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中自认为在党史办的三位副主任中最有优势,那是属于一厢情愿,因为事情远非他想像的那么简单。刚解决副处级两年的小郝,也就是郝全国,今年是36岁,他也在积极运作,要接一把手的班。当然,他的目标可远不是这个党史办的主任,他是想解决正处级以后,趁年轻再下到县里去干县长、书记。

    郝全国有一个优势,他是市委秘书长毛为民的把兄弟,两个人是磕过头的。以毛为民为大哥,他们这一帮人一共有13个。让人侧目的是,13人当中,还有两位女士。一位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黄苗苗,一位是市妇联的副主任何天香。黄苗苗、何天香、郝全国这三个人,都是在毛为民的全力帮助下,才解决副处级的。

    眼下,除了黄苗苗没有想法外,何天香和郝全国都在为自己的正处级上窜下跳。

    这个时候,欧阳明已经调到省纪委了,毛为民便被认命为市纪委的书记。大哥的权力大了,他的一帮小弟、小妹更是对前途充满了信心。

    就在赵怀中见到李华章以后,毛为民已经给李华章打了招呼,等老赵退下来以后,就让郝全国接班,李华章是满口答应。毛为民还给老钱打了电话,告诉他到时候组织上来考察的时候,就让他推荐郝全国。

    老钱拍了拍胸脯说:“毛书记,你就放心吧。全国在我们这里是最棒的,我不推荐他还能推荐谁?”

    毛为民还给郝全国交代,让他做好党史办同志们的工作,如果推荐的时候投票,要确保有一个好的基础。

    郝全国最近经常请客,当然,他是不会请赵怀中的,也不会让赵怀中知道。因为郝全国很清楚,在党史办,他真正的竞争对手就是赵怀中一个人。

    党史办的工作很好做,一共才有11位同志。老钱不用说了,那个出纳也不用说了,因为出纳小陈是他郝全国的情人。有这两个人帮忙,党史办的工作很快就做了。如果投票的话,郝全国估计,赵怀中只能得一票,并且这一票还是他自己投自己的。

    当赵怀中在焦急地等待着老钱退休的时候,郝全国同样在安心地等待着接班。

    期间,李丰英也提醒赵怀中,要注意拉票,搞好和同志们的关系。

    赵怀中说“你就放心吧,工作大家都看着哩,我干的最多,出力最大。我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公道自在人心。”

    李丰英说:“老赵啊,现在不比从前了,礼多人不怪,你要拉近和同志们的关系。再说了,如果到投票的时候,你说谁干的好,谁干的不好,没有一个不称职的。投票不是投的工作,是投的感情。”

    赵怀中说:“好吧,我会注意的。”

    接下来,赵怀中如果到那个科室去了,出纳小陈立马就会告诉郝全国还有老钱。她还会对老钱说:“钱主任,最近赵主任可是活动频繁啊!这不,他又到一科去了。”

    老钱笑笑说:“小陈啊,我心里有数。有些人就是想动动,也翻不起多大的浪子来。咱们要相信群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们还要相信组织,组织的用人是有标准的。”

    小陈在老钱的面前扭了扭屁股说:“钱主任,姜还是老的辣啊!你算是把啥都看透了!”

    老钱说:“这算个啥,根本就算不上事。”

    小陈就把一张卡放在老钱的桌子上说:“这是一张天天购物的会员卡,你给我嫂子买几身漂亮的衣服。”

    老钱说:“就俺家那位,那里能和你小陈比,她腰跟水桶一般粗,上哪买衣服去?”

    小陈笑笑说:“钱主任,你总不能老让稻香村的柳柳替你喝酒吧?人家的身材那么好,啥衣服都有穿出效果。你总得给人家表示表示吧!”

    说到柳柳,老钱的脸上就荡起了春风。他笑呵呵地说:“柳柳嘛,很可爱。在穿着打扮方面,你要好好教教她。”

    小陈说:“教什么呀教,人家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年轻有年轻,我都羡慕死人家柳柳了。”

    老钱脸上泛着红光,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如是也,如是也!”

    这天下午,黄苗苗又请毛为民、郝全国、何天香等人在凤凰山上打猎。她从市公安局借来了几把手枪,还有两支微型冲锋枪。毛为民不喜欢钓鱼,他喜欢的是打猎。打猎更有刺激性,更加狂野,也更加血腥。当然,也更容易让毛为民兴奋。郝全国也知道,黄苗苗和何天香都是毛为民的情人。有时候,毛为民来了兴致,也不避讳,他会让两个情人同时服侍他。黄苗苗和何天香两个人也互相不吃对方的醋,处的就像是亲姐妹一般,又像是古时的大婆与二婆。

    两个女人的风格不样,味道就不同。黄苗苗是k省“五朵警花”之一,身材好,气质好。何天香的个头虽然没有黄苗苗高,但更为丰满,特别是一对大奶,整天里耸动不已,也让毛为民感到很过瘾。当然两个人比起来,毛为民更喜欢的还是黄苗苗。和黄苗苗在一起的时候,毛为民还特别喜欢让黄苗苗穿着警服,折磨一个漂亮的警花,让毛为民甚为兴奋与满足。他有时候就想,阿雪为什么能俘虏那么多高级干部,恐怕也与她那一身警服有关。

    这一天,毛为民刚上到山上,就打死了一只小黄羊。他非常高兴,认为是鸿运当头。当他又在追逐一只野鸡时,他的电话响了。一看,是组织部长李华章打过来的。

    毛为民说:“是华章啊,对,我没有在机关,我在山上打猎呢。哪天,你如果有时间,咱们一块进山。”

    李华章说:“毛书记,有件事难办了。”

    毛为民问:“什么事啊?还有你组织部长犯难的?”

    李华章说:“毛书记,是这样,刚才,吴天然从北京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想让我关照一下赵怀中。”

    毛为民不满地说:“这个赵怀中,很不老实嘛,电话都打到北京了!”

    李华章问:“毛书记,你看这事……”

    毛为民说:“李部长,我一会儿就回去,咱们商量一下。”

    黄苗苗发现,毛为民刚才还是兴高采烈的,可一个电话接下来,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毛为民对他们几个人说:“本来今天想和你们好好地放松一下,可是市委又有了一些事,我得下山了。要不,你们在这里玩吧,出来一次不容易!”

    黄苗苗说:“大哥不在,还有什么意思?走,咱们一块下山吧!”

    毛为民回到市委后,李华章就过来见他了。他们也是老关系了,当年李华章在市委办任副秘书长的时候,毛为民是东阳县委办公室主任,后来又当上了东阳县的县委副书记。他们经常打交道。再后来,毛为民因为没有当上县长,就和当时东阳县的县长马前卒闹起了别扭,而且闹的是不可调和。后来,组织上就把他们两个人都从东阳县调走了。毛为民回到市委组织部,担任了副部长一职。再后来,他又下到白河县当了一任县委书记。他是从县委书记的任上提拔为市委秘书长的,前不久,又被调整为纪委书记。

    李华章当年从市委办副秘书长的位置调整为山阳市凤凰区的区长,后来又任了区委书记。吴天然调往中组部后,李华章就被提拔为市委组织部长了。

    他们两个人阴差阳错,没有当过真正的同事。李华章是先当的市委副秘书长,毛为民是后提的市委秘书长。而当李华章担任市委组织部长的时候,毛为民这个曾经的组织部副部长早就另谋它职了。两个人进常委的时间,毛为民要早于李华章。毛为民是和吴天然同时进市委常委的,一个是秘书长,一个是组织部长。而李华章是在吴天然调走后,才接任了组织部长。

    因此,在资格上,毛为民要比李华章老一些。所以,李华章才会来到毛为民的办公室。

    毛为民说:“李部长,看来,吴天然给咱们出了一个小小的难题啊!”

    李华章说:“可不,你说这事该咋办?”

    毛为民说:“吴天然的面子咱们必须得给,别说一个小小的党史办主任了,他就是提出让赵怀中当县长,咱们也得支持。这一点,咱们可不能含糊。”

    李华章当然也清楚,吴天然不仅是山阳市的老领导,而且工作在中组部,以后上升的空间还很大。他的话,当然得听。更别说吴天然的岳父王国庆,人家早就是一省之上了,那可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李华章问:“如果这个主任的位置让给赵怀中,那小郝……”

    毛为民说:“这个好办,郝全国还年轻,让他担任党史办的主任,并不是最终的目的。这样吧,咱们再找一个更好的正处级位置留给全国。我就不信了,市直这么多正处级的位置,你一个大部长能找不来?”

    李华章笑了:“郝全国同志愿意出来,那就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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