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夏心急之下差点就把换茶说成了换诗,而此时的白月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还好方才在座各人都将思绪集中在睿楚和长孙洵身上,并未太过注意她们。若是一个不好叫旁人听到了,她倒还真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虽然心里对这个笨丫头恼恨的紧,却也是无它法。她曾不止一次的跟她爹爹提过要将初夏换走,谁知素来疼她的爹爹却一再坚持要将初夏留下。然而日常看起来,白老爷似乎也并不太喜欢初夏的。

    念及此,白月然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初夏示意她赶快端着杯子下去:“还不快和清薇下去!”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的伸手将初夏狠狠往前一推:“你个猪脑子……”

    只听得耳边‘哎哟’一声,接着一声脆响,再看,白初夏被她推得一个身子不稳,手里的杯子已是飞了出去。

    杯子在空中划了道漂亮的弧线,然后猛的摔到在地跌得粉碎。而那圆圆的茶怀盖却好似人为的一般,调皮的打了个旋后直直的向这睿楚的脚边滚去,尔后出几声咕噜噜的声响便扣在了他脚边。

    白月然此时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那怀子盖上的秘密除了她和两人个丫环知道外,再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万一九王爷现那后果……

    站在小姐身边的白清薇反应机敏过人,几乎在白初夏跌到的瞬间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她看到那杯子盖竟直直的滚向九王爷脚边时更是吃了一惊。

    初夏惊魂未定,见那怀盖又直直的滚到了王爷的脚边,便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来就就冲那杯盖扑了过去。

    可她还是慢了一步,就有手指刚触到那杯盖的一刹那,她现王爷的脚已经踩在了上面。

    而睿楚早就现了白月然异常的神色,再看这丫头摔了怀子,却不顾痛疼爬起来去捡一个跌落的杯盖,心底自然起疑,又怎么会让她把杯盖捡了去呢。

    初夏抬起头正看到睿楚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她慌忙低了头:“都是奴婢手笨。惊了王爷。请王爷恕罪!”

    睿楚淡淡一笑。故意伸手挑起她小巧地下颚。逼近她道:“好个有趣地丫头。竟是连自己身上地烫伤都不管不顾地。只想着捡这无关紧要地盖子!你倒说说这盖子有什么重要地?”

    “奴……奴婢……”面对近在眼前地那张放大地脸。初夏小脸涨得通红。更是编不出什么谎言来应对睿楚地询问。

    睿楚一脸了然地看着她地脸色。随即松手笑了笑对白月然说道:“这么有趣地丫头。本王看着倒是喜欢得紧。不知白小姐是否肯割爱将她送与本王?”

    什么?!

    初夏瞪大了双眼看着睿楚这个始作俑者。满脸地不可置信。如果跟着他走了。她岂不是这一辈子都见不到老爷小姐。见不到清薇。还有……还有。再也见不到公子了。

    这怎么可以?

    “不……不可以,”她慌忙使劲的磕着头求饶道:“初夏长得也不好看,做起事来还笨手笨脚的,肯定会给王爷闯祸的!再说初夏说过要一辈子伺候老爷小姐,怎么可以跟着王爷呢?”

    “你倒是护主!”睿楚冷哼一声,凑到她耳边说道:“你这么护主,本王倒想看看你主子对你有多好!”

    说完她冷下脸色挥手让她退下,又拿起那个怀子玩味的抚摸了一会儿,然后抬眼扫了众人一眼,见白月然面色苍白难堪,便轻轻的将怀盖在手心掀起了一角。

    怀盖上瓷白的底色上清楚的映着浓重的笔迹,荷叶五寸荷花娇……

    他没有再看下去,联想到刚才白月然奇怪的表情,心里顿时明了了几分。

    天空中不知何是已是阴雨密布,五月的天气说变就变,不多时细密的雨滴便漱漱的飘落了下来。

    白月然看到那稳稳躺在睿楚手中的怀盖,心里叫苦不迭。想起方才睿楚开口找她讨人,心中更是难以咽下这口恶气。看着初夏低头向自己走来,她眼眸里更是闪现了几分夺人的阴狠之色。

    睿楚却恍若未生一般,嘴角带着笑意,起身缓缓走到白月然身边将那怀盖轻轻的放在她身边的桌上,然后一幅关切的语气道:“白小姐没烫着吧?”

    白月然自知事情败露,好在九王爷顾及白府经商世家的美誉而没有当众挑明,但只是这样她已是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再也无法假装出从容的脸色。只得脸色苍白的回道:“承……王爷关爱,民女……没事。”

    九王爷的目光在白月然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遂转过身,朗朗笑道:“我刚定了诗题叫夏荷初雨,这天还真是有趣,倒是真应了这个诗题的景,虽然天公不作美,但这雨倒也添了几分雅兴,不如咱们到画舫里……”

    后面的斗诗大会是如何进行的,倚在窗边装病的白月然完全没有在意。傍晚时分天色渐晚,画舫靠了岸,尽了兴的墨客文人便纷纷散去。

    昏黄的夕阳余晖洒在恬静的明镜湖面,雨后的荷花在成片的翠绿荷叶掩映下,显得越娇嫩。一阵微风拂过,粉白的荷花带这醉人的雨滴在风中轻轻的荡漾开来,洒下一片清新而浓郁的荷香。

    长孙洵与睿楚双双负手立在湖边,沉醉的看着眼前难得的美景。

    “王爷似乎不太喜欢月然!”长孙洵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睿楚倒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反正要娶她的是你不是我!”

    两人正说着却见白月然匆匆而至,但对于迎上前来的长孙洵却视若不见,只是放慢了脚步冷冷的看着他一眼,尔后便径直走到九王爷面前俯下身施了一礼这才说道:“今日小女身体不适扫了王爷的雅兴,还望王爷不要见怪。”

    九王爷忙用折扇止住,一丝笑意在脸上漫延开来:“白小姐多虑了,既然不舒服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才是!”

    “那小女告退。”此时的白月然已从方才一连串的事情中和缓过来,只将一股子气沉在心中,淡然的施礼回道。

    说完她竟转身就走,并不对一旁的长孙洵多加理会。

    “月然……月……”

    长孙洵看着白月然冷冷离去的身影,心里倍感诧异,今天的白月然到底是怎么了?刚才不是病了吗?怎么此时又对他不冷不热的……他摇了摇头,总隐隐觉得九年未见,她的性格变得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了,而不再似当初一般喜怒全在脸上,一眼可见。

    正在沉思的长孙洵突然觉得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回过头见是睿楚手拿折扇翩然含笑的看着自己。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睿楚说着对不远处处正快步离开的白月然指了指。

    对于睿楚来说,他对这种心思虚伪,只极力想往上爬的女人是避如蛇蝎。只是今日碍于长孙洵的情面,所以才没有当面点破,况白月然又是长孙洵的未婚娘子,不论心里如何厌恶,他也只得睁只眼闭只眼罢了。谁让那死脑筋的长孙洵认定了她呢?

    他含笑的看着一脸慌张的匆忙追上前的长孙洵,无奈的摇了摇头。

    “月然……”长孙洵快步跑上前拽住白月然的手腕,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对我爱理不理的?”

    “放开!”白月然费力抽回自己的手,一脸愤恨的说道:“怎么现在连长孙公子也来看我的笑话了不成?月然自己认倒霉,好好的赏诗会偏偏身子不适扫了王爷的兴。原本准备带初夏来见见热闹,她却在王爷面前屡番出丑。王爷点名要她,她竟是问也不问我,自己做主回绝,将我这个做主子的半分不放在眼里!好好的一日,平白招了那么多笑话,公子只管刺笑月然便是!”

    说着她眼里竟扑扑的流下了泪来,顺着光洁的脸颊一路滑了一来。

    “傻瓜,”长孙洵温温一笑,伸手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我怎么会嘲笑你呢?我只是担心你啊!”

    白月然抿嘴垂下眼眸,眼底飞快的滑过一丝狠厉:白初夏,今日你害我出丑于人前,我要叫你眼睁睁的看着你喜欢的长孙洵是如何疼爱我、娇纵我!

    再说站在不远处的睿楚若有所思的看着回避在不远处的神色黯淡初夏,略一沉吟的想了想,他便笑这走了过去拿着折扇在初夏头上轻轻一敲:“怎么了,丫头?拒绝了我堂堂一个王爷,你还在这里伤心个什么?”

    初夏吓了一跳,转头见是睿楚,她慌忙垂行礼道:“王爷吉祥!”

    “恩,”睿楚淡淡的点了点头,继续道:“你还没告诉本王你为何伤心难过?”

    “什……什么伤心!”初夏别过头看向别处道:“我才没有伤心,我是在替小姐高兴,找到公子那么好的人疼爱她!”

    “这样啊!”睿楚了然一笑,伸手攫住她的下颚,迫得她不得不转头看向他:“本王就这么没有魅力,你连看都不愿看一眼?”

    一面说着他竟伸出手以指腹在初夏脸上来回磨砺着,眼睛却向着长孙洵看去,正好对上了长孙洵看过来的眼光。而长孙洵原本正准备安慰的抚摸白月然的头顶的手不知为何在看到这一幕,竟是僵在了原地,心中也莫名的生出一股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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