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节马小财的非凡成长过程

    马小财是一个孤儿。小说ap.文字版|/\/\|

    那时农村的孩子都在乡下分娩,他妈妈生他的时候难产,由于家里没钱没和山高路远没及时送到医院,他妈妈死在半路上。他妈妈死前拼尽最后一口气把马小财生了下来,就撒手而去……

    他是喝米汤吃面糊长大的,他爸爸既当爹又当妈地把他拉扯大,可是命运偏偏喜欢和他作对,马小财六岁的那年冬天,他爸爸赶羊回家时,不小心掉到山崖下摔死了,从此他成了孤儿。

    他爸爸是从甘肃流浪到樟木村的补锅匠,在村子没有亲人,爸爸死后,没有一个人愿意抚养马小财,因为那时每家都很穷,用当地的一句话说:“自己流下的鼻涕不够自己舔”哪家愿意多添个体弱多病的人丁?马小财饿了就向叔叔阿姨讨饭吃,叔叔阿姨们看他可怜,把剩地瓜和剩菜倒给他,但是他讨的次数多了,叔叔阿姨们都讨厌他,不仅给他白眼,有的阿姨还会指使孩子们打他骂他,这使马小财感到无比的耻辱、伤心和失望。

    这时,他就跑到爸爸妈妈的坟墓去,用手拍着墓门哭叫着问:“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要生我?为什么抛下我自己先走了?我该怎么办啊?告诉我,快告诉我呀……”而回答他的只是呜咽的寒风和凄叫的乌鸦……

    第二年腊月,野外狂风怒吼,山河无色,天空下起鹅毛大雪,马小财已经一天没讨到东西吃,他对樟木村的人彻底绝望了,他恨樟木村的人太无情!为了不让自己死在茅屋里,他硬撑着瘦弱的身体,向山下的柯树村走去。

    樟木村和柯树村相距十五里,马小财咬着牙,一步一踉跄地向柯树村走去,天慢慢黑了下来,远外有野狼在叫,他非常害怕,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前跑去,可快到柯树村的时候,因为过度饥饿,他一下昏倒在路上,就不醒人事了……

    当他醒来时,他躺在暖烘烘的炕头上,几个叔叔阿姨坐在他身边,一个叔叔说:“醒了,醒了,他醒了……”

    一个阿姨见他醒了,就往他的嘴里喂汤,那汤真好喝,他从来没有喝过那么香甜的汤,他两口就把汤喝光了,一个阿姨见汤被他喝光了,就捋起衣服,露出一对又大又白的,把奶头对着碗,使劲地挤着,顿时,奶头里喷射出一串串奶水……

    马小财这才知道他刚刚喝的是人奶,自从他生下那一天起,他就没有喝过奶汁,不知道母乳是什么滋味,没想到那个阿姨为了给他补身子,竟然挤出奶汁给他喝,他感动得眼泪不住地往下流,心里默默地誓:只要有他出人头地的一天,他一定要好好报答这些好心的叔叔阿姨们……

    后来他才知道:他是被柯树村几个打猎的叔叔救回来的,如果没有他们,他早就死了,甚至连尸骨也会被野狼吃掉……

    柯树村比樟木村大不了多少,也只不过三十多户人家,但柯树村的叔叔阿姨心肠特别好,每个人对他就像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村支书老罗安排马小财在每人家里吃住半个月,三十多户人家里吃下来刚好是一年半。

    马小财很乖很有礼貌,对每个叔叔阿姨都叫爸爸妈妈,他是自内心,在他的心里他们是他的爸爸妈妈,他从他们那儿感受到伟大而温暖的父母之爱,他和村子里的孩子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玩耍,十七岁那年他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他觉得很对不起爸爸妈妈们,跪在地上挨家挨户哭着向爸爸妈妈们道歉,爸爸妈妈们反过来安慰他说:“没事,没考上,留再家里更好,家里需要你这样有文化的孩子”

    后来他被罗支书送到部队当兵,为给爸爸妈妈们争一口气,他下定决心要干出一点名堂来,什么都抢着干,再累再脏都不怕;一有时间就拿着书本学习钻研,他对打靶特别衷情,简直到了废寝忘食如痴如醉的地步,因为他的努力和执着,他在全团的射击比赛中获得了冠军!深得领导的喜爱,他也一步步从班长当到副连长。

    本来他有机会留在部队继续上进的,这也是他一生的理想,但是,他的指标被一个局长的儿子给挤掉了,他只好离开他无比热爱的部队,可他不愿回到延安乡下去,他觉得无颜见爸爸妈妈们,通过战友的推荐,他来到长江市富豪夜总会当上保安经理。

    这时他认识了李帆,李帆对他很好,常常请他去喝酒,和他称兄道弟。马小财心里很清楚李帆是什么人,他只不过是李帆手里一颗可能用得着的棋子而已。

    今年春天,柯树村的老支书打电话跟他说:他要带几个人出来打工,活苦活累没关系,只要能拿到工钱就行。

    马小财打电话给李帆说了这事,李帆说没问题,叫他们出来好了。于是老支书带着六个青壮年来到时代大厦工地打工,但马小财万万没想到:他的几个父辈以及兄弟们会在时代大厦事件中死去,成了异地他乡之鬼……

    马小财把他们的骨灰送回柯树村,他的嫂子和弟妹们抱着骨灰哭得死去活来,几个三四岁小孩扯着马小财的衣服问他:叔叔,爷爷爸爸什么时候才会回家?这时他的心都快碎了,他实在不愿意看到那些小孩子重蹈他的旧辙,有着苦难的童年,他应该为他们做点什么……

    回到长江市后,一个曾在时代大厦当过泥水工的老乡对马小财说:“马哥,我们的那些父辈和兄弟死得冤屈啊!”

    马小财问:“怎么回事?”

    老乡说:“时代大厦是因为质量不过关而倒塌的……”

    “你怎么那么肯定?”

    “我15岁就跟师傅出来当泥水工,已经15年了,现在也算是个师傅,他们能瞒过别人却瞒不过我,时代大厦的水泥和沙石比例不达标,钢材也比标准的要求小了不少……”

    马小财一听,又气又恨,热血一下子往脑门上冲,更可气的是:死者的家属没从神工建筑集团公司那里拿到一分钱!李帆和金大雄都说:时代大厦早已竣工,那七个农民工本该到别的地方打工,但神工公司念及他们一时没找着住处,就让他们住着,他们的死神工公司没一点责任。

    是回报爸爸们的养育之恩的时候了!马小财决定对那些蛀虫进行报复,以告慰冤死在九泉之下的爸爸和兄弟们,他亲自去东山寺里烧了一把香,对着菩萨说:“爸爸们,兄弟们,菩萨作证,我马小财哪怕是死,也会拿那些蛀虫的血来祭祀你们!”

    正当马小财想着对谁先下手时,李帆找到了他,他收到李帆的钱后,把钱全部寄给了死者的家属,开始他自称的“清道夫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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