷稳流的发动机，如果调低输出电压，就可以降低对电源容量的需求。”
“还有，这里，可以把增加扇叶的数量，并切得更薄一些，就可以输出更高的功率……”
“还有，这里。把旋转电机定子做得更长一些，电源输出确实更稳定，但是，我认为可以考虑一起做两个方案，让旋转电机转子和旋转电机转子，长短间不断的切换，就可以改变电源模式进行调节……”
“还有，这里……”
赵奕一口气说了六个点，才停下来喝了口水，旋即扭过头看向马明伟，补充了一句，“我也不太懂技术之类的，就是按照想法说了说，说的不好可别见怪。”
马明伟没有回答，他半张着嘴完全愣住了，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快速找到了纸和笔，记录下刚才赵奕所说的，随后拉了个椅子坐下来，开始在草稿上写写画画。
这一写就是半个多小时。
赵奕也没有打扰马明伟，而是在操作间转来转去，后来干脆到外面走廊，隔着玻璃看看风景，刚进操作间的人看到赵奕，感兴趣的过来问道，“赵院士，怎么站这里？马院士呢？”
“里面，不过，别打扰他。”
“哦。”
后来好几个人都站在门口，扒头往里面看着马明伟写写画画，互相讨论着会他具体是在做什么。
终于。
马明伟带着惊讶呼了一口气，开口喊着赵奕，“赵院士！赵老弟！人呢？”
“这里。”
赵奕走了进去，其他人也跟进去了。
马明伟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你刚才说这个直流电方案，经过计算还真是可行啊。虽然功率肯定赶不上交流电，但直流能保证稳定性，问题肯定会少很多。”
“可行，真的可行！”
他说着对其他人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在电源的部分，也要增加个直流方案。”
其他人也非常不解，“为什么？马工，直流方案不是放弃了吗？”
“那边使用的也是交流。”
“直流功率不够。”
马明伟指着刚才的图纸，解释道，“刚才赵院士提了几个意见，我也很惊讶，但是意见确实很不错，经过修改以后，直流方案也完全能满足需求。”
他说完惊讶的对赵奕道，“赵院士、赵老弟啊，真没想到，你还懂电的问题！”
“呵呵，我不太懂，就是想到了，说几句。”赵奕赶紧把手说道。
“谦虚了，太谦虚了！”马伟明赞叹道，“如果你只是懂一点，我们真是什么都不懂了。你这几个想法，真是都非常好。如果真能做出直流方案，很多交流电源遇到的问题，都可以避免了。”
“那么，我们继续……”
马伟明带着赞叹给赵奕继续介绍起来。
其他人也了围过来。
下一个是强迫储能装置，储能装置能够缓解发电机的压力，并在弹射器不工作时吸收发电机的能量，使发电机几乎不受冲击性负荷的影响。
强迫储能装置原理不复杂，但实施起来很麻烦，它需要解决的最大技术问题，就是在电磁弹射器运转，弹射飞机起飞时，会产生强大的制动力阻止发电机继续运行，电动机将无能力拖动，就必须有自由转子强大的储能装置，强制拖动直流发电机运行，从而完成冲击性负荷过程。
这个过程的设计可不是一个储能锂电池那么简单，需要考虑到方方面面，储能装置也会做的像是一台复杂机械一般。
赵奕认真听着马明伟的讲解，也不知道听懂听不懂的，就不断的在点头，因为强迫储能装置的原理相对简单，马明伟介绍了一些就打算跳过了。
这时赵奕忽然开口道，“我觉得你们这部分的设计上，还是有些不足啊！”
“啊？”
马明伟带着疑惑问道，“赵老弟，那你说说。”
其他人也感到很疑惑。
所有人都赵奕的印象都是‘数学家’、‘计算机专家’，前一段时间的艾滋病研究闹得沸沸扬扬，再加上个‘医学研究专家’也不为过。
但是……
电源？储能？动力学？电气工程？
这些可都是应用技术，和数学、计算机的理论以及医学研究完全没关系啊！
赵奕认真思考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在强制拖动发动机运行这一块上，我觉得你们的设计还有些不足。”他指着图纸上的一个位置道，“就这里，让储能装置工作，本身就是一种浪费，就像是手机充电一样，充满了电就不需要接上插头了。”
“还有，这里，最核心的，应对飞机起飞时的冲击，这是技术难点，但你们考虑没考虑过这样的方案，就是增加一个储能电源组，也就是两组，有一组专门应对冲击时运转，这样能加大功率，还在有备用的替换使用，也可以减小储能装置输出功率的压力。”
“还有，这里，最外层为什么不压缩一下呢？不必须要的地方，可以适当压缩，也可以减少占据的空间，如果按照刚才我说的，用两组储能装置，可以把装置设计这个样子……”
“还有……”
专家团？
赵毅还感觉挺有意思的，过去只能在新闻上看看国产-航-母，对其技术的了解也只是通过媒体的报道，能直接去航-母后勤科研基地，还真是一次挺不错的大学实践。
“大学实践课！”
“这个词用的还真是很精妙……”
赵毅想想都笑了出来。
近一段时间没什么特别的研究，粒子数学的问题可以慢慢思考，去参加一次‘大学实践’也不错。
一周后。
上面有电话打了招呼，就有个穿军装的开车过来，和赵奕联系接着他过去，他就是专门负责把赵奕带到科研基地的。
穿军装的人只是等在校外，赵奕就回去收拾行李，还去了学生宿舍拿电脑。
李仁喆看到赵奕那电脑，奇怪的问道，“怎么了，要走？”
“恩。”
“去干什么呀？领奖？还是参加学术会议，或者是其他什么，我猜……你要去做演讲？”
“不是。”
赵奕很淡然的说道，“我去参加大学实践啊，你不去吗？”
“什么实践，我怎么没有？”李仁喆愣愣的问道，还小声嘟囔着，“没听说有实践课啊？”
赵奕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反正通知我了。”他说着提着电脑就走了。
李仁喆送到了门口，还马上过去查看课表，又进了学校的内网查‘实践活动’。
孟铮推门走了进来。
李仁喆扭头问道，“你也是要收拾东西，去参加实践课？”
“什么实践课？”
“实践课啊？赵奕都去了！我还以为好学生才能去。”他的意思是顶尖的学生。
孟铮摇头，“下午还有课呢啊，什么实践课，你肯定是被忽悠了。”
“……”
李仁喆张着嘴好半天，才恍然的怒骂一声，“吗的，赵奕，真不是玩意！”
“我是那么好忽悠的人么！”
孟铮站在旁边以诡异的眼神看过去，就差直接点头认可这句话了。
……
一路，八个多小时。
赵奕乘着军-车到了环安市的科研基地，感觉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下了车走了一段路才好一些。
有专人带着去宿舍放行李，随后他就去食堂吃了顿饭。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赵奕来的算是最早的，暂时还没有其他人来，晚上不可能有什么招待，他见到了几个基地里的科研人员，招呼了几句差不多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吃过早饭，科研基地才变得热闹起来，这次他指示牌找到了研发中心，门口有人等在那里，“赵院士啊，闻名不如见面！”
“还真是年轻！”
有个穿着白色军装的中年人，热情的过人握手，还自我介绍道，“我是马明伟，痴长几岁，赵院士，叫我一声马哥不过分吧？”
“伟……马哥，叫我名字就行。”赵奕稍微有点尴尬的说道，也自然的笑了出来。
马明伟年纪大概五十左右，叫一声‘哥’还真是叫年轻了，但怪不得他上来就谈称呼问题，后缀是‘伟’字直接称呼‘伟哥’，就不太好听了。
两人错开称呼的话题不谈。
马明伟是特别来等赵奕的，他把赵奕迎进了楼里，也直接谈起了事情，“这次啊，我就和上面说，希望专家团里有你，我是有求于你啊！”
赵奕点头问道，“有什么问题吗？”他说着提前解释一句，“我是搞理论的，技术、应用问题不太懂。”
“可别这么说，你可是公认的顶级算法大师，计算机专家！而且，我可是知道啊，你给国内卫星导航系统，设计过数学结构，对吧？”
“那是有。”
赵奕点头说道。
马明伟道，“这次啊，我们也是差不多的情况。我的团队是做动力工程的，负责的是航-母上，弹射器这一块内容。”
“电磁弹射器？”
“对，你也知道啊！”
赵奕感兴趣的问道，“现在进展怎么样了？能装到航-母上吗？”
马明伟摇头道，“现在的这一艘，肯定是没希望了，也许以后可以。我们现在成熟的技术，只有蒸汽动力弹射。电磁动力有很多难题要攻克啊！”
他感慨着介绍起了电磁弹射技术。
航-母上的弹射器用于舰载机的起飞，用法说直白些就是对像弹簧一样，把舰载机直接弹飞到空中，就直接完成了起飞过程。
当飞机一架架的被弹飞，不用到跑道上去排队，起飞的速度肯定大大加快。
蒸汽弹射的技术相对低端，实用性也不是很强，而电磁弹射放在国际上来说，都是最为尖端的技术，只有即将下水的福特号航-母，正准备装载电磁弹射器，与蒸汽式弹射器相比，电磁弹射具有许多的好处，比如容积小、对舰上辅助系统要求低、效率高、重量轻、运行和维护费用低廉，等等。
电磁弹射技术被认为是未来航-空母-舰的核心技术之一。
电磁弹射器是由四个大部分组成的，分别是电源、储能装置、弹射电动机以及整体的控制系统。
电源自然不用多解释。
储能装置，也叫做‘强迫储能装置’，就像是汽车上要有储能的锂电池，才能让汽车没有发动时，电子设备实现正常运转。
弹射电动机是最核心的部分，就像是汽车的发动机，负责把舰载机弹起来的主推动核心。
“我们希望你来看看控制系统。”马明伟解释道，“控制系统就是中枢神经，就是整个els系统的大脑，要负责接受所有传感器的数据，要根据不同的情况发出控制指令，还要协调好整个系统的运转，等等。”
“控制系统就是最核心的，把各个部件整个在一起。”
“但这方面，说实话，我们团队的信心不足，就怕弄了个控制系统，结果经常出问题。”
马明伟皱眉解释道。
赵奕了然。
不管是什么样的器械、设备，部件做的再好，软核心也必须跟上，否则硬设施再高端，也发挥不出效果，软核心能让器械、设备的效率更高。
这就和电脑操作系统一样。
配置再高端的电脑，装个win2002以前的操作系统，也根本发挥不出效果，等于浪费了硬件的配置，但软核心也不是越高端越好，最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马明伟和赵奕谈了个大概，就带着他到了操作间，找了一大叠设计图纸。
图纸上各种设计密密麻麻，让人看的眼花缭乱，因为是希望赵奕帮忙看看控制系统，并提出一些改善的意见，马明伟讲解的非常细致，从电源系统开始，不断的进行着讲解，主要是让赵奕明白整体构架，知道控制系统究竟要起到什么作用。
控制系统不止是控制硬件，还需要根据情况，自行去做调节并发出指令。
比如，飞机类型、环境气候、航-母运行状态，等等，根据已知的参数发出控制指令，同时还要调节发电、储能、电力电子分系统的协同性，从而使系统工作获得高速度、高精度和高可靠性。
力的加载时间、大小控制非常关键。
不同飞机的加载方式也是不同的，就需要不断自行做出改变，因为处在战斗状态中，要快速的让飞机起飞，负责人员不可能临时去输入指令。
控制系统就必须自我调节、自我根据传感器的数据发出指令，同时还要尽可能降低对电力电子系统、电源、储能系统的冲击。
等等。
管理、通讯也有很多问题。
马明伟不断的讲解过程中，赵奕也偶尔说出疑问，最开始他就有不明白的地方。
“为什么确定的电源方案是交流电？刚才那张图纸是直流电源吧？如果按照你说的，直流电不是更好？问题就会简单化。”
马明伟摇头道，“最初的设计就是交流电，那边的技术也是交流电。直流的方案也想过，设计过，你看到那张图纸了，功率跟不上。电磁弹射器工作时，负荷冲击性非常大，电源容量就需要很高，交流电才能满足需求。”
赵奕听着点点头，“但我觉得还是可以试试直流电的方案。”他说着拿过了刚才的图纸，指着几个位置道，“我觉得这几个地方可以修正一下。”
“怎么修正？”
赵奕很认真的说道，“比如，这里，是正常的电源。但可以采用无刷稳流的发动机，如果调低输出电压，就可以降低对电源容量的需求。”
“还有，这里，可以把增加扇叶的数量，并切得更薄一些，就可以输出更高的功率……”
“还有，这里。把旋转电机定子做得更长一些，电源输出确实更稳定，但是，我认为可以考虑一起做两个方案，让旋转电机转子和旋转电机转子，长短间不断的切换，就可以改变电源模式进行调节……”
“还有，这里……”
赵奕一口气说了六个点，才停下来喝了口水，旋即扭过头看向马明伟，补充了一句，“我也不太懂技术之类的，就是按照想法说了说，说的不好可别见怪。”
马明伟没有回答，他半张着嘴完全愣住了，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快速找到了纸和笔，记录下刚才赵奕所说的，随后拉了个椅子坐下来，开始在草稿上写写画画。
这一写就是半个多小时。
赵奕也没有打扰马明伟，而是在操作间转来转去，后来干脆到外面走廊，隔着玻璃看看风景，刚进操作间的人看到赵奕，感兴趣的过来问道，“赵院士，怎么站这里？马院士呢？”
“里面，不过，别打扰他。”
“哦。”
后来好几个人都站在门口，扒头往里面看着马明伟写写画画，互相讨论着会他具体是在做什么。
终于。
马明伟带着惊讶呼了一口气，开口喊着赵奕，“赵院士！赵老弟！人呢？”
“这里。”
赵奕走了进去，其他人也跟进去了。
马明伟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你刚才说这个直流电方案，经过计算还真是可行啊。虽然功率肯定赶不上交流电，但直流能保证稳定性，问题肯定会少很多。”
“可行，真的可行！”
他说着对其他人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在电源的部分，也要增加个直流方案。”
其他人也非常不解，“为什么？马工，直流方案不是放弃了吗？”
“那边使用的也是交流。”
“直流功率不够。”
马明伟指着刚才的图纸，解释道，“刚才赵院士提了几个意见，我也很惊讶，但是意见确实很不错，经过修改以后，直流方案也完全能满足需求。”
他说完惊讶的对赵奕道，“赵院士、赵老弟啊，真没想到，你还懂电的问题！”
“呵呵，我不太懂，就是想到了，说几句。”赵奕赶紧把手说道。
“谦虚了，太谦虚了！”马伟明赞叹道，“如果你只是懂一点，我们真是什么都不懂了。你这几个想法，真是都非常好。如果真能做出直流方案，很多交流电源遇到的问题，都可以避免了。”
“那么，我们继续……”
马伟明带着赞叹给赵奕继续介绍起来。
其他人也了围过来。
下一个是强迫储能装置，储能装置能够缓解发电机的压力，并在弹射器不工作时吸收发电机的能量，使发电机几乎不受冲击性负荷的影响。
强迫储能装置原理不复杂，但实施起来很麻烦，它需要解决的最大技术问题，就是在电磁弹射器运转，弹射飞机起飞时，会产生强大的制动力阻止发电机继续运行，电动机将无能力拖动，就必须有自由转子强大的储能装置，强制拖动直流发电机运行，从而完成冲击性负荷过程。
这个过程的设计可不是一个储能锂电池那么简单，需要考虑到方方面面，储能装置也会做的像是一台复杂机械一般。
赵奕认真听着马明伟的讲解，也不知道听懂听不懂的，就不断的在点头，因为强迫储能装置的原理相对简单，马明伟介绍了一些就打算跳过了。
这时赵奕忽然开口道，“我觉得你们这部分的设计上，还是有些不足啊！”
“啊？”
马明伟带着疑惑问道，“赵老弟，那你说说。”
其他人也感到很疑惑。
所有人都赵奕的印象都是‘数学家’、‘计算机专家’，前一段时间的艾滋病研究闹得沸沸扬扬，再加上个‘医学研究专家’也不为过。
但是……
电源？储能？动力学？电气工程？
这些可都是应用技术，和数学、计算机的理论以及医学研究完全没关系啊！
赵奕认真思考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在强制拖动发动机运行这一块上，我觉得你们的设计还有些不足。”他指着图纸上的一个位置道，“就这里，让储能装置工作，本身就是一种浪费，就像是手机充电一样，充满了电就不需要接上插头了。”
“还有，这里，最核心的，应对飞机起飞时的冲击，这是技术难点，但你们考虑没考虑过这样的方案，就是增加一个储能电源组，也就是两组，有一组专门应对冲击时运转，这样能加大功率，还在有备用的替换使用，也可以减小储能装置输出功率的压力。”
“还有，这里，最外层为什么不压缩一下呢？不必须要的地方，可以适当压缩，也可以减少占据的空间，如果按照刚才我说的，用两组储能装置，可以把装置设计这个样子……”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