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乐阳、让炯和破土突然发难,白袍少年的动作虽然快,但是比着他们三个却差得远,身子还没碰到冰面,六只大手已经堪堪抓到他的身前。首发首发

    顾小军眼看着抓住了来历不明的少年,刚露出了半个笑容,温乐阳等三个人猛地一起怪叫了一声,一层白霜迅速从少年的身体中传到了他们手上,在刻不容缓中,温乐阳等人的手被突兀的冻住了!

    冰霜在淡薄的阳光下闪烁起瑰丽的异彩,沿着温乐阳等人的手迅速向着胳膊蔓延开去,温乐阳等人乍遇奇袭,护身的真元与劲力同时发动,几乎毫不费力的将冰凌震碎,但是抓捕的势子也缓了一缓,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白袍少年的身体已经撞上了众人脚下那厚厚的冰盖。

    嚓的一声,破冰动作最快的穿山甲破土,手里只剩下了一个白色空荡荡的长袍。

    白袍少年在逃跑的时候,并没有像现身的时候那样凿开冰盖破土而出,而是在接触冰盖的刹那,就像掉在炉火上的雪花,一下子消失无踪了。

    破土无可奈何的抖落着手里的长袍,撇着嘴巴讪讪的笑道:“这小子的法术没啥,就是太少见才不小心让他逃了,下次说啥也不会让他跑了。”

    温乐阳还在诧异对方为啥脸一砸在冰盖上就会无影无踪,指着对方消失的地方:“刚才那是什么法术?”

    让炯大喇嘛却皱着眉头,望着少年出现时凿碎的冰窟窿若有所思。

    破土刚才抓人失手。正尴尬着。巴不得有人能说点啥。赶紧给温乐阳解释:“这是遁术。和我地土遁差不多。不过他这是……”

    温乐阳试探着借口:“冰遁?”

    破土哈哈大笑:“什么冰遁。这是水遁道法。练好了也可以遁冰而行……”一边说着。破土一边翻动着长袍。想要找出些线索。

    长袍颜色雪白。在阳光地照射下偶尔翻起一丝银芒。饶是在场地个个见多识广也猜不出这个袍子是什么质地地。刚才少年和破土一逃一抓。动用地都是修士地真元。拉扯之间荡起地力量极大。这件袍子都没有一丝破损。足见质地结实异常。

    大穿山甲摆弄着长袍看不出来个所以然。把它往非非跟前一递。笑呵呵地说:“总之是件好东西。丫头。送给你……”他地话还没说完。倏然脚下一道白色地影子闪电般窜起。一把夺去了破土手里地袍子。在众人还以为遭遇敌袭纷纷后退地瞬间。又一头钻进了冰面。消失地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连串嘎嘎地怪笑:“袍子还是还给我吧!”

    谁也没想到。少年竟然没走。就一直潜伏在他们脚下。等着夺回袍子!这次温乐阳等人地灵识对他依旧没有丝毫地察觉。

    破土神兽真被气炸了胸肺,猛地爆发出一声充满战意的长嗥,巨大的身体高高跃起,双手叉指成锤,向着地面狠狠地轰击下来,想要用自己积攒的千年妖力,把白袍少年从冰盖里炸出来

    第一次不熟悉少年的功法,被人家逃脱也还有情可原,这次居然又被那个小子在手里抢走长袍。

    尤其可恨地是,从少年施展凝冰的功法上看,他的真元不过尔尔,就是仗着能够隐匿身形不被察觉的异术和水遁法术,三番两次在几个强者手上冒险逃脱。

    温乐阳和让炯大师吓得一起翻白眼,一左一右纵跃而起,从半空中拉住了势若狂魔地大穿山甲。

    破土被两个同伴拽下来,气的呼呼直喘,铜铃似的凶光闪烁,瞪着温乐阳和让炯:“干嘛拉我!”

    让炯脸上笑得一派平和:“你土遁的时候,挖开土能找到你不?人家水遁逃了,你砸碎冰盖也捉不到人!”五行遁术是道法,借五行之力破空而行,土遁不是像蚯蚓那样在地里钻,水遁也不是像带鱼那样在海里游,要是这样的话,火遁的直接就被烧烤了……”大喇嘛在破土地时候,也顺便把五行遁法又给温乐阳等人解释了一遍。

    温乐阳赶忙跟着喇嘛的话点头,其实他刚才担心地是雪崩来着。

    破土的目光里充满了鄙夷:“我又不是要砸开冰面,老子要以土行妖力破他地遁法……”

    正说着半截,突然一张惨白的老脸,从穿山甲地肩膀上探了出来,对着其他人呲牙咧嘴,也不知道是哭是笑。温乐阳心里咯噔一下子,本能反应就要一拳砸出去,就在这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背后笑着提醒:“那是我们领导!”

    刚才三个高手兔起鹘落,纵跃身形速度如风,老顾非非和小沙还都趴在他们背后没来得及下来,特别是破土,闹的动静最大,在他背后的顾小军眼眉都抽筋了,喘了半天才恢复过来。

    顾小军受着惊吓也没耽误动脑子,从破土背后探出头,指着最初白袍少年出现时凿开的那个冰洞:“让炯大师,您已经知晓了对方的来历?”

    另外几个人随着老顾的手指,都不约而同的咦了一声,原先那个不规则的冰窟窿,在连番震动下,虚浮的冰凌纷纷掉落,现在居然显出了一只六瓣花朵的形状。

    破土一时间也忘了生气,笑着说了句:“这花倒是好看!”每一个花瓣都圆润而匀称,拼成井口大小的冰花,在蓝天与冰雪的映衬下,让人看一眼都从心里沁出一份甘甜与清凉。

    让炯没急着说话,先把小沙放到地上,翻手从怀里取出四枚密密麻麻刻着密宗真言的金刚撅,身形纵跃辗转,把法器分别布在东南西北四角,随即声音威严低声断喝:“达雅他嗡木揭谛揭谛波罗……”

    密宗真言一起,四枚金光诀猛地振起层层佛光,众人脚下方圆数里之内的冰盖,都在金光透射中,流转起层层光华,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变得比玻璃还要透明,千年玄冰下的冻土石砾清晰可见,不过早就没了少年的人影。

    让炯大师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他已经走了。”跟着又呵呵笑着接上了顾小军地问题:“知晓倒谈不上,不过以前听说过这个标记。”

    喇嘛是高原的天行者,与藏地各处的修士,特别是持者大唐古拉山主峰格拉丹东参修苦禅,曾经和让炯大师提及过这个标记。

    大伙一下子都来了兴趣,破土更是连声催促着:“你那个朋友怎么说的?白袍小子是什么人?”

    让炯呵呵笑着:“我那朋友提过,在唐古拉山里隐一族修士,喜欢用这种六瓣冰花做标记,这族隐修姓花。”

    破土哈哈一笑:“那小子出来的时候凿冰窟窿,敢情是给咱们留名号呢?”

    “姓花?”非非皱着眉头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样子,显得又古怪又可爱:“那这族隐修是中原人士?”

    让炯大师摇了摇头:“我是佛徒,所以对于藏地其他的隐修都不太关心,我那朋友也只是随口和我提过一句。”

    顾小军和非非、小沙交换了一个眼神,本来进山追捕藏民和隐修,现在又多出了一个有着中原姓氏地隐修秘族。如果是一般的隐修,他们自然不放在心上,但是刚才人家的手段咋样他们没看懂,反正是从三个高手的围捕中逃了一次,又抢回长袍再逃了一次。

    非非的思路是一行人中最缜密的,继续皱着眉头,说除了大家最担心地问题:“花家会不会……和邪修、徙尔小镇的藏民是一伙的?”

    让炯大喇嘛也做了个无奈地表情:“还不好说,我那朋友提到过和花家里的一个人有些交往。这次进山原本没想去惊动他,毕竟他的修为和神通也帮不了咱们什么忙,不过现在,咱们还要再跑一趟了,花家的人既然露面了,咱们总要弄清楚这族隐修地来历底细!”

    说着,让炯喇嘛又侧过头对着破土笑道:“刚才我拦你,一是因为少年水遁而去难以捕捉,二来则是想,如果花家和邪修之间没有牵连,咱们出手伤人反而会多生枝节!毕竟,人家上来就报出了字号,是咱们没注意罢了。”

    温乐阳等人要去的冰川,在格拉丹东的南岭,而他们是从西北方向进山,基本还是顺路,让炯大师抬头看了看天色,晃动身形收回自己的法器,再度把小沙背上肩膀:“咱们脚程快些,天黑前能赶到我那朋友的洞府!”

    温乐阳等人脚步匆匆,在茫茫雪原上,快的仿佛一阵白烟,跟在让炯大师身后发力疾驰。

    直到众人远远地消失在视线的尽头,那一大片被让炯大师施法透光地冰盖才缓缓的回复了原状……

    顾小军他们三个普通人也不再像原先那么惬意,现在有敌人能逃过修士地灵觉,就算破土想要发现敌人也只能靠着眼睛看耳朵听,三位乘客都很自觉,一路上始终警惕的寻索着周围。

    不过还好一路上那个白袍少年都没再现身,显然已经离开了众人,专心致志地忙活自己的事儿去了。

    格拉丹东是唐古拉山的最高峰,海拔六千多米,但是藏原本身海拔也有四五千米,所以这座雄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昂,实际从山顶到山脚,也过一千多米,这样的高度,对于几个修真道上的好手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可是真到攀援格拉丹东的时候,就连从小在山里长大的温乐阳都忍不住要叫苦了。

    格拉丹东真正难以攀岩的原因,不是因为冰滑雪泞,更不是因为它陡峭,相反,恰恰因为它足够宽缓,所以才难爬!

    浑厚宽大的山脊上,不知几千万年的时间里,生长了无数冰斗、刃脊、角峰、冰川,一座座冰雪冻成的山峰栉比鳞次,满满的挤在山脊上,小的不足百米,高大地则要三五百米的高度,温乐阳等人想要攀爬到格拉丹东的上峰,只能不停的翻越着这些巨冰雪岩。

    小沙趴在让炯的背后,小声给他出主意:“大师,您吹吹笛子,把您那朋友叫下来多好?”

    让炯的笑声满是无奈,不过仔细听的话,还隐隐藏着一丝自豪:“骨笛一响,全藏修士都会赶来相助,这个东西是电台不是手机,没办法一对一的叫人,只能一喊一大片!而且吹响骨笛也同样会惊动咱们的对头。”

    因为山上常年罡风凛冽,高处冰岩上处处都布满了狰狞恐怖地巨大裂隙,参差斑驳,宛然天神在暴怒时留下的鞭痕。

    这些冰岩裂隙狭窄的不过一指,宽阔的却足有七八米,这些障碍对于平常人来说难以逾越,但是在温乐阳等人的眼里就是小菜一碟,三个人迎着雪顶的狂风毫不停留,一路狂奔。

    在裂隙地深处,时时会透上来暗蓝色的异光,非非似乎有些耐不住寂寞,即便在劲风呼啸中,也还是笑呵呵的跟温乐阳没话找话:“那些蓝色地,是冰川水晶石的矿脉,这也是格拉丹东的宝贝!”

    温乐阳不由的放缓了一下脚步,他倒不是想看水晶石,而是怕自己跑地太快,劲猛的逆风会呛到非非,反正只要跟住大喇嘛的脚步也是了,随口笑着反问:“贵不?”

    非非笑嘻嘻的回答:“纯度高的才贵,一般的,只能当成装修材料,铺地面也是不错地……”

    温乐阳哈的一声笑了,刚要说话倏然一抹异样地光芒,从蓝色的水晶矿脉上一闪而过,温乐阳立刻引声长啸,一边召唤着同伴,一边翻身回到刚刚越过地裂隙,敏捷如猿从陡峭的冰缝中攀援而下,不多时就跃到那一层足有几十米宽、微微起地矿脉。

    这条冰裂下宽上窄,很像个被拍扁的拔火罐,这种裂隙不是坚冰开裂,而是两座冰岩之间的交汇处,因为雪顶常年罡风不停,在上面看冰面平齐,分不出来是两块冰岩,而且这个时候夏季刚过,那些原本积攒在裂隙的浮雪已经融化,所以才会下宽上窄。

    非非不明白温乐阳在做什么,正想发问突然低低的惊呼了一声,在微蓝色的矿脉上,赫然散落着十几柄寒光璀璨的长剑!

    温乐阳的灵识立刻扑卷而起,仔细的检查着四周,同时也让非非打着了几根冷焰火,借着光亮用目光仔细的搜索着周围,脚下是蓝色的水晶矿脉,弯弯曲曲直通远方,前后两盏巨大洁净的冰面,正在冷焰火的映衬下卖弄着让人头晕目眩的七彩流

    在确定周围空无一人之后,温乐阳才俯身擎起一支长剑,还没来得及仔细观看,突然惊叫了一声,一把把宝剑扔回地上。

    非非大吃了一惊,从他身上跳下来,神情彪悍的擎起九二式,低声问他:“怎么了?”

    温乐阳却在愣了片刻之后,诡异的笑了,一俯身又抄起了刚才丢掉的长剑,他身旁的非非倏然觉得,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气,从温乐阳身上氤氲透出!

    没过片刻,大穿山甲和大喇嘛也手脚麻利的攀下了冰斗,看见地上散落的长剑全都是一愣。

    破土满脸的纳闷,俯身刚要去捡长剑,呆立不动的温乐阳大吼了一声:“住手!”身影一闪,整个人都撞进了破土的怀里!

    破土赶紧向后一跃,虽然没被撞着但是也足足吓了一跳,怒喝道:“你他妈闹什么鬼!”

    温乐阳表情既不是警惕严肃,也没有不好意思,而是像个神经病似的又惊又喜,瞪着破土说:“剑上有毒!”

    破土很少见老实人发疯,瞪大了眼珠子又后退了一步:“那你乐个屁!”说完顿了一下,继续怒道:“有毒你这么高兴干嘛!”

    温乐阳岂止高兴,简直就是心花怒放了。上次他狂敛剧毒还是在重伤返回温家村的时候,后来生死毒尽敛九顶山禁止剧毒,同化体内的阴阳之力,为他重塑了一身毒骨。

    从那以后温乐阳功力大进,但是对毒素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一般的剧毒根本伤不到他,但是身体也不肯再吸敛剧毒,可是这次一拾起长剑,一股冰针般的寒毒就毫不停顿的向着他体内侵袭而至!囤积在身体中的生死毒立刻忙活了起来,就像一群饥饿地蛇,从骨隙皮缝间汹涌而出,转眼把剑上的寒毒同化掉。

    温乐阳是用毒的行家,一下子就辨出剑上的剧毒是至纯的水毒。不过实在少了点,对他来说就像一滴水于一个马上就要渴死在沙漠里的大号骆一样。

    温乐阳又捡起了一把剑,果然没让他失望,一丝水行至毒也被他的生死毒转瞬抽干,这才挥手把已经驱除了毒性的长剑抛给破土:“小心些,剑上有至烈的水毒,一般地修士难以抵挡。”

    大穿山甲哼了一声:“老子是一般的修士吗?”抬手接住了长剑,不过他嘴虽然硬,还是错动脚步,离地上横七竖八的长剑远了一些,他知道温乐阳就是天底下第一号小毒物,能让温乐阳都警惕的剧毒,肯定不是鹤顶红。

    顾小军人老但是眼尖,破土一接下长剑,他就看见剑身上刻下的四个古撰,低声念道:“昆仑……封震!”

    大喇嘛也听温乐阳的话,不去碰这些长剑,而是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其间,低头看着剑身上的篆刻,不停的念叨着:“昆仑漠离…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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