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的工作,到华英市来既是跟市局的通知学习的机会,也是我跟在领导身后学习的机会。”唐杰说,这个意思在省里跟刘宗敏说过,此时当着何亮亮面前说出来,态度更分明。

    “刘处长到市里来为我们指导工作,唐主任为我们传经送宝,省厅的同志们都非常辛苦。”何亮亮说着,请唐杰到里间办公室去,唐杰看了看刘宗敏见他当着不知道一般,心里想不清是为什么。按说刘宗敏是领导,又将自己叫过来,市局这样做他必然有姿态才对。

    推荐还是站起来跟何亮亮走,领导叫自己过来,当然是已经说好这事的。有些事,或许领导不好开口。

    小办公室装修得安适,唐杰也不觉得有什么紧张。何亮亮笑眯眯地看着他,也没有请坐下谈的意思。唐杰不动声色,也不问,等着。何亮亮说,“唐主任,市局对这个案子多次跟省厅和省里汇报,其实市里早有了统一的意见,只是,个别人对此先入为主将市局办案的证据视为假证。既是没有依据,市局也服从市里的意思。唐主任在省里也了解这些情况吧,到市里来,领导们工作很辛苦,市局对此非常惭愧,对领导们的辛苦不知要怎么感谢领导到市里来指导我们的工作。”

    “都是为了工作,何局长,我之前已经说过自己的态度,世道市局来跟大家学习的。”

    “唐主任太谦虚,像唐主任这般虚怀若谷的领导那是境界高,我们更要好好学习这种风范。”何亮亮说,“唐主任,市里鉴于省厅领导们到市里来工作繁重、辛苦、还有诸多不便,讨论决定由市里给大家提供必要的工作经费。市里领导让我转交给唐主任。”说着,何亮亮拿出一个红包来,往唐杰身前塞来。

    唐杰听说如此说,心中也觉得奇怪,如果是给省厅的人工作经费,必然会给吴洋来主持。此时确实在背后给经费,当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那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难怪刘宗敏先前装着没看到一般,这种事自然不能说穿。

    心里也知道,刘宗敏肯定是先拿了经费,才会叫自己过来,今后在具体工作上,刘宗敏要自己做的事情肯定不少,他收了工作经费自己要是不收,彼此之间又怎么会配合默契?连基本的信任都会没有。

    他也不能说刘宗敏已经拿了工作经费,自己就不必要了,这样的话当然不能说。稍犹豫,唐杰很爽快地将红包收了,也不知里面有多少钱。从红包的外形看,应该是一个银行卡,自然会有数额和密码。

    “感谢市里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和关心,我想,接下来的工作会有不少困难,但也相信在市局的帮助下,能够顺利地将案子破获。”唐杰说。

    “主要是市局要感谢省厅的领导辛苦,等工作完结后,我到时再代表市局给唐主任敬几杯酒。”何亮亮说。

    “好,到时一并感谢何局长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唐杰和何亮亮到外间,刘宗敏还坐在那里。见两人出来,也站起来,说,“何局长,案子的其他一些细节还要开会讨论交流,到时该有补充的再说吧。我先走,跟厅里其他人一起再讨论案子。”

    “感谢刘处长、唐主任。”何亮亮送两人出市局外,有车送他们到宾馆去。

    上到车里,唐杰和刘宗敏坐后排,刘宗敏不提之前的事,唐杰心中虽好奇市局所给定工作经费有多少,却不能拿出来看。此时,在车上听和刘宗敏无形中就完全在一个阵地,也觉得该说的话要说出来,这样才好处理感谢。但又不能太直接,唐杰想还是先将吴洋调整住房间的事情说出来。

    “处长,有个事情要跟您汇报……”

    刘宗敏听唐杰说后,寻思一下,说,“这不是乱弹琴吗,有些人连基本工作纪律都不顾。太不象话。”刘宗敏说归说,但没有表示要另作调整。吴洋是副厅长,他不过是处长,回到省厅去主要是他背后有省里领导支持,但在省厅里还是无法跟吴洋较劲。这次下华英市来,他说小组的副组长,在案情上倒是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吴洋也不能一口否决,但在其他的事情上,刘宗敏当然不能事事都跟吴洋对着干。

    回到宾馆,唐杰借整理自己物品到之前的房间去,之后再将红包拿出来看。果然是一张卡,写有密码,密码很简单,是六个六,容易记。但纸条上没有写清数额,此时也无法知晓到底有多少钱。唐杰对具体数额不是太在意,但知道数额,却能够分析出市局这边的用意。只有找机会到取款机前看看总额,唐杰估计会有万元或更多,总不至于几百元。

    到另一层楼房间,刘宗敏还没过来,唐杰找去,见刘宗敏也在收拾。便帮忙将刘宗敏的包给拿着,到新房间里。唐杰说,“处长,我晚上偶尔会打鼾,会不会影响您休息?”刘宗敏体型要胖得多,从外形可断定,刘宗敏睡觉打鼾肯定比唐杰要更厉害。但唐杰却不能说,说出来刘宗敏会有想法。

    “不要紧,我晚上休息很有规律的。”刘宗敏不是省厅业务部门,生活上也有规律。除了应酬外,下班后的时间都是自由支配的。

    唐杰在心里苦笑,真要是刘宗敏晚上打鼾太厉害,他还能不能睡好?睡不好怎么会有更好的精力来跟杜勇等人玩心计?其实,最好的情况是刘宗敏提出要住单间,这样也不算太过份,空出唐杰来一个人住标间,其他人也不能说什么。

    刘宗敏却不提,不知是没有意识到,还是不想跟吴洋较劲。

    省厅的人到市里来,何森见领队的人是吴洋副厅长,对这个人他不熟悉。公安战线的人体也认识一些,跟省厅的人也吃过饭。只是,这次请省厅的人下来,有着更复杂的斗争。市里在较劲,省里肯定也会在较劲。省里派出的人会不会按自己的意思来做,真难说清。

    即使以前跟吴洋有过接触,但吴洋是什么样的立场确实说不好。省厅的人到市里后,按说他是可以见一见面,表示市委的意思。但同时,市委的人中政法委书记孔俊跟省厅更熟悉在工作业务上也有更多交往。

    何森确实不宜过快地跳出来,得先摸清省厅来人的立场。市里有不同的意见,相信省里在人选上,各立场的人也都会到市里来,才符合实际的存在。何森在市委书记的位子上,也能够想得通这些。见省厅的人也会选在更适合的时间。

    对吴洋是怎么样的立场,何森确实不好直接地问省里,但魏征路应该对省里的人更熟悉。而在省厅的人下来之后,魏征远作为市局的主要领导,也会跟对方稍有接触。魏征远在市局是有名的不作为,恍恍惚惚的一个人,市里的那些人对他没有多少防范,也便于他在市里做工作。

    何森这时要见魏征远一面,当然也是情理之中。

    让秘书谭建成打电话将魏征远通知到市委来,何森作为书记,青紫请求省厅的人来帮助查案,如今省厅的人到了,他要跟魏征远摊牌也是必须的。要不,他便成为虎头蛇尾反而会让人疑惑。

    魏征远接到电话通知,也知道近期他们该见一面,到何森书记办公室去见一面,那是最安全的。魏征远在华英市有两三处秘密点,这些地方万不得已都不能动用,要不会让对方惊觉的。

    魏征远走进市委大院,知道肯定有人会看到,脸保持着阴沉,嘴巴在念叨着。让别人看来,以为是在念叨对何森的不满,其实,他是在诅咒何霸、高开善等人不得好死,让他在市里受这么多的罪。在华英市潜伏下来天天装傻,可不是这么容易做到的,对精神上的折腾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只是自己进入这样的角色,有背负了这样的使命,实在是没有机会摆脱。

    如今,省厅来人又加上市委书记何森跟省里都有要清除华英市等凝聚的黑恶势力,或许自己会有机会改变,能够跟其他人一样过着正常的生活。有时,魏征远也在想,高开善等人给铲除后,自己的性格会不会回复到自己之前那种现状?这个还真说不好,这些年来,习惯了这种 尾巴做人,习惯这种装成恍恍惚惚的人,要是回归自己精明能干的面貌还习惯不习惯?心里也在犹疑,估计,这种将会成为自己新的习惯,再改变又会花很大的心力来做,才有可能做到。

    现在还没有过多的精力来担心以后的事,魏征远之前读过一些关于警方卧底的警员,在回归自己警员身份后,反而要做不少的心理功课,才会渐渐适应。不知道自己会有多大程度的影响。好在自己到华英市来还不算完全是坏人,更不会做恶,心理的担负与冲突不算太大。

    保持着自己的表情,也不需要太刻意。上到楼层,见秘书谭建成在自己办公桌后,知道自己到来,头都懒得抬一下。何森知道即使自己就进去,书记也不会有什么,谭建成只可能以为自己头脑发懵才这般网数据办公室闯。

    “谭秘……”

    谭建成似乎还在办一件事,头过几秒才抬起来,说,“魏局长到了,进去吧,书记在等你。”却没有站起来。谭建成背后有什么人,魏征远也查过,但没有多少信息表明他是高开善派过来监视何森书记的。不过,谭建成在秘书位子上,也没有得到何森过多的信任,或者说,何森书记在华英市还有谁他是敢信任的?所以,他虽说是华英市一秘,但却没有一秘的固有地位。他本身对此有自己的理解,平时对下面的干部也不太在意,不刻意去经营什么。

    魏征远在市里的人眼中,完全是那种不能拿任何主意的人,自然很少受到市里的人尊重。谭建成的表现也算正常,只是魏征远心里也是有感想的。

    市局是华英市局级单位中比较强势、有着权力的系统,作为局长,也只有在华英市才如此给人轻看。换一个市,市局局长能够用威风凛凛来形容的。

    心里有些苦涩,不过,在华英市市局局长确实不算什么,也是事实。局长在很多案子里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愿,甚至在市局中也都难以将局长的工作精神落实下去。

    魏征远神色不便,对谭建成笑了笑,很寡味。谭建成已经将头埋下,继续看着他的稿子。

    秘书做工作很有讲究,不论什么时候,办公桌抽屉里都会准备一些文稿,有必要时拿出来看,也是在装样子,如此可少得罪人也少让自己受罪。每一天见书记的人都不少,何森书记这里算是很冷清的,谭建成都觉得难以应付。要是每一个下面来到领导都要站起来招呼应酬,那他得站起、坐下一天会重复多少次?累都累死了,更何况本身确实也有各种要处理,材料要整理,资料要提炼,都要有完全的时间和思路。

    所以,有人来找书记,他谭建成该不该站起来表示,在心里是有一个界限的。魏征远便是划在界线之下的人群里。

    见谭建成没有跟进来倒茶,魏征远进办公室后索性将门关好,如此,他跟书记的谈话不会泄露出去。对何森的办公室,魏征远曾检查过,甚至,每次过来汇报工作他都会细致地检查过,看有没有可能给人安装了监控设备,将何森的言行给录制了。

    “书记。”魏征远说着,却往办公室四处看去,从包里摸出一件仪器进行探测,看办公室里是不是安全。当然,这样做也是有着危险存在的。只要有视频监控,将他进办公室后所做的检查监控情况,给对方看到了,都会让对方分析出背后的种种。只是,这次谈话肯定有更多的意思,而魏征远也派人对何森的办公室进行监控,防止有人在办公室来做手脚。

    何森站起来,没有说话,看着很小心的魏征远。这时候,魏征远给人的印象完全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与平时的样子有着很大的区别。

    这个形象让何森很满意也很信任。

    等魏征远做好这些,已经是十几分钟了。何森说,“好。”

    “书记,小心为妙呢。”“是该这样,坐,时间太紧。我们要是在这说得过久,他们会有什么想法?”

    “我知道。书记,先汇报案子进展吧。”魏征远边坐到沙发上,让自己完全进到窗户视角之外,从远处想观察他在办公室的样子是看不到的,更不要看到他的口型。“目前材料的收集有一些进展,但最关键的事,对发生在平江县和市里的一些受害者都不能接触,一旦接触,就有可能让对方警觉。这些受害者会更危险。”

    “让省厅来做这样的事怎么样?”

    “也不容易,省厅按说是难以接触到这些人的,一旦他们碰触到这些受害者,也不难分析到市里有人提供材料。在市里,还有谁能够提供这些东西?就是书记您了。”

    “吴洋这个人怎么样?你之前有没有熟悉?”何森说,“可不可能跟他们联手,进行一明一暗两条路走?”

    “吴洋厅长政治上应该可信任的,我跟他基本没有接触,而之前在市里的表现他对我很不满意。即使我主动接触他,未必会相信我。”魏征远说的是实情,像他这样的市局局长让省里怎么会满意?“书记,我会跟他们接触接触,看看进展再说。在材料上,也可给省厅的人提供一些东西。”

    “好,这样齐头并进,明暗两手,让对方也难防备。关键是要拿到只要铁证来,省里见到这些,自然会引起重视。”

    “最担心的还是省里决心不够,工作做到一半,改变了方向,今后再要收集霸河高科的犯罪事实和犯罪证据,难度将更大。”

    “要相信省里,也要相信党!”何森严肃起来。

    第52章:神秘人影

    省厅到市里已经有五天,这期间,市局有何亮亮配合省厅进行工作,在市里对部署区进行现场勘查,也将市局里所有相关案子的第一手资料都看过。特别是在第一现场拍下的照片和录像,反复地进行研究。对案子里的另一个人――市局定论中的杀人凶手,也反复地盘问,凶手将如何要杀李昌德说的很清楚,那是李昌德之前gou引他的女朋友,所以,他在毒杀李昌德后,也将女朋友一并杀了。

    这个凶手就是市郊一个破落人家的小子,二十岁,他女朋友生前十八岁,算不得漂亮,但确实跟他两年多。杜勇等人到市郊核实过凶手跟女人之间的关系,但李昌德如何能够跟那女子联系上?凶手的说法是在酒吧里认识的,他没有钱,女朋友在酒吧里当陪酒女,但不卖身。看见李昌德帅气又多金,还是一个当官的,女朋友就动心了。多次在市里开房间过夜,还到平江县那边玩,他追踪过几次,虽说没有当场给捉住,在平江县那边有朋友亲眼见过,还拍有两人的照片。只是那些证据在他恼火时都扯掉了。

    问他平江县的朋友是谁,要跟他核实情况,凶手却说那朋友一年前外出跑路了,又说一年前死了。

    而最后一次,他见女朋友那天又不对劲,暗中要来一台车,在背后追踪。见女朋友跟一个男的进了别墅,他偷偷跟进去,在他的饮料里放了毒药。这毒药有兴奋的作用,他们喜欢偷情就得让他像西门庆那样死在女人身上才解恨。

    问凶手用什么药,在哪里弄到的药,他说是朋友给的,一包白色粉末谁知叫什么名。再问那朋友是谁,凶手说不能够出卖朋友,所有的罪行都由他自己来担当。

    明显有很多破绽,反复问后,破绽就越多,偏偏他对自己作案的过程却完全一致。在作案过程中,细节上也有不少的破绽。但凶手说当时只想杀人,心里痛恨,哪会记得那些事情?现在想不起来也很正常。

    这边没有多少突破,对案子的进展,其实还是局限在市局之前所做的工作范围。吴洋没有做什么表示,何亮亮反复地强调市局对凶手的确定过程,除了他自己自首之外,市局对凶手平时的行为有较多的核实材料。

    这几天里,魏征远跟吴洋等省厅的人见过面,市局对工作上会尽力支持,提供一切条件来帮助省厅破案。吴洋等人对此只是表示感谢,没有更深入地接触。

    魏征远对吴洋副厅长是信任的,但省厅那边的人对魏征远未必有好印象,更不用说信任了。魏征远觉得自己也不必要太急切,找机会将一些材料暗中递给省厅的人。对省厅几个人,魏征远从省里的渠道也能够得知哪些人是可信的,只是什么时候给东西才最适合,还要等一等。

    经过五天的工作,对整个案子有了更全的掌握,案子里的不少破绽非常明显。杜勇等人完全能够看到并判断出其中有明天,但唐杰、刘宗敏对案子更侧重于对市局结论的论证,每当有对市局结论的有利处,他们便会放大,记录在案。而对破绽处,却总会找出客观理由来敷衍,要将主要的破绽漏过去。对此,吴洋和杜勇等人早有心理准备,也不会将彼此的争论太在意。

    关键的突破口还是凶手本人,他要是能够改变口供和供词,对案子的推动才是最为关键的。到如今,省厅的人还没有接触平江县那边,其实对省厅小组的侦破工作也是一大漏洞,只是各方都有意地忽略这一点。那就是,省厅到会议室来五天了,却从没有提到要去平江县李昌德工作过的地方。

    虽说凶杀现场时在市里,但凶杀本身跟平江县怎么可能割裂?凶手所说李昌德跟他女朋友有奸情,种种迹象,由于是偷情私会,很多都无法证实。而随着女子也给杀了,使得无法确认他们之前所到过的地方也就找不到证人来证实偷情的真实性。

    在平江县之前还闹过不雅视频,省厅对此也是用忽略的态度来对待的,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分步工作如今还没有做到这一步的工作上。

    在市里,将案子的疑义全部整理出来,对省厅的工作也算有不小进展。接下来将这些疑点疑义求证,工作的目标更明确。然而,到平江县去总是无法再回避的事。

    这天,吴洋让刘宗敏将小组的人听着到房间集中,也将何亮亮请过来。刘宗敏不知书什么事情,给何亮亮打电话请他过来。

    等人齐了后,吴洋到来。先跟何亮亮客气一句,说,“我们到市里来,对这个案子做了不少观众,将整个案子也都清理出概貌,接下来怎么办,往哪一个方向做工作。今天,我们要讨论确定好。”

    对今后案子该怎么进展,怎么推动。刘宗敏、何亮亮等人都很关注,接下来怎么做,事关省厅的基本态度,也事关案子的最后结论。是维持市局之前的结论,还是要继续求得案子的真相,这时的讨论也就能够看到。何亮亮跟刘宗敏交换一个眼神,之后头稍埋下,似乎在思考什么。何亮亮抬头看着吴洋,说,“吴厅,小组讨论案子的侦破方向,我还是先回避一下吧。”说着站起来要走人。

    “何局长,请你过来也是想听市局的意见,再说,我们接下来的核实细节的工作,环保都要在市局的帮助下才能做顺利。具体工作要怎么开展,也想听一听市局的建议,对案子的推进更切合实际。”吴洋说,也看得出何亮亮是故意这样做。

    何亮亮说,“市局不能参合到省里的工作,但需要市局提供的一些帮助,我们会尽力做好,让省厅的领导更好把案子落实。”

    吴洋不再跟何亮亮多纠缠,说,“目前,这个案子到这一环节来,接下来该怎么做大家也是知道的。将所有疑点核实查对,将一些疑点给一一排除,最后案子的真相和结论也出现在我们面前。大家有什么建议和想法都说说吧。”

    “我提出一个看法,”刘宗敏接着说,“吴厅的指示非常及时和重要,对案子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和方向也非常明确。对我们这几天整理出来的疑点,有一些已经经过市局同志的核查,我们有没有必要再去核查一遍?可觉得有些可以重新核查,有些疑点就没有必要去核查。而有些疑点虽说确实存在,即使做大量的工作也可不能有结果的,就放一放,或许,其他的证据也能够证实疑点的事实。”

    刘宗敏说,其他人都不应和,条件虽想赞成但这时插话确实不适宜。刘宗敏继续说,“我举个例子,譬如对凶手女朋友跟死者之间在那些地方约会过,基于当时他们的隐秘性,而周围的人根本就不注意到他们,如今要去求证,谁还记得他们?再说,他们具体到哪些地方约会都不得而知,更不能拿着两人的照片全市去问。”

    “吴厅长,我发言。”小曹抬手举起来,吴洋点点头,表示肯定。小曹说,“刘处长所说的确实是事实,我们不可能拿着死者的照片全市到处找人求证。但我要提醒刘处长的话里有一个前提错误。死者目前的死因是不是跟凶手所说的一致,我们还没有真正求证过,如此,他跟死去的女子有没有真正关系也还有待求证,而不是先确认了他们的男女关系。”

    小曹的话让刘宗敏很不满,但也不好直接驳斥,哼了一声,何亮亮脸色也难看起来。小曹这样说,自然是对市局的说法直接质疑。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死者跟女子没有关系?如果没有这一层关系,凶手怎么会将女朋友杀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有两年多,感情关系本来不错,女子工作给凶手提供不少生活的钱物,说明他们之间有比较稳定的关系。这种关系确定下来后,凶手不可能没有缘由杀人。”唐杰说,看着小曹,是对小曹的不满也从他的话里表露出小曹工作经验不足,不能乱说话。

    “我们没有证据说明死者跟女子的关系,也没有证据说明他们真没有关系,所以更不能用推论的方法来认证这点,如果这样认证,出错的几率会大多少倍不用我再解释了。”小曹哪会对唐杰服气。杜勇他们不好说,而老陈素来说话少,小曹自然要扮演这样的角色。他最年轻,跟他讲等人驳斥、摆道理也可理解为年轻气盛。

    小曹这话在他们专业里是有论调的,唐杰也难以反驳。刘宗敏不好再说,本来要将一些疑点借机抹掉,至少不要多去查证。给小曹这样说出来,再提什么出来估计小曹等人会抢着去核查调查,这样会更被动。

    “好了,有争议是好事,说明我们对案子各有想法,也都对案子有周密的思考与推论。破案过程就要有这样的质疑和争议才能够将案子还原到事实真相。”吴洋说,随后将疑点罗列出来并进行分工,主要分成两小队进行做工作。唐杰和小曹在一队,杜勇和老陈做一组。如此安排,对吴洋自然有更有利,可让杜勇和老陈空出来,而形成应对唐杰完全可在争吵中,将工作推动下去。有些疑点要是核查不到位,小曹在总结会上会不会直接提出来,对唐杰而言也是很有压力的。真要敷衍了事,小曹提出来,今后唐杰在省厅里也将失去太多的东西,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对疑点的核查,有何亮亮在一起开会,对此,刘宗敏和唐杰等也不担心什么,市局或市里那边肯定有足够的安排,不用担心什么。

    定下这一工作方向之后,对省厅和市局说来都让人放下不少担心。

    “吴厅长,我提一个想法。”杜勇突然说。

    “请说。”吴洋看他一下,点头要他说。

    “死者第一现场是在别墅区的泳池里,很多迹象也证实死者确实是在这里死亡的。但我觉得死者生前在平江县工作,我们要到平江县去看看,更多地了解死者生前的一些情况,也能够判断他是不是真有隐秘的情感生活。”

    “这个提议确实是对的,这样吧,明天你们到县里去,看要不要市局的人一起过去?有市局的人协助,工作也会顺利开展。”吴洋说着,看向何亮亮。

    何亮亮也知道,省厅的人肯定要往平江县走一趟,会到县里去核实一些关于李昌德的工作情况和生活情况。县里那边肯定得不到什么,早就统一过口径了,对此,平江县的人有不少经验,绝对找不到任何破绽。不比凶手这边,当初的安排主要是那个女人消失了,找不到,才想到用这样的办法来掩饰真相,策划的时间太短,有很多细节还无法做到,使得凶手的口供上有不少给人抓住的破绽,好在凶手不会改口供,等判刑后入狱,再将凶手救出来。

    省厅的人不走平江县,肯定也不合办案的过程,不合理。何亮亮见吴洋问他,说,“只要有需要,市局可派警员到县里去协同工作。”说着看向杜勇,对平江县想来杜勇等人也有所感触,见杜勇那看不到什么反应,也不接他这句话,何亮亮又说,“平江县在华英市是有些特殊,特殊之处就在于平江县是矿区,对矿区的管理跟其他县市有些不同,有市局的人或县里公安局的人陪着,一些必要的关系协调就能够解决好,使得办案更便利,不会引出冲突。”

    上次在平江县边界的冲突,这些天大家都不说,但不是不存在。何亮亮这时故意提出来,也是在威胁杜勇等人。

    “好,请何局长安排人吧,这两天就下去。”吴洋说,不等杜勇等人表示意见先定下来。

    散会后,杜勇、老陈两人去见吴洋,进房间里,坐下后。吴洋看着杜勇,说,“有信心?”

    “他们肯定有周密安排,加上身边有市局或县里的人陪着,跟谁说话,对方会有什么样的答案也都在预料中。”杜勇说,听得出对这样工作心里有想法。

    “其实,他们沉不住气了,不是也说明了问题吗?不见得是坏事。”老陈说。

    “那边有进展?”杜勇说。

    “我也不知他们的情况。”吴洋说,只是笑,没有深入去讨论。也是杜勇提出来的,要省里再暗地派人到平江县去,专一调查平江县的黑恶势力的血证。而他们留在市里吸引住对方的注意力,如今要到平江县去,也是他们这边必须要走的一步。此时的争议,也是必须这样,要不会让对方疑惑。

    出乎情理之外的所有做法,都会让对方产生怀疑的。

    吴洋要说不知那一队人的工作进展,真有些不可能,但他不说,杜勇等人也是理解的。或许,那小队人真不会更这边联系,或许,那小队的人的工作进展不跟这边通报也是工作纪律。

    第二天,杜勇和老陈下到平江县,跟市局的两人一起走。到县里后,有县局的一个刑侦副队长跟他们衔接,当晚住下来。晚饭时杜勇还特地喝两杯酒,外加两瓶啤酒。吃饭过程中,他到卫生间去,也恰巧要蹲一蹲,才蹲下有另两个人进卫生间。其中一个到杜勇侧面一间。随后,从隔板底部空处递过来一份材料。

    杜勇一惊,本来没什么酒意,心中却惊吓不小,看来在平江县这边已经给人盯得牢牢的。到底是谁?杜勇反应也快,将材料拿到手里,随即将前面的挡板开了却不见有人。想必那人更迅捷,自然是有着充分准备的。

    杜勇也不好冲出去追查,将门关上,细看给的材料。这东西对他们在平江县可做的事列出来,有些受害人和目前的情况也都列有,至少,省厅要暗中对平江县进行调查,能够找到以前的受害者和相关的人证。

    如此一来,对平江县这边要进行突破,就有迹可寻。

    但这样的材料可不可信?如此翔实的东西,一般的人也拿不到,而能够将他的动静都盯死,找到这样一个好机会递给资料,本身就有很大偶然性。

    这个神秘的人是谁?背后有多大的能量?

    杜勇顿时感觉不是滋味起来。

    杜勇在省厅能够上到科长位子,如今也年轻,才三十多一点,也是有能力有才干的人。省厅起点高但上位的竞争更强烈,除了有背景有领导帮说话提拔之外,还得有过硬的本事。全省战线里多少人都盯着好位置,能够挤上去自然要有说服力,也才能让其他人挤不下来。

    办案经验也丰富,自己的身手也强,却没想到在平江县这里遇上这样一个郁闷的事。这事还说不出口,谁想到给人盯着上卫生间,在这个偶然的时刻递给自己材料?之后,自己的反应也快,虽没追出去却也第一时间要看看递材料的人是谁,对今后接下去的工作更有利。却不料踪影全无。

    在卫生间也不可能将材料浏览一遍,自己的时间不多,县里和市局的人都还在餐厅等着。如果不是在平江县,自己可将餐馆这边各处的监控录像都调集来,分析之后,或者可找到递给自己材料的人是谁。如今却只有错过机会了。如果惊动平江县这边的人,后果会严重得多,工作上的突破点不是找谁递材料,而是要找到平江县这边证人、证据,将平江县的黑恶势力连根拔除才是最当紧最隐秘的事。

    出来后,杜勇完全将自己的心思掩饰了,虽说遭遇这样的事对自己有不小冲击,杜勇又觉得收获也不小。费猜疑的事以后有机会再去求证,能够找到自己是省厅的人,又知道自己对平江县这边态度,而且,能够准确地捕捉住这样机会递材料的人,范围也不会大。今后真要将这人找出来,估计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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