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怎么样?您没事吧!”莫言还没有来到牢中,远远的就听到那凄凉的惨叫声,而且刚一进来就又看到荆离苍白着脸,周智超一脸担忧的望着她,这样的场景不由的把莫言吓到了,他立刻出口问了句。同时也急奔了过来。

    “朕没事!”荆离伸手抓住莫言的手臂,指着牢中的人道:“你快去帮她看看,她的脸……脸是怎么回事?”

    顺着荆离的手,莫言这才看到那牢中的女人,而就在这个时候,飞燕惨叫着仰头,那一脸的腐肉突然暴露在莫言的面前,纵使他看到过很多的病人,但是如她这般惨的,却还是第一次看到,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身形也不由的往后面退了一下,这倒不是因为她的脸有多难看,关键还在于她的气势和惨叫声。

    “怎么样莫言?能救她吗?”荆离看到莫言被吓到了,很心疼的站起来揽住了他的肩头,莫言这才收回了神线,但是仍然有些心有余悸的道:“皇上,臣夫可以试试,只是……”

    他虽然没有说完,但是荆离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使了一个眼色,边上不远处一直候在那里的一些侍女们,这才颤着身子打开了牢门,然后十几个人一涌而上,齐齐的按住了飞燕,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惊的飞燕立刻挣扎了起来,荆离忙走了过来,强压心头那翻滚的酸意,轻声的道:“飞燕,你不必挣扎,只是让医生帮你看看你的脸,也许不能治好,但是总是可以减轻你的痛苦的。”

    也许是听到了荆离的话,飞燕果真安静了下来,她别过了头望着荆离,那一脸腐肉对上了自已,要多恐怖有多恐怖,但是她是皇帝啊,在任何地方都得保持得体,不能失仪,荆离暗自的定了定神,然后直直的对上了她的眼睛道:“不用怕,还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吗?只是为你看看伤而已。”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你杀了我吧,求求你!”飞燕又立刻激动了起来,荆离淡淡的一笑蹲下了身子望着她道:“只要你可以将事情的始末从头到尾的都告诉朕,朕便可以治好你,并且放了你,只不过你可能回不了齐国了,不过朕可以让你在大荆避世生存,你愿意吗?”

    “你杀了我吧,不管你做什么都没有用,我是不会说的,你杀了我……杀了我……”飞燕大声的高吼,荆离冷瞪了她一眼,叹息着站起了身子道:“先给她看看吧。”

    “已经好了。”莫言这个时候也站起了身子,然后将从脸上提取的黑液放在一片银色的刀片上试了试,立刻疑惑的道:“一个人的脸经过了易容术之后,会变成这样的,一般都是中了易容药的毒,可是这血虽然是黑的,但是并没有毒。”

    莫言说着,用干净的一块抹布将银刀片上的黑血抹去,又露出了其中的银白色,众人也都惊讶不已,按着她的那些人也都放下心来,莫言转身也不知道从药箱中拿出了一包什么样的药末,往飞燕的鼻子那儿一饶,飞燕也不挣扎了,扭过头昏睡了过去,荆离不解的看着莫言,莫言轻声的解释道:“接下来的检查很痛苦,怕是这些个女侍们会按不住她,我弄晕了她,不过没关系的,很快就会醒了。”

    “如果不是中毒,还有什么样的可能她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才是荆离最关心的,莫言摇了摇头道:“看了之后才知道!”然后又从药箱中拿出了银针,在她的身上各处扎了起来,而后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的样子,莫言才站起身来,他伸展了一下自已的身体后才道:“皇上,此法是蛮邦所用的嫁接之术,太狠毒了。”

    “什么是嫁接之术?”众人都很奇怪的望着莫言,莫言叹息了一声道:“就是将死人的脸皮整张的揭了下来,然后在将活人的脸皮揭下,时行换肤,此医术非常的高明,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成功,但是她去成功了。”

    “如果成功了,怎么会是她这个样子,她的脸不是坏了吗?”荆离不解的望着莫言,莫言摇首一笑道:“她是太过心急了,换肤至少要好好的保护脸部一年,才能真正的将两个肌肤合二为一,虽然嫁接的技术是成功了,但是一方面因为死者的脸皮经过了太久的时间,已经开始有些腐化。第二个方面就是没有用清水好好保护,少了水份就会干脱,但是又好似长到了肉中一部份,所以每一天,她就如感觉到有人在用刀子割着自已的脸部了般,而且更重要的就是,她抓破了这张脸。”

    “那……她还能医吗?”荆离听着,有些不忍心了,莫言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道:“换过的肌肤和肉,都不可能在换一次,她的脸怕是要毁容了,不过还能治好她,她不会在痛苦,只是没有了容貌而已。”

    “女人没有了容貌,不是比死还要痛苦嘛!”荆离默默的说了一句,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但是对自已而言,至少是这样的,她又深深的望了飞燕一眼,轻声的道:“不如将她带离牢房吧……”

    “万万不可!”周智超立刻出声打断了荆离,他轻声的道:“皇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已残忍哪,而且皇上您也看到了,她对自已的主人是如此的忠心,她可以接受我换肤那一刻就能看出她的忠心了,更何况现在她都变成了这个样子还一心的维护她的主子,她不能救啊。”

    “是啊,她不能救,朕知道!可是朕心里对她的敬佩一言难尽啊!”荆离轻声的说了一句,然后她又蹲下了身子,望着躺在地上的飞燕小声的道:“人哪,就是这么的奇怪,你说……你要是朕的死士那应该有多好啊,朕会对你比红颜对你好百倍,千倍,。可是……你要是真的背叛了红颜,朕又有些看不上你了,你现在不愿意背叛她,可是朕又想将你收为已用,这可怎么办呢?怎么办……”

    “皇上!”她默默的念叨,让莫言听了很不忍心,蹲下了身子扶着她道:“地牢森冷,皇上您不宜久留此地,你放心,臣夫一定会救好她的,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荆离一顿,抬起了头望着莫言,又看了看周智超这才叹息了一声道:“那好吧,治好她,不管用什么办法,就算朕要关她一辈子也不想让她这么死了,也许……也许有一天,朕会用的到她。”

    说完,转身离去,周智超立刻跟着她,荆离走到了门口才又想到莫言还留在里面,不由又吩咐了狱卒好生的看着,千万别让他受到伤害,狱卒又岂敢不应?莫言是谁啊,他不但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还是大荆国的神医啊,其实不用荆离交待,她们也会好生的保护着的。

    “皇上!”周智超轻唤了一句,荆离停下了脚步,但是却并没有应他,周智超上前一步来到了荆离的面前,小声的道:“皇上,您刚才在牢中说的话是真的吗?您……真的有心想要收飞燕入大荆国吗?”

    “她是多么忠心的一个人啊?朕一直都很敬重这样的人,不管她做过什么样的错事,但是她的一切都是为了主人,都是听从主人的命令,将她关在这大牢之中也有好几个月了,可是她的口供都从未变过,她真的让朕起敬佩之心啊。”荆离说完,又不由的叹息了一声,周智超却是淡淡的一笑道:“皇上想要飞燕,还又有何难,眼下我们就有这个机会,臣夫一定会让皇上得偿所愿的。”

    “哦?”荆离一愣,慌忙的转过身子道:“你有办法?”

    “有!”周智超胸有成竹的应了一句,而后又笑道:“不过,这次还得看看那从大齐来的使团,是不是大齐皇宫的,若真的是皇宫的人,那么臣夫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了。”

    荆离看到周智超说的如此的轻松,心情也不由转好起来,她轻声道:“好,朕明日就带上你一起去见那个使团,此事全权的交给你办,朕若是能得如此有才的一个死士,也许就能抵千军万马啊。”

    “臣夫先行恭喜皇上了。”周智超看到荆离笑了,那明亮的笑容不由的温暖了他的心,他的心也渐渐的开心起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均又是轻笑了出声,一切的感情,无声胜有声,都尽在了不言之中。

    次日!

    大荆国的皇帝摆宴为使团们接风,与上一次的使团不一样,这一次的使团来人不多,只有十来个,而且举止都很谦卑,荆离坐在高高的首位,使团们就坐在那下位,她们依礼齐齐的叩拜了荆离,然后这才抬起了头,荆离首先并没有和她们说话,只不过转头望了一下左边的雨墨,雨墨却轻轻的摇了摇头。

    说起了摇头,这自然是之前两个人说好的,这一波使团,雨墨又是一个都不认识,荆离又回过头望了一眼自已右边的周智超,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荆离这才正视着台下的使者,冷冷的开口道:“你们是齐国的使团?”

    “回皇上的话,是的。”使者们齐声的应了一句。然后将身上所带的圣旨转身给了边上的侍卫,侍卫拿到了荆离面前,玲珑上前接过看了一下道:“皇上,是大齐国皇帝的玉玺章。”

    “嗯!”荆离轻应了一声然后笑道:“原来果真是大齐国的特使,但是不知道特使们知道不知道?自你们上一次特使来过之后,我大荆国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而且还擒住了飞燕将军,她现在易容成我国叛贼清尘的模样,不知是何居心?朕正要派使者前往大齐去问个清楚,难道……你们就是大齐的皇帝派来解决这件事情的吗?”

    那些个使者猛然的一愣,然后齐齐的对视了几眼,为首的那个特使叩了个头道:“回皇上的话,我们并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使者,这一次,我们是奉了齐皇的命令,接皇子回国暂住。”

    “接朕的爱妃回国暂住?”荆离笑了起来,雨墨也是一怔,这个时候那些个特使忙道:“回皇上的话,是这样的,皇上病重,身子一直都不适,自从雨墨皇子来到了大荆国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回去,就连成亲之时,也不是在大齐发嫁的,多多少少吾皇的心中有着遗憾,所以这次病重,倍加的思念皇子,想让皇子回国暂住几天,还请大荆国的皇帝,给行个方便。”

    “齐皇病重了?”荆离轻问了一句,雨墨的小脸上早已是担扰之色,他转过头哀求的看着荆离,荆离知道雨墨的心中在想什么,她伸手拿过了圣旨,递到了雨墨的手中,雨墨看了看后,惊慌的低声道:“皇上,是大皇姐的玉玺。可是……却不是……”

    “雨墨!”荆离轻声的唤了一句,打断他的话道:“使团前来接你回去,现在小太子与你正亲,朕还真不知道怎么下这个决定呢?不如现在大家先好好的用膳,然后等到了晚上,朕在于你好好的商量一下如何?”

    “多谢皇上!”雨墨微微的应了一句,荆离唤住他的这一句,他自是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便立刻停住了口,荆离又收回了视线道:“虽然大齐的玉玺在上面,但是也不足以证明你们就是皇室中人,你们身上可有什么证物?”

    “证物?”特使们面面相视,均不知道荆离在说什么,荆离一笑道:“就是你们身上的东西,比如说皇家的军符啊,还有一切能证明你们身份的东西?”

    “有,有!”为首的特使慌忙的应了一句,然后解下了腰间的佩符交到了边上的侍女身上,荆离拿着这佩符微微一笑的道:“原来真的是大齐的特史,真的不好意思,因为前一段时间的特使给大荆带来了很多的麻烦,朕不能不小心的查验,好了既然身份已经确定了,那么就请随朕入宴吧。”

    荆离客气的站起了身子,率先走出大厅,使者们立刻叩谢,然后又跟了上去,不过几个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到了宴席上,只吃了一点的时间,荆离就推说身子不适带着贵妃们退席了,但是退席归退席,却并没有慢待这些个使者们,宫中的喝酒能手都用上了,你来我往之间,倒也少不了热闹。

    后宫中……

    一回到了房中,雨墨就连忙道:“皇上,那个圣旨的玉玺是真的,可是笔记却并不是大皇姐的。”

    “哦?”荆离一愣道:“那这块佩符是真的吗?”荆离说着将手中的佩符交到了雨墨的手中,刚刚他虽然是看了那侍女身上的佩符,但是却并没有还给她,而是转移了话题打断了与她们的对话,现在又紧接着入了席,相信一时之间她们也想不到这块佩符上头来吧?

    雨墨接过了玉符,对着烛光细细的看了几眼连连点头道:“佩符是真的,她们的确是大齐的禁军,而且玉玺也是真的,只是大皇姐的笔记不是真的,该不会是……是大皇姐她……她有什么不则吧?”

    雨墨的脸色瞬间的惨白,荆离的脸色也变的凝重了起来,周智超紧皱着眉头道:“玉玺一般只有皇上才有,而且这上面盖着皇上的章却不是皇上的字,的确很可疑,看来大齐的皇宫,真的出事了。”

    “啊!”雨墨顿时有些慌了,他立刻紧紧的握住了荆离的手,带着哭腔的道:“那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大皇姐要真的是出了事,这可如何是好,大皇姐和四皇姐一直都不合,该不是四皇姐她……她……”

    “雨墨!”荆离急时的唤住了他,止住了他胡乱猜测的思绪,轻声的道:“事实是也没有你想这么糟糕,如果真的是内乱了,她们大可于弃你于不顾,你在大荆国又有什么事儿?她们为何要千里迢迢的想接你回去?现在先不要凭空的猜测了,朕自会彻查这件事情的,今天晚上朕就派亲信去大齐查个清楚,于其如此的被动,不如主动的出击,你就先别担心了。”

    “是!”雨墨知道在说什么现在也没有用,乖巧的应了一声,然后荆离又安慰了他几句,便随着周智超去了另外一个宫院,这里安置着飞燕,自从她与周智超说了之后,用计的第一步就是将飞燕带回了宫殿,好生的照顾着。

    荆离和周智超来的时候,莫言还在为她配着解药,荆离心疼的握住了他的手道:“莫言啊,真是辛苦你了,飞燕有没有好一点。”

    “痛和痒基本上都止住了,现在就睡着了,可能是一直都受着这样的折磨,所以她睡的并不是很沉,皇上您要唤醒她吗?”莫言温柔的一笑,轻声的问了句,荆离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暂时先不必,朕去看看她。”

    “好啊!”莫言应了一句,然后用边上的清水洗了一下手,这才又随着荆主步到了宫中,现在天气不冷,这个宫院里有些干燥,而且空气流通也很好,飞燕正盖着一个软软的锦被,昏睡着。

    荆离走了过来,自她的床头坐下,她的脸上现在被包裹了很多的纱布,整张脸只余下一双眼睛了,莫言忙在边上解释道:“臣夫将她脸上的黑血给挤了出来,上了药末,为了能更好的吸收,所以为药布给她包扎了起来,这样她防止她的手在度去抓她的脸。”

    “嗯,很好!”荆离应了一句,莫言有这样的医术,真的是超前的技术了,飞燕睡着的时候,整个人都安安静静的,荆离叹息了一声,刚想要转身,飞燕的身子却突然的动了一下,转动着脑袋就似乎要从睡梦中醒来,荆离忙又俯下了身子轻唤道:“飞燕,飞燕你觉得怎么样?”

    “主人!主人……”飞燕无意识的应着,荆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轻声的道:“飞燕,你醒醒,你醒了吗?”

    飞燕被人握住了手,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荆离,还有她脸上那关切的表情,她有着一瞬间的失神,轻声的道:“皇上?是你?”

    她立刻挣扎着坐起了身子,她身着一件单薄的纱衣,好在有锦被,所以也不用担心着凉,她迷茫的望着这四周,还有面前的这几个人,突然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动了动干涸的嘴唇,低哑着声音道:“这里是哪儿?我……我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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