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面玻璃镜子,是在威尼斯诞生的。据今已经3oo多年了。那时候,人类已经基本完成了地理大现,属于大航海时代的末期。

    威尼斯的镜子轰动了欧洲,成为一种非常时髦的东西,王公贵族,阔佬富商,都以拥有一面威尼斯的镜子为荣。镜子顿时身价百倍。一面小小的镜子看起来并不多么了不起,在当时却是极为昂贵的东西——价值十多万金币。

    那时候的镜子是这样制成的:在一块玻璃上放一张锡箔,上面浇上水银。水银能溶解锡。形成“锡汞齐”,紧紧的粘附在玻璃上。成为一面镜子。把整块玻璃都涂上均匀的一层锡汞齐,要花整整一个月时间,制造起来真够麻烦的。

    根据威尼斯政府的命令,所有的玻璃工厂都要搬到姆拉诺孤岛上去,外国人不准到那里去。制镜业兴旺时期,这个岛上有4o个大工厂,有几千工人在这些工厂里做工。仅一个法国,每年就要2oo箱镜子。这里制造的不只是镜子,玻璃制造的各种各样珍贵器皿,都是名闻全球的。威尼斯酒杯和花瓶制作的精巧尤其令人惊叹。很难相信所有这些错综复杂的花瓣、叶片和茎干都是用这样脆的材料制成的。姆拉诺岛上的熟练工匠在威尼斯里受到极大的尊敬。玻璃工匠称号的光荣不比贵族称号差。管理这个岛的议会就是由玻璃工匠自己选举出来的。所有威尼斯人都惧怕的警察,却没有权力来管姆拉诺的居民。

    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很奥妙的工艺,可是在3oo年前,这可是威尼斯人最大的秘密。谁要是胆敢把制造镜子的秘密泄露给外国人,就要被处死刑。

    可是,威尼斯人注定是保不住自己的秘密的。按照正常的历史,1666年,法国人将会把玻璃镜子的制作方法从威尼斯人那里弄走。可是,楚钟南这个异类的到来却加了威尼斯人倒霉的进度。同样是法国,只是得到了楚钟南的一句话(工艺太简单了,根本就用不上两句话),就平白的早上几十年赚到了大笔大笔的金钱。

    当然,楚钟南也只是大致知道玻璃镜子之所以能够清晰的照出人影,主要是因为其中一面被镀了一层银的缘故。可只要有了一个切点,对一个国家来说,剩下的哪里还是什么难题?不过,玻璃镜子的产生,也使得楚钟南终于想起了一个问题:从当农奴开始,他就已经好几年没照过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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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22,在后来的法国历史上被记载为楚钟南在欧洲的丰收年。能够被一国历史郑重的记下来,可见楚钟南到底做了多少事情。四月份,他将小约翰·施特劳斯的另一名曲《春之声圆舞曲》交给了安茹公爵加斯东,再一次名震欧洲乐坛。之后,八月份,新式钢琴调试成功,楚钟南依据记忆“创作”了《月光曲》、《安魂曲》,同时,他与普罗迪、维格纳科特,还有霍拉索尼以及科隆纳四人又共同完成了剧本《大鼻子情圣》,小说《基督山伯爵》、《茶花女》,歌剧《浮士德》、《卡门》、《蝴蝶夫人》以及《图兰朵》。这些作品之中,《茶花女》出版之后,尽管上流社会恼怒地批评道:渲染妓女生活,是“**堕落”、“低级下流”。但更多的人们,甚至包括路易十三也偷偷地对楚钟南说,他被小说真切感人的故事征服了。妓女玛格丽特的悲惨命运,她的灵魂悲号,以及男主人公阿芒痛彻肺腑的悔恨,都强烈地打动了读者的心弦,令人“心神飞越”。这部小说被改编成歌剧上演的时候,直接造成了剧场暴满,万人空巷的局面。此外,《图兰朵》因为是写的西方人想象的东方故事,所以,楚钟南在其中添加了大批的中国元素,一时间风行程度还要胜过当初的《泰坦尼克》,楚钟南根据先前的了解所设计出来的中国古代服装更是吸引了大批的欧洲贵族竞相模仿。只是,在这许多作品的辉煌光环之下,楚钟南所翻译的,已经去掉了很多内容的简化版《三国演义》却受到了西方人的冷遇,人们只是认为那是东方版的骑士故事,且大多数人根本就不认可其中那种“舍生取义”的行为。只有少数人看到了里面的谋略计策方面的闪光点,这其中就包括黎塞留。为此,新任的红衣大主教甚至从楚钟南这里逼出了一本丢三落四的《三十六计》,并从此为东方的谋略惊叹不已。

    而除了这些作品,楚钟南在歌剧中所引用的美声唱法,同样是受人注目不已。许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经过他的训练之后,一名成年女子还能唱出那样华丽、高亢的声音。虽然还不是特别出色,但已经很让人吃惊了。要知道,自从歌剧兴起,在剧中起到主导作用的,往往是那些阉人歌手。当时,意大利人甚至把音乐家看作是阉人的同义词。因为只有阉人歌手才能在长时间内保持优美高亢的嗓音,所以,歌剧中的女高音往往都是男性阉伶装扮,女性几乎都没有登台的机会。而楚钟南的美声唱法虽然不见得就比阉人歌唱家强,却让人们看到了另外的一番景象。为此,楚钟南所知道的,在音乐史上第一位能在三百多年以后的国际乐坛依然享有令誉的作曲家,也是世界上第一批歌剧创作者之一的蒙特威尔第,居然从意大利远赴巴黎,亲自向楚钟南进行请教。而这位在歌剧、声学以及交响乐的展方面都有着深远影响力的大家的到来,也终于使得“美声唱法”初具雏形,并再一次将楚钟南的名声推上了一层。

    ……

    “楚先生,我是来给您送剑的!”

    “谢谢。席琳,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我跟您说过,虽然长得像,但我并不是您的那位偶象,也不叫席琳。请叫我玛尔斯!”

    曲谱与剧本、小说的大卖,玻璃镜子工厂的一成利润,此外还有克里偶尔一次吃过他包的饺子,从而哄着他一起开办的中餐馆,以及他自己先开办,如今已经展到开始冲击贵族沙龙聚会的咖啡厅,以至于短短的一年内,楚钟南便拥有了比许多贵族世家传承多年还要多的多的财富。这笔财富如果换成金钱,已经让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拿得动了。再加上他“为法兰西在经济与艺术方面做出的卓越贡献”,路易十三又授予了他男爵的爵位,所以,他如今已经拥有了一座豪宅,还有“巨大”到他在几年前根本就不敢想象的一片花园。而这么大的一片地方,一个人很显然是住不来的,所以,楚钟南把普罗迪,维格纳科特,霍拉索尼以及科隆纳几个朋友兼创作伙伴也都叫了过来,以至于他们的一些铁杆粉丝戏称这个院子是“巴黎的另一个王宫”。而原先缪斯之手的经理人克里男爵,因为已经了财,早早地就为自己在巴黎买了一幢别墅,并勾搭上了一个贵族夫人当情妇,所以楚钟南没有请他。

    “那我很抱歉,老是记不清你的名字。”

    看着眼前这位女士微微有些泛红的熟悉面孔,楚钟南再次笑道。这位玛尔斯就是他在“蓝色珍珠号”上遇到的那个长得极像席琳·迪翁的女侍者。可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就是达富尔的侄女儿,一位女铁匠。原来,当初玛尔斯是到伊斯坦布尔购买铸造武器用的大马士革钢的,因为有贵族指名让达富尔用那种钢打造佩剑。而达富尔偏偏又是一个抠门的老东西,连船钱都没准备够,所以,女铁匠为了搭上那船,只好在“蓝色珍珠号”上暂时充当一下侍者。到达马赛之后,她直接就拉着自己的货物回巴黎了,却没有想到会再次与楚钟南碰上。

    “您是故意的。”将手里长长的匣子端到楚钟南面前,玛尔斯有些生气地说道。因为是跟楚钟南一起坐船从伊斯坦布尔回来的,她也知道自己跟那位《我心永恒》的原唱席琳·迪翁长得很像,可是,这也不是楚钟南老是把自己叫做“席琳”理由,这分明就是故意调笑。可对楚钟南的这种做法她也没有什么办法。一者,楚钟南把她当成朋友,自从在铁匠铺见面,之后每次见面都非常的和蔼,一点都不像是一位有很大的名气,甚至连国王都十分尊重的作家;二,楚钟南是达富尔铁匠铺的主顾,对待客人,她当然得收敛脾气,何况她的胆子本来就不大。

    “呵呵,达富尔那老家伙的手艺确实不错……”从匣中拿出自己订制的配剑,抽出来挥舞了几下,楚钟南又微笑着说道。

    “那是我打造的。先生!”玛尔斯语气生硬地说道。

    “啊——都一样!他是你的叔叔嘛。”楚钟南“嘿嘿”地笑了两声,丝毫没有犯了错误的感觉,看着玛尔斯没好气的面孔,他又朝着客厅里面叫了一声:“贝恩!”

    “您叫我,主人?”

    大个子贝恩飞快的从里面冲了出来,沉重地脚步震得地板都似乎有些颤动。

    “去给玛尔斯小姐泡上一杯茶。”楚钟南吩咐道。

    “是,主人。”贝恩答应了一声,立即又向里屋跑去。

    “您……不必为我泡茶,顶多一杯牛奶就行了。”玛尔斯急忙推辞道。她有些受宠若惊。茶在欧洲可是十分奢侈的饮料,而楚钟南这里的茶,更是由源自东方的正宗茶道泡出来的。听说到现在为止,只有国王陛下与黎塞留大主教,以及楚钟南有限的几位朋友才有幸喝过,其余的人甚至连那茶是怎么泡的都不知道。

    “我招待朋友才泡茶的。”楚钟南微笑着把剑放回了匣子,接过来,又招呼玛尔斯坐下,又道:“其余的人,我顶多让他们喝咖啡!”

    “谢谢。”玛尔斯真心地说道。

    “不用客气。”楚钟南微笑道。玛尔斯长得像席琳·迪翁,虽说他当初跟那位流行天后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的人,可是,看着这张面孔,至少他还好回忆起一些事情来。

    “楚先生,您最近又有什么新的作品了吗?”茶水还要等一会儿,玛尔斯坐在座位上有些无聊,又向楚钟南问道。

    “我们写东西是不是太快了?最近老是有人来问我们有没有新的作品,就连克里那家伙也都在像催命一样催着我们写书。可事实是——我们正在休息!”楚钟南笑道。

    “呵呵,确实应该休息休息。您跟您的朋友已经创作了那么多优秀的作品……”玛尔斯也笑道。

    “主人!”正说话间,贝恩又走进了客厅。

    “茶呢?”楚钟南看着大个子两手空空,皱眉问道。

    “还要等一会儿。”贝恩解释了一下,又道:“主人,那个奴隶贩子来了,您要见见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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