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助理看到这个架势,似乎是觉得就算不理会也不行了,明显对方现在的气势是,打了人你就走不了。

    朱助理微笑的对那醉酒人的同伴说:“请容许我先将我太太送入车内,稍等。”

    他说完这句话,也不问那些围住我们的人是否同不同意。便揽着我朝车那端走去,他将车门拉开后。将我送了进去,对还一脸惊吓不已的我说:“待在里面别动。”

    他手要从我肩膀上抽离时,我紧抓住说:“你要去哪里。”

    朱助理说:“没事。”他瞟了一眼烤串内虎视眈眈盯着我们的人说:“今天似乎不解决一下,我们是走不了。”

    我说:“我们可以报警啊!你别去!”

    朱助理见我一脸害怕的模样,他声音出奇的淡定,没有一丝害怕,反而轻声安慰我说:“不用担心,太太,您只需要坐在车内别出来,不要让我担心便可。”

    他右手反覆盖在我抓住他左手的手上,一点一点将我手从他手上拿下来放在我双膝上,对我说:“很快。我就回来,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别出来。”

    他说完这句话,我刚想开口说什么,他便反手将车门一关,我被关在车内出不来,他在走向那烧烤店前,还顺势用车钥匙锁住了。

    我们的车没有停在烤串的正门口,而是在正门口的下方,我看不见那方是什么情况,坐在车内万分焦急,在朱助理离开后,我反应过来。立即掏出手机给警察局报了案。

    等我打完后,抬起脸去看车窗外时,忽然那还算人多的小店内纷纷尖叫着跑出来一些客人,每个人脸上避之不及。

    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只能坐在车内等,而且车内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连外面发出的声响都听不到,被阻隔得干干净净。

    大约二十分钟朱助理从那件小餐馆走了出来,他拉开车门上车后,我目光仔细落在他身上。发现除了衣服有几处灰尘外,基本上和刚才离开时没什么差别,看上去好像并未发生打斗。

    我开口问他事情怎么样了。

    朱助理凝视了一眼小餐馆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对我说:“没事,我们可以离开了。”

    我说:“真没事了吗?”

    朱助理点头说:“嗯,没事了,请放心。”

    我看他似乎也没受伤,便只能脸色有点发白的点点头,说:“没事就好。”

    朱助理吩咐了前方的司机开车后,车子发动,便从这烧烤店面前离开。

    回去后,我一直都未在说话,朱助理知道我在烤串店并没有吃多少。便吩咐仆人给我准备晚餐,没过多久,晚餐备好后,朱助理端着送进我房间,可他找了一圈房间后,并没有看到我的身影,他站在那没动,静静听着房间的动静,眉头微皱,他在浴室内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再次出来目光忽然落在大开的阳台门上,他走到一张桌子前随手将手中的托盘给放下,朝着阳台这段走了过来,当他站门口,便看到穿着单薄的我此时正坐在阳台的栏杆上,身体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朱助理并没有惊慌,而是站定在我身后静静看了一会儿,他回身去了我卧室拿了一条毯子走了出来,到达我身后便用毯子将我包住,他轻声说:“外面这么凉,太太又调皮了。”

    他将我从栏杆上抱了下来,我满脸麻木,也不开口说话,任由朱助理将我抱进屋内,他弯身将被子揭开后,将我放在床上为我盖好被子说:“想吃点什么。”

    我说:“我什么都不想吃。”

    他知道我是因为什么事情而突然不开心,不过他并未提及,而是走到阳台门口去关门,当他手握住门把手时,我躺在床上轻声说:“我记起来了,那个男人曾在我二十岁时,卖下过我,我记得他当时在我们会所花了不少钱,回去后没多久,便被他老婆知道他在外面嫖娼的事情,他老婆最后闹着要和他离婚,离完婚后,带走了他的孩子,拿走了他一大半的财产,有一天他喝了不少酒,来了我们会所找到了我,拽住我头发便将我甩在了地下,那个时候我还非常年轻,也非常害怕,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他来找我干什么,我没有他力气大,摔在地下后根本不敢动,他用脚踩住我两只手腕,手便用力的撕扯着我衣服,当时好多人,可他像是疯了一样,抽掉身上的皮带便在全身赤裸的身上狠命抽着,一边骂我贱人,一边朝我吐口水,我捂着脸死命尖叫着,可那时候根本没有一个人敢上来,他们全都站得远远的,远远的看着我在地下尖声呼救着,他抽打完后,竟然解下裤子便要侵犯我。”

    我躺在床上的身体抖了抖,身体下意识的往被子内缩:“那个时候,我觉得又耻辱又害怕,我喉咙的嘶喊破了,这才有保镖来救我,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个人,我甚至都已经记不清楚他的样子,他的名字,可我没想到几年过后,我们竟然还会再撞见。”

    许久,我才颤抖着声音说:“简直太可怕了。”

    搭住门把手的朱助理听到我这絮絮叨叨的话后,他将门缓缓关上,一句话都没说,做到窗户口为我将窗帘拉上,他说:“都过去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是啊,事到如今,都已经过去了。”

    这句话说完,我便背对着他缩在被子内,再也没有说什么。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当你决定重新开始,忘掉过往的不堪时,有些东西总会如鬼魅一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赤裸裸穿入你眼前。

    朱助理长久的看了我一眼,他没有再打扰我,为我将暖气调到正好,离开了我的房间。

    之后那几天我情绪仍旧很低落,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我自己知道,有些东西想要去逃避根本就是一种奢望。

    朱助理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还是每天为我处理着星辉的事情。

    星辉才刚起步,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去管理,并且亲力亲为,很多我不能出席的事情,都需要他亲自出马代替我去处理,于是他应酬也非常多了,并不能每天跟在我身后,派了一名新的秘书到达我身边来照顾我。

    我也乐得自在,基本不怎么出门,每天除了在房间内处理文件以外,便是在花园内照顾那些花花草草。役节反亡。

    一天早上,我如往常一般坐在餐厅内吃着早餐,唯一的不同时,身边的不再是和我形影不离的朱助理,而是新来的秘书。

    我用完早餐后,我便出了一趟门,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些花种子,在回来的路上,车子经过京香街那边时,我在一处烟酒店铺门口看到了两三辆警车,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让司机直接停了下来。

    我坐在车内看了一会儿,忽然在围满人的店门口,发现了有几个非常眼熟的人,那几个人正是在烧烤店内那个醉汉的朋友们。

    我正奇怪他们怎么在这里时,烟草店内的店门口忽然走出来一些人,他们手上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盖了一块白布,警察的脸上都盖着口罩。

    似乎是一具尸体。

    我想了想,对司机说:“您下车帮我去打听一下,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司机看了我一眼,有些不解的问:“是那烟草店吗?”

    我说:“对。”

    司机说了一声好,便快速解掉身上的安全带下了车,快速朝烟草店那边去打听情况,等他再次回来后,我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司机坐在了驾驶位置上,微喘着气对我说:“刚才问了隔壁店的老板娘,说是烟草店的老板猝在前三天忽然在睡觉时猝死在房间里,今天才被人发现,警察现在过来处理事情。”

    我说:“猝死的人是谁?”

    司机想了想,好半天,才有些不确定的说:“好像是叫……陈辉吧。”

    我说:“陈辉?”

    司机说:“对啊,听说这男的以前也是开大公司的,可后来因为和妻子离婚,分走了他大半的财产,导致他后来公司没钱周转,公司垮了,到现在以一个小小的烟草店为生。”

    我听到司机的话,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半晌都没说话。

    司机见我沉思着,他等了一会儿问:“夫人,我们现在走吗?”

    我再次看了外面一眼,正好看到警察门将那具尸体抬上了一辆车,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他露在白布外面的半张脸,灰白灰白,无一丝血色。

    我觉得有些恶心,立马转过脸说:“开走。”

    司机按照我的话,立马发动车开走。

    回到家后,我给了朱助理一通电话,那端并没有人接听,我也没再打第二通电话,在家里等着,等到夜晚十二点,别墅外面传来汽车的引擎声,我知道朱文从星辉回来了,从卧室刚走到大厅时,便正好看到贾秘书扶着朱助理走进来,朱助理大半个身体压在她略显瘦弱的身体上。

    朱助理似乎是喝醉了,贾秘书将他扶在沙发上后,便气喘吁吁的站起来,看向站在身后的我说:“太太。”

    我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朱助理问:“他怎么了?”

    贾秘书说:“在饭局上应酬喝了不少酒,醉了。”

    我点点头说:“嗯,把他抬进房间吧。”

    贾秘书点了点头,便和仆人将喝醉的朱助理扶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当我来到朱文房门口时,正好在门缝隙中看到坐在朱文床边的贾秘书,她手中拿着一块温热的毛巾,手法轻柔的在他脸上拭擦着,她侧脸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爱慕。

    擦到一半后,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竟然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在朱助理脸上一点一点抚摸着他的轮廓,从他额头,到他笔直的鼻梁,然后往下,是他微闭的唇。

    房间内静悄悄的,她正看得无比入迷时,我从门外推门走了进去,轻声说了一句:“贾秘书。”

    贾秘书被忽然进来我给惊吓到了,侧过脸来看我,握住毛巾的右手猛然握紧,因为她的力道,毛巾内的水被她挤压了出来,顺着她的骨结滴落在她穿肉色丝袜的大腿上。

    她立马站起来对我唤了一句:“太太。”

    我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对她微笑说:“辛苦你了。”

    贾秘书说:“不用,这是我的职责。”

    我说:“没你的事了,剩余的事情就让仆人来处理吧。”

    贾秘书犹豫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床上不省人事的朱助理,隔了一会儿,她说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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